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厮杀x神战x上方神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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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广阔的大地曾是爱努族先祖的自由天地，他们就像天真烂漫的幼儿一样被美丽的大自然环抱，悠闲、舒适、快乐地生活。冬天，他们越过覆盖山林的深雪，披着漫天的寒气，翻山越岭去狩猎大熊；夏天，他们摇荡着如树叶般的小舟，伴着白鸥的歌声在海上终日渔猎；他们采下发芽的蕗蓬，拨开齐穗的芒草，听着山谷中回荡的鹿鸣入眠，将自己的梦系往天上的明月。他们是真正的自然的宠儿。
直到名为福山城的建筑在渡岛半岛建起，南方的松前氏渡海而来占据这片肥沃的领土。伴随着开拓的热潮，山野陆续变成了村庄，村庄又陆续变成了城镇，久远的和谐大地阿依努茅希利已经模糊于人们的记忆中，和诞生于这片大地上的语言一同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但是即便如此，依旧有什么东西留存了下来。
以神居古潭为中心，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苏醒，奔向这片大地的四面八方。这种力量以血缘为纽带，自千年前摇晃在天空中的摇篮一路流淌到高楼林立的现代社会，沉眠于对此毫无所觉的人们的血管中。
本应只是很不起眼的动静，就像一片树叶落下，就像一滴雨水蒸腾，但就在此刻，坐在教室里打瞌睡的学生、工位上焦头烂额的白领、农田中辛勤耕作的农民……这些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人们，像被什么呼唤着一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了困惑的喃喃：
“雪山……是在发光吗？”
***
神居古潭位于旭川市，它背后所依托的高山名为大雪山连峰，连通东北的北见山脉和西南的日高山脉，横亘南北，隔绝东西，主峰旭岳毫无疑问是北海道最高点。比起远处的人们，位于神居村的咒术师们更直观地看到了被誉为北海道屋脊的山峰的变化。
巨大的咒力漩涡裹挟着雷霆，在山顶的上空缓缓转动。明明只是微小的抖动，但当主体是高大的山脉时，这细微的颤抖也变成了震耳欲聋的鸣响，覆盖在山峰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最开始只是树梢上最顶上的一片雪花，等到了半山腰，就汇聚成了滚滚的白浪，咆哮着向着山下涌来。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
明明是即将落雪的深秋，但是空气的温度在上升。
位于北海道中心的旭岳是一座活火山，谁也不清楚在它沉睡的数百年间到底积蓄了多少岩浆，内部的压力又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它彻底爆发的那一刻，炙热的岩浆可以到达两万米之上的高空，而落下的火山灰足以覆盖数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等到它引起的次生灾害来临时，现在还在彼此残杀的咒术师们早就在熔岩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最高等级的警报仍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屹立在战场上的黑色领域没有任何动静，新的敌人已经步步紧逼。那些陌生的术士穿着文献资料上记载的古老服饰，比起人类更像是兽，眼中是纯粹无比的尖锐。他们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咒力在他们身上和武器上流淌，融洽地自成一体。相比起咒术师，那些古老的咒灵更为活跃，它们的理性不足以支撑它们思考现状，只是本能地散发恶意，眼中闪烁着红色的血光，而深入骨髓的求生欲又让他们在面对两方咒术师时没有直接发动攻击，而是狡猾地等待合适的机会。
如果从上方看去，会发现这场面非常奇特，三方存在并没有泾渭分明地划分出各自的领地，现代咒术师、古老咒术师与咒灵交错分布，每个人都紧张万分地评估打量着彼此，却又不肯率先出手，最终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刻钟，也许是一两分钟，凝滞的空气被打破，是咒术联的人。
这丝毫不出人意料，毕竟刚面对过特级咒灵的威压，又在仓促之间迎战早有预谋的诅咒师，比起状态全满的另外两方，咒术联不仅伤亡颇大，在接二连三的战斗中幸存者的精神也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加之认知范围之外的诡异事变，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毅然决然地向着结界的边缘奔去。
那是一位年轻的二级咒术师，昨天晚上还在期待即将来临的祭典，今天却又当场目睹亲人和友人的惨死，热爱的故乡成为吞噬生命的魔窟，眼前的一切都化作面目扭曲的魑魅魍魉。他原本躲在战场不起眼的角落，等咒术联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逃到了石狩川河畔，奔腾的河水近在咫尺，只要踏上那座桥，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遍布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就像地狱中挣扎的罪人紧紧握住佛陀垂下的蛛丝，只要不停地向上攀爬便能脱离苦海。然而那表情突兀地凝固在了脸上，石狩川怒吼着掀起水浪，浪花之下，巨大的怪鱼冲破有着百年历史的木制栈桥，在空中张开了密密麻麻的利齿。
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水珠停滞在空中，年轻的面孔分毫毕现，然而每一寸都被绝望涂满。随后水珠破碎，箭矢击碎浪花与利齿相撞。爱努族最顶尖的弓箭手在击退咒灵后再度搭箭，这一次穿透的是逃兵的衣领。
“你想做什么？”
女人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弓矢对准自己的同胞，刚从生死线走了一遭的年轻人脸因恐惧而扭曲，嘴唇颤抖着：“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我不想死，只要我们能逃出去——”
“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呢？”
弓箭手嗤笑，利落地转身，飞舞的发尾像一面展开的旗帜。
“你是觉得总监部能像对待御三家那般一视同仁地对待我们，还是别的哪些国家能毫无芥蒂地接纳我们？别开玩笑了，他们只会把我们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咒力汇聚，皮肤上显露出红色的符文，她吟诵着古老的语言，神威的力量在她身上汇聚成火焰般的煌煌光芒，照亮身后古老术士那兴趣盎然的双眼。
“我们没有退路。此地既为诞生之所，也应同为埋骨之地。”
***
幸助握紧妹妹的手，咒力稳定地从他体内涌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结界。
他们此时身处神居村的地下，也是当下最安全的地方，有数道假门为真正的地下密室做掩护，任谁也找不到真正的入口。无论是留在地上的咒术师们全员战死，亦或者是火山真的喷发掩盖一切，也能为其中的人们提供存活的可能性。
地下的结界中只有寥寥数人，幸助、幸子、甚尔、松岛怜、老萨满，以及昏迷中的知里姐弟。甚尔坐在通道的入口处闭目养神，手指却紧紧贴着释魂刀的刀鞘。萨满跪在祭坛上祷告，她将守护北海道的结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按理说作为异族人，幸助等人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但是爱努族与他们做了一个交易——以珍贵的生存机会，换取他们对知里姐弟的庇护。
爱努族人丁凋零，知里姐弟是神居村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也是咒术联最年轻的咒术师。如果其余族人尽数战死，她们就是爱努族最后的血脉，所以哪怕违背她们本人的意愿，也要将她们打晕留在安全的地方。
咒术联开启了忌库，将封存的咒具全部取出，结界也尽数开启，举咒术联积累了前年的全部底蕴迎战未知的敌人们。
但是此时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监视用的术式忠实地将战场转映到地下，红与黑交织成一片，人类与人类，人类与咒灵，咒灵与咒灵。这是捉对厮杀的大战，胜利等于存活，败退代表死亡，可以预见的战争的结局是只有唯一的胜者可以站在大地之上，然而就在此刻，黑色的裂缝中再度出现两位手持刀剑的咒术师。
金田一教授抹去脸上的血，抬起双臂挡住咒灵的攻击。参加祭典时穿上的民族外袍已经被撕成烂布条，露出后背上深可见骨的陈年旧伤，伤疤的最外层纹着褪色的夜叉与猛虎，随着肌肉的鼓动像是要从画幅里扑出来厮杀。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外表儒雅随和的大学教授身上有着那么一副象征黑/道高层地位的纹身，就像他的学生想象不到那个总是乐呵呵给他们期末放水的小老头曾经从东京湾砍到横滨港，身经百战的一级咒术师哪怕退休二十年也能提起沙包大的拳头砸碎咒灵的脑壳。
金田一本来也是没必要参战的，但是与爱努一族二十年的交情让他无法袖手旁观，愿意与她们并肩作战，一起为地下的学生们搏一丝生路。名为卡帕奇莉、在爱努族语言里与鹰同名的女弓箭手使用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凭神的力量战斗，此时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外形，她的背后生出猫头鹰的羽翼，双足化作狼的利爪，周身缠绕着灶神的火焰，将自身化为利箭在战场上穿梭。即便她们二人承担了战场上大部分的压力，局势依旧不可避免地倾颓下去。她们的对手有爱努族历史上记载的强者，曾在恶劣的自然环境里与修行砥砺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有生前籍籍无名，却凭借着未曾消散的执念再度降临于世的战士；有传说里曾被少女英雄志度内携猎犬斩杀的白蛇，有神话中文化之神おいな用艾草之矛杀死的巨型鳟鱼。在纯粹的死斗之前，现代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与理性不值一提。
转映的画面中，卡帕奇莉被一柄华丽的刀鞘高高击飞，险而又险地被赶到的金田一接住，两人连着撞碎数面墙壁才勉强停下。在她们的身前，从黑色裂缝中走出的剑士闲庭信步一般在战场上游荡，沿途的咒灵被他随手消灭。
“别想过去！”
卡帕奇莉嘶吼着再度迎上，隐隐有着失控的迹象，咒力的输出功率再度提高，人类的皮肤被羽毛覆盖，火焰汇聚成狼的外形，与她一同发起冲锋。
“这还像样一点，不过还不够啊。”
风流无匹的剑士笑眯眯地赞赏道，他单手握住刀鞘，大拇指抵住刀镡向外推出一寸，刀身甚至没有完全出鞘，刀鞘、刀柄上的浮雕像有生命一般游动起来，凭依在其中的夏狐之神和狼神跃出，挡在他的身前，轻松化解卡帕奇莉的攻势。①
而另一位剑士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自现身后只是闭眼站在原地，有不知死活的咒灵试图在背后偷袭，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暴戾如雷霆的刀光，战场立时出现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真空带。随后刀身轻振，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血液在地上留下一道锋利的泼洒痕迹。②
“那两个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幸助情不自禁地低声感叹道，然后猛地噤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闭眼剑士似乎察觉了什么，抬头看向监控咒具所在的方向，随后画面接二连三的黑暗下去，犹如死神来临的倒计时。
甚尔啧了一声，难得有些焦躁地站起身，紧紧握住释魂刀的刀柄，他不做亏本的生意，自认为跟爱努族也没什么交情，早知道会出现这个局面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溜出去，反正咒力的结界关不住天与咒缚，哪怕事后被咒术联和御三家追杀也好，总比这种十死无生的局面好。
然而，就在甚尔思考脱身之策时，监控残存的数量保持在了最后一个上，再无动静。
他猛地抬头，紧紧盯向画面。
红色。
红色的丝巾因为战斗变得残破不堪，却依旧保持着鲜亮的颜色。丝巾的主人随手将它解下，任凭这柔软的织物被轻风掠走，飘荡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明明是无比显眼的颜色，却没有任何人将目光移向它，于是那金贵又脆弱的丝巾悠然地划过堆积的血泊，飘过咒灵的头顶，最终落到某位咒术师的遗体上，温柔地盖住他未阖上的眼睛。
战场的中心，原本生得领域所笼罩的位置，如今空无一物。
黑发的少女还保持着捅穿恶之神天灵盖的动作，随后那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塌，而她站在原地，将断刃从诅咒的眼眶里拔出来，环顾四周，因这过于混乱的场面缓慢地眨了眨眼，发出意味不明的感慨。
“哇，好多人啊。”
***
时空歪曲，是受时空裂缝影响产生的特殊空间，而所谓时空裂缝，是指好几个宇宙重叠起来，力量呈现饱和而形成的洞穴。对于洗翠地区的训练家而言，时空歪曲一般等同于零元购，可以获得稀有的道具以及强大的宝可梦，甚至有机会捡到人类——比如某位徒手镇抚王场宝可梦的洗翠英雄，比如某个倒霉催的列车长。③
在他人眼中奇诡异常的场景对在时空歪曲捡了八百回垃圾的资深洗翠人而言熟悉到回老家一样，比起现代化的北海道城市，此时坑坑洼洼的战场反而更有印象里洗翠的感觉，无论是头顶上紫红色的天空还是脚底下乱七八糟的破烂，亦或者是径直劈来的两道刀光都——不对，你们谁啊？？！
似乎错过了一整季剧情的梦子以一个熟练的前滚翻躲开了攻击，洗翠人的DNA动了起来，急需某些沉甸甸的圆形物品出现在手心能让她展现一下什么叫千锤百炼的肉/体。而在她的面前，两位陌生剑士死死地盯着她，连其中那个一直闭着眼的家伙都睁开了眼，眼中的情绪看上去异常地有既视感，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地道：“大和武尊的后裔……滚出我们的土地！”④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鸦雀无声，无论是古代术士还是现代术士都用惊异的目光看向梦子，似乎看见一条鱼蹦到地面打了一套军体拳一样。而在众人目光的焦点，梦子一脸茫然地左看右看，随后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在场唯一的熟人，缓缓开口。
金田一紧张地回望，就听见梦子虚心且诚恳地发问：
“他刚刚说的什么？”
肉眼可见的尴尬气氛弥漫在空气中，金田一慢半拍地想起，从那个奇怪的结界出现开始，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切换成了爱努族语言交流，这似乎给敌人留下一种错觉，即爱努族语还是北海道的通用语。
然而，眼前这个，是全场唯一一个对爱努语一窍不通的家伙。
草（一种属性）。
***
即便完全听不懂对面的话，但是这熟悉的表情熟悉的情形却让梦子顿时想起刚来北海道时知里姐弟的行为，再加上金田一教授的在线翻译……不是，这句狠话还是你们祖传的啊？几千年过去了句式都不带变的啊？
对面二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语言不通的问题，沉默半晌当作无事发生，切换成通用语义正言辞地重复一遍，然后再度对上梦子那充满清澈茫然的双眼。
“大和武尊又是谁？”
在这一刻，对手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跟数个月前金田一教授的心情一致：不是，你是日本人还是我是日本人？
原本一触即发的氛围被打断后也提不起来了，三人沉默着对视，随后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
景色突兀地发生了变化。
茂盛的草木覆盖了疮痍的地面，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青色草原，一尘不染的天空从地平线的一端延续到另一端，梦子站在天上，丝絮般的云朵从她的身侧飘过，远处是深蓝色的大海。
大海的另一边是另一片大陆。
这副场景似曾相识，梦子盯着崎岖的海岸线看了半晌，恍然大悟——这里就是她抵达北海道时的登陆点，而另一片大陆就是本州岛。
海上有一条小船，反射着耀眼的光，向着虾夷的方向行进。
“那就是倭建命——大和武尊。”
华丽的剑士出现在梦子的身边，并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看向她的目光反而透着几丝古怪，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船已经抵达了岸边，雌雄莫辨的少年跳上岸，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
“这两位是类人神和人类始祖。”⑤
朴素的剑士说完这句话就再度沉默下来，毕竟之后发生的事情用肉眼就可以看到了。
这是传说中神明之间的战斗，也可以说是最初的“咒术师”之间的战斗。
大和武尊奉天皇之名讨伐叛乱的虾夷地，从姑姑倭姬命那里取得了神器天丛云剑，随后和妻子弟橘媛一同前往虾夷。当船行至半路时，虾夷地的海神雷普卡姆依掀起风暴意图打翻武尊乘坐的船，而弟橘媛自愿跳入海中平息了风暴，随后大和武尊抵达虾夷，开启了神战。
神战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太阳升起落下几十次，月亮升起落下几十次，在日月交替的时候，梦子收回了目光，看向身边的两名剑士。
“结局已经很明确了。”梦子说：“就像一千两百年前输给坂上村君麻吕，四百年前输给松前庆广，这一次的战争，依旧是虾夷输了。”
剑士们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其中一位开口：“没错，大和武尊战胜了类人神和人类始祖，虾夷人投降，俘虏被献到伊势神宫。大和武尊的子嗣成为了天皇的直系祖先，藤原氏和天皇联姻，你有着藤原的血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面比自己还清楚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但梦子还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奇地看向他们：“所以，就因为这点两千多年前的破事，斤斤计较到现在？”
华丽剑士看上去很想打她一顿，朴素剑士在他之前开口，难得睁开的双眼注视着梦子的眼睛：“不，虽然你有大和武尊的血脉，但是，这片大地却认可了你。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拯救过这里两次……不，算上珍钻重制版是三次。”梦子耸了耸肩，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却不想对面的人似乎理解了这句超游发言的意思，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懂了。”
不，你懂什么，你既不懂任天堂也不懂GF，你甚至不懂水炮会四连miss。
随着天丛云剑贯穿类人神的胸膛，神战走向终结。两千年前的场景消逝，三人再度回到神居村的战场。时间仿佛没有流动过一样，一切都还是刚刚的模样，两位剑士的刀锋指向踩在恶之神遗骸上的梦子，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把断刃。
“你是来自大和的敌人，还是爱努的朋友，就让我们用战斗来确定吧。”有着相同面容的剑士们看向梦子，一位的刀刃上裹上层叠的雷光，一位的身边出现交错的凭神：“用刀剑亦或是用咒术，由你来决定。”
将手中的断刃扔到一边，梦子活动一下手指，露出纯粹的、无关喜恶的笑容。
“我喜欢这种交流的方式，”手指交叠，梦子身下的影子舒展，大地震颤：“但是你们好像搞错了什么。我不是剑士，也不是咒术师。”
绿宝石一般的飞龙自她脚下的黑影中出现，耀眼夺目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气流呼啸着刮过结界，锋利地犹如刀刃。来自南方岛屿的天空之龙翱翔于北方的天空，梦子单膝跪在烈空坐的双角之间，和它一起停留在高空，绸带一般的金黄色飘带照亮了她绿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向脚下的敌人。
“——我是训练家。”
mega烈空坐，画龙点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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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在哼唱着歌谣。⑥
【穿过白云飘飘的天空，穿过繁星点点的夜空，穿过更遥远的真正的天边，那里有小河清流，美丽风景望不到头。】
鹿跃过草地，狼穿过深林，鲑鱼逆流而上，猫头鹰落在树梢。
【沿河而上，一边有银的柏树林银的艾草地，银的石头，一边有金的橡树林金的艾草地金的石头，周围的一切闪闪发光。】
雪白的御币哗啦啦的响，人类始祖和祂的姐妹、类人神和祂的姐妹并肩前行，海神、雷神、鸺鹠神、小狼神……跟随着祂们的脚步，共同前往和谐的大地阿依努茅希利。
【逆流而上，一直向更远处走，有一座金子做的大房子，房子的一边画着风暴的天空，房子的一边画着晴朗的天空，在那个房子里住着创造生命的神。】
梦子站在河流的中央，河水嬉笑着从她的脚边穿过，暴鲤龙瘫在水面上慢悠悠地飘来飘去，时拉比好奇地向着岸上飞去，被梦子一把捞回手心。在咒术的概念中，河流是连通常世与彼岸的通道，河的对面站着两位剑士。
“这场试炼是你赢了。”河水中倒映着神居村中的景象，时空歪曲的结界溃散，过去的术士和咒灵回归各自的时代，幸存者们脱力般瘫倒在地，又互相扶持着站起来，火山平寂了下来，今天的第一场雪静悄悄地落下。
“这是第一次，大和的人站到了我们的这边。”剑士露出了类似’没想到还能有今天’的微妙表情。
梦子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抗议道：“别骂了别骂了，说了多少遍了我跟大和一毛钱关系没有，我可是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无视她的抱怨，剑士自顾自地继续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梦子安静下来，沙奈朵轻巧地踩着水面，安抚般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一同凝视着对岸的人影。
“混乱的时代就要来临了，规模更大、更残酷的彼此之间捉对厮杀的战场也会出现，神居村不过是一个预演。如果没有你的到来，她们会迎来无比惨烈的结局。”
剑士面容柔和，像老年人看着幼童那样的流露出慈祥目光：“但是她们活下来了，而且经过这一场试炼，她们比以前更加强大，即使再次面临此种情况，也能不屈地战斗下去。”
衣着朴素的剑士上前一步，溅起的河水毫无阻碍地穿透他的身体，他伸出手，指缝里溢出璀璨的光芒。接收到他的目光，梦子向着他的方向摊开手，一道金色的虚影落到她的掌心，然后化作一把沉甸甸的刀。
“这片大地将永远铭记你的友情，这是我们一族微不足道的谢礼，”剑士微笑着看着她：“我曾经用这把刀摧毁了常暗之国，我觉得它比虎杖丸更适合你。”
梦子握着刀，凝视着他的眼睛。
“说来我一开始就想问了，你是谁？”
剑士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逐渐趋于一致，两道相似的人影融合到一起，最终化作某种面目模糊的存在。
“我是隐岐久留已，我是波雅文佩。”祂用空灵的嗓音笑着说道，声音渐渐远去：“我是沙牟奢允，我是志度内；我是类人神，我是人类始祖；我是茅希利·卡拉·卡姆依，我是伊卡·卡拉·卡姆依。”
“我是【虾夷】，我是【阿伊努】。”
“继续前进吧，你想找到的东西就在河流的源头。”
那道身影就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倏忽消逝了，梦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晃晃脑袋，提着刀剑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一直向更远处走，有一座金子做的大房子】
梦子走在石狩川中，身前是高耸的旭峰；她也曾走在笠云锥道上，面前是巍峨的天冠山。两道身影渐渐重合，而宝可梦们一直环绕在她的身边，
【房子的一边画着风暴的天空，房子的一边画着晴朗的天空】
能造成时空裂缝的存在不多，最熟练的那个正安安分分地待在她的影子里，既然出现的是过去的存在而不是平行世界的存在，嫌疑犯已经很明确了。
【在那个房子里住着创造生命的神。】
梦子走进时空裂缝中。
“好久不见，帝牙卢卡。”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厮杀x神战x上方神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