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为奴》叱咤雪燕

16、第 16 章

　　李允丞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倒让孙永和心软了几分，想到这孩子平日素无过错，又是马总管交代过要照顾一二的人，不由放低了声音道：“早就跟你说过，在王爷身边做事要机灵着点，王爷虽然是个和善的主儿，那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我们做下人的可不能没眼色，自讨没趣不是。”
　　正点头应是，那孙永和话锋一转，神秘地凑到李允丞耳边问道：“今儿来的这位是哪个院里的？”
　　李允丞一愣，继而明白孙永和问的是屋里那女子，不禁暗笑道：“哪个院里的我倒不清楚，不过，我听王爷叫她紫嫣姑娘来的？”
　　孙永和恍然：“噢，原来是那位。怪不得你今日如此失常，这位对男人可是有些手段的，先前听说是青楼的头牌，多少王公贵族捧着黄金白银求她一夜风流，后来进了王府，虽不能独占王爷的宠爱，但也算是王爷喜欢的宠妾之一了。”
　　李允丞听得孙永和说自己为那紫嫣姑娘失常，脸上又是一热，被孙永和好一通打趣：“怎么动不动就脸红，跟个小娘子似的？莫非你还是个雏儿？”
　　孙永和看李允丞只是低头呐呐不语，一阵好笑，不在逗他，只是拍了拍李允丞的肩道：“你这两日可小心点啊，女人妒忌起来是很恐怖的。”
　　李允丞不解地看着孙永和道：“孙管事，何出此言？”
　　孙永和大摇其头：“你昨日晕倒之后，住进的那个倩碧馆，可是府里大大小小侍妾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你可知道那倩碧馆是何所在？”
　　李允丞摇头：“不知道。”
　　孙永和叹了口气慢慢道来：“那倩碧馆原本是老王妃居住的地方，王爷小时最爱跟倩女小姐去荷池边玩耍，俩人自小便情投意合，老王妃也经常打趣说，等她哪天去了，那园子就是倩女小姐的了。倩女小姐极是喜欢那园子，经常过来跟老王妃小住三四天。后来，王爷大了，老王妃也去了，倩女小姐却入宫做了妃子。王爷盛怒之下，将倩碧馆那一池荷花全命人拔了，他们经常坐的桌椅也撤了。怒过之后，王爷却又命人在南院开了渠，引了活水，将那拔去的荷花全移植过去，那撤下的桌椅也移了过去的，放在那凉亭之内。王爷有时在书房累了，就去亭子边坐坐，对着倩女小姐家的方向一坐就是大半天。从老王妃过世之后，那倩碧馆就空了下来，知道的人都说，那是王爷给自己心爱的人留着的。后来慢慢就传开了，府里那些个女子可着劲的折腾，也没一个能住进去，你这小书童倒好，轻易就进去住了一晚，还是王爷抱着进去的。你说，叫别人怎么想？”
　　李允丞开始还听得入神，心里暗自为王爷心疼，可惜了一段佳偶，等听到后来，脸色便有些变了，颤着声音道：“两个男人能怎么想？便是因为我是男的，王爷才觉得我住进去没什么的吧。”
　　孙永和笑道：“你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什么叫分桃断袖吧？知道什么叫龙阳之好吧？”
　　李允丞想了一想，点点头，又想到什么，赶紧道：“王爷没有断袖之癖啊。”
　　孙永和点头：“你我都知道，王爷自然是没有这爱好的，不过，王公贵族间玩这个的不在少数。外人不知道，以为王爷对这个也有了兴趣，你又是王爷身边的小书童，别人只道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自己注意着点，说不定有人以为你碍事找你麻烦。”
　　李允丞原本不以为然，想到刚刚那紫嫣姑娘就有赶自己走的心思，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孙永和见李允丞这摸样，不由笑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王爷身边的人，也不是谁就轻易动得的。你且放宽了心，好好侍候着就成。”
　　闻言，李允丞心上稍宽，冲着孙永和感激一笑。想着果然是自己多虑了，自己素日行得正坐得端，只在王爷书房侍候笔墨，又是跟孙永和一道，不怕人乱嚼舌根。而且，那些女子只在后院活动，就算真的有人对自己妄自揣测，也没什么机会碰面。女子又生的柔弱，又能把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着？这么一想，李允丞倒也释然了，跟孙永和一道，并那两个贴身侍卫一起，远远地守在书房门口，等着听主子差遣。
　　那紫嫣姑娘想必真的有些手段，李允丞和孙永和在屋外站了小半日，脚都站麻了，还没见屋内有人出来。后来，干脆各自寻了荫凉地坐下。只有那两个侍卫，想是平日站惯了，只是换了几个姿势，倒还是好好地站在那。
　　蝉鸣声声，微风习习，二人坐在树荫下正好打盹。忽然听得嘎吱一声，两人一惊，先后醒了过来，正看到那紫嫣姑娘桃腮微醺，眉目含情地从书房走了出来。眼睛扫到李允丞，恨恨地瞪了一眼，才出院子唤过等在外边的侍女昂头离去。
　　直到紫嫣和她侍女袅袅婷婷地消失在视线之内，孙永和才转回头，容颜一端，带着李允丞向王爷书房而去。
　　“王爷，可要沐浴更衣？”孙永和没有敢进内室，只隔着帘子在王爷会客的屋子里小心探问。
　　“不急，先给我备点茶水送进来。”王爷纵情后，显得有些慵懒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孙永和正待应声退下，里边又传来王爷的声音：“若是热茶，先放冷了再拿过来。我这舌头可禁不住。”
　　应了声是，孙永和疑惑地转身退了出去，李允丞跟在身后，脸上微微有些热意。
　　煮水泡茶自然还是李允丞来做，孙永和只跟在旁边打个下手，倒也比平日动作快了些。只是王爷吩咐要先放冷了送去，两人怕王爷久等，便另外找了个茶壶来，慢慢将热茶倾了过去，然后又慢慢倒回来，如此反复，使之能快点冷却。
　　等摸着不烫手了，李允丞才满头大汗停下动作，将茶壶茶杯一一放到托盘之上。一转头，却看见孙永和捂着肚子就要往外跑，慌忙叫住他：“孙管事，茶好了。你得给王爷送过去啊。”
　　“哎呦，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中午吃坏肚子了，我去趟茅房，去去就来。这茶你就先替我送去得了。”
　　“哎，孙管事，孙管事……”李允丞喊不住，孙永和早捧着肚子跑远了。
　　无奈，李允丞只硬着头皮端着托盘向内室行去。

作者有话说

　　改之，王爷的青梅竹么是倩女，倩柔是后来那个女子，差点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