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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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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清晨闹钟的声音响起，被拉上窗帘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影在床上蠕动了几下，挣扎着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黑色的脑袋，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啪”地一下按灭了闹钟。
红色的闹钟晃了晃，支撑不住“啪唧”一下倒下去，露出了后面挡着的相框。相框上正是音驹几个队员，黑尾铁朗压着不乐意的研磨露出大笑，后面的夜久卫辅和山本正抢着排球，海信行无奈上前试图阻拦，而福永招平趁机抢占了一个好位置，伸出手比了个胜利姿势。
在闹钟停止之后，又过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一声叹气。
研磨掀开被子，下地，来到洗手间，半睁半闭“咕噜噜”地洗漱，翻出音驹的运动服换上。来到窗户前，“哗——”地一声拉开窗帘，让明媚的清晨阳光照亮整个房间，也照在玫红色的衣服上。
研磨低了低了头，看到了正从他家窗户底下跑过去的黑尾铁朗，黑尾铁朗也看到了研磨，他脸颊上带着汗，看上去已经跑了一会儿了，他在原地小跑着，挥着手朝研磨打了个招呼。
他打了个哈欠，回过身整理自己椭圆形的运动包，把毛巾球鞋水瓶一一塞进去后，看到旁别的游戏机，想了想还是拿上了。
最近因为全国大赛即将到来，音驹进入了紧张的备战过程，研磨打游戏的时间也大大减少了，就算是他，在运动量加大的情况下也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能做出那种凌晨三点起床打游戏的不负责任事情。
研磨下了楼，桌上早已准备好了早饭，研磨的父母对于排球这项能让研磨动一动的运动一向大力支持。他很快解决完了早饭，来到玄关换鞋时，无意中撇过挂在墙上的日历，眼神顿了顿。
洁白的日历上在二十六号那一天被特地用红笔圈了了出来，中间端端正正写上“全国大赛！”，二十五号则写着“出发！”。
研磨看了看，拿起旁边放着的笔，在十四号这天下面画了个红色大叉，与之前一排红叉一起整整齐齐。
今天——离全国大赛开幕还有半个月。
研磨放下笔，拎起地上的运动包斜挎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拿着游戏机，一只手拉开了门。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门口等着的黑尾铁朗。
黑尾穿着黑色的宽松短袖，由于运动的关系稍微帖服在他身上，隐隐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把红色的运动外套不拘小节地围了一圈，捆在自己腰上。他正原地做了几下腿部拉伸，此时见研磨出来了，直起身，招呼道，“哟，研磨，早上好！”
研磨一边回过身关上门，一边无奈地道，“阿黑，你其实不用特意等我的。”
“嘛，也不算多麻烦，我正好跑完步。”黑尾笑眯眯地说道，他呼出一口运动后特有的热气。
研磨和黑尾一起向音驹高校走去，一路上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地在电线杆上小跳着步，时不时飞走几只。
他双手捧着游戏机，传来嘈杂的游戏音，也不看路，却总能很神奇地避开沿路的电线杆或者垃圾桶。
不管看了多少次，黑尾铁朗还是大为惊奇。
“研磨！”旁边传来喊声，可是研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中的游戏机上了，他微微皴着眉盯着屏幕上那个动来动去的小人。
“研磨！”黑尾又加大声音喊了一声才让研磨把目光投来几分，“你好歹看着点路，万一撞上了怎么办？”
“不会的。”研磨头也不抬地回答，“这条路我很熟悉。”
他盯着手中的游戏，又按了几下，“何况不还有阿黑你在吗？”
黑尾铁朗一向熟知研磨的脾性，只得怀揣着一肚子老妈子的担忧，捏着鼻子道，“……说得也是。”
他们很快走到了音驹高校，研磨按了几下手中的游戏机，里面的小人还是倒下了，他叹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又失败了。”
“真不容易啊研磨。”黑尾铁朗吐槽道。
前面出现的是五六阶台阶，台阶之上是干净的灰黑色铁门，铁门把旁边被两块长方形的石块框住，在右侧的石碑上被刻了几个大字——
‘音驹都立高等学校’。
一边踏上台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黑尾一边说道，“我还以为研磨你会来得更晚呢。”
“……既然加入了我就会一直做下去。”研磨盯着游戏机，似乎打算重开一局，“别看我这样，我也有在努力啊。”
“不然谁会在周末的清晨那么早来到学校。”
“不过阿黑你们真的是打不腻排球呢。”
黑尾踏上走廊，走了几步，熟练地拉开排球馆的大门，“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腻吧！”
一打开门，就感受到了里面热烈的氛围，夜久卫辅推着装满排球的球筐首先看到了他们，“哟，你们来了！黑尾，研磨！”
“早上好！”旁边的山本猛虎扛着长长软垫，艰难地伸出手挥了挥。
“早上好。”研磨道。
“大家都来了吗？”黑尾问道。
“啊，是的，大家都到了，井上和松本学长也来了。”海信行笑眯眯地捧着球，走了过来，放进夜久卫辅推着的排球框里，“教练他们一会儿就到。”
排球部唯二留下的两位三年级学长笑眯眯打了个招呼。
“真是辛苦教练他们了。”黑尾铁朗上前几步，帮着山本猛虎一起把垫子放下。
“哟西！”黑尾铁朗环视周围一圈，拍了拍手，“那么，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
研磨一直很好奇猫又育史会怎么安排训练来在短时间内提升他们的实力，他并不是队中其他几个白长个子的家伙，他十分清楚音驹面对的严峻形势。
音驹高校绝不会被大赛组织方视作种子队伍安排在一个单独的赛区，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在前几轮就碰上夺冠候选队伍，就算不碰上种子队伍，单单其他进入全国大赛的强校就够音驹好好喝一壶了。日本其他区域的代表名额不像东京那么富裕，每次至少有两个，多则能达到三个，他们往往只能为一个代表名额进行厮杀。
无数学校拼搏三年，队员走了一届又一届，排球馆接球扣杀的声音络绎不绝，堵上所有一切，只为来到全国大赛的赛场上，让自己学校的横幅在这块场地上飘扬。
研磨不会仅仅把目光放在闻名全国的排球强校上，他深知那些默默无闻的学校也深具危险。
他一边对墙垫着球，一边抽出目光看了看旁边认真垫球的山本猛虎，内心不禁生出几分羡慕。
【山本那家伙，怕不是抱着只要努力就能把对手全打败的信心吧】
“哔——”直井学吹了吹口中的哨音，招呼大家集合。研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跑几步和大家一起来到教练面前。
“大家热身得差不多了。”猫又育史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拍了拍手，“接下来练习传球和扣球吧，研磨，麻烦你了。”
“啊。”研磨应声道，他对传球并不排斥，毕竟他基本可以站着不动，比跑步体能训练轻松多了。研磨回过身，去扒拉旁边的排球框试图拖到网前，这时猫又育史又叫住了研磨。
“这种时候要认真一点啊，研磨。”猫又教练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几分，虽然年纪大了，但他黑色的眼睛并不浑浊，他直直盯着研磨,“多给他们一点压力吧。”
“我以为这种事情是教练的责任。”研磨顿了顿，脑子一转就明白了猫又育史想让他干什么。他垂死挣扎了一下，想到这件事的麻烦脸就皱成了一团。
“每当这时研磨你的表情就很有趣啊！”猫又笑呵呵，他悠哉游哉仿佛一点也不怕研磨不同意，“哪怕是教练都比不上二传手更了解球队，没有比二传更好的引导者了。”
“而且我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交流有代沟，研磨你去沟通会很方便哦！”
研磨抱着排球，脸色肉眼可见地灰暗了，他金色的瞳孔盯着猫又育史好半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交给研磨没问题吗？”直井学看着研磨的背影，有点忧心，虽然音驹的训练给队员很大的自主性，一直呈散养的趋势，教练只是作为一个指引与纠错的作用，但在这种备战的时刻，未免也太心大了吧！
“放轻松点，直井。”猫又育史拍了拍这个还年轻的小伙肩膀，“我经历了不少全国大赛，音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不需要对队伍进行过多的干预，让掌握身体的大脑来解决。即使失败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会让他们牢牢记住，在一次次跌倒爬起来中变得更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