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双话辞别》夕夕如诀

3、3

　　“公子太虚弱了。”秋均摸摸他的脉搏，转过脸对我道。
　　他微微睁开眼晴，又闭上，然后似乎很费力的睁开，看了看我，看了看秋均，“药。”
　　我才看到他手中的一株灵芝草，只是同普通的不同。带着淡淡的雾气，“七彩灵芝？”秋均失声道，“传闻是真的。”
　　我扶他到秋均背上，秋均背着他，我推着他的轮椅。
　　山路是多么的崎岖，把我的心也颠簸了。他竟为了我如此，怎能让我不感动？
　　我扶着他的背，那样清瘦，我的眼泪刷刷刷就落了下来。
　　秋均见我如此，道，“姑娘，你的伤还未好，若是连你也如此，公子此行不是不值得了么？”
　　我点点头，“秋均，怎么办，这偏僻的地方没有医师。”
　　“公子懂得医术，可惜了秋均不懂。”秋均叹气道，“只能下山去了，只怕公子撑不下那么久。”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了，我们有七彩灵芝。”我取出那株灵芝，准备喂他。
　　“姑娘莫要，公子身体太弱了，受不得这样的仙药，只会更加重病情而已。”秋均道，“只能如此了，我下山去请医师，姑娘，你照顾下公子好么？”
　　“既然找到医师，他也会没救，还不如不去。”我把七彩灵芝拿在手中，“不如不去。”
　　秋均梗咽道，“有一线生机，秋均都要试试，不然秋均定然会入罪。”
　　“公子若是死了，大不了有我陪葬，与你何干？”
　　秋均一震，“姑娘对公子的情谊，秋均看的清，只是，姑娘是薛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舍得么？”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追上秋均的脚步，问道。
　　“姑娘还记得么，姑娘当时穿的衣裳是蜀绣嫁衣，金丝为边，天下人又有何人能够穿得起？敢同太子抢婚期的人，恐怕还未出现。”秋均一边走一边说。
　　“是么？”他也知道了吧？他知道我是薛家的小姐，是他大哥的未婚妻，还这样对待我，他知道我不说明身份也不戳穿我，反而待我如此好。
　　“叫醒公子，免得他睡着了。”秋均道。
　　我拿出手巾，擦拭他脸上的泥土，一点一点把那些沾着血的污秽擦拭干净，轻轻唤他，“辞，不要睡着了，辞，我是锦瑟，我是锦瑟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微微抬起眼眸，“锦瑟，我很累。”
　　我攥着他的手，“辞，听我给你唱歌。”
　　他低低道，“好。”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歌唱完，刚好便到了，秋均将他放在床上，道，“姑娘，秋均下山去请医师，麻烦姑娘照顾公子。”
　　我连忙答应，便去烧了开水来为他擦拭。
　　我脱去他的衣衫，他的身材极好，令我羞涩而不敢正视，褪去他的裤子，为他揉捏着腿，那是一双畸形的腿，那样瘦，那样细的腿，脚掌内弓，膝盖突起，打来干净的毛巾为他细细擦拭着，思虑了半天，决定解开他的里裤。
　　“别..解..”虚弱的声音发出。
　　我停下手，“辞，你醒了？”
　　他道，“锦瑟，不要解，更不要..脏。”他的脸微微的发红，艰难的别过头。
　　我轻道，“你现在没有力气阻拦我，况且，你这样重的伤，不擦拭干净感染了怎么办？”眼泪便落了下来，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眼泪，伸手想要来擦拭，却无力垂了下去。
　　我坐在他身边，为他把被子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