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魄雪魂》雪の上で

5、雪

　　经过昨天的休憩，精神抖擞的風一大早便起床下楼结了账。出了客栈后，骑上昨日叫小二帮忙买的马，潇潇洒洒的朝殷家堡驰去。只留下小二呆呆的看着那背影，诺诺道：“别走错了啊。”
　　而事实上，風的确没有辜负了小二的一番“好意祷告”，是真真地走错了道。以至于本该半个时辰就赶到殷家堡的，让她仅仅多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也幸亏她走得早，不然等她到了，黄花儿菜都熟了又凉了。而此时，風正站在殷家堡外，却倍感奇怪，就算自己晚了点儿，也不至于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啊。看见一小童，过去问了后才知道，原来人都在堡内，今日稍加整顿，明日才正式开始。風一个劲儿的庆幸还好不是自己来晚了错过了。由于此次大会，是广邀江湖朋友共聚，未发请柬，一般人都能进去，所以風轻轻松松便进去了，由堡内的侍从带到了供客人居住的“天聚阁”。此阁，顾名思义，广招天下材士好友尽聚于此。
　　当風进入殷家堡后，虽先有传言垫底，也不免吃了一惊。这惊的便是殷家堡的构造规模。但随即想想也是，能容纳武林人士尽聚于此，那规模能小吗？而后来打听到的，更令她不得不吃惊。殷家堡，地势开阔，占地面积广，共分为五院：天罡、北斗、朝承、午祁、地暮，天罡居中、北斗为上、左朝承而右午祁、地暮在下，而每院分为三至六园，每园又分为两至四格，外加练武场、狩猎场、宴客场等，结构相当复杂，就连有的在这工作了十几年的奴仆侍从也不曾走完过。但还有一原因便是这儿的分工及等级，就连院也是要分级别的。首院天罡为殷家堡直系居住；次院北斗为堡内上宾居住；朝晨、午祁亦是客居且表明地位依次递减；最后的地暮便是家丁、仆役等居住。而風住的“天聚阁” 便是在朝承内的宏园。照说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有何德何能居于那朝承之内？但她的确是住了进去，原因连她都想不透。而那其实是靠的她那一身修养气质及風魄的帮助。她并不知道，在殷家堡的人都必备一双识人赏物的慧眼，客人地位不是由江湖来定，而是由他们来定，是以在这住的越前，江湖地位越高，人们也以住在这儿的前位为荣。要说难道不怕其中鲜有的寻利者？唯一的回答便是有这儿胆的人还在他娘胎里呆着没出来呢，而且估计他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傍晚时分，風在婢女收拾完碗筷后，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拭着風魄。自来到这里的路上，風魄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躁动起来，越离这儿近还越凶，现在任未停息。这可是这月余相处来首次出现的情况，让她担心不已。于是，風决定带着風魄出去转转，觉得这样兴许会好点儿（你当遛狗啊= =！），而且据她看小说、电视剧的经验，指不定今晚这趟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呢。但由于某人的极度路痴，朝承的范在不知不觉中她已走出了围，再加上好死不死的天聚阁就位于北斗与朝承交接的边缘，是以她走的方向正是朝的北斗院。
　　话说这北斗院却是五院之中最为特殊的存在，仅分两阁——左白玄、右红霄，说是用于接待上宾，实是为雪域与烈焰谷专属。当然对于殷家堡来说能被其尊为上宾的也只有此二者了。
　　已进入北斗院在到处晃荡的風，发觉自己迷路了，正在寻思着该往哪儿走，却有一阵悦耳的琴音传来，不仅引起了她本不太大的好奇心，还为她指明了接下来该往哪儿走。風随着这琴音，到了一间屋外，从里面传来的琴音此时也戛然而止。她正听得入神，音却停了，不觉皱了皱眉头，随即便愣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哪儿了。但再想了想这殷家堡本就大的离谱，自己走迷路也是正常的，便放下了心，想到:既然我现在已经跟着琴音来到了这儿，不进去看看是个人都会觉得好对不起自己啊，对吧？可理由是什么呢？总不能说是我好奇就来看看吧…说我迷路了，想来问下回去的路？对，就这么说吧。于是，刚做完思想斗争的風抬起手，就准备敲门将想法付诸于实际。可好巧不巧的是，那门自己开了。
　　風呆呆的看着面前还保持着开门姿势的女子，一身雪白素衣，乌黑秀发直至腰间，上用一根白色丝带绑起一缕秀发，一张足以倾了天下的脸上除了刚开门见到她时的一瞬不易捕捉的惊讶外，便只有冷若冰霜的寒意。可令她更呆更吃惊的却是那女子手中握着的剑——一把除了颜色是银白色不一样外，外观和她的風魄完全一模一样。但是，吃惊的又何止風一人，那名开门的女子在打量着眼前人的同时也在暗自惊讶。本来，她因最近爱剑怪异的反应而感到奇怪，便弹琴抒情，谁料弹完后准备出去刚一开门就看见眼前这人站在她门外，还举着手好像要敲门的样子。其实，她的惊讶绝对远远比風要多的多。其一：面前这人不是这殷家堡的人却还站在这北斗院里；其二：这人不止是站在北斗院里，还是在自己的房门前，而且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此人的出现及存在，不知道是其武功有多高还是自己失误导致的，不过不管是此二者的哪一个，都不是个好消息；其三：这人给自己一种很和谐自然地感觉，而且自己现在出奇的并没动怒；其四也是最让她惊讶的，便是这人手中握着一把与自己爱剑出颜色外完全相同外观的剑。如果不是她自小便养成的习惯，不可能在有如此大的震惊下还能在仅显出一瞬不易察觉的吃惊后任然寒气逼人，不带一丝表情。
　　在对方寒冷的注视下，風收回了举了半天的手，略带尴尬傻傻地笑道：“额，不好意，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那个，我刚刚迷路了，听到你的琴音便跟着过来想问问看，那个天聚阁怎么回去啊？”说完还挠了挠脑袋，其实她都不知道这位天仙似地冰美人会不会回答她，还是会像小说里有的人一样一掌打过来。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冰美人貌似没有她想的那么冷，而且还很好心的开口了：“前面出门左转过桥再右转直走。”虽然声音也冷冰冰的，但却非常悦耳。風道了谢后转身准备撤离，但却不舍，便又道：“对了，我叫風，你呢？”心里正紧张的在想别人会不会再回答自己，便见对方已在关门了。正值失落时，却听见那还未关好的门缝里传出了冰冷悦耳的两字：“無雪。”
　　关门后的無雪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发生这一切后，没有杀了那人不说，不仅回答了那人的问题，还在看见那人因自己关门不答而失落时不忍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坐在床边，抚摸着爱剑道，“怎么现在这么安静了？是因为刚才那人手中的那把剑吗？”这声音不同于刚才的的冰冷，带着一丝暖意，“等明天爹来了问一下吧。她…好像是叫…風…吧…”虽然風穿的是男装且长得也很中性，但直觉肯定地告诉她，風是女子，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边，風按着無雪说的顺利的回到了房间。一进去，便冲向床躺下。她是狂奔回来的，现在脸红红的，耳朵也是如此，不过她却没有疲累的喘息，也不知道那红红的是否是另有其它的原因。而她此时的脑子里，除了小部分是对無雪手中那把剑与自己的風魄极其相似有所不解外，便全是那张冰冷的脸和声音以及两个字“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