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喃佛

134、番外一01

　　张伊没清醒多久后，收容所就给白图打了电话。
　　说卫生所的人过来提醒流浪犬超数要求他们清理，要店长过去处理一下。

　　白图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那儿基本上救助的都是些残疾有病或者无法自主生存的流浪狗。
　　数量控制得很好，就算以前有超量的情况，也没人让他们做过清理，也就是安乐死处理。

　　白图跟云尚打了招呼离开了医院，去了收容所一看情况，原来是城市整顿。
　　因为有些地方流浪犬收容体量过大会造成安全隐患，所以都是有规定量的。

　　但是他们的收容所开办近三年，一直都没有过安乐死清理，整个收容所都气氛低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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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师，我这边有一个确认领养的，他说这两天就可以过来。”
　　“好，你先记录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回家再统计一下看能在一周内能领养多少，不行的话咱们后面几天再试试多贴贴广告。”
　　“行。”

　　许久挂了白图的电话，把刚刚收到的领养信息共享给了白图，然后收拾好桌面上的应聘简历，一本一本看了起来。

　　王千涵已经被他解雇了，他现在要重新应聘一个糕点师。
　　张北灵要怎么暗中监视他那是他的事，但身边有这么个盯着他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就觉得挺膈应的，还是让他离自己远点比较好。

　　许久看着看着，突然被一个电话铃声给吓到，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
　　“你好许久。”

　　对方是一个声音很富有磁性的女人，但许久并不认识这个声音，他疑惑的问：“请问你是？”

　　“张北灵托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今晚去见他，地址他已经发给你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的话带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反正张北灵出事又跟我没关系。”
　　“你说张北灵出什么事？”
　　“嘟嘟嘟嘟……”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回他。

　　许久是没打算去找他的，但是这个电话里说他出事跟她没关系，出什么事？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似乎很不耐烦，有些不想跟他说话但又不得不说的感觉……该不会……

　　许久赶紧翻出今天早上张北灵给他消息，离他说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许久这里过去起码要一个小时，他还是很怕张北灵真的出什么事的。
　　一直以来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这次好不容易主动给他发消息让他去见面，或许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

　　许久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但给张北灵回消息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张北灵，我马上过来。有什么事就撑住，等着我来找你！你真要出事了我就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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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所给白图一周时间处理，到时候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处理完超数的动物。
　　白图在收容所和大家一起商量着这一周尽可能的找一些靠谱的家庭收养。

　　广告贴出去很多，是平时的几倍，下午的时候多了一些人过来看了狗狗，不过确认领养的不太多。

　　临近下班的时候白图接到了许久的电话，但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是一个大汉的声音。
　　他说许久在酒吧喝醉了，给了地址让他去接。

　　白图挂了电话，有些疑惑，许久怎么突然跑去喝酒了？
　　他已经好久没喝酒了，难不成又是因为张北灵那厮？

　　白图提前下了班，定位了地址就打了车过去，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云尚的电话。

　　“老师，你下班了吗？”
　　“嗯，下了，你妈妈怎么样了？”
　　“情况还好，已经休息了。你还在收容所吧，我过来接你。”
　　“我已经下班了。”
　　“嗯……那我回家等你，你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想着以前总是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拖醉汉，他这次就想着让云尚来帮忙。

　　“云尚，许久喝多了，我现在要去接他，你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
　　“嗯，那等接了许久哥再回来做饭，你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赶过去。”
　　“好。”

　　挂断电话后，白图立马将地址发给了云尚。
　　发送过去后，白图怎么看这个地址怎么觉得疑惑，许久从来不会跑这么远喝酒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要是姓张的那厮对许久做了什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图走到定位的附近后，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地方很荒凉，根本就不是什么酒吧。
　　他心生警觉，在路边捡了一根木棍，往具体定位的地方慢慢走去。

　　前面本来还有一些店铺什么的，但越往里走越废弃，几乎连路灯都没有了。
　　他站在这条车进不来的小道上，刚要准备给许久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忽然听到前方有弱弱的喊叫声。

　　白图屏息一听，是许久！

　　这声音不是正常的，好像是哭着的？
　　白图一惊，赶紧寻着这个声音跑过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许久在哭喊，但是这哭喊有些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像是被人……
　　被人……

　　白图看到看到前方有个废弃厂地，里面有光，中间的门大大的开着，许久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立刻狂跑进去，但刚跑到门口，就被里面的画面给震惊了。

　　里面有五个男人，他们都纹着纹身打着耳洞，穿的是背心皮裤。
　　有两个坐在旁边抽烟看戏，有两个人左右压着许久。

　　许久被他们压趴在一张桌子上，半张脸上全是血迹，像是被用什么东西撕了皮一样恐怖，眼睛被打肿了一只，周围是乌青的，紧紧的闭着。

　　他的裤子被人全扒了，腿被人大大的打开，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许久后面做着……龌龊事。

　　声音在这空厂里及其响亮，伴着许久奄奄一息的哭喊，画面淫靡又残忍。

　　站在许久后面那个男人最先看到他，歪嘴笑着说：“哦？你们看！还真是那个白老师诶！”

　　白图瞬间被这个声音喊醒，举着手里的木棍冲过去：“放开他！！！”

　　他拿着木棍想要冲过去，坐着的那两个人站起来想要拦住他。
　　白图按照记忆中的踢腿勾拳，打起来有模有样。
　　但这两人似乎根本不怕他。

　　他们拿起旁边的铁棍，围着白图打转，专门找他防不到的地方攻击，很快就将白图击打在地。

　　白图的一条腿被他们打折，头上流着血，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起不来。

　　“白老师……你走……走吧……别管我了……”许久抬眼看到被打跪在地上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口。

　　白图抬头看了看他，眼眶一热，还没说话，后面就被人踢了一脚趴在地上。
　　那两人把他架起来，将他下巴抬起来看着许久那边。

　　他看到那个男人疯狂的在（），然后大吼着释放在了（）。
　　他退出去以后，旁边的另一个人又立马接着疯狂动作……

　　许久的声音已经喊不出来了，甚至能看到有很多血迹从（）流下来。
　　他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进行了多久，他不知道许久到底遭了多久的罪……

　　“诶，这个白老师不也是同性恋吗，既然骗来了，你们就一起呗？”
　　架着他的其中一个男人嘲讽的说。

　　刚提上裤子的那个男的往这边看了看，舔着嘴唇说：“我们的任务就这一个。”
　　“来都来了，你不要？长得还挺好看。”

　　那男的听他这么说，磨着牙走过来弯腰看了看白图，却被白图啐了一口口水。

　　他抹了一把脸：“哟，男小三儿的脾气，果然狠辣哈……”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那男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被折磨的许久，跟他说：“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

　　那男的讽刺一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谁管他是谁啊”
　　说着他朝架着白图的两个人笑了笑示意他们松开：“这个小三儿，我挺喜欢。”

　　那两人相视一笑放开白图，白图立马转身，但因为腿被打折站不起来，瞬间摔倒在地。

　　那男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里面拖：“跑什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跑？咱都是这个社会的废物，玩儿一玩儿很正常，别挣扎，我会轻点儿对你的。”

　　他把白图拖到一堆纸箱子旁边，一把扔了上去。
　　白图扑在纸箱子上，坐起来把周围的纸箱子朝他扔过去，都被他挡住了。

　　“十年前当小三儿，十年后当小三儿，你反正也不干净，被我上一下，也没差。”
　　说着那男的解了自己的皮带，弯腰去拖白图。

　　白图只有一条腿去踢他，结果被那人狠狠的拽住，往他身边拖。
　　白图被拖行的过程手里抓到一块砖，他撑起来就朝那人砸过去，男的躲闪了一下。
　　他咬着牙看了看白图，也没生气，反而笑了笑。

　　他伸手捡起那块砖，狠狠的就朝白图的脑袋上砸去。
　　第一下没砸中，他就直接一下砸白图被打断的那条腿上。

　　“啊！！！”
　　一直忍着没开口的白图终是痛得喊出了声。

　　那男的邪笑了一下，又一下砸到他脑袋上。
　　白图脑袋嗡的一声，往后一倒，人开始犯晕。

　　那男的看他终于没了力气挣扎，就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刚解了铁扣，就听到后面有个人惨叫一声。

　　他猛的回头一看，刚架着白图的那两个人已经被门外突然闯进来的人揍翻在地了。
　　他刚刚和这个老师较劲儿，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进来了。

　　“这又是谁啊？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男人一脸不爽，看闯进来的人朝自己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他站起来拉好自己的拉链，还挺从容的。

　　“云尚……”
　　意识逐渐恢复的白图看到跑过来的人小声的喊着。

　　压着许久的两个人看情况不对，立马扔下许久拿着铁棍跑过来拦云尚。

　　暴怒的云尚被他两左右拦住，肩膀被不小心敲了一棍。
　　但那两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铁棍都被云尚夺过去了。

　　云尚拿着铁棍精准狠的将两人敲击在地，然后扭头继续往白图那边走。

　　站在白图前面这男的笑了笑，扭了扭头：“还挺厉害的嘛，有意思。”

　　这时后面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朝这边喊：“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跑吧，别打了。”
　　这男的舔了舔嘴唇：“我陪他玩儿玩儿。”

　　那几个人被云尚揍得狠了，一个个抱脑袋提腿的往外跑：“他要玩儿让他去，咱们走。”

　　云尚没去管他们，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的白图。

　　额头上一大片血迹，把额头都糊住了。
　　脸上和胳膊上都是淤青，左腿上也是一片血迹，趴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看起来伤得很重，意识有些模糊。

　　云尚牙齿都快咬碎了，紧紧捏着手里的铁棍。

　　走了几步朝那男的猛冲过去，近了的时候手臂一挥将铁棍朝他脑袋横扫而去。

　　那男的似乎有些胜算，从容地躲开了这一下。
　　他让开之后云尚并没有跟他纠缠，而是直接朝白图奔了过去。

　　云尚扶起地上白图，将他小心的抱在怀里：“老师，我来了，你醒醒！”

　　白图听到他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越过他的肩头看到后面的人提着铁棍朝他跑过来，于是尽力开口：“后……面，有人！”

　　云尚是一直提防着的，反应很快，他根本没回头看，只听见脚步声急速靠近。
　　他重新拿起铁棍，站起来就直接往后面猛的一扫。

　　哐当！一声震耳发聩。
　　本来想趁机给他一闷棍的男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棍给直接扫飞到一旁栽倒在地。

　　“啊！！！！！我日……你妈！”

　　那一棍是云尚用转身的惯性发力的，敲到他的胳膊上，感觉上半身都要被震碎了。
　　他倒在地上，抱着胳膊大喊大叫！

　　云尚看他这样，并没有善罢甘休。
　　他进来看到白图被这男的骑在身下的时候就已经发了狂。

　　这时候双目猩红，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把这个人砸碎，才能缓解心里的痛和恨。

　　云尚走过去将这人拧得面朝上，然后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捏成拳头的手举起来就砸了下去。
　　那男的脸一歪，嘴里的血和牙齿齐飞。

　　一拳又一圈，那男的半边脸被砸得血肉模糊，皮都破了，眼部高高的肿起。

　　“死了好……”

　　云尚听到这三个字愣了一下。

　　“反正我……我们这种人就是……废物……社会败类……死了好……”

　　他看云尚暂时停了手，咬牙发狂的样子肉眼可见的松了一些，他就抖着手指向白图。

　　“你救他……干嘛？……他，人模狗样，是个，比我还垃圾的小三儿……人渣……同性恋……”

　　嘭！

　　他还没说完，云尚的拳头又落了下来。

　　嘭。
　　嘭。
　　嘭。

　　仍然是一拳接一拳。

　　“同性恋……死了好……没有……意义……”

　　嘭。
　　嘭。

　　“更……没……价值……”

　　嘭嘭嘭……

　　云尚嘴角被自己咬出了血，顺着唇边流了出来。

　　他本来就怒到了极致，胸腔起伏不定。
　　听他说了这些话，终于忍不住边揍他边咬牙切齿的说话。

　　“曾双，李青山，王齐钥，许久……”

　　他念着一串名字，那个男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并且慢慢的没了意识，后面的话他也没听清。

　　“还有我……他鼓励过帮助过很多人，他给很多人带去过希望……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有存在的价值！他带给别人的是光，而你们带给别人的是黑暗！是你这种活在阴暗里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不是他！你这种人才是这个社会的败类蛆虫！不是他！”

　　“云尚……别打了……云尚！云尚！”

　　白图趴在地上看到他拳拳带血，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意识，他真的很怕云尚把人打死，就拼了命叫他。

　　看叫不醒他，就扶着自己的腿努力的站起来，试了几次后他拖着断腿往那边挪过去，但半路上扑通一下又摔了下去。

　　云尚听到声音，扭过头一看，立马把手里的人撒开，慌忙跑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他跪在地上把白图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抖着手去碰他的额头。

　　“我，没事，我没事……你别哭。”
　　白图伸手捧着他的脸，去擦溅到上面的血迹和泪。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暴怒的云尚突然觉得很伤心很伤心。
　　他紧紧抱着他的老师，埋在老师肩窝，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的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老师的存在很有意义！很有价值！谁都不可以去否认他的老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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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的伤很严重，身体多处骨折，右脸有轻微的毁容，断了三根手指，□□被撕裂，做了修复手术。

　　白图还好，脑袋上被敲了两个血包，轻微脑震荡，打折了一条腿，身上被踢打出一些淤青小伤。

　　不过他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早上的阳光从病房的窗户透进来，从窗帘的缝隙照了一缕在白图眼睛上。
　　眼皮下的眼珠转了几下，睫帘轻轻抖动着，他轻轻睁开了眼。

　　“嘶……”头好痛。

　　握着白图手趴在床边睡着的云尚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瞬间清醒了：“老师！你醒了！”

　　白图试着想坐起来，云尚立马站起来扶着他，然后给他后背垫了枕头靠着。

　　“怎么样？好点没？头还痛吗？腿痛吗？身体还痛吗？”

　　白图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头上的针刺感缓缓消了下去，他睁开眼问云尚：“许久呢？他怎么样了？”

　　提到许久，云尚也是一脸担忧：“在隔壁，还没醒呢。”
　　“带我去看看他。”

　　看到旁边放了一个医用拐杖，他说着就要下床。

　　“老师你的腿……”
　　白图掀开了被子先把没受伤的腿放下来，再慢慢把打了石膏的腿挪下来：“没事，感觉不痛。”

　　白图拿了拐杖就架住，云尚知道他很担心许久，也不拦他，扶着他往隔壁走去。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
　　许久躺在床上，几乎整个脑袋都被绷带缠住。
　　而他的床边正愣愣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白图认识，就是那个在许久家楼下和他缠绵的那个男人。
　　是张北灵！

　　白图的心里瞬间冒火三丈，快速走了上去。
　　到了他面前时甚至直接放了拐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云尚看到他这样激动，赶紧跟在他后面，想要伸手去扶住他。

　　张北灵被他这样揪着，被逼的后退了两步，也没挣扎。

　　“张北灵！是不是你干的！？”

　　看到许久这样躺在床上，张北灵现在也已经痛到麻木了，面对白图的质问，他也只是否认的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
　　“……”

　　白图看张北灵垂着眼皮不说话，气得他嘴唇发抖：“你要是保护不了他，就离他远远的！”
　　白图用力将他往门外揪着摔出去。

　　云尚看他摇摇欲坠站不稳，立马上前扶住他。
　　白图紧紧扶住云尚的胳膊，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恶狠狠的对被自己推到一旁的人说：“滚！”

　　张北灵听了他的话，又是自责又是愧疚，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许久，暗自的握紧了拳头，然后转头离开。

　　白图看他那么决然的离开，一句话都不留给许久，心里真是对许久万分不值。
　　不由自主揪紧了云尚胸膛上的衣服。

　　“混蛋！”

　　“……”
　　刚走进来的主治医师恰好听到他对着门口这样厉色着骂，忍不住往两边望了望。

　　云尚见状立马解释：“不好意思医生，不是骂您！”

　　医生拿着一张检验报告哦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把检验纸递给白图。

　　“我是许久的主治医师，李流光。从他体内取出的□□我们检查了……”
　　说到这里他看到认真看检查报告的白图有些惊慌的皱起了眉，就没说话了。

　　“H，HIV……？？？”

　　李流光点点头：“□□他的人里，有人是HIV感染者。”
　　“那许久……他……”

　　白图有些说不了话，害怕的咽了咽喉咙。

　　“他肛口撕裂严重，肠道内也受了伤，感染的几率很大。不过还是需要检测后才能出结果。”
　　“需要多久？”
　　“六周以后，要过了窗口期检查结果才能更准确一些，现在检查抗体都是阴性的，没用。”

　　李流光看他似乎无法接受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说：“我先去忙了，你们，可以想想等他醒了之后怎么给他说这个情况。”

　　说完他就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往床上看了看，有些同情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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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李医生了吗？”
　　一个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男医生边取塑胶手套边问旁边给他消毒的护士。

　　“刚在休息室看到他。”
　　“哦，谢谢。”

　　男医生换了衣服后就往休息室里走。
　　路过角落里的自动售卖机后摸出口袋里的钢镚儿取了一罐冰咖啡。

　　他一进休息室的门，就看到李流光靠在阳台的推拉门上发呆。
　　于是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冰凉的瓶子往他脸上碰了一下。

　　李流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转头就被他凑上来亲了一下。
　　李流光一下推开他，慌张的往门口看了一眼，还好没人。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刘啸！这里是医院！你给我注意点！”
　　刘啸笑了笑：“我知道啦，你刚刚在想什么？遇到麻烦了？转到附属医院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愁肠百结的样子。”

　　说着把手里的冰咖啡递给他。
　　李流光接过去，打开拉罐扣，喝了一口，又还给他。

　　“遇到个特别的病人。”
　　刘啸拿回咖啡靠在推拉门的另一边：“怎么特别？”

　　“一个男生，二十多岁，被一群男人□□了，而且那些男人里面还有人感染了艾滋。我刚刚看到有个男的来看他，一直站在床边盯着他，神色很痛苦，但是最后走掉了……”
　　“……”

　　刘啸收起了嬉皮笑脸，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没说话。

　　李流光突然笑了一下问：“你猜他还会回来吗？”

　　李流光是传染病主治医师，在医院接触过很多这种病例，他接受的每一个这样的患者最后基本上都是孤零零的死掉。

　　不死的也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苟且活着，他每次都要伤心好久。

　　所以刘啸觉得他不适合这个行业，或者说这个专业。
　　但是李流光又是那么固执，劝不动。

　　看着他这样笑总是心疼的，刘啸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于是直起身走到他面前，把身后的窗帘一拉将两人遮起来。
　　然后低头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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