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脚下一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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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上次交给你的图呢？”
“我就给你传过去。”
“等下，你打开让我先看下。”刘玉杰拦住安意，一俯身，两手撑着椅背，这样子的动作远远看去，安意像是被刘玉杰半圈在怀里，亲密暧昧。
安意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让自己和刘玉杰的距离拉大，动作迅速打开文件夹，一张张点开放大给刘玉杰过目：“刘主管，就是这些了，没问题吧？”
刘玉杰眼睛盯着屏幕，时不时往下斜，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安意微敞的衣领。办公室暖气开得足，大冬天里大家都脱了外套。安意穿了身浅灰色低领兔毛毛衣，衣服有些紧身，将她身形完美展现，领口露出一片白皙剔透的肌肤，微微凸起。刘玉杰看得是目不转睛，对于安意的问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刘主管，有什么问题吗？”安意直觉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到的便是刘玉杰色迷迷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安意明了是落在什么地方，不由觉得恼怒。不动声色地起身，转椅失了平衡，往后翘，刘玉杰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把椅子扶住，恼怒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安意。
安意伸手端起自己的水杯，指指屏幕：“刘主管站着看累人，你坐着看，我先去倒个水。”自然，她所谓的“看”，和刘玉杰想要看的不是同一回事。
听了她的话，刘玉杰面色才转好，轻咳了两声，不自然地开口说：“这样子就行了，安意你的技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一会发给我吧。”
“嗯，我先倒水，马上就给你发过去。”安意端起水杯示意，从刘玉杰身边绕过，往茶水间直走。
捏住鼻子憋气，感觉脑子发涨的时候再猛地松手，堵了一上午的鼻子总算通气了。这两天降温，昨晚睡觉忘记把窗户关严实，没想今早起来就感冒了，鼻子就半通半不通的，吃了两粒感冒药也不见好。
“哈哈！没想到你还能这么镇定。”正想着是不是该再去买点消炎药来吃，肩上就给人拍了一下。
转头对着叶西西安意不满地道：“还说呢？看我有难也不帮一把。”
“冤枉，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么？”叶西西大呼冤枉，那神色楚楚可怜，惹得她经不住伸手要去掐。
是，叶西西是早说了，要她注意刘玉杰，可说话和行动完全是两回事。
“还掐，我本来脸就胖，越捏越胖，以后就没人要了。”叶西西一下子拍开她的手，半真半假地说着。
安意笑嘻嘻地凑过去：“怎么会没人要啊？我都听人说了叶大小姐好生风光，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两不误。”
“谁告诉你的，我可还是少女。”叶西西捂着脸，故作害羞地飞奔出去。
安意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刚刚由刘玉杰带来的不快也随之淡化。
“喂！再告诉你个事。”叶西西去而复返，攀着门框，轻声说，“今天总经理要下来巡察，发现办公时间不在座位就等着扣奖金吧！”
说完，她扬长而去。
安意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端起水杯就匆匆回办公室。
才一出茶水间的门，“刺溜”一声，整个身子就失去平衡往前面栽，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这种时候最是碍事，一不留神还会崴了脚。下意识里她伸手要去攀附，顺利地撑住墙面，才稳住身体。
化险为夷，安意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脚没事。就在安意暗自庆幸的时候听到周遭细微的抽气声。她望着自己的手，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等她意识到少了什么，再一抬头，便看到一张扑克牌样的臭脸。怔了下，脑子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眼睛扫过前面齐刷刷的一片人，除了那个扑克脸的总经理外，还有顶头上司姜苏芮，而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个被水泼得西装外套湿了一半，手里还四平八稳端着自己杯子的男人，似乎，好像，极有可能就是上次在电梯里见到过的和程方宇站一起的那一个。
“安意，你走路都不会看路的吗？”最先发难的是姜苏芮，她这人最好面子，好不容易一个月一次总经理巡视的时间，结果在她管辖的媒介部出了这样的笑话，将来指不定被谁在背后指着说。
安意把背脊挺直了，低着头讪讪道：“对不起，我不是……”
“还不快点向戚经理道歉。”姜苏芮猛地打断她的话，指着戚威说。
“戚经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去给你把衣服烘干。”把脸转向戚威，她真挚地提出解决办法。
“一点小事，没关系。”戚威无所谓地笑，随手拍拍衣服，拂出一手的水珠。他浑不在意地对身边的两个人说，“我们还是到办公室里面去吧，继续站在门口也影响大伙工作。”
和煦的笑容，潇洒地姿态，让女职员们纷纷惊呼，不愧为时代广告公司最具亲和力的经理。
程方宇蹙起两道如剑的浓眉，目光落在安意的身上意味不明。而被他审视的安意不自觉瑟缩下，微小的动作被程方宇觉察，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随即移开目光，望见茶水间门口的一滩水渍，沾了渣滓在米白色的瓷砖地面上格外醒目。
再抬起头来，他率先迈开步伐：“进去吧。”
总经理一声命下，后面的人尾随而去。经过安意的时候姜苏芮面色阴郁地瞪了她下，冷声说：“下班前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安意低着头不敢接触姜苏芮的目光，听着高跟鞋“嗒嗒嗒”一路远去，一口憋了多时的气总算呼出来。
“呵呵，有意思。”
“你？”闻声安意抬头，戚威还站在她面前，因为距离的缘故，能看出他身上是一套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装，被水泼到的地方，颜色略微深些。想到这是自己的“杰作”，安意脸略略发红，再次好心确认，“戚经理，真的不需要我拿去烘干吗？”
“都说不用了，小事罢了。”戚威说着把手里的杯子递过来，“拿好了，别又掉了。”
“呃……谢谢。”安意接过杯子，小心翼翼捧着，生怕再出一次意外事故。
“嗯，等会让清洁人员把地上的水拖干净。”戚威目光扫向地面，忽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对安意说，“这是第二次了吧？看来安小姐得脚下留神啊！下一次可就碰不上我这样的好人了。”
安意嘴角抽搐，原来又是一个伪“纯良”。
“戚威，还站在那做什么？”已经走到姜苏芮办公室门口的程方宇见戚威还停留在门口，回身召唤。
戚威扬声笑：“总得把杯子还给她吧。”说着，大步流星往那边走，时不时对着周围的女职员笑，惹得不少人红了脸。
“怎么样没事吧？”叶西西见戚威离开，马上过去询问。事发的时候，她也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只不过总经理他们都在，叶西西不好出口说话。
安意摇摇头，抬眼往前面看，姜苏芮办公室的门已经给关上了。回想戚威最后那句话，戏谑的语气，听起来就不舒服。
看她皱着眉头，叶西西以为她是在怪自己，扯了扯安意，轻声说：“对不起嘛，我就想闹一下，没想到真的就碰上总经理他们过来了。不好意思，让你又给姜经理骂。”
安意有些错愕，半天回过神，笑：“我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啦。”
得到安意回复的叶西西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她还要继续问。安意索性把杯子塞给她：“帮我拿到桌上去。”
“你做什么？”
“奉戚经理的指示——擦地！”
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次出糗，安意埋怨着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每次一急起来就容易出状况，多少回了，还是没法改正。
心里有烦心事，做起事来就不如平时利索。
“安意，你怎么把这个资料给我了，我要的是另外那个原版的。”晓婷坐在座位上冲着安意喊。
安意“暧暧”应着，忙找到文件重新发送过去：“晓婷，你看是不是这个。”
她刚说完，就听到开门声，程方宇和戚威双双走出来。程方宇十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威严十足。反是戚威一路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经过安意身边的时候还格外朝她笑了下。面部僵硬地回他个礼节性的笑。
心想：惨了，又该给他们听到了，今天出来的时候忘了看黄历，诸事不顺啊。
记着姜苏芮的话，看程总他们走了，安意磨磨蹭蹭起身，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情怀往姜苏芮的办公室去。
出了媒介部的两个人，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边低声交谈。
“有点意思。”
程方宇抬眼瞧了瞧戚威，警告的口吻道：“少在公司惹是非。”
“你想太多了。”戚威摆手，忽地叹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人。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
“行了，行了，这是在公司，少给我肉麻了。”程方宇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戚威口里面的那个人真实度还有待商榷。
戚威“嘿嘿”笑着：“其实要我说，她应该归我们创作部嘛，要不调过来。”他们也是刚刚无意间从姜苏芮的口里得知安意是经人介绍进来的，她原本的专业是室内设计。
程方宇懒得理睬他的撺掇，淡声说：“她才来没多久，创作部要求的都是技术人员。”
“切！”戚威不给面子地嘘声，不甘心地开口，“等着看吧，我觉得她不错。”
程方宇停下脚步，不算尖锐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戚威，有些迷惑有些不解：“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从小玩到大，也没见戚威对谁这么有信心过，事情反常得叫人不得不注意。
“拜托，不要用这么热烈的目光看我。我会想歪的。”戚威笑得痞子样，想了下，很认真地说，“原因嘛！她是莫可凡介绍来的，那个女人眼睛都长头顶了，肯这么尽心尽力帮她，我想安意自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吧！嗯嗯，就是这样。”他用力点头。
程方宇没想到头来居然得了这么句可笑的答案，一眯眼：“无聊。”
“无聊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戚威不以为意地反驳，迎面对上一名身材高挑的女职员，连忙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继续欺骗广大女同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脚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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