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城市的呼吸里》尹未夏

10、第 10 章

　　“你翘课！？”果然如我所料，当我提早三个小时回到家时，妈妈很惊愕地望着我。我望了她一眼，不予回答。“怎么回事！”妈妈叫到。我回过头，很温柔地笑了“我不想考大学了，如果，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的声音很轻柔，但我知道这足以造成整个客厅的轰动。
　　我是一个不达到目的就不会罢手的人。我想，爸爸妈妈很快就会了解的。
　　第二天我没有去学校，而是逛到了家附近的公园，因为才六点钟，公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练气功的的老人们，整个公园还是相当安静的。我坐在石板路边的长椅上望着老人们兢兢业业地练着气功。真是可怜的一群，为了余生不被各种病魔缠身，还得每天赶早“锻炼”。
　　接着成双成对的情侣多了起来，亲密地手挽着手几乎但是通式姿势。之月和吕凡也是这样吗？我的心忽然一阵痛，呼吸乱了。
　　到十二点了，我竟然在这儿坐了六个小时，该回家了，我站起身慢慢地踱回家。其实在公园和在学校都是一样，都在昏沉地过着。
　　我故意重重地打开防盗门，然后我看到妈妈阴沉的脸挡在我面前。“我今天翘课了，”我主动解释“如果你……”“啪！”妈妈忽然扇了我一巴掌，脸开始火辣辣地痛起来，原来被打脸是这种感觉啊！“你怎么这么不知长进啊！”妈妈吼着，带着哭腔。
　　“班主任应该打过电话了吧？”我抚着被扇的脸说“而你，为了在最后的几个月你不让我留下污点，当然会说我生病了之类的话吧！”语气很轻柔，却也惊人地残忍，我恣意地品味着这种残忍。“我会一直这样的，如果你不告诉我发生过什么。”
　　妈妈望着我，眼神乱极了。你是想说，我是个恶魔吧！我笑了“你怎么不为你的前途考虑一下。”妈妈仿佛是在恳切我“我根本就对上大学没有兴趣。”我冷冷地说“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然后，我在妈妈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字——绝望。
　　是啊！绝望才对啊！
　　第二天，我干脆赖在房里不出来，两个小时后，电话响了，整个房间都听得到。我想，大概是班主任打来的，他还真是关心我啊！
　　第三天当我醒来时，房间很安静，想来爸爸和妈妈都已经出去了，我不由怔了一下，事情有些出忽我意料，我走到房门前正要开门出去，发现有两封信静静地躺在地上。是从门底塞进来的。
　　我还是成功了。
　　信封上的笔迹不同，看来是爸爸妈妈分别写给我的，爸爸落款是昨天，可能是工作的时候写的，而妈妈则是今天写的。看来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写过信了。我很满意地一笑，像嗜血的动物见到血一样。
　　我先拆开了爸爸写的。
　　“其其，我想你可能已经猜到发生过什么事了。从我见到那串项链起，我就明白，总有一天，我必须对你说明一切，只是不知道这一切来得那么快。
　　“那是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和若伦的关系很好，好得就像亲兄妹一样。直到大学毕业，在结业典礼上，我见到了你妈妈，她是从另一个城市来的，读大一，来庆贺若伦毕业的。若伦不停地夸她妹妹，看得出她很爱她妹妹。而我，也爱上了她。
　　“那时我像个傻瓜一样，问若伦你妈妈什么时候会离开。若邻叹了一口气说，若晴是趁放假来玩的，只会逗留一个星期。那时候自己真的好傻，竟没有注意到若伦的语气。
　　“后来，我和若晴成了恋人，到若晴毕业的时候，若伦也去了，她笑着说，好啦！我的若晴终于长大了。然后对我说，要好好照顾若晴啊，否则我不饶你。没等我回答，她就走了。我和若晴都没很在意。过了几年，我们结婚了，当然若伦也来了，她带了一个粉红色的盒子，里面有枚戒指，是两朵花相互缠绕着的。那是若伦读大学时设计的第一件作品，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我也设计出了我的第一件作品一串项链，就是你戴的那串，我把它送给了若伦。
　　“若伦她拿出戒指说，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把它交给你了，若晴，希望就像那两朵花儿一样。说完若伦就给若晴戴上戒指，说了声好美就走了。
　　“直到我们有了你，去找若伦玩。那时候，她像个工作狂，生活完全一塌糊涂，见到我们来了，才叫了声，没菜了，我去买菜了。然后就跑了出去，那时侯我们真的不该去，或者去了也不该留下。在若伦房间里我看到了一枚戒指，那戒指和若伦送给若晴的一模一样，我拿起戒指，内侧印着几个字母，WQS。你的名字，巫祁山！若晴忽然叫了起来。这时候若伦回来了，她看到这一切。
　　“那顿饭吃得很尴尬，我和你妈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愿以为，经过这件事，若伦会放淡对我的感情，可是当你五岁的时候，若伦来到我们家，她还没有结婚，想代养你。我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答应了。
　　“现在想起来，若伦应该从大学时就开始喜欢我了，可我却完全没注意到，如果早些知道，或许若伦会过得好些……”
　　我没有看完信，我知道再接下去也只是一些忏悔的话，看来到现在他还是不懂姨妈。
　　姨妈也是知道我喜欢吕凡才会那样的吧！她可真傻啊！守了爸爸二十多年到死，笨蛋！还有谁比她更笨啊！微微动了动嘴角，却发现眼睛模糊了，怎么会这样呢？干嘛为了一个傻瓜哭泣呢？
　　我望向了妈妈的信，大概里面有着相似的内容吧！我偏过头，不想再理会那封信了。可最终我还是打开了信，出忽我意料，里面只要一行字：
　　我爱姐姐，可我对不起她。
　　对不起？我笑了，有谁对得起或对不起谁吗？
　　姨妈只是希望他们幸福，不是吗？
　　都是一群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