《欲望帝国之龙帝重生》秋雪红凌

104、第四章：东方帝国（十）

　　江南第一楼——丽香院。

　　丽香院灯火辉煌，莺歌燕舞，热闹异常。
　　半年来，南宫老爷第一次光临，老鸨王敏两步并做一步，上前迎接。

　　小脚儿走得飞快，但一点也没耽误那双小眼乱飞，口吐香兰。

　　飞眼是给身后王八示意，快去叫艳儿姐！
　　嘴上道“老爷，这么久不来了，艳姐有些怨气，王八这就去叫了，来了后，您给她两句好话，哄一哄，哪个女人都是这般的，半年多不见了自己的爱人，心里当然难受……”

　　海水今儿兴致不高，少了以往跟老鸨调情的环节，直接道“备酒、备小菜，下去吧！”

　　艳儿迷迷糊糊听见有“叭叭”的敲门声，她太困了，倒了个头，又要睡。
　　可是那个琼海的盐商老金却不依，大声叫骂起来“龟孙儿，刚刚睡下，你TMD的有病！这会儿来推销东西，老子什么也不需要……”

　　王八贴近门缝道“艳儿姑娘，快起了吧，南宫老爷来了！”
　　一句话，惊得艳儿一蹦而起，裤儿当了衣，衣儿当了裤……穿戴起来，老金一脸懵逼“你干嘛！老子是给了你钱的！”

　　艳儿哪有功夫理他“快滚！要想保住你那根JB，就快滚，晚一会，那东西就不是你的了。”

　　看着艳儿是真的慌了，他有八分相信了，心却有些不甘，慢吞吞开始穿衣服。

　　艳儿终于娇怯怯地出来了。
　　海水看着女人红红的脸，虽然岁月不饶人，但老底子还在，还是个挺撩人的娇娘。

　　小妇人耍态度，这会儿才出来，他本该发作，可是他今天是为了解除包养合同而来，心中本就有愧，哈哈一笑而过。

　　老鸨王敏赶紧站起，拉住妇人胳膊往男人身边领。嘴里小声道“老东西带着酒意来的，阴晴搞不准，你悠着点，别触了霉头！”

　　妇人一句“晓得！”却转身要回。
　　老鸨王敏连拽带推，终于将小娇娘拥入了男人怀中。

　　美人入怀，海水接了过来，搂住不放了，该进行了前戏，都进行完了，女人开始入戏了，娇滴滴倒了杯酒“你这么久不来看奴家，要罚酒一杯！”男人接过杯子，一口喝下半杯，将酒杯凑到妇人嘴边，妇人一句“讨厌！”却一饮而尽，前嫌尽释，重归于好。

　　女人哪晓得他的来意，只道是旧情难忘！
　　开锣戏已过，女人就进入了角色。
　　梨花带雨、嫣声笑语、千娇百媚，柔软的娇躯缠绕在男人身上再不下来。

　　海水半年多没有消受艳儿的温柔，慢慢地感觉上来了，心道“这良辰美景，不宜说些伤情之话。还是明儿再说吧！”
　　可是毕竟装着事，一时入不了戏。“酒是色媒人，多来点，找找感觉！”海水心里想。

　　一嘴一递地与女人饮起酒来。
　　老鸨和王八那是什么人，什么戏没见过，早一溜烟躲得没了踪影。

　　酒到浓时、情到深处，女人旧话重提。“老爷，丽香院可有规矩，女人过了四十，就得出这个院子……”
　　“没事！我跟王鸨子打声招呼，她敢撵你走！”
　　“那可不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是破不得的！我可不想在那些小婊子白眼下生活，再说，我也干够了这一行，也想过一过安稳日子……”

　　海水不想跟女人说这一话题，只顾饮酒。
　　女人却会错了意，见男人在沉思，以为男人动了心。柔声道“老爷，我都听说了，您拿出了几十万两的银子，广设粥舍，给那些北方穷佬白吃白喝……”

　　这一话题，海水更不想提，只有喝酒。
　　“不是我女人见识短，您说您是怎么想的，大把大把，将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玩！打水漂，那还能见几个水圈，您给那些穷鬼，能换来什么？
　　能得个好吗！我在这园子里可外面人说，那些饿死鬼在背后骂你，说您是个周扒皮，熬的粥竖不起一根筷子……”艳儿一边给男人倒酒，一边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男人果然上了道，一口又干了一杯“这些要饭的真TMD不要脸，还要吃能竖起筷子的粥，竖起了筷子，那还是粥吗！那是饭！
　　饿不死就行了，还想要吃饱，真当老子是慈善家！过了百天，阴德积够，这些个死鬼麻溜给我滚回北方……”

　　艳儿道“老爷，您也别生气，发牢骚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念着您的好！都夸您仗义疏财，危难之时显身手……”

　　这话题跟海水的初衷不沾边，他不怨跟妇人搭话，只得不停喝酒，艳儿见男人今儿难得有这么高的酒兴，一杯一杯的往上递。
　　两个人的心思不在一个路上，女人说得多，男人喝得多！

　　海水本就心情不好，这一坛子酒进肚，酒已上头。听见女人一口一句粮食，一口一个银子，一口一声善行，血就往上涌。

　　想起每天像流水一样往外出的银子。“别TMD说了，老爷我心疼！”海水没控制住情绪，抖动的手没抓住杯子“哐当”掉在了地上，碎了。

　　妇人吓了一跳“怎么了老爷，是胸口疼吗？”伸手摸向男人心口。

　　海水抓住妇人乱摸的手，按在了心口，泪水就下来了“你摸不到的，是里面痛呀！”
　　艳儿愣在当下，男人身体虽然不好，但从没有心口疼的毛病。

　　眼泪一出来，男人就更控制不住情绪，哭得收不住。

　　艳儿让男人这么伤心的哭弄得懵了。
　　这老男人虽然不胜酒力，但这几年间，她还真没看见这个没心的男人为什么事哭过。

　　“我是真心疼呀！虽然不是要我的命，但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似流水，一天天见少！我已拿出了六七成家底，强撑着这些粥舍，每一天都像割我的肉呀……”海水真伤心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湿了女人一身。

　　这是什么情况？艳儿不解，你主动设立粥舍救人，难倒把自己感动成了这样吗？

　　“老爷，你别激动，花点钱有什么了不起，日后咱再赚回来！可是您的义举在天下都传遍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艳儿劝着老男人。

　　老男人猛地不哭了，他两眼通红，盯着女人道“别TM跟我说人过留名，我要那东西干嘛，实话告诉你，我TM花银子只是为了续命……”

　　……
　　艳儿彻底明白了老东西做一切的目的！
　　看着男人哭得像个小孩，女人级度鄙夷，但却未记自己初心。

　　艳儿一边为男人擦着鼻涕，一边道“老爷，甭哭了，哭坏了身子，让奴家心痛！王妈妈说了，我今儿与丽春院的合同又快到期了，老爷，要不，您别包养了，出点钱，赎了我，我每日跟您身边，伺候您到老……”

　　此话不听则以，海水一听，火冒三丈，眼前晃着两个老女人的头，辩不清哪一个是真的艳儿，只得指着一个骂道“小贱妇，你是盼着我早死！为你赎身！那得多少银子，你真是在老子心口上撒盐！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来，就是要解除包养，你说我养你干嘛，我又用不了……”

　　他又指着另一个脑袋笑道“解除了包养，你又可以找别的男人快活去了，又可以赚钱了。
　　你说，你们都TM的从良了，我用什么赚北方佬的钱，你还能再干十年，把我花在北方佬身上的钱，都给老子赚回来……
　　丽春院不要你了，你可以到老孙家农家乐，去那坐台，再干十年……”

　　他用两根指头指着两个脑袋“一年给我赚500两银子，两年就是1000两，三年……十年就是一万两……”
　　眼前女人脸怎么绿了，刚刚还是红扑扑的。不好看！
　　男人索性闭上眼不去看了，他又开始算自己的帐。

　　算着，算着，男人睡着了。

　　艳儿跨骑在男人身上，脸由红转绿。
　　自己急匆匆跑来，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伤心吗？好像是没有！
　　仔细想一想，如果以后跟了他，每天俩个人一分一钱地算计着，那还不如去卖菜……

　　跳下男人身子，站在当地，看着睡死的男人，使劲冲男人脸上啐了一口！

　　她要走了，出门往楼下一看，老金正往门外走。
　　她在楼上大喊“金大哥，快回来，刚才妹妹是跟你开玩笑呢！快停步，王八，快留住金大哥……”一溜烟跑下楼，追了出去。

　　“从那天起，俩个人就彻底翻了脸。我们找到这个艳儿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骂老海，说自己委屈求全这么多年，什么下贱的活都给老东西做了，可是她瞎了眼选错了人，老东西惜金如命，哪舍得为她出钱赎身……

　　她说，那一晚老东西是真喝多了，哭得一塌糊涂，她跟了他十年，只有那一晚，她才听到了老东西说几句真话！
　　这个艳儿还将老东西的很多风流韵事都讲了出来……”

　　太妹听着，笑了“给你们那些经费没白花。”

　　太妹虽然很想知道东南府的内幕，但是她时间不多，道“他的那些破事，以后再清算，当务之急还是让他出银了！他不是还有三、四成的家底！”
　　“那就把老东西带回京城，扣留在京师，他要保老命，迟早会出钱……”周处长建议道。

　　南宫海水把他没有跌入涯底归功于白老道，是他散尽家财保了命。
　　熟不知，正是因为他没有全部散尽，稀里糊涂陪着太妹进了京。

　　等待他的，是生是死？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