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骟他爹的世界》白月小

24、第 24 章

　　哀嚎、痛哭，老男人可能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痛苦会发生在他身上，从来都是他掌握权力站在高位给予别人噩梦，如今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真任人宰割。
　　他痛地冷汗淋漓，四肢抽搐。麻药的功效要过去了，但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又加了两次参片，但效用已经不大了，紫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语言刺激他。
　　“老太爷，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再坚持一会，想想你的儿子、孙子，再坚持一会儿。”
　　尽管紫苏努力地鼓励刺激他，老男人的气息还是渐渐弱了下去。
　　仆人出来叫老夫人进去。
　　老夫人进去里面看到老男人像奄巴了的咸菜一样瘫在床上，床单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老夫人气忿地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完啊！”
　　紫苏：“老夫人，这可不能急，万一割破了哪条血管大出血了，人可就救不回来了。您和老太爷说会话，说些他在意的东西，别叫他昏睡过去了。”
　　紫苏可不能让他死在这儿了，不然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
　　老夫人在这里，紫苏开始正经地动手，刀片一点点仔细地切除腐烂的部位。
　　老夫人盯着紫苏看了一会儿，见紫苏在认真工作，也就认命地开始安抚老男人。
　　老男人牵挂在意的东西无非就这么几样，权、钱、子嗣。
　　老夫人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紫苏意外听到了许多他们的家族秘辛，看来老夫人是没有让她活着离开的意思了。
　　这次治疗手术做了整整两个时辰，腿间那玩意整个削掉了，大腿内侧、臀部都削了些皮肉，然后撒上药包扎上。
　　紫苏开了个药方，然后把用过的刀、没用上的参片和其他几样药材都塞自己的药箱子里，一付爱贪小便宜的样子。
　　老夫人看她这样，对她十分放心，然后吩咐奴仆去抓药，又给紫苏安排了房间，“请大夫多留几天，看看情况，等老太爷病好再走。”
　　紫苏一边答应下，一边思考怎么脱身。
　　去往房间的路上，紫苏遇到了老男人的儿子，他怀里抱着个小男孩，手放在男孩的腿间，仆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紫苏以前也见识过，现在就更加不意外了，没有多管闲事。
　　仆人称呼他二爷，看来他是老男人的二儿子。
　　老男人的二儿子来问紫苏老男人的病情。
　　紫苏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他爹的病，还是特意来试探她，含糊地说：“手术很成功，好好休养就行了。”

　　到了客房里，紫苏说要休息，关上门，嘴角肆无忌惮地翘了起来，给敌人凌迟的感觉好极了。
　　她在房间里暗爽了好一会才开始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
　　顾家经营了多年的产业，因为几个老男人一直不肯放手，权利一直掌握在几个族老手里，老男人就是其中一个，如果老男人就这么死了，那他们这一房的分额就会被其他族人瓜分，老男人的儿子孙子就分不到家产了，老夫人理家多年，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使劲拖着不让老男人死了，并且安排几个儿子到家族产业的重要岗位上去。
　　只是老男人的儿子干活不会干，争权夺利的事倒是干上几拨了。
　　紫苏心中对这些男人只有鄙视，鄙视完了开始回想这个院子里的各种后门侧门和狗洞，想着要怎么偷偷溜出去，狗洞不行，她这会长大了，钻不了了。
　　她要偷偷离开不太难，但刚刚听到的消息让她看到了一个让这个顾家家破人亡的可能。
　　老男人死，家产被瓜分，下面那些只会干屁事的公子少爷一点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只是不能叫人看出老男人的死和她有关联，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总的来说还是开心愉快的一天。
　　第二天，一个仆人急匆匆地来找紫苏，说老太爷鼻孔流血了，叫紫苏去看。
　　紫苏内心有点忐忑但表面上镇定地过去了，有点担心自己动的手脚被发现了。
　　到了之后仔细摸了脉，发现脉相急促，她对自己开的药有几分把握，按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再一问，原来是老夫人觉得紫苏开的药太少了，想要老男人好得快一点，私自加大了药量。
　　紫苏开的是些补药，药方拿出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不好，但还是要看用药人的情况。
　　有句老话说的好，庸医杀人不用刀。紫苏这样有意要他死就更简单了。
　　药性有寒凉温热，辛温燥烈的药容易耗伤津液，老男人昨天才流了一大把汗，气虚津亏，不适合用什么药，紫苏清清楚楚。但老夫人不知道，她甚至不敢把老男人的真实情况往外说。
　　只要用对方向，砒|霜可以用来救人，同理，人参可以用来杀人。
　　“有句老话说，虚不受补，老太爷现在比较虚，这些大补的东西吃不进去，要慢慢地调理，所以我开的药比较少，要慢慢吃。”这样死得慢一点。
　　紫苏这样解释了一通，老夫人虚心受教，不再乱来。
　　为了防止老男人再出什么意外，老夫人对紫苏客客气气地，把多的药拿走也不说她，在园子里逛也不管她。
　　只要不出这个府邸，紫苏还是挺自由的，同时，对顾家的富有和腐败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