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喃佛

77、第77章：军训乌龙

　　庄科见苏起杨探了个脑袋进来，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找白图？”
　　苏起杨笑着点点头。
　　“白图和余关先去操场了。”

　　苏起杨转身就往楼下走，不过到操场后并没看见白图他们。
　　直到军训开始了才见白图和余关从小卖部的方向跑过来。

　　晚上的军训一般比较轻松，教官组织了男女组互动训练。
　　因为男女人数不对等，白图恰巧和苏起杨面对面一组。别人都是一男一女对面，他们却是两个男生。

　　真是无巧不成书。

　　看着面对面的苏起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就想起下午洗澡的事，心里泛起一股焦躁。

　　趁教官没注意，踢了一下苏起杨的腿，不轻不重，但足以让自己消退一半的火气。
　　再看苏起杨满眼莫名其妙又只能面无表情忍着的模样。

　　心里舒坦多了。

　　教官走过来，两人表情都保持着正儿八经一丝不苟。
　　等教官走过去后，苏起杨突然伸手往白图腰上一戳，正中白图笑穴，猝不及防的就哼哧一声喷出来。

　　教官一回头看见白图撑手弯腰，以为他坚持不住了，特别体贴地说：“白图你出列，休息一下。”

　　白图忍得辛苦，但还是答了一声是。

　　到了休息点时，各班的教官开始组织小型的表演节目。
　　余关和李辛亥拥到白图身边问他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什么的。
　　白图招招手安慰他们没事，把他们都赶去看节目闹腾了。

　　苏起杨见白图身边没再有人围着，就走到他身边坐下。

　　两人起先都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对方，看着看着都不由自主笑起来。

　　苏起杨先问他：“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为什么生气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苏起杨笑了笑，觉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有些可爱，挠挠头问：“今天的画怎么没拿过来我看？”
　　“太累了，中午睡着了没画。”
　　“军训这段时间都不画了吧，累坏了可不好。”
　　苏起杨说完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白瓶递给白图，说：“你今天不是闹肚子吗，我去医务室买了一瓶胃药。”

　　白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接过瓶子在手里捏了又捏，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无话，只看着远方的同学们在那边讨论谁上去表演节目，其他班的也在为各自班里的节目欢呼着。

　　苏起杨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盘腿坐在草地上。
　　“在大家的眼里，你是一个安静又平易近人的人，笑起来露出两若隐若现的浅酒窝也特别可爱，平日里看起来又总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

　　白图：“？？？”

　　这是什么剖析人格的环节吗？

　　苏起杨：“但是你这人其实特别不好接近。”
　　白图面无表情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坐在我身边？”
　　苏起杨：“因为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你的另一面。”
　　“唔，那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图觉得好笑，看他能说出个啥来。

　　苏起杨看着他，忽然伸手撩了撩白图额头上的碎发：“除了别人看到的东西外，我还看到你眼里露出来的胆怯，像是一只被狐狸盯住的小兔子瑟瑟发抖。”

　　“你在害怕，在恐惧，甚至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你对谁都平易近人，可是你却对那些想要跟你亲近的人会偶尔透露出厌恶和冷漠，你的若即若离成功和所有人关系保持了安全距离，让你不会被人深入了解也不至于被人孤立排挤……”

　　“虽然你对我也是躲躲闪闪，但是当我接近你时，你却并没有排斥和厌恶我，这也是我能大胆靠近你的原因之一吧。”

　　白图眨了眨眼：“你不觉得尴尬吗？”

　　苏起杨挑挑眉：“不会啊。”
　　“……”

　　算了，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就行了。

　　白图点点头：“那，原因之二呢？”
　　苏起杨望着远处一片闹腾的氛围：“这样胆怯的你，像极了曾经的我。”
　　“……”

　　苏起杨见他质疑的样子笑了笑：“我也知道现在看起来不像，但是高中以前，我真的比你现在还要弱小……”
　　“……”

　　对于弱小这个词，白图差点翻了一个白眼。

　　苏起杨托腮继续说：“我本来还有一个弟弟，双胞胎。我们俩早产，发育不太好，身体一直虚弱，特别容易生病。因为身体比普通孩子弱太多，在学校总是被大孩子欺负，因此我们两都特别怕上学，七岁的时候，弟弟没能熬过去，而我活下来了……”

　　听到这儿，白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后来上了初中，一样有人欺负我排挤我，在学校的那种惶恐和不安。我直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我逃过学，被记了很多次过，后来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知道我因为什么被欺负后，拼了命的给我买各种营养品补身体，再后来身体也终于逐渐好转，我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成长到这种程度，但无论如何，总算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苏起杨却似乎并没有在意过去，他只是看着白图说：“每当看见你就像看到我弟弟一样，所以看到你眼中的惶恐和不安时，我就想要护着你。”

　　可惜白图并不太想当他弟弟。

　　白图挺直腰板儿：“当做弟弟是可以的，但是你可别把我看得像女孩子一样，我可是铁打的纯爷们儿！我还在长身体，指不定以后就长得比你高了呢。”

　　苏起杨忍不住笑：“是是是，我知道你是铁打的纯爷们儿。”

　　这话一听就是不走心的附和，白图拿他没辙，心想我这就回去也让我爸妈给我买补品疯狂补。

　　苏起杨期待的看着他：“所以，是因为什么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呢？”
　　白图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说：“因为你会画画啊。”
　　“就因为这个？”
　　“嗯。”
　　“没有其他原因？”
　　白图挠挠头想了想：“没有了吧。”
　　“不可能，你好好想想。”
　　白图忽然指指远处：“诶，教官在叫你。”
　　苏起杨回头看了看：“有吗？”
　　“嗯，你看，教官在向你招手呢，你快过去吧，不听话可是要罚站军姿的。”

　　苏起杨再一看，教官果然在朝他招手，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跑过去。
　　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白图：“你想想啊，熄灯前我再来问你。”

　　白图敷衍的点点头，看他走远后拍拍心口，长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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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散前为了收敛大家嗨高了的气氛，教官们把孩子们集合起来又打算站一会儿军姿。

　　排队的时候苏起杨路过白图身边，就探头在他耳边说：“记得待会儿告诉我原因……”

　　苏起杨的气息喷在他耳根后面痒痒的，白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时突然听到教官愤懑的声音：“苏起杨！干什么呢？你亲别人干嘛？”

　　教官这闷声一嗓子让调整队形的孩子们瞬间东张西望。

　　“苏起杨亲谁了？光天化日之下胆儿这么肥的？”

　　苏起杨一脸茫然：“报告教官，我没亲谁啊。”
　　教官神情异常严肃地走到白图面前：“白图，他亲你没有？”

　　白图想起刚刚和苏起杨的站位，才意识到教官的角度肯定是看错位了。
　　连忙解释：“报告，他，他没亲我。”

　　白图脸都涨红了，教官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刚要开口问。
　　余关举起手弱弱地说：“报，报告教官，苏起杨没有亲白图，他们两只是在说悄悄话，我们这边的同学都可以可以作证。”

　　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已经慢慢调整好队形，在这片略显得有点安静的区域中，时不时发出一些貌似想笑又憋笑的奇怪声音。

　　教官用拳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厚着脸皮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气壮山河一吼：“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安静的站了三分钟左右，眼看就要解散了，教官左右来回踱步。
　　以教育的口吻说：“刚刚是我误会了，我跟两位同学道歉，不过我在这里顺便就提醒一下其他人，记住了，这是在军训，无论你们是爱到死去活来还是天崩地裂，这种时候秀恩爱的操作都是人神共愤的，你们不能影响其他同学，要控制自己的行为，注意军训纪律！明白了吗！？”

　　同学们都笑意盈盈一齐回复：“明白了！”
　　教官满意的点点头：“解散！”

　　随着各个教官的解散，操场上本来豆腐块的人堆很快就散乱了开来，三三两两朝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白图很少吃宵夜，跟余关他们分开后就独自一人朝寝室去。
　　苏起杨追上人群中的白图，揽住他的肩膀，笑得很阳光：“想好了没啊？”
　　白图取下苏起杨的手扔回去：“别勾肩搭背，满身汗，臭死了。”
　　苏起杨根本不在意白图的嫌弃，长臂一伸又搭上去：“所以你给我的回答呢？”

　　这人脸皮真的有城墙那么厚。

　　白图敷衍他：“身为独生子女的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而你恰好把我当做你弟弟一样照顾着，所以就是我的理想型……哥哥。”

　　苏起杨点点头但是总感觉缺点啥：“那你为什么会和余关成为朋友啊？”
　　“我和余关都是漫画控啊，而且余关的猎奇范围简直了，让我瞠目结舌，他能说出好多我听都没听过的漫画名，可厉害了。”
　　“那李辛亥呢？”
　　“辛，辛亥啊，辛亥就像你一样啊，感觉是个爱护小朋友的大姐姐，很有安全感。”
　　“哦，这样啊，那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吃八宝粥啊？”
　　“没为什么，就是平常饿了充充饥而已，可能是习惯了吧。”
　　“为什么你总是穿亚麻的衣服啊？是不是很舒服？我也去买一件试试。”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好奇嘛，快告诉我啊。”
　　“因为亚麻透气和吸湿性比较好，对身体有好处。”
　　“诶对了，你床头那本浮生日记能不能借我看看啊……”
　　“你怎么知道？！你翻我东西？”
　　“就放在你床头啊，一眼就看到了，我就瞅了瞅。”
　　“这样很没礼貌诶！”
　　“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不过他名字跟沈复那个一样，写的啥内容？能借给我看看吗？”

　　白图委婉拒绝他：“你不会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写的鸡毛蒜皮的生活日常，没什么好看的，我打发时间用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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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白图还是因为身体原因最后没能回到男生组，不过和秦强一起当了标兵，也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