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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彷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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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日子自然比之前的日子过得快些,随着一次次的模拟考试的进行,大家在不断重复的日子里摸到了规律,日子自然也就好过许多。
悄悄地,冬天就要走了,眼见大家都脱下厚厚的冬衣,才知道春要来了,是谁说的,春天是希望的季节,是啊,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夏天来了,高考还会远吗?
高考即将到来的日子里,佩服那些仍旧笑得开心的学子,虽然大家有时也有小小的不开心,但是,能够笑得开怀,证明他的人生是乐观的,不为任何的挫折沮丧、悲观,这样的人生才是有希望的。
经历了两个月内的四次模拟考试,即使没放上心上的人,也被考掉一层皮了,眼见着四月已经到来,大家还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的确是佩服他们的了。
高三甲班,刚刚下课的教室,“色大”们凑在一起,苓菁顶着第二次模拟考没考好而失望剪来的短得不能再短的短发给大家念她历史课上她做的诗:
“嗯哼!听好了啊!诗的题目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女人可以亲吻女人,男人却不可以亲吻男人;
女人可以做三姑六婆,男人去不可以做‘三叔六公’;
女人可以向男人撒娇,男人却不可以向女人撒娇;
女人可以随便花男人的钱,男人却不可以拥有女人的一分钱;
女人可以做‘男人婆’让男人爱,男人做‘娘娘腔’却招女人烦;
女人可以为男人生孩子,男人只能为女人看孩子;
女人这样做可以称为‘正常’,男人这样做却只能被称为‘变态’!
由此得出,吴金成算变态!”
“好!”大家纷纷噼里啪啦鼓掌,美得苓菁乱骄傲一把的。
“绝了!”逸恬赞赏,相信大家听了之后,都会和她一样有一种超级解恨的感觉吧?没办法,谁叫这个吴金成同志平时不做好事儿,没事儿干净欺负人玩呢?尤其是他上次的家访给自己带来的“严重后果”,害自己现在一看到他就有抄把刀砍了他的冲动!真是•%(*T怪郁闷的!
尤其自己和与莫到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家里对话,生怕她那个“脱线”的老妈一个心情大悦,真的拖了他们两个去订亲!真是恐怖啊!这年头在家里都得跟防“□□”似的,经过与莫的房间都得跟打游击战似的,还有什么地方容得下她?要命啊!
这一切是谁害得?还不是那个“不男不女”兼变态的死women害得!!
像逸恬这样想起自己倒霉事儿的人还真不少!可见在座的各位都被women同志荼毒的有多深了!
蓝茵也有诗要念:
“你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
以为我看不到你奸狡的眼神,
你故作神秘的日归夜出,
以为我摸不透你肮脏的内心,
集世间万千龌龊于一身,
与苍蝇、臭虫自负的共舞,
你以为我们干净的鞋底打不死你,
那么,
让我冷笑着告诉你
不要试图与人类斗争
不然今日主宰自然界的早便是你了!
别再挣扎着做些什么了,
你的伙伴业已自身难保
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好!”更多的激赏之情自大家口中溢出,真是骂得解恨啊!不愧是茵茵,说话永远这么“恶毒”!women惹了她算是没好下场了!你听听,都成人人喊打的蟑螂了!
水蓝“心痛”的捂着胸口:
“哦,你们……你们太狠点了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不讨厌吗?人家women多好啊?爱生如子的,把咱们当成他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这么‘好’的人去哪儿找啊?!”
心地最好的余晓怯怯开口:
“我,我不讨厌他。”
“什么?”水蓝吓一跳,忙放下放在胸口的手,“晓儿,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受刺激,我只是想说,我不讨厌他!”余晓看到大家惊呆的表情,才又慢慢开口,“我是非常、非常讨厌他!”
“……”
“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余晓不解气的继续说着。
大家非常理解的看着一脸怒气的余晓,纷纷在心里念叨。
我们都了解了,不冲别的,单冲您这“非常、非常、非常”愤恨的口气。
苓菁“沉痛”的开口:
“我替women同志哀悼,能让咱们的晓儿厌恶的人,肯定是了不起到能进地狱了,同志们,在咱们见到他的下场之前,狠狠为他哀悼一下吧!”
一群人默然。
上课的和弦音骤然响起,大家纷纷回到座位上,这节是自习课,women肯定要来盯自习,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蓝茵不忘神秘的冲伙伴们眨眨眼:
“嘿!等会儿瞧我怎么整他!”
大家一怔,随即表示期待,嘿嘿!茵茵出手了,women你就等着出招吧!
该拿书的拿书,该看笔记的看笔记,当然最该的是看茵茵这边的举动,瞧她拿出一串大大的冰糖葫芦夹在书桌的一摞书上的举动,大家都纳起闷儿来,这是干什么?
与莫好奇的捅捅坐在自己前面的逸恬:
“逸恬,蓝茵这是做什么?”
逸恬笑着摇头: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完还不忘调皮地冲他眨眨眼,以示women这次没好果子吃了。
与莫被她的调皮的表情逗笑,很久没见她露出这样开怀的表情了,自从开学以来,婶儿的一系列“行为”加上不断的考试,她的成绩时好时坏,惹得她的情绪一直不好。今天终于又见到她的笑了,真是怀念呢!
他动容地冲她低语:
“今天放学一起走吧?”
她犹豫了一下:
“嗯……好吧!”
他于是开心的笑了,惹得她郁闷许久的心情也开怀起来,为了躲避于母的绝命连环追,他们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好辛苦!唉,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也许久没和他好好讲话了,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呢。
用余光瞄到women在后门处张望,逸恬忙正身坐好。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老人家就正门进了来。
依照惯例,他先在班里绕上一圈看看大家的学习状况,然后再回到他讨厌的讲桌那里备课或是批作业,以保证大家的自习效率。
可是,今天,他才走下讲台,以往轻又紧凑的步伐就停留在苓菁旁边不肯动弹了,怎么了吗?
大家好奇的目光纷纷射向他停留的地方。
只有苓菁、蓝茵、余晓三个人仍在“不知情”的继续学习。
“嗯哼!”有什么东西在她们旁边乱叫。
没人理会!学习!学习!三人在心里拼命念叨,其实,早就已经笑开了。哇哈哈哈哈——
“嗯哼!”更大声地叫。
哇哈哈哈哈——更大声地笑,在心里。
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茵——”
“哇!老师!您何时站在这里?吓死学生也!”苓菁“惊恐”的拍着胸脯,以示自己受惊吓不浅,“您明知道学生心脏不好,还学什么拉登搞恐怖活动!您不知道,现在美国找他找疯了吗?万一把您抓去,我们岂不是要失去你这个伟大的不能再伟大的班主任了吗?”
“……”women的脸色不止可以用绿了来形容了,“那个……小菁菁啊,你想太多了。”
“哦,是哦~”苓菁“忽然明白”的拿开放在胸口上的手,“我想太多了,还是好好学习吧!老师,您该干嘛干嘛吧!”
低下头,“认真”学习。哼哼!死women,我就不信你还忍得住。
果然,
“嗯哼!”
苓菁不胜其扰的抬头:
“谁呀?这么烦……哇!老师,您怎么还在?”
“呵呵~”很明显的笑容僵硬,“那个,我找蓝茵有事。”
“哦。”他的学生一副我明白了,那您继续,我学习了的表情,然后继续低头学习。
他的身后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
于是,杀人的目光射向自己的身后,确定没人再敢闹屁之后,他才又将“温柔”的目光投向蓝茵,嗯——或者确切点说,是蓝茵桌前那个伟大的冰糖葫芦,哇!看着就口水直流呢,今天还想到今年一冬没怎么吃这玩意儿,就有学生给他准备好了,嘿嘿!蓝茵啊,蓝茵,还是你明白老师在想什么啊!
蓝茵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一丝不动的看书,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那个死women在想什么了,但是啊,她偏不理他,看他急不急!
“那个……”犹豫半天,在苓菁旁边傻站了半天,吴金成可悲的发现没人理他,当下决定,好!人不找我,我自找人!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没注意身后的蠢蠢欲动,“茵茵啊?”
没人理他。
“茵茵?”
……
“蓝茵。”分贝不自觉扩大,惹来其他人的注目,于是,又是两道杀人的目光射出,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蓝茵伸个懒腰,才“吃惊”地看向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班主任:
“咦?老师,你叫我吗?”
“是啊!是啊!”一定要和蔼,吃人家嘴软,还没吃成呢,更要嘴软!吴金成默默告诉自己,“那个……你这个冰糖葫芦……”
哼!小样儿,就不信你不上钩!蓝茵在心底冷哼,脸上却笑咪咪的:
“哦,是我爸爸刚刚给我买过来的,他说我学习太累了,给我买个糖葫芦补补。”其实是她中午来时,在街上买的,本来买的时候,还没想怎么样,但是,在路过老师办公室,见到women同志正在大啃特啃烤白薯时,她心里忽然有了这么一个主意,哼!贪吃的家伙,就不信馋不死你!
“哦,原来是蓝老师买的啊……”言下之意就是,那就比较麻烦了。
“是啊,”蓝茵继续添油加醋,“老师您知道,我爸爸最近在忙着升主任的事儿,比较忙,但是,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我,我真的是好感动啊!您说我要是不把这糖葫芦都吃完了,哪儿对得起他的一片心啊,是不是?”
“是啊——呵呵~”心在滴血,“用心良苦!”
呜呜~原来是蓝老师买的,这下好了,肯定没他的份儿了,要是蓝老师,不,该改口叫“蓝主任”了,知道自己跟他的女儿抢糖葫芦——而且还是他买的,那岂不是……呜~馋虫啊馋虫,你今天就忍忍吧,虽然我知道你馋死了,但是,这蓝茵可不是好惹的啊!
呜呜~
悲伤之余,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窃笑。
蓝茵皱着眉道:
“我爸爸还是真关心我,他一直说要给我最好的教育,非要给我弄最好的班里去,我一直说,甲班多好啊!老师好,同学好,我才不换呢!”
“呵呵~是啊!”额头已经在滴汗了,这蓝老师,不,蓝主任宠女儿是全校皆知的事儿,这万一自己要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老人家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说,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蓝茵!这是吴金成脑袋里千转万想之后的结论。
蓝茵笑开了:
“老师真是了解我啊!”
“那是!”抹汗。
“只是,这糖葫芦,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我爸还非得让我一个人都吃了,真是头疼!得找个人帮我吃啊!”
吴金成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帮你吃吧!
苓菁却适时开口:
“茵茵,你还是自己吃吧!那可是你爸爸的一片心,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你把它给你买得糖葫芦给别人吃了,他得多伤心啊!”
“是啊!”此刻已经“馋虫”入脑的吴金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学生狠狠耍着玩了。
“那也是!”蓝茵“叹气”,“还是,我自己吃吧!”
“……”长舒一口气。
蓝茵看着women打算踉跄离开的背影,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老师,要不,您帮我吃点儿吧?毕竟我爸爸那么欣赏你,你吃点也无所谓的!”
“我……”
“不过——还是算了吧,我爸爸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自己吃的。”
“……那个,茵茵,你慢慢吃,啊,不是,你学习吧,别再耽误时间了!”这个小魔女!
“哦,好!”语气好乖,好乖的。
“这就好!”呼~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老师!”
“又有什么事?”
凶巴巴的语气,凶巴巴的回头。
“我只是想问您一道题而已。”怯怯的语气出自余晓。
“哦。”可恶!有机会,他一定好好整整这群学生,太没个学生样了!
心不在焉的讲完题,他拖着疲惫的步子打算离开,身后又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老师,您真的不想吃啊?”
“我%•¥—(#*”
“……”
第二天,校园里传出特大新闻,高三甲班班主任吴金成在自家的教室里走路,走的好好的,晴天响日的大平地里却把脚给崴了……
“哈哈哈哈!”放学之后的凌中校园门口,大笑声不时传来,没有大脑的人,也应该知道是谁在笑,当然是今天把women整得不能用“很惨”来形容,得用“非常、非常、非常惨”来形容的苓菁的笑声了。
至于那个把women整得宇宙、霹雳、无敌、超级悲惨的蓝茵现在已经把她美丽的笑声传到了她回家必经的路——商业街上了,估计明天早上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镇子就会全部对凌中“伟大”老师——吴金成老师的“伟大”壮举知之甚详、家喻户晓了!
逸恬的心情自然也爽朗太多,这几日由于市模拟没考好,她的心情一直低落,市模拟代表全市学生的学习水平,要是想知道自己在市里占什么位置的话,这次市模拟很能代表问题,可是,这次考试她考的结果是连本科线都上不了!怪不得她会心情沮丧,实际上,这次考试,“色大”们考得都不好,实在有失平时的水准,不知是卷子的问题,还是心理的问题,总之就是不好就对了。
所以,大家能像今天这么痛快的笑一场真是不容易啊!要说这吴金成也算有点用处啊!苓菁已经自动的把他列入老莱子身后来排列,问之为什么?答曰:古有老莱子七十岁仍然“彩衣娱亲”,今有死women三十岁“崴脚娱生”,这等“伟大”行为不把他列入与老莱子的地位——“二十四孝”,怎么对得起他如此的用心良苦啊!哈哈!他还真是有够资格列为第二十五——笑!
不知情的人经过狂笑不止的苓菁身边,都礼貌的投以注目礼,表示,小姐你笑得太大声了,小心下巴脱臼!还有别再制造噪音污染环境了!
与她一起走的逸恬对她狂笑行为的反应是哭笑不得:
“好了,小菁,别笑了,人家都看你呢!”
“没关系!等我笑完了,大家明天就笑women了。”苓菁岂能错过这大好的嘲弄的机会?
逸恬也只能无可奈何,自动远离苓菁50米远,以此向大家表示,我不认识这神经病,大家别看我。
于是,苓菁笑着、笑着,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没了,马上止住笑意,四下寻着,发现逸恬出了校门之后就不肯动了,站在原地,这是干什么?她好奇,忙走过去:
“逸恬,怎么不走了?”
“我才不和神经病一起走!”
苓菁不开心的撅起嘴巴:
“人家哪儿不正常?人家只是笑得比较开怀了而已啊。”
“您那哪儿叫比较开怀?”逸恬斜睨着她,却错过她的肩膀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怎么会是……他?
她止住要说出口的话直直朝他走过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苓菁唤她:
“逸恬,怎么了?”
逸恬不理会她的叫唤,直直走过去,定定的站在她注视的人面前,那人也在注视她:
“嗨!袁庆,好久不见!”
袁庆有些吃惊:
“逸恬,真的是你!我刚刚还没敢认你呢,如果不是你自己跟我说话的话。”
逸恬淡淡一笑:
“你可是没怎么变。”
一时间,前尘往事,电影一般掠过她的大脑,取代了那些恼人的公式定理、历史事件、政治时事,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已经将这些人彻底挥之脑后了,看来,她真的是善变的呀~
袁庆今天来凌中是要找人,他绝对没料到自己会遇到逸恬,看着眼前气质越来越谦和的女孩儿,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逸恬,你是真的变了,不但外表,还有气势,你沉稳许多。”
逸恬又是淡淡一笑,她过来打招呼,纯粹只是打个招呼以打发等待与莫的无聊时间而已,毕竟两个人以前认识,都在校门口等人,彼此漠视也不是有道义的人该做的事。
苓菁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却只是静静站在逸恬的后面,她不说什么,只是让逸恬自己做决定,而她,信任她!
袁庆明白逸恬在想什么,但是,她的出现确实激起了他心里的阵阵浪花:
“怎么样?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就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饭店?”
逸恬轻轻的摇摇头:
“不了,我没时间。我还要学习呢!”
袁庆身后的人都在瞪眼!他们听力没出现问题吧?这丫头怎么那么拽?难得他们崇拜的袁哥有兴趣请女孩子吃饭了,她居然说她要学习?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
有人于是不服了:
“喂,你这丫头别敬酒不……唔~”
接下来的话,被袁庆的拳头打回去,他收回自己的拳头笑笑:
“那,有空再说?”
逸恬看见与莫已经从校园走出来了,忙不迭的挥挥手:
“回头再说吧!”
语闭,拽起提心吊胆的苓菁就向与莫翩然而去,留下袁庆若有所思的目光……
莫名其妙被打的家伙,哼哼唧唧开口:
“哇靠!这丫头片子是谁啊?这么狂?”
旁边有人提醒他这个刚来的家伙:
“那是咱们以前的大姐,袁哥的马子!”
“什么?!%—%•—¥……%¥”真是看不出来。
又有人疑惑,捅捅一直在发愣的袁庆:
“袁哥?”
“什么事?”
“于逸恬旁边的那家伙好像是……唉?他叫什么名儿来着?狂狠的那个……”
袁庆接下手下说不出的三个字:
“言与莫。”
“啊!对!就是他!我就说那么眼熟嘛!”那人像是破解了什么难题似的叫道,随即又开始疑惑,“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年头流行读书吗?怎么一起混的人都跑来读书了?”
不理会手下的疑惑,袁庆只是若有所思地目送逸恬和与莫远去的身影渐渐远去……
“啊——”大清早,凌中校园,不和谐的一声尖叫响起,直直冲向九重天。
随即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哭声。
路过校园的人,纷纷向里面张望,怎么凌中发生凶杀案了吗?怎么会有人哭叫的这么悲惨?
知情的人纷纷苦笑,有没有搞错?
持续响着的哭声让知情人马上手忙脚乱起来:
“乖!晓儿,别哭啊!你看同位儿给你糖吃!”
“哇——”
“晓儿啊,没事儿,不就是流血吗?咱不怕啊!”
“是啊,是啊,你看大家都流了,怎么没人哭呢?”
“晓儿啊!来咱们吃早点了,别哭了啊!你看看,有你爱吃的巧克力呢!”
“呜~~”
“……”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向平时最能言善辩的蓝茵身上,后者跺跺脚,决定不怕死的上了。
“同位儿啊!”
“呜呜~”
“……”
再接再厉:
“晓儿,没事儿的!只不过是流了点血而已,谁还不流血啊?那么大一针头捅进去。”
不管用!唉,大家真是觉得自己此刻像是江西来的驴子——黔驴技穷了!
蓝茵不放弃的说着,说得大家都纷纷点头,余晓却仍是不肯停下流泪的行动。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让我们可爱的余晓一清早的就哭个不停呢?听听,又是流血,又是针头的,听得人觉得乱恐怖一把的,其实呢,发生的只不过是每个高三的学生都会经历的一件很普通的事——体检而已。
眼见高考要到了,大家每天除了要不停的填各种名目不同内容却一样的表格之外,一项重要的事情也开始进行了,那就是体检。
今天就是体检的日子,而体检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验血,看看你的血液里是不是携带什么病毒,如果有的话,就意味着一年来你再努力的话,也得取消考试资格,毕竟没有一个大学愿意要有传染病携带的学生,所以,验血是一件郑重的事。高三甲班的验血时间排在全年级的第一个,所以大清早大家就来学校集合,因为是件郑重地事,老师很早就提醒大家,早上不要吃早饭,千万要在验完血之后再吃。
我们的余晓,一大早顶着昨晚失眠——害怕的睡不着的黑眼圈,抚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怯怯的上了战场,结果是,人家护士小姐刚把针管拿出来,她就开始哆嗦,等人家把针头从她的胳膊里抽出来时,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姐妹们在不同的战场,大家都不知道彼此发生了什么,等大家回来,才发现余晓已经委屈的不行了,于是乎——
“哇!”一声哭声冲天之后,大家按着自己仍在流血的胳膊忙手忙脚乱的安慰开了。
终于此刻,在蓝茵的劝说下,余晓终于肯渐渐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开始抽噎,大家这才长长的松口气。
苓菁递上手中的巧克力:
“好了,亲爱的,别哭了,你瞧瞧,你亲亲的巧克力呢,来,姐姐给你包开,来,吃一口!”
哄着,劝着的,余晓终于不再哭了,大家才纷纷拿出手中的东西献宝,试图用食物堵住余晓的嘴,俗是俗了些,但是这招也算颇管用,余晓很快忘了刚刚的不开心。
有人在后面扯苓菁,她回头一看,是与莫,她奇怪:
“怎么了?”
他秀挺的眉此刻紧紧拧着:
“你见到逸恬没?”
苓菁想了一下:
“没,我今天起晚了,来的时候大家都排好队了,就急急忙忙排队去了,回来晓儿又在那儿哭,我又去劝她,没见到她,怎么了吗?”
与莫摇头:
“今天她很早就来了,刚刚women在找她,说她没来,我才知道她根本没来学校!”
苓菁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说:
“那我们赶紧找找去吧!”
与莫此刻能做的只有同意。
两个人刚要出去,就见逸恬背着包从外面进了来。
“逸恬,你去哪儿了?”苓菁眼前一亮,忙迎上去,“与莫说你很早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来?”
逸恬疲惫的把书包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才道:
“有点儿事耽搁了。”
与莫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班长从外面走进来:
“于逸恬,来了吗?”
苓菁赶紧迎着:
“来了,来了。”
班长忙走过来:
“逸恬,快!就差你了!老师都急死了!咱们班下面乙班还等着呢。”
逸恬匆忙的跟班长出去了,与莫望着她的背影,紧皱的眉才舒开,想道她这几日的早出晚归,他不禁低喃:
“逸恬这几天是怎么了?这么的不对劲。”
听见他低喃的苓菁也皱起眉头:
“是啊,你也发现了?我也发现了,难道……”
“怎么?”
“我也不知道。”苓菁摇摇头,“可是,好像那天袁庆出现之后,逸恬忽然就忙了起来。”
与莫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收拢起来:
“袁庆?她怎么认识他?”
苓菁奇怪的看他一眼:
“你不知道吗?袁庆是逸恬上高二之前的男朋友,后来,于婶儿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就分手了。分手之前不知因为什么,还在学校门口干了一架,把women吓得进了医院,从那以后,逸恬就发誓再也不管事了。”
与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还真不知道。”
苓菁忽然觉得自己嘴惹了祸,忙补救:
“哎呀,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逸恬现在……”
与莫打断她的话,看向一旁被一群人围着余晓奇怪道:
“余晓怎么了?”
苓菁翻个白眼:
“我说你这做哥哥的太失败了吧?人家晓儿刚刚那么嘹亮的哭声你都没听到?”
与莫惊愕:
“哭什么?谁又欺负她?”
大有你说出来,我替她报仇的意味。
苓菁又翻个白眼:
“不是谁欺负她,是针头!针头懂吗?用来捅人的那种,晓儿是被它捅哭的。”
与莫叹气,原来都是验血惹的祸啊!
于是,走向余晓,在逸恬回来跟他好好解释之前,他还有时间安慰她哩。
苓菁的反应是第三次翻了个白眼。
阴暗的胡同,充斥着喝骂声、喘息声、空气中什么挥动的声音,繁杂——
少女利落的身手惹来敌人的咒骂,
“妈的!这娘们还挺狠!兄弟们!上!先别管别人!”
“好!”一群人应声而上。
有人在唤少女:
“逸恬,你行吗?”
少女并不出声,只是奋力的拼着,好久没动筋骨,有些生硬,但是,她并不在意,她现在想得是,赶紧解决了这些人,她就结束任务了。
一个回旋踢撤向后面,拳头还不忘留给前面的家伙,的确像刚才那个人吼的,她很强,只是,寡不敌众,她一个人再厉害,也抵不过几个人的一起攻击,她渐渐的落了下风。
伙伴们在那边已经自顾不暇了,自然没人有时间来顾她 。
越来越吃力——
敌手见她已经没了力气,士气大振,一喝之下,一拥而上,她躲过前面的脚,却逃不过后面的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了。
唉——还是不行,她以为今天能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呢,没想到,还是不行啊!
只是,叹息中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伙伴们有人来救她了吗?
她忙看向插入混乱中帮她的人,一个熟悉的人影,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她怔在那里,不可置信:
“言与莫?”
他什么时候会打架了?而且刚刚把自己攻击到无路可退的人顷刻之间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有人在她怔仲时企图攻击她,人影闪动,替她把麻烦赶走的人正在冲她咬牙切齿:
“你怎么不躲啊?傻了啊!”
少女这才明白过来,与他一起上攻击那些人,还不忘控诉:
“你跟踪我!”
救她的人一掌拍开落在她肩上的“禄山之爪”,气她不好好保护自己:
“我不跟踪你!你还有小命回家吗?”
少女不再说些什么。
忽然他大喊一声:
“别打了!”
一群人被他的气势振到,条件反射的收起自己的动作,见到说话人的模样,各人有着不一样的反应:
“言哥!你怎么在这?知道兄弟们有难吗?”这是兴奋的。
“言与莫,你不是不干了吗?怎么又来趟这趟浑水来着?”这是不满的。
“屁!你他妈的管得着言哥么?你他妈的算老几?”兴奋的也开始不满了。
于是,一群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言与莫又是一声大喊,众人才安静下来,静静等着他发言。
逸恬被这样的他吓到,连他什么时候拽了自己的手走到袁庆面前都不知道:
“袁庆!我警告你!不管你以前和逸恬是什么关系!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动她任何主意!”
袁庆摊摊手:
“言,我想你误会了……”
“我不管误不误会!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不然!我端了你的窝!”
“逸恬她……”
“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暴怒的语气证明声音的主人此刻是多么的怒气冲天,竟然一群人中没有人敢说话,任他拽着“战利品”离去。
等他走后许久,才有人明白过来:
“嘿!哥们儿,这小子不但抢咱们地盘还跟咱们言哥抢女人,咱们还不抓紧着!”
阴暗的胡同里再次响起各种声音,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解决的。
“啪!”黑暗的房间,门被打开,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被踹开,
少女的声音传进来:
“与莫,你放开我!你拽的好疼啊!”
拽着她的人没听到般狠狠将她拽进屋子,又狠狠甩上门,很好!家里没人!
他将她抛在沙发上: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逸恬转转生疼的手腕,嘟囔:
“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暴喊:
“怜香惜玉?你最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被你自己折磨什么样?!还叫我怜香惜玉!”
逸恬也生气了:
“你喊什么喊?”
“我不喊?我不喊你就完了!”
“什么完了?这么难听的词儿!我觉得你此刻最好冷静一下!”
冷静?与莫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懵了,是啊,冷静,他怎么又把这两个字忘了,是什么时候呢?
啊——是了,是在他看到逸恬居然在放学后不乖乖回家,跑去打架之后,就把这两个字抛在脑后了。
冷静!冷静!他告诫自己
于是,他终于不再狂喊,却又开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还不时地扯扯头发,咧咧嘴的,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的逸恬有些害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于逸恬竟然害怕了!
她小心的开口:
“与莫,你怎么了?你别生气了!”
他不语,只是来回的踱着步子。
“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背着你去打架的,我……”
“你是怎样?逸恬你知道吗?你这样子我好担心啊!”他停下脚步看向一脸彷徨的她。
她红了眼圈: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次的事儿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那天碰到袁庆,他要请我吃饭,我想,好歹分了手也算朋友,况且,我妈为了让我跟他分手,在他那边使了好大的压力,又害得他在学校门口为我打了一架,闹得镇上人尽皆知的。我觉得自己对他愧疚的,就跟他去了,谁知道,吃到半截,有人来捣乱,我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他们的纷争里,那些人以为我是袁庆的人,认为我好欺负,就想从我身上下手,我这几天老是不见人影,就是因为老被阻击。袁庆为了保护我,今天不得不出面和他们干一架,想趁这次机会把事情都解决了!就是这样的,你别误会别的!”
她一口气说完,又生怕他不相信似的,还保证: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袁庆!”
他也终于在她一连串的解释中找回了惯有的冷静,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对不起!逸恬!我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我怕你出什么差错!你又不肯跟我说,我只好自己出马了。”
“我不跟你说,是怕你担心啊!”她情急之下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是,你不说我更担心!我怕你为此耽误了你的前途,就快高考了,我怕你一年来的努力会白费!”
“不会的,与莫,不会的!”她摇头。
他也摇头:
“逸恬,很多事,你不想做,但是,你必须要面对!相信我!”
看着她有些迷惑的眼神,他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半晌才开口:
“逸恬。”
“嗯?”
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
“你想,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参加了两年高考吗?”
一室静默。
终于他听到轻轻的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