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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塔的第一个世界“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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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光散发出的微弱光线穿不透那沉重的黑暗,不,准确来说更像那一层纯纯的黑暗,在不断蚕食人造灯光那微弱的光芒,而人造灯光只能依靠着微弱的电力苟延残喘。
“两周后?”宋吉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自语。
两周后是一个极其敏感的时间,它是某一件事情的节点。
在挑选爆弹的商铺里,老板翘着二郎腿抹着指甲油奇怪的说了一句:“挑选道具这两周后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而当他转头详细去问时,老板却爱理不理的扭过头转身涂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油,没有干的指甲油发出刺鼻的气味,可老板却丝毫不在意。
有一个可能,两周后,“游戏”会再次的开始。
也许自己那一场姑且称为新手场吧,而最后27个人只剩下自己和那一位被自己阴了一把的年轻青年,宋吉不经笑笑,假如自己那一刀,像上一次那么那一场,只会剩下自己一个人,虽然只不过是渔翁得利而己。
那么,两周后的这一场,又会有多少人生存下去?
闯入自己家中的人为何又要提及?
宋吉嘴角不经意的拉出一条细长的笑容,细细的摩擦手心,看来两周后有好戏开场,自己可是有仇必报啊。
而接下来的两周,却因为兑换了爆弹而无力支付剩下来的餐费,只能勉强靠小卖部老板的徐账勉强度日,为了节省电费,晚上的电灯却也不敢开,喝杯水都要精打细算。
啊,真是倒霉,一朝回到解放前,宋吉有些虚脱的躺在沙发上无力动弹。
当早上的阳光终于透过小小的窗户照入时,门口久违的响起了敲门声。
“我们该走了。”良辰嬉笑的声音穿透门儿来,下一秒门应声而开,轮椅精巧而又灵巧的从狭小的门中滚入。
而熟悉的剧情再现,只不过这次是自己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宋吉再一次用脸接触了熟悉的大地。
“艹”宋吉再一次无力的咒骂出声。
良辰细细的抚摸着宋吉毛绒绒的头顶,打理着宋吉微卷的卷毛,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还记得你在小巷欺负的那个人吗?可次不怪我哦,狗狗!”
“这次算便宜的你。”冰冷的腔调从身后传来,还是无比熟悉呀,宋吉已经下意识的身体蜷曲成了一团,打不过那还躲不过,委曲求全才能保全大局。
宋吉经过无数次实践和倒霉,已经得出了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结论。
蜷缩着的身体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后颈,轻而易举的克服重力,将宋吉轻而易举的提起来,安抚到“好了,好了,乖狗狗也不是知错了嘛。”
很明显,青年很明显的不甘心,但仍然克制着自己听从良辰的话。
宋吉很不甘心的嘴贱:“我看你更像狗,一只听从于他的狗。”下一秒,重力再次而来,而这次良辰没有阻拦,任由他摔了一个狗啃屎。“
虽然我知道你运气不好,一直倒霉,但是我想你嘴贱,有很大一部分呢,狗狗。”“那我也不愿意,一直受气。”宋吉很耿直的回怼了回去,良辰虚虚地拨弄了下头发,意味不明的笑一下。
“阿塔,推我走。”轮椅率先走出了窄小的房间,而宋吉却仍然趴在地上放松着肢体,下一秒,一根绳子凭空而来,稳健的套在了宋吉脖子上,还恶趣味的打上了一个蝴蝶结,却并不文雅的直接将宋吉拖出了门外。
轮椅看起来行进速度并不快,推轮椅的人也看起来慢悠悠,而宋吉只有奋力的奔跑,才能勉强的跟上。
而大街上的人依然习以为常,并没有当回事。
“我们要去哪?”宋吉在奔跑中发问。
“中央广场。”很意外的回答的并不是良辰,而是一直阴沉着脸的阿塔。
“我们要去做什么?”宋吉又一次发出了疑问。“去做所谓的“游戏”。”
“为什么要在两周,也就是今天去?”宋吉又发出了疑问。“因为新人只有两周的休息期。”
而当宋吉再次张口欲问的时,却被阿塔一眼瞪了回去。
良辰轻笑一声,仰头看向高高耸起的高塔,说到“到了,那么,我们准备开始吧,迎接这一次的游戏。”
当一个老人摔倒在地,而旁边是一个年轻力壮而又凶神恶煞的小伙子时,路人眼里的结果已经分晓,但究竟是老人自己摔倒在地,还是小伙子撞倒在地,只有天知地知,以及他们自己。
——题记
在绳子逐渐缩紧的威胁下,宋吉接手了那辆精巧的轮椅,勉为其难的推动。
走在棕褐色的大道上,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清理,灰尘混合着沙土堆积在暴露的角落,掩盖了大路原本的颜色,街边的路灯残破不堪,浑身沾满尘土和污渍,不停地闪动着电流的滋啦声,报纸散乱四处乱飞,向两边看去,只有没有一丝灯光的高楼大厦,漆黑的玻璃吸走了所有的光线,显得沉闷而又孤寂。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宋吉推着轮椅缓慢走向路的尽头唯一的灯光点,不时碾过过小石头或者是废弃的报纸,轮椅发出清脆的折叠声,宽敞的大道上也只有这一种声音和脚步声回响,天色阴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有完全的笼盖下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宋吉来的时候穿的是夏装,薄薄的T恤无法掩盖空气中的寒意,只能尽力的将袖口往下扯,而轮椅上的良辰此时也静而无语,抱着胳膊,闭目养生。
从一进大厦门口,阿塔就向轮椅交给了宋吉,并再三威胁的警告宋吉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厦。
良辰从进入大厦后,整个人便冷却下来,指了个方向便闭目养神,见他不动,还顺手扯了一把绳子,宋吉憋着一口气,跟着良辰的指示,走到了一扇门前。
漆黑的大门前,一条大而粗的铁链紧紧的围在上面,宋吉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两下,最终还是伸手去轻轻的扒拉。
出乎意料的是,手碰上铁链铁链便化为了一层粉末,而有一些粉末在门上围成了两个小小的人,一个哭着吃糖,一个笑着却两手空荡荡,小人下面还有一滩不知什么的液体,因为颜色相同也分辨不出,同样也有可能是美术上画的地,宋吉恶趣味的想到说不定是血呢,很快整扇门都化为了粉末,形成了一半黑,一半白的光幕,宋吉深吸一口气,推着小轮椅吱呀吱呀的走进去。
进去便是方才的景象,走了许久才看到尽头,良辰突然开口道:“你知为何我不杀你,还和你一起进入这个所谓的游戏?”没有等宋吉回答,续儿说“本身这个游戏是无法组队的,除非是用特殊的方法或是道具,但即使用的是同一种道具或者是方法也不可能两个人同一时间同一定点的进入,方才,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进入。”
良辰一直拉耸着的眼皮挑起,细看瞳孔,竟然有点像蛇类的竖瞳。
宋吉张开手心问到:“你想说这个?”
“这只是机缘巧合,上面我还有一点没有说,即使是用道具和方式,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个人会成为虚弱状态,或者说是残废。”
“而我没有。”宋吉很快的接下了下文。
良辰拉耸着眼皮,静静的看着他,以表默认。
宋吉不是傻子,细想之下,也能分辨弊利,自己纯粹是新手,除了体质和手心这块玉没有什么好处,而良辰能让一个拥有那么强大能力的人服从,并且能掌控他的一切,能在自己身上谋求什么?
堆满尘破的大街尽头耸立着一栋破旧的大厦,看风格很像七八十年代的家属楼,纹身灰蒙蒙,没有贴瓷砖,也没有刷漆,就带着水泥色耸立在那。
细细的数过去,在第四层,有一家亮着灰蒙蒙的电灯,它也是这栋楼唯一的光源。
而当他们进入这栋大楼的范围时,周边的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像是催促着他们快点走,良辰领先摇着他的小轮椅跨入了这栋破旧的大楼,宋吉勉勉强强的跟在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七层的小楼却还备有一架小小的电梯。而在电梯面前零零落落地站立着几个人,正面色的不善的大眼瞪小眼,而当宋吉和晃着小轮椅的良辰走入时,不知是谁打量着发出一声嗤笑,很明显,脖子戴着绳子的宋吉和坐着轮椅的良辰,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是异类。
在他们打量宋吉和良辰时,宋吉同时在打量着他们,三男两女,看样子都是相互不认识的人,都双手环抱着,全保持警惕的动作。
而良辰直接看也不看,牵着他的项圈,直接晃入了电梯,无视了身后五人像吞了苍蝇一般的脸色。
狭小的电梯被宋吉和良辰和轮椅挤得满满当当,即使身后五人有人想来凑一脚也被宋吉凶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当电梯门完全合上时,宋吉蹲下,细细打量这辆电梯,很明显七个按钮中只有两三个是好的,上面沾满着黑色的污渍,电梯的四周画着意味不明的符号和眼睛,还有被各种红黑字小广告贴满了,看风格,很像很普通的老旧楼层。
良辰突然推动轮椅接近电梯壁,掏出了从那身上那把小巧的银色匕首,细细的刮动着那用红色颜料涂染的眼睛,皱着眉头,细细的嗅着,宋吉也学着良辰的样,狠狠的嗅了一下,一股恶臭袭面而来,让他狠狠的干呕了两下,引的良辰一直绷着的脸放松下来,愉快的笑出了声。
很快电梯门开启,两人晃出了电梯,亮着灯的那一户在这层楼的中间,而将他们走出门,电梯门合上,上面的数字飞快的下降。
良辰轻笑着,将宋吉脖颈上的绳子调整了一下,将一面镜片别在项圈上。
“很多东西用人眼是看不见的。”良辰暗示性的指指了镜片,见宋吉满脸疑惑,良辰无奈“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没有鬼神乱力?”宋吉了然,转头去便去找厕所和逃生通道,毕竟鬼片里最常出现鬼神乱力的,这两个地方是几率最大的。
在宋吉和良辰两人拉扯中,后面五人缩成了一团,勉勉强强的挤在一个电梯里上来,也难为电梯运行这么久,却还能能承受这些重量。
良辰麻溜的滚着他的小轮椅率先敲响了门,当当当的几下,木门“嗦嗦”的掉出木屑。很快屋里传来脚步的声音,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烫着泡面头的中年妇女,热情的开门。
老年的居民楼,门很窄,只能一个成年男人勉强的横过,如果是轮椅是完全过不去的。而当宋吉准备视若无睹轮椅,一脚跨进门时,绳头猛地收紧,一回头,死死的瞪着良辰,而宋吉只是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绳子,红唇轻齿,眼中含笑。
宋吉不情不愿的抱着良辰,在众人诡异的眼光下,一马当先走进的窄小的门,当然,有意无意的将良辰修长的手磕了一下门框,而良辰笑眯眯的不在意,只是手掌又虚虚的握了握,宋吉脖颈上冒出青筋,勉强的呼了几口气。
房间客厅正“咿呀吱呀”的播放着幼稚而色彩鲜艳的动画片,在灰蒙蒙的屋子里显得如此的夺目。两个同样长相的小男孩,并排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而当妇女喊他们叫人时,齐刷刷的扬起校准好的笑容,僵硬的面对着众人,让人感觉就像被调教好一样的宠物。
妇女招呼着众人,两个小男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良辰轻轻挑着眼皮,眼睛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宋吉追随着良辰看去,发现一个男孩的手看似紧紧握着另外一个男孩,但其实连指甲都陷进肉里面,而另外一个男孩的手指是虚虚卷曲着,实则连皮肤都没有摸到。
“真是有趣呀!”良辰轻轻的捏喃着,声音轻到,只有宋吉一个人听见。
宋吉看着他们,行动看似一样,表情也看起来一样,感觉他们更不像兄弟,而是调制好的木偶,但他们相握的手暴露了他们是活人,并且是两个性格不同的人。
良辰还在细细打量着他们两个小孩,宋吉闲不住走进了电视,仔细看着那幼齿的动画片,只看见两只小猪疯狂的上蹿下跳,不停地在泥巴中蹦跶。
“……”行吧,还挺跟现实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