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反犬虫

27、欠债 老板

　　夏天天黑总要晚些，下午六点多太阳都还在水平线上挂着。

　　钟俞摘掉脸上的仪器，幸好够轻，不然就这么带两天，脸都得平。

　　“哟，你现在可是有点小火哎！”林衍转头看向他。

　　他旁边的电脑屏幕亮着，屏幕上正是钟俞的直播间，不过已经关闭。

　　钟俞不理会他的话，揉揉压出的印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林衍转着脑袋：“你们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虽然后半段没有明说，但我精准的察觉到...”

　　“这位向南，就是你爸，是吗？”

　　要不然，钟俞为什么放着自己的老爸不管，去管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林衍又问道：“看样子他是没有记忆，那你为什么不认他，我看他挺相信你的？”

　　钟俞假笑道：“你想想一个看着恨不得比你年轻的人，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都可以成兄弟的人，你却发现他是你爸。”

　　？

　　林衍闭上眼想象中，而后睁开眼拍拍他的大腿：“我明白了，你是打算找完他的记忆再说是吧，那你有找到换回来的方法吗？”

　　提到这个钟俞心情下沉：“早上去高楼问了巫师，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那个谭肖智也是巫师，我打算问问他。”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买过针孔摄像头，有没有剩下的？或者你在家随便拆一个？”钟俞移开话题。

　　“还剩两个，你问这个干什么？”林衍眯着眼，“好家伙，请我吃顿饭还得顺走我的摄像头，我亏了。”

　　钟俞起身拿起扔角落的背包：“放心，到时候会原原本本还给你的，有录音功能吗？我打算放家里。”

　　林衍一下子就明白钟俞要做什么：“这针孔摄像头肯定没有录音功能，但我可以给你做，要不了两天时间。”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钟俞倒也不至于逮着一个人使劲薅，大不了到时候用录音笔，虽然效果比视频要差点。

　　林衍扭头一甩，春风洋溢：“没事，我心情好，再说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对劲，钟俞仔细琢磨一番：“这么干脆，有问题啊，我猜猜，是不是你和表妹聊上了？”

　　“咳咳！”林衍老脸一红，羞涩的打他一拳，“看破不说破，还在相处，她居然知道我哎！”

　　“废话，这我表妹，能不知道你。”没想到猜对了，钟俞摇摇头，喜欢个人把思想喜欢丢了。

　　噔噔。

　　林衍放一遍的手机铃声响了两下，屏幕亮起，钟俞凑过去：“是不是表妹啊？”

　　他拿起手机，并不是表妹：“嗯？啥啊，唐子戏说那边出了点事，来不了了。”

　　“我们定的八点，现在不到七点就这么说。”钟俞若有所思。

　　林衍关掉直播画面，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他现在还在工作的地方，怎么说？”

　　“打个电话看看。”钟俞说着拨通唐子戏电话。

　　电话持续了几秒后接通，唐子戏的声音带着疲惫：“不用等我了....那边高利贷的来了，现在在沟通。”

　　钟俞俩人对视一眼：“我...”

　　“不用过来，我晚上会回来的，只不过不能一起去吃饭，不是什么大问题。”唐子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直接打断他们。

　　“啊...”钟俞冲林衍扬扬头，对方比个OK手势，“真的不需要吗？我们不会瞎弄的！”

　　“没事，不需要的，”唐子戏闷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店在哪里，如果我能弄完会尽量赶过去。”

　　钟俞叹口气：“那也行，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跟你点！”

　　唐子戏嗯了一声，伴随一声惨叫挂断电话。

　　“走！谁开车，要不你来？”

　　钟俞伸手弯了弯手指：“钥匙。”

　　林衍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他：“来一辆劳斯莱斯给唐子戏撑撑场。”

　　“鬼！你想被宰还是让唐子戏回不了家？换一辆不显眼的。”钟俞扔回去。

　　林衍拿出另一把车钥匙：“我又不怕，唐子戏和家里人关系也不好，其实无所谓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钟俞接过钥匙走出房门。

　　“是是是。”

　　...

　　街边两条路灯已经亮起，夏天的晚上人比白天要多很多，不远处似乎出了什么事，人们驻足在一家店铺附近，团团围住。

　　人挨人人挤人，凑过来的人挤来挤去，想出去的人没法动弹，被迫忍受着桑拿般的环境，空气无法流通，热得衣物紧贴身体，额头的汗珠沿着脸颊流下。

　　“哎，大姐，这里是在干什么，怎么围了这么多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艰难的挤进来，身后同样跟着一个差不多高的年轻人。

　　一旁大姐只能仰头看着他：“小伙子营养真好，长这么高，我也是刚来一会儿，好像是欠钱不还，刚才打起来进了店里，现在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打起来了？”林衍眯起眼睛往店里看，店是小吃店，不怎么大，但有个拐角，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钟俞被身后的推力挤了个踉跄，站定和林衍并肩：“报警了吗？”

　　“应该报了吧，不是很清楚，”大姐盯着两个人，“哎，小伙子缺对象吗？我认识好多小姑娘的，给你们介绍一下？”

　　林衍笑了笑：“有对象了。”

　　“你呢？”大姐看向钟俞。

　　“没有打算，不用了。”钟俞礼貌性微笑。

　　大姐也没再说什么，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人群。

　　“要不进去？”林衍有些担心，高利贷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进去送人头吗？”钟俞白他一眼。

　　林衍才停下磨牙，气愤道：“过分！我之后就去练拳击！打飞你！”

　　在人堆里待了一分钟左右，钟俞就感觉自己后背湿透，部分人觉得没趣离开，没那么拥挤了。

　　前面店门终于被打开，一男一女被推出来摔倒在地，钟俞一眼就看出这是唐子戏的爸妈。

　　随后四名男子出来，手里拿着不怎么厚的一笔钞票，面容不善，身后跟着唐子戏和他的舅舅，最后走出两个规规矩矩的陌生人。

　　“就这么点，你们怎么还得清啊，钱越拖越多不知道么，我们下次还会来的，躲不掉的，还是尽快筹钱吧，”领头的男人厌恶的看着倒在地上畏缩的男女，呲笑一声，“走了。”

　　领头扫了一圈周围：“看够了就让一让，挡到路了。”

　　人群很快让出一条路，让他们离开，唐子戏并没动身去扶他们，只是这么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站起身，羞耻的往店里走，几人再一次进入店里，就剩唐子戏在外面。

　　他看向人群中央，与钟俞他们对视，刚才出来时他就看见俩人站人堆里，他叹息着敲敲玻璃，无声说：进来。

　　没有热闹，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他们很轻易就走进店里，店里桌子稍微混乱了写，倒也没损坏什么，就看着唐子戏站在一旁，很是无奈。

　　林衍揽过他：“两个大老爷们坐一起吃牛排太奇怪了，就来找你了。”

　　“唐先生，”那两个陌生人并没有离开，其中一个女人推起眼镜走过来，“从刚才的事情中呢，我们认为和您沟通要更快解决问题。”

　　林衍收回手移到钟俞身边搭他身上，被无情推开。

　　“嗯。”唐子戏点头，瞥向里面跟他爸妈说着什么的男人，跟他爸妈说还不如打一顿来的快。

　　他收回目光：“我是每月都有给爸妈钱去还债的，看样子是打水漂了，他们的钱还是我直接给你们吧，还差多少？”

　　女人满意的点头，拿出合同给他看：“他们一年前的三月份借了十万，我们利息是百分之二，加上利息的话，需要还237278.57元。”

　　唐子戏皱起眉：“他们一分钱都没有还过？”

　　“没有，恐怕更怕另一家吧，那家手段挺狠的，这回只是警告，之后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女人说的声音不大，但对于这个店来说，传进里面绰绰有余。

　　似乎是什么东西戳到痛处，唐爸奋起怒斥：“他们不怕坐牢，有本事就把我弄死！老子才不怕死！敢老子就打110！把他们全部都抓了！”

　　唐妈一把掌打过去：“你要死就把你的器官卖了换点钱再死！你想死我可不想死！都是因为你！做生意做屁的生意！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把我弟扯进去了，儿子也因为你背上债务！你再tm跟我赌博不还钱，我先弄死你！”

　　“那老子之前赌博赢的钱还还了一家公司，你TM在这里嚼什么！就你赚的那点钱能还个什么！还去打麻将，你好意思说我！”唐爸指着她骂。

　　被戳穿，唐妈脸红一阵白一阵：“那你有本事就一直赢啊！没赢几次，输到输了不少！你现在这么硬气，刚才看着他们怎么窝囊成那样！”

　　啪的一声，唐爸一巴掌呼过去：“你个臭婆娘再tm说一句试试！”

　　剩下的时间只能听见俩人急促的呼吸声，女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两个电话，私人有事就打公司的，还钱随时找我，就不打扰了，张楚，走了。”

　　里面那名就张楚的男人走出来，冲他们挥挥手，跟在女人身后离开。

　　“这女人好飒啊，我看看叫什么？”林衍伸出两根手指捏过名片。

　　钟俞挑眉：“她和表妹哪个好？”

　　“肯定是表妹啊，坑我呢，”林衍想也不想，“我看看啊，杨祈欲，林向消费有限公司，有两个电话号码，个人和公司的。”

　　林衍弹弹名片又塞回唐子戏手里：“这两个人跟前面那些人做事完全不一样哎，多么优雅，所以他们都走了，那我们现在也可以走了吗？”

　　唐子戏收好名片，看向里面安慰唐妈的唐爸：“我替你们还一家，另一家看你们自己，我先走了。”

　　唐爸没做声，唐妈抬起头，湿润眼眶：“你过来一下。”

　　...唐子戏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走过去了：“还有什么事吗？”

　　唐妈靠近他耳边，小声说：“你找你朋友借点钱给我们还债行吗？你那个林衍不是家里很有钱吗，都住顺意路小区了，三十万肯定没问题！他不经常跟你买东西吗，那么贵的游戏都跟你买！肯定会借的！”

　　听开头唐子戏就想走的，结果被唐妈拉住衣服：“行不行？你真的想看着爸妈出事吗？”

　　那就太好了，鼻腔中是女人的香水味和男人身上烟酒味，还有俩人身上相同的气味，唐子戏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压低声音：“不可能，你们要是省下买烟酒香水和去牌场的钱，说不定不会这么狼狈，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抽出衣服，调整好情绪转身和他们离开店里，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叫骂声。

　　钟俞开车，林衍坐车后陪着唐子戏：“要不牛排下次吃，今天吃火锅怎么样？我们好像有几个月没吃火锅了。”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认真的吗？”唐子戏笑道，“我下午没吃，现在胃口很好。”

　　林衍啧啧摇头：“你不懂，刚才在外面呆了一阵，已经热得没有什么胃口了，火锅开胃，而且钟俞下午吃的海鲜，没吃多少，来份火锅给他洗洗胃。”

　　“吃的海鲜啊，没吐吗？”他俩都知道，钟俞是不怎么喜欢海鲜的，之前有一次去吃海鲜自助，给他吃吐了。

　　“enmm...不至于，我只是不怎么喜欢，不是吃不了好吗，我能吃！别老揪着我那次吐了说好吗，我那是喝多了吐的，谣言，纯属谣言！”钟俞反驳道。

　　那次明明是林衍搁那硬要点白酒尝尝，看谁酒量好，钟俞平时喝啤酒到还好，谁知道白酒喝了三杯就受不了，回家路上又吃多了才吐的，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海鲜是无辜的！

　　本身也到街上了，很快就在附近找了家评价不错的火锅店，钟俞他们没想到意外碰到了先前的那两个人，俩人的菜刚上。

　　张楚眼睛一亮，朝他们招招手：“来来来！”

　　几人互看几眼，走过去在旁边一桌，林衍率先开口：“好巧啊，在这碰上了。”

　　杨祈欲点点头，因为吃东西，眼镜摘下放在一旁，没了眼镜，看上去没那么板正，眼神都温和不少：“你们不去吃牛排了？”

　　“不去了，热得不想...嗯？”林衍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吃牛排？”

　　张楚打开手机翻出直播给他们看：“奉老板命令，我们除了要债看会去其他人的直播，然后整理有用的资料给老板，最吸引的就是你的直播。”

　　他指向钟俞。

　　“我？”钟俞指着自己。

　　“对，三天时间，从乡下原到仁联世国到高楼和现在的海城，”杨祈欲说，“我们在你这收集的消息可不少啊，女神和初始神很关键啊。”

　　“嗯？神？”林衍看向他，难以置信的捂住嘴，“我在养老你居然偷偷摸摸做任务！”

　　白了他一眼，钟俞看着他又犯病了，都懒得理他，张楚点开重播，是钟俞在高楼和村长的对话，但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他记得这里，这里说的是灵魂置换，接下来是他自己应该转头看向直播球了。

　　果然，下一秒他看向身后的直播球，钟俞以为直播故障会没有画面，没想到只是没有声音。

　　“这个地方说的应该很重要，可惜出了问题，不止是这里，还有这里。”张楚把进度条往后拉。

　　是鞠驲安说他猜测向南是他爸的时候，同样是有画面没有声音，而且就那一段。

　　“还有一段。”张楚点开第二个重播拖进度条。

　　那是钟俞在车上刚发现他爸在海城的时候，同样是消音，基本上只要提及的事与灵魂置换相关，就会被消，恐怕也有人不想把这件事闹大，AW的技术这么好吗，能在直播的时候消音掉？

　　张楚收回手说：“这些消音不只是重播被人消，直播也是这样，所以我们其实很好奇，当时你们到底谈论了什么？当然！我不是要窥探什么，只是想问问与主线任务有关系吗？”

　　“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看了直播，应该知道，我对主线不感兴趣，我有我的事情，你们放心。”钟俞回答，把手机打开扫上桌上的二维码，递给唐子戏，让他点菜。

　　“哎，你们老板真的要做这个任务啊，我看你们这公司还只是个分公司，还有个主公司，应该不缺钱吧？”在林衍看来，这任务难不说，还没有一点头绪，是一个缺不缺钱都不可能做的任务。

　　杨祈欲喝了口橙汁，意味深长的看向钟俞：“因为老板是个护夫狂魔，丈夫想要的老板都会给，说不定你们之后还能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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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太高估自己的速度了...
本人有点懒，除非兴致高昂，会有个四五千字，如果更新突然发现字有些少，不要怀疑，很可能是脑子枯萎加懒...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