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番外2我们小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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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辞开完年会和周彻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好在临近过年，他们终于有时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晚上周彻照顾到楚辞的疲累，没有再做什么，搂着人拍着背把人慢慢哄睡着了。
按理说人劳累过后休息应该会睡得很香，但奇怪的是，楚辞没有睡得很踏实，他做了一个梦，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
周彻明明只比楚辞大两岁，却少年老成得像是比楚辞大了十岁，楚辞还只会在家哭哭闹闹要买小汽车的时候，周彻已经可以独自接送楚辞上下学了。
尽管独自接送楚辞上下学并不被楚恒允许，但奈何他还在创业中，所以有的时候还真的得靠周彻接送楚辞。
这天下午，周彻刚放学就接到了楚恒的电话。
“喂？”周彻酷酷地单手插着口袋，站在班门口划开电话手表，接通。
“小彻啊，叔叔今天下午来不及赶回去了，你放学顺带去接一下楚辞。”电话那头传来楚恒略带歉疚的声音。
“放心吧叔叔。”周彻道，“你在外面也注意安全。”
“好好好，我这还有事啊，先挂了。”
“叔叔再见。”
周彻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往校门外走去。
他的小学和楚辞的幼儿园还有一段距离，倒也不远，但他依旧走得很快。路上有和他打招呼的女生，他都是回一句“你好”，也不多说话。
“看来又是去接他弟弟。”一名刚得到“你好”的女生看着周彻的背影，羡慕道，“要是我也是他的妹妹该多好啊。”
楚辞在学校还是很乖的，放学没看到楚恒来接也没有哭闹，乖乖跟着老师坐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哥哥来接。
他还在开开心心地吃着老师给的水果糖，直到身旁的老师喊他：“楚辞同学，你的哥哥来接你了喔。”
楚辞抬头，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插兜走过来的哥哥，立马跑过去举起手，亮出甜甜的笑：“哥哥，这个糖好好吃，我给你留了一半。”
周彻看着沾的都是口水的糖纸，揉了揉楚辞圆圆的脑袋：“你吃吧。”
“喔。”楚辞眨眨眼，又低下头去吃那一半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周彻别过头，看向门口的老师：“是那边的书报亭买的吗？”
老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对的。”
“谢谢，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再见。”
“小朋友们再见，路上小心哦。”
周彻搂着楚辞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看着小朋友好像很喜欢的样子，问道：“那么好吃吗？”
“好吃！”楚辞毫不犹豫地点头。
周彻也不多说什么，带着人拐了个方向，往书报亭走去。
然而，就在他松开手从书包里找钱的功夫，身边的人突然就没了踪影。
周彻一慌，手里的钱掉在了地上。他往四周望了望，看到了不远处被捂着嘴抱走的楚辞。
才五岁的小孩子被陌生人抱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哥哥越来越远，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往下掉，但被捂着嘴，怎么都哭不出声来。
周彻甩了书包，正准备打开手表，一边报警一边去追，却被一个男人用匕首抵住了后腰：“别动。”
周彻目光一凛，慢慢放下了准备报警的手，虽然看起来镇定极了，但颤抖着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不想你的弟弟有事的话，自己把这个喝下去。”
男人的声音明明很和煦，甚至是带着笑意的，但周彻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满满的恶意。
他抿了抿嘴，从绕到面前的手里接过了白色的小瓶子，一口闷了下去。
其实楚辞也没有哭很久，捂着他的嘴的手帕上带有□□，很快就让他失去了意识。
两个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了，地面是肉眼可见的一层灰尘，四周还有好几个和他们一样的被绑起来的小孩子。
一旁的床上坐着两个男人，应该就是绑他们来的那两个人。
楚辞毕竟还小，看了看身旁被绑起来的哥哥，害怕地张开嘴就要哭。
“别哭，哥哥在这。”周彻眉头一皱，低声安慰道。
柿子专挑软的捏，现在出声肯定会引起那两个人注意。楚辞虽然不懂，但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保护好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的作用，楚辞果然不哭了，那两个男人还是注意到了周彻两人。
“呦，醒了啊小朋友。”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步一步往周彻的方向走来，“那好戏可就开始了。”
“你说，是砍个胳膊呢……还是挖个肾脏呢？”瘦高男人恶意地笑着，脸却转向了一旁泫然欲泣的楚辞。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说着玩，瘦高男人握着匕首，划开了周彻裸露在外的胳膊。
鲜血从平直的伤口流出，顺着胳膊一路流到捆着手的麻绳上，把麻绳浸成暗色。周彻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一声不吭，但旁边的楚辞明显看不了这种画面，嘴一瘪哭了起来。
“好小伙子。”瘦高男人用沾血的匕首拍了拍周彻的脸，夸奖着，一脚踹翻了周彻。他蹲下身，掐着周彻的脖子笑道：“看你骨头很硬啊，那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瘦高男人拖着绑着周彻的椅子到了一处电箱旁边，把两根线绑到周彻身上，对还坐在床边的刀疤男人道：“通电。”
刀疤男人看了一眼周彻，拉下了手边的电闸。
电流通遍全身，剧烈的疼痛带着灼烧感撕扯着神经，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痉挛，始终死死咬牙坚持的周彻终于张开了口，发出了第一声痛苦的惨叫。
同时产生的，还有楚辞越来越大声的哭喊。
像是完成了什么挑战，瘦高男人断了电流，轻嗤了声：“没意思。”
“现在，轮到小的喽。”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动他。”周彻还带着点痉挛，却抬起头，狼崽子一样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个男人。
“就这点本事？接着冲我来啊！”
“冲你来？”刀疤男人扯过一个看着和楚辞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残忍地笑道，“你俩都有份。”
………
楚恒没收到周彻回家报平安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他一着急，撂下客户就匆匆往家跑。
然而，家里也是黑漆漆一片，连大门都是他走的时候锁上的那个样子。他问遍了所有朋友、亲戚，得到的都是一句“不知道啊，怎么了”。最终，还是报警。
警察通过两个孩子的手表进行了定位，但赶到现场的时候却是一片无人的林郊。警方派了一部分人在这附件搜查，随后继续带人想办法救人。
监控拍到的是两人被两辆车分别带走，但监控拍到的车在一处地下车库就没了踪影，只能又扩大范围对那个时间段所有出入的车辆进行排查。
楚恒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也跟着熬夜侦查，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得到了消息：两个孩子在西城区城郊的废弃工厂。
警察带人去搜救的时候，工厂里的两个男人正在床上吃饭，直接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而在另一边，是满地的血，是昏迷过去的伤痕累累的周彻和满脸血迹的楚辞。
全工厂七个孩子，两死一伤。
其他的孩子被父母带回了家，周彻和楚辞住了院。
周彻虽然受了伤，但都是皮外伤，包扎一下没有太大问题。有问题的是最年幼的楚辞，他虽然没受伤，但他们在工厂待的那些时间太过血腥，以至于他刚回来就发起了高烧，烧了两三天，再醒过来就忘了好多事情。
也忘了周彻这个拿命保护他的哥哥。
楚恒看着抿着嘴坐在病床上不说话的周彻，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彻看着自己在病床上玩积木玩得很开心的楚辞，终于开口了：“我在工厂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
“他们是DK收买的人贩子。”
楚恒瞳孔一震，刚想继续问，就被周彻打断了。
“我之前看到了你的那份带我出国的计划书。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刚好楚辞也已经忘了我，你就把我送出国吧。”
“我自己一个人。”
“这不行！”楚恒直接否定周彻的主意，“你还……”
“你们换个城市继续生活，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周彻转过头，看向楚恒，“如果我们在一起，楚辞就会永远被我连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把我养这么大，可以了。”
一旁的楚辞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低沉，收了笑，看看自己的爸爸，又看看一旁无声对峙的小哥哥，眨巴着大眼睛不敢出声。
可他没想到，就是这不出声，让他和这位很熟悉的小哥哥就此分别，这一别，就是十二年。
楚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周彻出国的计划很快被提上日程。
楚辞也很少再在医院看到这个帅酷帅酷的小哥哥了，直到有一天，楚恒说要带他去送一个人。
他坐了很久的车，然后又跟在自己爸爸身后上了一架空无一人的飞机。就在他疑惑到底是送谁时，他看到了缩在舷窗旁的小哥哥。
周彻的胳膊上还裹着纱布，脸上也贴着一块，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要走了吗？”楚辞问道。
“嗯。”
没由来的，楚辞感觉自己的心里涌出一股好痛好痛的难过，像是要把他的心剖成两半，其中一半飞往好远好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他又不是很能忍痛的小孩子，鼻尖的酸涩上来，眼泪就哗哗地止不住地往下流。
“哥哥……呜呜呜”楚辞一次又一次地抹掉眼睛里的泪水，想看清座椅上的人，却怎么都抹不完，看不清。
周彻像是被楚辞如此大阵仗的哭喊给吓到了，哪怕是在工厂，楚辞都没有哭得这么惨、这么难过。
他看着楚辞不要命似地哭，扭过了头：“你们走吧。”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请了人保护你。受伤了要告诉我，生病了也要告诉我，我在国内也会……”
周彻听着楚恒像是要没完的念叨，低低地叹了口气：“走吧。”
飞机起飞，周彻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人和越来越广阔的视野，终于露出了止不住颤抖得双手。他看着窗外的云，终于哭出声来，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上，像是要把未来大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完。
无助的哭声回荡在飞机内部，却无人听到。
事实上，从那以后，他的确没再哭过了。
…………
“小辞？小辞？”
身边的男人温柔地唤醒自己，温暖的手指轻轻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
“哥……”楚辞带着哭腔，翻身躲进周彻的怀里，让自己的爱人拍背哄着自己。
“我在呢，怎么睡觉还哭了呢？”周彻心疼着，柔声问道。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小的时候了，也梦到你为什么怕坐飞机了。”
周彻拍背的手一顿，继续哄着：“可怕的梦都是假的。”
“那美梦就是真的吗？”楚辞瓮声问道。
“美梦都是真的。”周彻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噩梦都是为了让我哄你，小脑瓜子瞎编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番外2我们小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