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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莫绡离开馨园后就心中就有了主意,于是她回客栈准备,并顺便退了明天的房间。待到天黑后,用与夜幕相重的黑衣换下一身飘逸的白衣,并用一个黑色面罩遮住了自己那相对于一些人来说太过于容易认出的脸,然后将银针揣进怀里。准备好一切后,无声的从窗户跃出,朝皇宫的方向行进。
      高贵华丽的庞大皇宫在妖娆的夜色下显得那样凄清寂寥。
      月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单薄病弱的苍老人影,心中酸涩不已。自己跟了主子几十年了,又岂会不知她心里的苦。当初竣龙将军与风姑娘的死让主子心痛之余又愧疚不已,与皇上甚至大吵一架僵持两月有余才保全了小郡主,可是最后还是落得失踪的结果。且不说那小郡主本身就懂事体贴招人怜爱,让主子是打心眼里疼着爱着,比疼爱皇子公主更甚,光是那对竣龙将军的愧疚就折磨的主子夜不能眠日日憔悴,自两年前就一病不起,梦魇里还不时的叫着小郡主的名字!“唉!主子,您何苦如此自责呢,那不是您的错啊!”月姑心疼的看着太后,忍不住轻轻呢喃!
      忽然有淡淡的风吹过,月姑感觉身子一僵,已然被人点住了穴道,心中大惊乃至恐惧,能够穿过宫中重重守卫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并点住自己的穴道,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啊!“深夜来访”必定不是好事!只是下一刻她的恐惧就转为了略带欣喜的震惊。因为她听到了有些微熟悉的嗓音道:“月姑莫惊,我是莫绡,我这就为月姑解穴,望月姑莫要引人来!”同时月姑身子一松穴道已被解开。
      月姑震惊的回头,看着那黑衣人摘下头罩,看着那慢慢露出来的酷似当年风如絮的人儿,惊喜忽的溢满了眼眸,激动地抱住那已经高出她半头的人影,流出喜悦的泪水。欣喜道“感谢苍天,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莫绡伸出手紧紧抱住那已苍老的身影,眼眶湿热,是啊,她回来了!十年了,她又回来了这个地方,温暖又恐惧的地方啊!她终于能见到月姑和皇阿奶了!
      “月姑信我吗?”
      “君主说的什么话,月姑怎么会不信你呢?”
      “那就好,月姑。你照我说的做,我定会医好皇阿奶的!”说完满眼心疼的望着床上那已深度昏睡的人影。
      “郡主你会医术?”月姑惊讶道。
      “月姑难道以为绡儿十年之中什么都不学的吗?月姑可还记得我娘的医术?”莫绡看了月姑一眼,反问道。
      “月姑自然是记得的,可是郡主这十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多少人为你担心嘛?”
      “月姑,绡儿知道的,过些日子我自会细细与你们说来的!总之我有能力医治皇阿奶的!”
      “唉!”月姑长叹一声,“月姑知道了,郡主尽管吩咐吧!”
      “你去准备纱布与热水来,切记期间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知道吗?不管是谁都想办法拖住他!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我的存在!”莫绡一脸凝重的对月姑说道。
      “是,郡主,我这就去准备!”月姑答道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热水和几块雪白的纱布,“郡主,我就守在门口,有什么吩咐就唤我。”
      “恩。”莫绡点头应道,然后回首极力压下心绪的翻涌,探手摸上雪白依旧却已苍曲褶皱的手腕。
      眉头忽地皱起,眸光扫过太后的耳垂,果是预料中的果然是预料中的青紫色,随后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银针扎入脖颈上的穴位,片刻后拔出,银白色已然变成了灰色,果然是毒!
      当下来不及细想,莫绡手指飞快地解开太后身上的衣襟,爬上床扶起太后的身子盘膝而坐,自己也同样的姿势坐下,快速的拔出根根银针加以合适的力道朝那孱弱的身躯扎去。片刻后再看太后身上已扎满了粗细不一的银针,面上已冒细汗。莫绡将内力凝聚指上从命门直推至大椎,然后用二分力一拍,一口黑血便自太后口中吐出。收手吸气,快速拔出银针,动作一气呵成。伸手拿过纱布,为太后拭去额上的汗水和嘴角的血渍,温柔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珍爱的却又极易碎的宝贝,眼里满满的全是自责与心疼。
      莫绡拉过被子为太后盖上,拿过太后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磨砂,喃喃道“皇阿奶,都是绡儿不好,都是绡儿的错,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您了,我不会再次看着至亲死在我眼前的,绝不会!”说着两行清泪流出“绡儿明天来看您!”说完把太后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走到书桌旁提笔写了药方后,唤月姑进来。
      “月姑,皇阿奶明早就会醒了,已无性命之忧,这是药方,你要瞒住别人煎来给皇阿奶吃,原来的药也要不动声色地假装让皇阿奶喝下,月姑听清楚了么?”莫绡认真的看着月姑说道。
      “为什么?郡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月姑急急问道。
      “皇阿奶身上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而且极不易察觉,会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病疫!”眸子闪过一丝寒光继续道“所以月姑,这件事查清楚之前不要打草惊蛇!待皇阿奶醒来后告诉她缘由继续装病,把皇阿奶身体已无恙这件事瞒下来!”
      “恩,月姑记下了。”月姑担忧地看着莫绡“郡主,你呢?回来和我们一起吧!”
      莫绡一愣而后凄然道:“月姑,莫绡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明白的,我怎能留下?”转头看向窗外那浓浓的黑暗,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那虽是个噩梦,却也让我明白了许多事实。”
      回首看向满脸心疼担忧的月姑犹豫不决地开口:“月姑,”低下头一咬牙,“三哥,五哥,七哥他们还好吗?”
      月姑走过去轻轻抱住那还有些抖的身影,伸手慢慢的抚摸着她光亮的头发,“除了想你,担心你,他们都很好,都被封了王爷搬离皇宫了,你这么想他们,可以去看他们啊,傻孩子!”
      “月姑~”轻喃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湿热,任那眼泪打湿了身前人那温暖的衣襟。“月姑,我该走了,明天晚上会再回来的,你不用担心!”莫绡擦干眼泪笑道,“好好照顾皇阿奶。”
      “恩,放心吧。”月姑眼中满是坚定地看向莫绡,只见那黑色的人影带上头罩轻快地从窗口跃出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在偌大的皇宫里。她愣愣的看着早已无影的窗子,只能掐掐自己的手臂,用痛感告诉自己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梦,郡主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解了主子的毒。
      可是她根本无法想象那看似完好无损的人,十年前经历了怎样的梦魇,是怎样痛苦的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莫绡回到馨园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点燃微弱的烛火,把买回来的药放在桌上,朝床上那已熟睡的黑影看去。闪烁的烛光下映的那人脸色异常苍白,但那还是掩盖不了那人嗜人的美丽,皮肤白的比女子还要过分,嘴角眉眼生的异常和谐,相比于师兄师傅的魅,他的美是冷俊,就像那苦寒环境下生长的雪莲,虽冷但还是吸引着世人无数的眼球,让人舍生忘死。
      待发现那人脸上不正常的红光时,莫绡暗骂自己无用,伸手探上那人光洁的额头,烫得她心一惊,赶紧起身去配药熬药,边动边懊恼自己的粗心,那么深的伤口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发烧才怪勒,她竟然忘记了给他退烧,真是失败啊!
      冷涧煜感觉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冷得他瑟瑟发抖,热得他虚汗直冒,恍惚间感觉一只清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不禁心里感叹,恩,好舒服的感觉啊!
      恍惚间看到母亲那悲戚的脸,她无力的躺在榻上,布满刀疤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殷红的光,狰狞而狂乱,可是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美丽,她泛着泪痛惜的看着自己说:“煜儿,你要好好活着,娘等你回来!”忽然娘的脸幻化成了无数晃动的黑影围着幼小的他唾弃打骂,扑过来护住他的奶娘被打的吐血,他哭着苦苦求饶换来更加肆虐的打骂,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疼自己的奶娘被活活打死。蓦地黑影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然后那个人一脸恼怒地将自己踹到门槛上咒骂道:“没用的狗东西,杀个人都杀不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手,抬抬头看去,只看到一片白影,他听到那道白影轻声唤着“醒过来就好了,那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醒过来!”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那双手。忽然重重人影都消失了,周身一片温暖,而后就失去了知觉。
      清晨的阳光射入美丽的小楼,仿佛感觉到了温暖的阳光,床上的黑影忽然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如宝石般熠熠生光。
      朦胧间感觉有人紧握着自己的手,睁眼入目的是一头黑亮的头发,然后是同色的一身黑衣,再看是那难掩疲惫眼睛紧闭的清秀小脸。原来是她,眸光涌现一抹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紧握着自己手掌的温暖手指,十年来心中第一次对除了娘亲外的人握自己的手感到幸福。他静静地出神地看着那熟睡的脸,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晏城如风阁。
      “门主,各堂堂主都已经通知到了,三日后都将到达绡河楼总部!”一青衣男子单膝跪地,对那临窗远望的黑衣男子禀报。
      “恩,下去吧!”一道浑厚深沉的男音响起。
      “是,属下告退。”说完青衣男子作揖退出门外。
      十年之期终于满了,小姐应该已经出谷了吧!哼,让你们安稳过了十年,是概算总账的时候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动到小姐头上,动了那就等着偿吧!连带着把主公和夫人的一起还回来。我高意天十年不是白等的,莫风门等着你们那!十多年前的账,我叫你们十倍偿还。
      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人银灰的头发上,强健的中年之姿散发着无尽的豪气,墨色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杀气和不可摧毁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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