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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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辛德瑞拉完全离开医务室以后，马尔福把视线掉转回望向门口的方向，呆呆的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一个意外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静——
“你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太好哦~”
马尔福收回视线，有点疑惑的盯着突然发话的庞弗雷夫人，他似乎没有听懂她的意思，皱了皱眉，才闷闷的说：“切，我才不喜欢那家伙呢，她只是一个下人……”
“恋爱是不分等级的！”庞弗雷夫人语气变得有点激动，看见马尔福被她吼得往后退了一下，她又缓和下来继续说：“男孩子总是喜欢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逞强，那个黑眼睛的女孩在这里的时候，血我都帮你止住了，只需要包扎上药就行，你却一直大呼小叫的喊疼，还嚷嚷着要开除海格之类的……而辛德瑞拉来了以后，你就变老实多了，我知道当药物跟伤口接触的时候其实是很疼的，那时你手还颤了一下，却没哼一声，而后来伤口裂开的疼痛应该算是伤上加伤，你却也忍着没喊……”
听了庞弗雷夫人的分析，马尔福怔怔的盯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药效发挥后的刺痛感越来越明显，却仍比不过刚才伤口裂开的那一瞬间痛得他几乎要晕倒过去，只靠着紧咬住下唇的另外一种痛来平衡，却仍旧不愿在那家伙面前没用的喊出声来……难道他真的是在那家伙面前逞强？
庞弗雷夫人看着陷入沉思的马尔福浅浅的微笑了一下，看样子这孩子还没开窍呢，她应该再开导一下他，要不那个喜欢他的女孩就太可怜了。
“其实不仅是每一个女孩都在寻找自己的王子，每一个王子也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灰姑娘哦~~你是个幸运的小子，属于你的灰姑娘肯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灰姑娘，所以你要是不珍惜，小心等灰姑娘穿上水晶鞋以后就跟别的王子跑掉了！”庞弗雷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马尔福说道。
“哼，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哪里美丽了？”马尔福不屑的反驳道，心里却在想如果她敢背弃他跟别人跑了，他一定要毁了全世界的水晶鞋！
庞弗雷夫人好笑的望着这个口不对心的叛逆少年，她这次特意没有点名道姓的说辛德瑞拉是他的灰姑娘，但看样子他好像默然了辛德瑞拉就是属于他的呢。
“呵呵，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她漂亮吗？”她看得出来，那个剪着短发，带着少年清俊气质的女孩打扮以后肯定会有让人惊艳的效果。
“……”马尔福沉默了一会，才有点不情不愿的低声嘟囔了一句：“哼，她也就那双眼睛比别人稍微大点而已……”
“哦~~没错，那双金色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丽、太耀眼了！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吸进去了，那样纯粹毫无杂质的金色眼眸我只曾经看见过一次，本以为随着那人的消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看见这么漂亮的眼睛了呢~”庞弗雷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的侃侃而谈。
“那人是谁？”马尔福不自觉疑惑的问道，因为他只见过辛德瑞拉有这么漂亮的眼睛，他不敢相信还有第二个拥有这样的眼睛的人。
庞弗雷夫人忽然闭上嘴，摇摇头，她不想再多说什么，那个巫师界最美丽的女人已经消失很久了……她帮马尔福把受伤的手臂固定住，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官方式的询问马尔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马尔福愣了一下，但他也知道刚才那样‘不正常’的聊天已经结束了，现在他们仅仅就是病人和医生。
深呼吸一下，酝酿了一下情绪，马尔福嚣张的喊道：“哎呀~~~痛死我啦！痛死我啦！我都手臂完全不能用了！”
庞弗雷夫人有点黑线的看着这个唱做俱佳的孩子，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他也许是想借机闹事，又或许只是想获得某人的关心吧……可惜她觉得那个跑掉的某人这次也许不会那么简单的回头了吧？
唉，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就帮他一次吧。
“好的，我知道了，那这几天你就在医务室休息吧，我去帮你跟教授们请假。”庞弗雷夫人放下手中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就准备离开。
马尔福点点头，然后接着抱胳膊不停的喊疼，直到庞弗雷夫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小得庞弗雷夫人都怀疑自己幻听了，等她转过头来时，马尔福依旧是一副抱着胳膊要死不活的样子，但当她看见那白皙的小脸上升起的红云，她无声的笑了——这个臭屁的小贵族比她想象的要可爱多了，不枉费她为他这么费心，真希望以后面对他喜欢的女孩时也能稍微坦率一点就好了……
啊~~这就是青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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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务室出来，我一路向公共休息室跑去，心情前所未有的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马尔福我多了一种急躁的感觉，以至于我慢慢丧失从前那样不冷不热慢慢熬的耐心。特别是只要遇上小帕金森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失去自己的步调和平常心，心情变得烦闷。平时虽然我不在意办家家酒似的跟马尔福玩女仆和主人的游戏，但有外人加入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想在马尔福面前低人一等……
低头赶路的我，心事重重，一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人，捂住撞到的额头，往后退一步，没有心情看撞到的是谁，只想马上离开。敷衍的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想直接走人，却意料之外的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了胳膊，止住了我继续前进的步伐。
惊讶里带着点不耐烦，我猛地抬头朝那人瞪去，张嘴就想开骂，却在接触那没有温度的黑眸瞬间所有的火气都被熄灭了，甚至马上感觉到阵阵寒意朝我袭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哼，辛德瑞拉•哈尼同学，你胆子不小嘛~~”斯内普拖拉着他特有的长调阴阴的说道，“竟然敢在上课时间擅自离开教室，还在走廊上奔跑，撞到教授却不道歉直接走人！”
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重，说到最后已经几乎是对着我的耳朵用吼的了，我因为被他死死的拽住，没有办法后退，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声波和口水的双重攻击。虽然很想反驳他最后指控的那一条‘没有道歉’，但我还是理智的忍住，要是再主动提醒斯内普我刚才那样没诚意的道歉，估计我就真的可以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蠢死的！
我应该早就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却还是大意的一头撞到了倒霉教主的怀抱里，我这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天要亡我，我不敢不亡，但也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呀~~~
此时我老老实实待在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里，帮斯内普教授改暑假作业。当然，我现在也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教授不可能让我挑出里面的一些专业错误。他只是让我按照二年级作业写满两页羊皮纸，三年级三页，四年级四页……这样简单的标准，剔出没有达到他的标准的，全部都作不合格处理！
“辛德瑞拉•哈尼，我希望你工作的时候再仔细一些”
“欸？”
“哈利•波特的作业离三页纸还差一行，你怎么没把他剔出去？”
“……教授，我以为那是留的白边。”
“哼，白边不许超过0.5cm！”
“……”
我无语的望着斯内普教授，桌案上放着厚重的大部头，他头都没有抬起来，不知道又在研究什么黑暗东西。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看到我把哈利•波特那张留着稍微宽了一点的‘白边’的作业放入合格区域的呢？
唉，可怜的哈利，看样子他的魔药学暑假作业注定是不合格了……我只能默默的从合格那堆作业里挑出哈利的论文，再一挥手扔进那堆已经当做可燃性垃圾的羊皮纸堆里。
花了我整整两个小时才把全校6个年级的魔药课暑假作业分好类，期间我还向斯内普教授借了一把标尺去量白边，被他严重的鄙视了一下——估计是鄙视我火候不够，他大概只需要用眼睛看就足够精准的量出那0.5cm的差距吧。
揉揉酸痛的肩膀和手臂，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躯，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要吃晚饭了吧，终于可以解放了~~
身心俱疲的我竟然不知不觉忘了刚刚跟马尔福之间产生的不愉快，现在的我只要想到晚饭的时候能大吃一顿，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爱情的烦恼也只不过是吃饱了撑着的时候拿出来用于消化过多热量的闲暇物品……
“吃完晚饭，过来继续”斯内普教授冷冷的扫了一眼辛德瑞拉毫无形象的举动。
“继续？”我有点疑惑，不是都挑好了吗？
“检查你下午挑出来的合格作业，只要超过三个拼写错误就算不及格！”
“什么？！”我大惊失色，这要求也太变~~态了吧！！
这下我终于知道魔药课的合格率为什么那么低，不仅开始努力回忆我自己写的作业里是不是有错字，如果有不知道能不能偷偷改掉呢……在斯内普教授的眼皮底下偷天换日，我想这应该是一项高难度、高危险的作业……
最重要的是，把剩下的那些作业全部仔细看一遍，工作量可不是下午那简单的数页数、量白边可以比拟的！
我无语的望着我下午挑出来的那一小堆纸山，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昧着良心把那些白边超过限定值0.001mm的都判定为不合格——死道友不死贫道呀~~
可惜现在为时已晚，我必须为自己那仅剩的一点点良心而付出惨痛的代价，早就该把那些无用的东西通通去喂狗了……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饿就接着干活！”
“饿、饿、饿，非常饿！”斯内普教授的每一句话看似风轻云淡，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如雷贯耳，每次都被震得精神如此抖擞。
虽然斯内普一直没抬头看我，但我还是不忘朝他恭敬的行礼请示告退，得到首肯以后，立马风一般的朝门口冲去，却还是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德拉科他还好吗？”
顿住身形，我没有转过头去，眼睛里的光不自觉暗了一下……此时忽然听见这个被遗忘了一下午时间的熟悉名字，心里还是闷闷的，刚才因对食物的向往燃烧起的小宇宙瞬间熄灭了……一时之间竟真的觉得不那么饿了……
“……庞弗雷夫人在照顾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尽量平静的回答道。
“恩，等会你记得把晚餐给他送过去”
“……”我沉默了一会，下午的忙碌让我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现在还没想通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又见到他，鼓起勇气，转过身我淡淡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哼哼~”听见辛德瑞拉出乎意料的疑问，斯内普教授冷哼两声，终于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直射在那张变得有点苍白僵硬的面孔上，冰冷的语调滑出他的口腔：“为什么是你？多么愚蠢的问题！辛德瑞拉•哈尼，请你认清楚自己的立场，既然你已经跟德拉科签订了契约，那么在契约期满之前，请做好你本职的工作！照顾好你的主子——德拉科•马尔福！”
我被教授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毫不留情的话语冲击得连连倒退两步，扶住身边的墙才勉强稳住形，双腿却依旧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软到在地。
憋住一口气，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我知道”
再次行礼告退，直到关上办公室的门，我仍旧不敢放松，仿佛那双能看穿一切的黑洞洞的眼睛已经能穿透板门，一直走过一个拐角后，我才虚脱的顺着墙壁无力的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之上……
斯内普神色复杂的盯着紧紧关闭的门板，脸上忽然出现了嘲讽的笑容。
当初他追求莉莉•伊万斯，茱丽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告诉他，不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立场……没想到今天他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的女儿，哼，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吗？
真不知道茱丽叶那个世界上最邪恶的魔女到底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天真又愚蠢的女儿的……真的就和他当初一样愚蠢呀……嘴角的嘲笑慢慢的拉平，直到再也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认清楚自己的立场’这几个字重重的敲在我的心脏上，是了，从与马尔福签订契约以后直到今天我都没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上辈子和这辈子，我都出生在号召‘人人平等’的文明社会里，突然进入到这个依旧保持着十九世纪风格的巫师世界，感觉就像是又穿越了一次，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这里所谓的贵族阶级观念对于我来说是可笑的，是落后的。
一开始我就以一种超越了这种落后观念的高姿态看待这种不可理喻的古文明，所以抱着半开玩笑的心情无所谓的签下了那张‘卖身契’。
但在我的潜意识里依旧认为我跟马尔福是平等的，甚至是高一等的‘文明人’，那些奴颜婢膝只不过都是为了配合这位大少爷玩一次角色扮演而已……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这‘旧社会’的巫师贵族们，这并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他们的生活规则。
契约纸确是有魔法约束效力的，如果违反契约，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似乎没有人故意去违背订立的契约，而只有到约定结束的那一天，那上面的文字才会消失，然后这个契约就自动结束。
所以在马尔福的眼里，我对于他真的只是一个‘下人’！
因为我一直认不清自己立场，所以才会在圣诞节有着不该有的期待，才会在情人节的时候遭到那样玩弄的对待，才会一直嫉妒潘西可以站在马尔福的身旁，而自己只能跟在身后，才会在刚才自以为是的出言指责，然后再一次遭受到打击……
忽然真的觉得好累好累，这个社会的规则和约束太多了，我真的能完全接受和适应吗？以后我真的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巫，生活在完全没有现代产物、枯燥无味的十九世纪的城堡里吗？
如果是真的穿越到古代，没有选择，被逼无奈也只能慢慢适应。但我是有选择的！只要熬过7年，我就可以回到那个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世界里——在那里就算我把脑袋剔成光头也能成为一种时尚个性，而不会有人说我不男不女，中性美才是王道！在那里，孩子们从幼儿园起就被教育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倡导人权，女权，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在那里想在天空飞翔，可以坐在舒适的软椅上，边喝免费的果汁，边欣赏漂亮的空姐短裙！如果你有钱，甚至可以直接飞到月亮上去，而不用担心有人看见月亮会变身！
问题是，有时候一个人的立场是复杂的，甚至是不断变化的，认清自己的立场谈何容易呢？
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慢慢往大厅的方向走去。问题的结症所在我已基本弄清，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我现在的立场只是一个辛苦工作了一下午，又饥又渴，晚上还要继续的工作，没有任何工资的廉价劳动力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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