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随雯殇

15、第 15 章

　　慢慢地我不再想家，不再想离开，我喜欢跟着他，他是我在宫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唯一。
　　宫里没有看来那般平静，到处危机四伏，也许由于我不是皇子的关系，所以别人对我没有什么敌意，更不存在讨好，可是他不一样，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很多，有的昨天还能见的，今天就见不到了，往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没事的时候我回去他的房间，吃一点别人送来的好吃的，虽然很好吃，但是第二天，我一定会病的起不来床。慢慢的，宫里传言我是个病秧子，活不过二十。皇帝还特意为我请了名医。那位中年男子每次给我看病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意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偏偏我们默契的都不提及。有时，他也会带着他的儿子来，那个看着瘦了吧唧的小男孩，总是用一双莫名的眼神观察着我。慢慢的，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他每次来都会给我讲许多外面的故事，让我听得出神入画。但是每次他问我要不要离开，我都摇头。

　　“澈，最近见你好像开心多了？”易绝尘很少关心我，也很少来看我，不过他每次来我都异常的开心，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生病，那样自己可以多少看到他的在意与关心。
　　“恩，子心来过了，他今天给我讲了个笑话，可逗人了，你要听吗？”
　　“不用了。”今天的他似乎并不开心，脸上没有笑，看着他那张冰冷的脸，我又有些担心，“澈，似乎很喜欢方子心进宫，他每次来，你都很开心。”
　　“这……”我脸上没了笑，我觉得他似乎在生我的气，偏偏我找不到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子心他……”
　　“叫的真亲，你喜欢他吗？”
　　我愣了一下，易绝尘从来没有问过我这种事情，更何况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喜欢？怎么会？我们是朋友呀。”
　　“是吗？”我头一次见到易绝尘脸上露出的不屑与不信，这样的表情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刺伤了我。
　　易绝尘对我诡异的一笑，离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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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你干什么呢？”再见易绝尘已经不知道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那么久没有见面，可是我找不到他。
　　“是，绝非呀！”我像个哥哥一样跟比我仅差已一个月的易绝非打招呼。据我了解，在宫里众多皇子中，易绝尘和易绝非两人关系最好。
　　他们并肩出现我在面前，我的眼睛像是钉在了易绝尘身上，看着他一刻不想离开。
　　“真巧，在这里碰见，我们找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易绝非说道。
　　“好玩的地方？”我看着易绝尘回道。
　　“恩恩，保证你喜欢？”易绝非继续说着。
　　“你们要去哪里？”我看着易绝尘问，他同样看着我，却一句也不说。
　　易绝非将我带到一边，小声在我耳边念叨。我吃惊看向易绝尘，他们怎么可以偷偷溜出宫去，若是被发现可是要受罚的。更何况去青楼那种地方，不符合他们的身边和地位。我们都大了，我自是知道青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干什么这副表情，你到底去不去？”易绝非催促道。
　　“我不去，你们……也不要去。”
　　“开什么玩笑，都定好的事，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就去了，你不说，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反正我不去。”我离开易绝非，走到一边，“一会儿，子心会来。”
　　“算了，你不去我们也不强求。但是你不能给我们说出去。”易绝非拉上易绝尘，一同离开了。临走时，我又见到易绝尘对我那样诡异的笑，仿佛我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

　　“怎么了？坐在这里发呆。”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子心，你来了？”
　　方子心坐在我对面，关切的看着我：“幸亏我来了，你坐在这里多久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哦，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你呀，明明身体不好，还在外面吹风。走，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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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自己的房里一直待到晚上，心里始终不放心。终于鼓起勇气，披上外衣，去了易绝尘的宫中。也能是我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宫女公公们都已经不再来，易绝尘的寝宫已经黑了灯。
　　打算回去，明早再来，去看见易绝尘的房门开着一条细缝，若这样开着一夜，易绝尘会不会生病？这样想着，我轻轻的过去，打算将门关好就走。
　　手碰上冰冷的房门，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我吓得惊呼，但还没有出声，整个身子就被扯进屋内。房门被我身子撞的关上，视线一片漆黑，有人不客气的将我按在房门上，湿润的唇瓣强压了下来，带着甜甜的酒香。
　　本就恐慌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是易绝尘，不可能错的，是他。

　　第二天，我一睁眼便看到自己的赤裸的身子和旁边还在昏睡的易绝尘，我们做了什么？我如五雷轰顶般从床上下来，胡乱的穿上外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易绝尘，看来昨天他醉得厉害，要不怎么现在还没醒。不过我到希望他没醒，昨晚的事情让我想起来后怕，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我担心的走近，易绝尘的嘴唇微微浮动，好像在说着什么？我贴近想听清楚。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期许，他会在念我的名字。可是听清楚了才知道，不是，那个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谁，只是心一下子寒了。我被当成了别人的替代。

　　悄悄地离开，我一脸心事的回了宫，谁知道这么一去，我又病倒了。子心一直照顾我，我却始终没有告诉他为何而病。子心就是这点好，我不说，他不会强迫我。
　　“子心，你知道那么多外面的事，你可听过第一公子？”我平静的问道，这些日子里来，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病后，易绝尘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知道他一定又跟着绝非出宫去了。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么？”
　　“你也不知道吗？”
　　子心摇头，“听过，没见过。澈，那种卑贱的人我们没有必要去了解他们，我们是贵族。”子心安慰我，即使他不明白我为何而愁眉不展。可是我想知道，我想出宫去看看，去见见那个人。

　　“子心，为何最近这么安静，我病的这些日子，为何易绝尘不来看我？”
　　“太子和绝非皇子偷偷溜出宫，让皇上知道了，如今正面壁思过，任何人不得相见。听说这次皇上很是气愤。”
　　“什么？”我愣了一下，易绝尘想来做事谨慎，怎么会被发现呢，“我要去求皇上，让他开恩。”
　　“澈儿，你别傻了，皇上是什么人，他会听你的。”
　　“我早就劝他们不要出去的……”我自语道。
　　“你知道他们出宫的事情？”
　　“恩。”
　　“完了，以绝非的浑脾气，一定认为是你告发他们的。你最好待在自己的宫里哪里也不去。”
　　后来我才了解，我去找易绝尘的那天晚上，只有易绝尘一个人酒醉回来，而易绝非则在青楼待了整整一夜，易绝非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皇上的禁军发现并带回了宫中，皇上动怒还斩杀了一个妓女，易绝尘知道自己弟弟出事跟自己父皇求情，反被一同受罚，才有了后来禁足的事。
　　禁令一解易绝非就跑到我宫中闹，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因为出事那天晚上我不在自己宫中，我又不能跟他说明那天晚上我在易绝尘房里，易绝尘也似乎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不大记得。
　　易绝非始终一口咬定是我告的秘。从此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疏离，易绝非恨我入骨，易绝尘依旧冷漠，子心更是对于我的态度不解。我开始不见客，开始一个人在宫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