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程言潇

1、起

　　我杀了人。
　　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然后，去了警局自首。
　　我叫胡颂，就读于A市第一中学，成绩常年稳居第一，还是三好学生，是老师眼中德才兼备的优等生。
　　毕业后，我迎来了生日，刚好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抑制不住兴奋，不小心杀了个人。
　　哈哈，骗你们的，我可不是出于兴奋不小心，我只是单纯的想杀个人而以……试试感觉。
　　白松巷47号那户人家叫周勇，我叫他“周三无”，哈哈，这称呼不错吧，三无嘛，无妻，无子，无钱。
　　他就是个渣滓！
　　有老婆还出去嫖，打死自己的儿子还说是病死的。死了孩子离了婚，真他妈活该。
　　要是他不犯病，那孩子也该跟我一般大了，以前老爱往我家跑，多可爱的男孩子。
　　我也告过他，但没有证据，没人信我。
　　大人们也不管，那是条人命啊，你们说他们怎么就不管呢？
　　我比他孩子大两岁，但生日在同一天，所以我要满十八，他孩子也要满十六了。
　　生日那天路过他家，看见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好像只有我记起了那个男孩子的生日，他们都忘了。我有些怀疑，那个孩子是不存在吗？还是是我幻想的？
　　周泽言，他多难过啊！
　　我当时吼了他一声，“周三无，你又带女人回来啊，你那玩意儿好使吗？”
　　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滚滚滚，狗崽子，真娘妈晦气。”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想着先去看看周泽言，
　　再回来。
　　周泽言的墓长草了啊，很久没打理了。
　　“你看你，走那么快，都没人记得你了。”
　　“今天是我俩生日，我来看看你，可能……以后就不来了。我要上大学嘛。”
　　“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到，反正应该不差，我怎么可能失误呢。”
　　“你放心好了，上完大学我就回来看你。”
　　……
　　下午天要黑了我才慢悠悠的往回赶，我挺喜欢一个人在晚上走的，凉夜微风。
　　路过周三无家，眯眼一看，那女的应该走了。
　　你们说他傻不傻，白天嫖，那晚上干啥，哈哈。
　　他从屋里看见我了，招呼我过去。我知道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
　　但他不敢打我，毕竟我又不是他的孩子，还是怕我还手吧。
　　我不情不愿的过去了，他黑着脸当时就把我拽进他家给了我一脚。
　　那渣滓力气不错，我当时就摔在地上。
　　我没打算还手，先让他最后打打吧。
　　不过他家是真难闻，一股下三滥的味道加烟草味，还混着别的什么，反正就是臭。
　　他踹了我几脚后没再打我了，只是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他骂我，说：“你个贱狗子死种，有娘生没娘养的货，老子辛苦借钱买的女人，坏老子事儿。”
　　我知道了，他跟那女的肯定是吹了。
　　后来他喝着酒，叫我滚，我当然就回去了。
　　其实他说的也不差，我确实没人养啊，一个破房子又没有人。除了每月钱到账，父母什么的，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也确实没人教啊。
　　今天我生日，成人，我想着要开心点儿。
　　进门开了灯，自己煮了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的。从周泽言那儿回来到现在，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玩了会儿手机，十一点多吧，很晚了，我决定去周三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