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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雪百合》十五 ...

  •   《风雪百合》

      十五

      在这个月色不安宁的夜里,警车姗姗来迟,警车呼啸的声音划破黎明,车停到吴麻子家的门前。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从家里聚集到这里。

      小赵告诉警察,吴麻子已经跑了,二丫需要急救,队里的车太慢,二丫有生命危险。这时的二丫脸色如纸一样惨白,她对奈儿笑了一下说出一声谢谢,象是把满腔痛楚推挤出来一般,带着震人心弦的颤音,说完就昏了过去,血已经浸湿了身下肮脏的被褥。奈儿紧紧的托起二丫的头部,汗水顺着奈儿疲惫恐惧的脸上滴落下来,在二丫的身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珠。奈儿害怕二丫死去,一直在呼唤着昏迷中的她。二丫被抬到警车上,小赵告诉奈儿快去看看孩子,他要跟着车去场部医院,怕二丫路上出危险。警车尖叫着离去,除了司机,几个警察都留下来搜捕吴麻子。警察顺着吴麻子留下的血迹找去,血迹在泥泞的路上时隐时现最后消失在一片荒芜无人收割的燕麦中。

      几天后小赵回来了,他告诉奈儿二丫因失血过多已经转到农垦局总医院了,她妈妈也从山东赶了回来,二丫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她没死在路上就是万幸。小赵说如果二丫闯过这个关口,奈儿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呀!几天以来奈儿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不知为什么,奈儿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与疲倦,吴麻子还没抓到,老连长怕吴麻子夜里跑回来报复奈儿,就派了两个妇女和她做伴,奈儿整个的生活都被打乱,警察和好奇的人们向奈儿问东问西,不善言辞的奈儿心力交瘁。

      奈儿见到小赵,一种抑制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可是奈儿的嘴角却是一丝窝心的微笑。小赵几天没见到奈儿,奈儿的憔悴瘦弱让小赵心里隐现丝丝的疼痛,小赵拿出手绢递给奈儿让她擦去泪水。小星星几天没见到小赵,很亲的爬到小赵的怀里,小赵把孩子高高的举起,小星星呵呵的笑着把奈儿也逗笑了,小赵看到泪水盈盈又满脸是笑的奈儿不禁眼睛也潮湿起来,他在想,怎么奈儿的泪水也能碎裂割伤人啊。

      天气越来越凉了刚刚进入十月已经是冬天的感觉,天上飘着零零小雪。警察在半月后在嫩江火车站抓住了吴麻子,奈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二丫病好了,可是她已经受了摧残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那天二丫和她妈妈回来了,准备收拾东西回山东老家。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母女俩,临走时二丫和她妈妈找到了奈儿。二丫看到奈儿就扑到奈儿的怀里,她哭着说,奈儿姐是你救了我,我忘不了你。二丫的妈妈冷冷的看着奈儿没说话,也许她还在想要是没有奈儿会是另外的结局,她也许还能见到吴麻子,也许还有说不出的感觉……。奈儿没有说一句话,她拿出一条缀满紫花绿叶的白色丝巾围在二丫的脖子上就离开了她们母女。二丫望着走远的奈儿失声痛哭。

      后来奈儿听说吴麻子从监狱逃跑时被打死了,死的很惨,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奈儿接到家里和丈夫的好几封信和两个大大的邮包,里面有妈妈给孩子做的棉衣棉裤还有一些吃的,丈夫的邮包里还是孩子的食品,还有奈儿一双半高跟的皮靴。妈妈质问奈儿为什么不给家里写信,也不说孩子的情况,好几个月了家里只接到奈儿两三封报平安的信,妈妈的信里字里行间充满了惦念和焦虑还有对奈儿的不满与无奈。丈夫说如果奈儿在下大雪之前不回来,他就去找她。奈儿把妈妈的信都放在枕下,抱着孩子走到窗前,那黯郁得如同海底世界的心,荡起一层闪亮的波潮,她拿起丈夫的信用嘴和手撕成一条条,打开窗一股飘着雪的风涌进屋里纸条打着旋飘飞出去。

      几天来奈儿一直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头昏沉沉的,这几天雪虽然下的不大,可是还要去干活,老连长让奈儿在麦场仓库里补破了洞的麻袋,也好抽空照顾孩子。老连长问奈儿准备在这过冬吗,奈儿望着老连长点点头,老连长心疼的拍拍奈儿的肩头告诉奈儿,晚上有拉煤的车,队里买的煤不多,每家分不了多少,你看晚上没人时你就先自己弄些,加上分给你的这个冬天就够了,老连长嘱咐奈儿别告诉别人,奈儿笑了,她真不知道该怎样说客气的话。

      煤在傍晚天黑时就泻在离奈儿宿舍不远的地方,奈儿找出土筐,里面有奈儿挖的百合,还有船夫给的那些竟然没有烂掉,有的还发出细嫩的芽。奈儿把百合放在墙角,就开始往宿舍走廊的角落里挑煤。两个土筐很大,扁担的钩太长,奈儿卷起一圈,不知挑了多少,奈儿已经病了几天,累的挑不动了,可是她怕如果真的和孩子在这里过冬,没有烧的那该多受罪啊,再累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奈儿觉得肩头有种撕破般的疼痛,她竟然把一车箱煤几乎都挑了回来,奈儿浑身都是黑色的煤灰,她走进屋里还没来的及抱一下孩子就昏晕了过去,小星星懂事般趴在奈儿的身上声嘶力竭的哭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雪百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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