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喃佛

45、第45章：照常相处

　　“不是。”

　　白图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云尚鼓起勇气问到底：“……孟倾说看到你在一个叫七彩的同□□里和男人……接吻……”

　　白图愣了一下，回想起上次去酒吧接许久的情形，淡定自若。

　　“她说的那个人，是许久。许久喜欢泡吧，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喝得酩酊大醉，我经常会去各种酒吧里接他，那天也一样。”

　　说着笑了笑：“你也看到许久今天的状态了，他只要一喝醉，就喜欢抓着人就亲，刚刚不就亲我一脸。我可以给你几个他常光顾的酒吧名字，不信你可以去问。”

　　云尚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希望在他表情里找到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

　　白图看出他的意图，悄悄握了握拳，笃定的说：“云尚，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千真万确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我真的不喜欢……同性。”

　　“……”

　　心中那期待的小火苗又摇摇曳曳地熄灭了下去。
　　他呆呆地看着白图好半天，最后缓缓的低下头，及其失落。

　　“对不起，我知道了。”

　　白图看他这个样子又不忍心，斟词酌句地安慰：“云尚啊，我知道这份懵懂的感情很美好，我也不忍心去掐断，但是也不能勉强对不对？你，总有一天会遇到更好的人真正对的人，在此之前，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把重心都放在学习上，你觉得呢？”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云尚几乎没听怎么进去，只是勉强附和的点点头。
　　“嗯。”

　　白图看了看手表：“很晚了，要不你今晚也在这儿睡吧，楼上有空房间。”
　　“不了，我回家吧。”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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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图上午一大早起来给许久熬了粥做了香喷喷的早餐。又等他醒过来，两人慢悠悠吃了饭才分道扬镳各自上班。

　　去画室楼层的时候，白图看到大家都集中在大画室练习，忍不住在人群中找了找云尚的身影。
　　快上楼梯的时候才在靠窗的地方看到他，正一脸专注地上色。

　　看起来没事，白图心里就放心多了，他欣慰地摇摇头上了楼。

　　但是他并不知道，其实在他一进门，云尚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到了午饭时间，秦豆也照例来请教了白图绘画问题。

　　她离开后白图仍然在楼上很久都没下去，直到整个画室都安静下来，云尚才上来找他去吃饭。

　　“我再画一会儿，你先去吧。”
　　云尚看他聚精会神的画画，也没再说什么。
　　应了一声哦，就灰溜溜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

　　白图坐在画板前，望着窗外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

　　秦豆在饭店吃饭正好遇见云尚，她往周围看了看没找到白图，于是就端着餐盘鼓起勇气坐到云尚对面。

　　云尚：“……”
　　“白老师今天怎么没来吃饭啊？”
　　“……有事”
　　“老师不舒服吗？让你给他打包带上去吗？”
　　“……没有，不打包，请问有事吗？”云尚抬起眼就那么看着她。
　　“打，打扰了。”秦豆背脊一凉，赶紧端着餐盘挪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去吃饭。

　　云尚磨着后槽牙叹了一口气，感觉今天的水煮肉片都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白图和他们错开了吃饭的时间，所以云尚回来的时候在办公室没看见白图。

　　魏老师他们吃完饭回来，看见只有云尚一个人在里面，好奇地问他：“嗯？白老师呢？没跟你一起吗？”
　　田老师：“对啊，刚在下面看见你一个人在吃饭，白老师没去吗？”
　　云尚打起精神回答：“老师有事，没一起。”
　　“哦……”

　　老师们看云尚神色也不太好，就没多问，自顾自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的休息，备课的备课。

　　云尚松了一口气，继续画他的速写，结果没一会儿又有进来的老师，看到白图位置空空的，就随口嘀咕了一句：“咦？白老师今天中午没休息吗？怎么就云尚一个人在……”

　　云尚：“……”

　　好在对方也没有问他，自言自语地就回自己座位了。

　　午休时间白图没有回来，等到大家都已经开始练习了他才慢慢悠悠进来和在大画室的老师们微笑着点头打招呼，然后去了二楼。

　　云尚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开始专注地练习。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白图离开时仍然没再跟他打招呼。

　　云尚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远离的背影，心里一边觉得这样也好一边又忍不住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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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湖！三分球！厉害！”

　　篮球的上半场以云尚这队的胜利结束，朱松江吹了一声口哨:“休息五分钟，后半场要换人的准备好。”

　　周一下午的体育课因为物理老师上午请假而又被交换到了上午最后一堂课。

　　云尚难得和班里的同学打一场篮球比赛，他穿着坎肩球衣大汗淋漓的运着球走到阶梯边准备坐下休息会儿，但刚把球放在一旁，就看到白图正抱着一箱书往美术楼走去。

　　云尚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收回视线。
　　结果一偏头发现朱松江也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白图刚刚离开的方向，比自己还专注。

　　云尚忽然想起上学期他好像也是这样看过白图的背影。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眼底有一丝丝的疑惑。

　　“云尚！考体校吗？”朱松江转头就看到云尚奇怪的看着自己，嘴一咧就故意打趣笑嘻嘻的问。
　　“……”
　　云尚摇了摇头，坐在石梯上休息，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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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纯灰关系很明确，而且塑造比较强，整体来说是不错的，不过物体单个的纯灰关系要注意拉开，最重要的是大家注意一下他的构图以及物体的造型美感。这个构图稍显拥挤，如果把这个苹果和木箱子之间的距离……”

　　下午的美术课上，云尚看着讲台上正在给大家举例批改静物色彩的白图，听得很认真。
　　只是偶尔会被白图微微的笑容夺走注意力，不过他只要意识到就会很快摇头集中精神。

　　既然白图都已经很明确表达了立场和态度，他也没必要去强行追求。

　　一来人家对同性没兴趣，在被自己那样对待后还能好好的给你讲课批修改作业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继续纠缠可能会让白图很为难甚至反感他。

　　二来自己也是他学生，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保持好关系和距离最重要。

　　云尚把白颜料挤到调色盘里，窗外一个闷雷把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颜料给挤到外面去了。

　　哗啦啦的暴雨又突如其来，云尚看了一眼窗外几乎瞬间就下得瓢泼的大雨，心里一下担心起来。

　　白图去教务楼搬第二套教材课本有一会儿了，他在心里掂量着时间，不知道白图现在返回来没有……

　　哐当一声门响，把望着窗外思索的云尚惊得回过神来。

　　他往门口一看，浑身湿透的白图正好抱着一箱书疾步走进来，不小心把门给撞了一下。

　　白图把箱子放到讲桌台上，赶紧把箱子打开检查一番，最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怎么淋湿。

　　“班长，你来发一下这本新教材，等一天了，终于到了。”
　　“白老师您全身都湿透了，这可怎么办啊？”班长站起来走到讲台边担忧的看了看白图的头发衣服。

　　“没事儿，现在天气热了，一会儿就干了，你们认真画，不用担心其他的。”说着他就挠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出去了。

　　班长瞧他往外走，自言自语说着：“这不会着凉吧……”

　　班长将书本一一发到同学手里，大家拿到后有的随手翻了翻，有的放在一旁没管，窗外的雨哗啦啦的，夹杂着一些春意阑珊的窃窃私语。

　　“诶你看到刚刚白老师的衬衫了吗？湿透了……”
　　“我好像还看见有腹肌？”
　　“……你单纯点，腹肌是重点吗？胸肌才是重点，好像还有……”
　　“嘘，这还没到晚上的，纯粹点……腿也好看，又长又直的……”
　　“那被湿透了的西裤包裹着的腿部线条可真好看，还有臀部……咳咳，我是说肌肉起伏，很有美感……”
　　“身材可真好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诶你们说，白老师会打篮球吗？会穿那种一弯腰就能看到风光的球衣吗？……”

　　女孩儿们红着脸交头接耳，这些话都一字不漏的落到竖起了耳朵窥听的云尚心里。

　　跟着她们的话，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描摹起了白图的身体…轮廓线…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看到过白图湿透的模样。
　　就是那次被刘剑昆死对头围殴，白图和他一起藏在蓄水槽的时候。

　　托着他后脑勺的手的温度，吹在他脸上的呼吸，贴在他胸膛上的触感，云尚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

　　还有他从水里起身时衣衫湿透的模样，胸腹若隐若现……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不敢直视那样的白图了。

　　阿秋~

　　一声隔得很远的喷嚏将云尚脑子里的浮想联翩驱散开来，他放下笔起身出了教室，朝二楼唯一的厕所走去。

　　学校的美术室是独栋，只有三层，从上到下对应着三个年级的学生教室，连洗手间都是专门在二楼旁边专门修建的，又宽又大，外面还有一个宽敞的吸烟区，一三楼上下连着直达的楼梯，也很方便。

　　云尚从容的步子走到走廊的拐角处时慢了下来，还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声。

　　果然一拐过教室的墙壁，就看到站在卫生间外宽大阳台上的白图正赤裸着上半身抖自己脱下来的长袖衬衫。

　　衬衫有些皱巴巴的，好像被他脱下来拧了水，随着白图手臂的力量又渐渐舒展开来，不过褶痕却没法完全消除。

　　云尚还没来得及走近，白图就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看到他后愣了一下，随即边将衣服穿上边说：“怎么出来了？”

　　虽然这问题挺白痴的，但看到云尚那种仔细打量自己的眼神，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干脆囫囵糊弄过去就行。

　　云尚挠了挠脖子：“啊，上厕所呢。”
　　说完又认真说：“老师您衣服湿透了，要不先回家吧。”

　　白图慢条斯理的扣扣子：“不碍事，这都快六月了，今天天气也挺热的，一会儿就能干，上完晚自习应该没问题。”

　　说着他朝卫生间的门口扬了扬头：“快去吧，别在外面耽搁太久了。”
　　“嗯。”

　　云尚点了点头，快速进去了，等他出来的时候白图已经去了教室。

　　白图的衣服的确如他所说，干得还是挺快，晚自习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没有湿润的地方了。

　　不过这雨还是在淅淅沥沥下着，虽然不那么瓢泼，但出去淋几分钟还是会湿透的那种。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云尚照常跟白图一起去洗用具，最后关了门窗一起下楼。

　　白图站在楼梯口撑开伞，看了看立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云尚，问他：“你没带伞吗？”
　　云尚有些拘谨：“嗯，没带。”

　　白图把伞撑到头上，打趣说：“啧，以后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啊。”
　　说着他点头示意云尚：“进来吧。”
　　“谢谢老师……”

　　云尚略微矮了矮头挨着白图躲到伞下面，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丝笑容。

　　两人并肩走出去，一路上无话。

　　可能是衣服湿透过，白图周身的热气很重，散发着一点清香味，萦绕在云尚的鼻息之间，让他意识有些飘飘然。

　　脑子都快没了思考能力，心跳咚咚咚的，听得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于大声，就往伞外面挪了一点，尽量不碰着白图。

　　随后他偏头偷偷打量了一下白图，发现白图举着伞正认真的走路，便默默的安耐住自己有些心猿意马的思绪。

　　“伞你撑回去吧，明天给我带到教室就好了。”
　　白图站在小区楼道口，把伞递给他。

　　云尚接过伞：“嗯，那我走了。”

　　白图点点头，看着他撑着伞离开，又忍不住叮嘱一句。

　　“路上小心点。”

　　云尚回头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好。”
　　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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