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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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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音驹，音驹，打得好！”
“Nekoma~!”
球场旁边的比分牌上留下鲜红的比分26：24
观众席上有人传来谈话声，“诶，这次竟然是音驹赢了。”
“通常来讲明明是枭谷胜率更大吧。”
赤苇猛地攥紧了拳，他深呼吸一口气，一转头却看到了陷入莫名低沉状态的木兔光太郎。
只见木兔垂头丧气，竖起来的头发焉了下去，眼睛变成了空白的豆豆眼。
赤苇蓦地一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里暗道不好。“糟糕了，忘记顾上木兔学长的状态。”
木兔光太郎弱点之二十七——输球后一半几率陷入到消沉状态。
这可不是一般的消沉，赤苇沉痛地想。这种状况具体表现在——
“本来想让赤苇意识到我是个靠谱的前辈这种计划又失败了吗！”木兔光太郎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好吗！
“赤苇一定会生气地离开排球部，然后排球部就再也没有新人了，我会是排球部解散的罪魁祸首！”木兔两眼泪汪汪。
不，根本不会，不要把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啊！
眼看着木兔念念叨叨，身上冒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多。
赤苇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自家队友，暗中使了个眼色。
“瞎说什么呢木兔！”木叶秋纪一巴掌糊在木兔脑袋上，“如果不是靠谱的王牌在，我们在前两局就输了呢！”
“就是就是！音驹可是个强大的对手啊！只靠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对面！”小见春树面不改色地吹嘘道。
“快看！赤苇已经被你折服了，木兔！”
对上木兔光太郎亮闪闪的眼睛，赤苇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补充，“能够逆风翻盘的才是真王牌，木兔前辈。”
“我相信木兔前辈接下来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井闼山，让我们拿到名额。”
木兔眼睛越来越亮，直接原地蹦起来了个原地复活，“没错！拯救队伍的重担就交到我木兔光太郎身上吧！”
“嗨嗨嗨！”
黑尾铁朗难以忍受地揉了揉耳朵，嫌弃地撇过脸，“真吵啊，那家伙。”
球网两侧的球员开始往回走。
大汗淋漓的赤苇京治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叫住了研磨。
“喂，音驹的二传。”他看向网对面的孤爪研磨，“从那次暂停后，你们就开始计划了吧。”
听到声音研磨顿住脚步，转头和赤尾对视，“啊，看出来了吗？”
赤苇京治抬起眼，汗水不断从他黑色的短发上滴落，他开口道，
“先是故意让木兔前辈在关键时候用斜线扣杀得分，同时施加自由人‘很麻烦’，一定会把球接得到的暗示......”
“没办法，”研磨道，“木兔的球实在让人心生警惕。”
“所以你们操作了木兔前辈的球路，如果知道球一定会出现在那里，那么接到也理所当然了吧。”
“最后用一直可以得分的球突然被接到带来的短暂震惊，和不知道球会被传给谁的焦虑，再加上又是赛点......”
“以至于让我们忽视了还有一种进攻手段。”
“来自二传手的，二次进攻。”
二传手的进攻并不常见，莽撞的手法不适当的时机往往只会造成愚蠢的输球。
赤苇京治回头看了眼自家王牌的身影，脸上不见气馁，因为他知道他们接下来还有一场严峻的比赛，枭谷学院需要去和井闼山高校争夺进入全国大赛东京地区代表的最后一个名额。
身为球队的二传，所需要的不是追忆上一场的失败，而是谋划下一场的胜利。
他回过头，黑白的队服逆着光，“真是让人惊叹的谋略。”
“但是下次，我不会输了。”他说。
研磨抬起头，目送着赤尾跑回枭谷的队伍，他看到他们齐刷刷地弯下腰，对着噙满泪水还在拼命鼓掌的应援队伍大喊，“谢谢大家！”
他恹恹地敛下眼眸，带着一场精疲力竭比赛后的惫懒，慢吞吞重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在排球这种运动中，注定胜者只有一个，虽然我对胜负并不是很在意。”
研磨撇了撇头看向走到他身边的黑尾铁朗，开口道，“但总是输的话，大家都会变得很麻烦呢。”
黑尾铁朗闻言挑了挑眉，带着点属于胜利者的微妙得瑟，“哈？研磨，谁是为了输站上这个球场的？”
“怎么？研磨你没有什么表示吗？”黑尾双手环抱，“我刚刚可是听到枭谷的二传手向你放狠话了。”
“你怎么不也说说‘下次赢得一定还是我’之类的？”
“......阿黑你是幼稚鬼吗？”研磨微微有点无语，“况且他说的说不准也没错。”
黑尾铁朗停下了脚步，他们来到了观众区前面，和自己穿着红色队服排成一排的队友站在一起，正前方挂着音驹的横幅，上面正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
‘维系’。
“.......研磨你也太长他人志气了吧。”
“阿黑，你明明明白我在说什么，”研磨也抬头看向那两个字，“这次能赢本来就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毕竟我们能不能撑到那个关键一球还是未知数，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被枭谷拉开比分打败了......”
“何况，枭谷的二传根本还没有和队伍完全磨合，到了下次比赛，那会是个更棘手的队伍。”
音驹的啦啦队站起来为大家欢呼鼓掌，耳边不断传来“音驹——音驹——”的欢呼。
黑尾铁朗不在意地笑了，但他说的话可不像他的表情那样散漫，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所以下次更要赢下他们才对，让那个嚣张的猫头鹰彻底闭上他聒噪的嘴巴——”
“全体——”黑尾猛地提起嗓音大喊。
所有人一起向观众区深深地弯下腰，“——谢谢你们的支持！”
研磨看着地板，垂下的稍微有点长的黑色发尾挡住了他的视线，猫一样的竖瞳微微眯着，他稍稍抱怨似地拉长了语调，
“阿黑真是说得轻松。”
话语的最末像是泡沫一样轻轻散在了空气中。
“......不过，赢的感觉也不算坏。”
——
每次当排球被狠狠打击到手臂上浮现出剧烈的酸痛感，一次又一次奔跑带来的小腿轻微颤抖，还有被汗湿的衣服，粘腻而狼狈的触感，都让研磨感到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打排球。
研磨那不足为道的排球生涯，是由国小时新搬来的黑尾铁朗所带来而开始的，由于无法拒绝自己朋友的好意，在国中时就这么断断续续地打了下去，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
从国小时候开始，研磨偶尔会做一个梦，梦里的他是有“微表情观察大师”之称的天才侦探，任何一个眼神的轻微漂移，微妙的肢体挪动，都能让他解读出对方的心理活动。
然而就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研磨醒来的时候总会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他看人的角度是那么的冷静而一针见血。
这种不同寻常才能初露锋芒也许只是在平平无奇的一个午后。
国小的黑尾铁朗拉着研磨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一场排球比赛。
研磨抱着膝盖，看着看着，不自觉地道，“刚才那个球，他瞥了右边一眼，然后在人刚觉得他会选择那边的时候瞬间把球传到了左边！”
黑尾闻言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也许是第一个发现研磨才能的人，他对研磨说，“研磨，你果然是天生的二传手！”
“二传？”
“没错！就和参谋一样，别提有多帅了！”
“......”
“来和我一起打排球吧，研磨！”
——
但现在，知道这种天赋的人不只黑尾铁朗一个了。
枭谷总教练在比赛后迎上了音驹的总教练猫又育史，他看了一眼这位在赛场上时常见到，也算熟识的老家伙，不禁感慨，
“真没想到啊，老家伙，在代表赛上赢了你们那么多回，没想到今年被你们赢了回去。”
猫又教练眉毛纹丝不动，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哦？这也不足为奇，我们队伍一直是很厉害的。”
“这么多年了，你的眼光还是那么独到，”枭谷教练也不恼，叹了口气，“你倒是找了一个好二传。”
猫又也不奇怪对方一眼能看出在整场比赛中，看似毫无出彩之处的研磨才是核心，身为总教练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笑呵呵地开始商业互吹，“哪里哪里，你们那边的一年级二传也不可小觑啊！”
枭谷的二传对于布局和组织进攻十分老道，那手法可还真是看不出这才是个稚嫩的一年级生。
“毕竟赤苇在国中的比赛就有一定积累了嘛！”枭谷教练道，“不过，我倒是没在国中比赛中看到过孤爪研磨的身影。”
猫又教练一顿，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研磨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