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纪事》最最

8、 天，这家伙真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匆忙赶到会议室，奎贤弓着腰溜进去坐到一个空位上，抬头就见竟然是局长大人在主持会议，局长旁边站着李特，李特旁边……也？这不是那个倒霉的外国人么？
　　挺拔身姿，俊朗眉目，此刻站在会议室的最前端，礼貌而客气得微微笑着。奎贤莫名转头，然后又是一愣，明明已经是档案室科员的金希澈竟然诡异得出现在了十三队的会议室里，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得在玩着一个打火机……
　　上面的欢迎词终于说完，局长乐呵呵得又拍了拍那外国人的肩膀，“大家晚上下了班都别走啊，我定了包间，兄弟们给远道而来的韩专员接接风！”
　　下面立刻一阵欢腾。奎贤更是莫名，“这人谁啊？竟然能让局长掏钱请客？”
　　坐在一旁的赫在扭过头，“FBI！”
　　“哦……”奎贤点点头，“啊？！”

　　“始源，既然Channel 4这案子本来就是你在跑，那接下去就你和韩专员一起负责这个案子吧，先做初步的调查，有必要的话我们组专案小组。”
　　坐在椅子上的始源正拿着笔抵着下颚，听到李特这么说便点点头，站起来向韩庚伸出手，“请多多指教。”
　　韩庚也礼貌得伸手，两人友好的握了握。
　　众人鼓掌，会议结束。

　　中式餐厅，偌大的一个包间，局长端着酒杯在对面说着话，众人在欢呼和鼓掌，韩庚左手边坐着刚认识但却立刻非常投缘的始源，右手边是百无聊赖得扒拉着手边的一盘生菜的希澈。
　　韩庚思绪有些飘散，美人都是这么琢磨不透么？一张几乎迷惑众生的脸，出口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咋咋呼呼没心没肺还总是没事找他茬，才认识几天就已经充分见识到了他那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个性了，而这时候他却在他身边这样沉默，韩庚还真是不习惯。
　　思绪飘回到会议结束后的办公室，那时候李特正在给他安排办公桌，突然始源凑过来对李特说，“特哥！韩庚哥没有柜子可以用啊！东海那个已经让奎贤用了！”
　　“诶？”李特回过头，“那就先用希澈的么！”
　　“希澈哥的不是让基范用着了么！”
　　“那基范自己的呢？”
　　“哥你忘啦？基范3月份才进的队，那时候不是说没有柜子可以用，希澈哥又正好住院去了就给基范用了啊！”
　　韩庚那时候正在忙着清理办公桌，也没留意始源和李特的对话，就听到有谁突然说了一句，“那就用在中的么！空着也是空着啊！”
　　办公室突然一阵静默，韩庚一愣，没明白过来刚才不是还吵吵嚷嚷的么怎么突然静了？一抬头，就看到希澈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死一般寂静，气氛突然就像凝固了一样，韩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直觉刚才那个组员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特赶忙跑出来圆场，“柜子不够就合用一个么！就几件衣服的事情嘛！希澈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局长找你么？”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玉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希澈身上，清光洒了他满身的浅淡，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韩庚觉得这一刻的希澈，遥远得好像不在眼前，又是几秒钟的安静，希澈却突然笑起来，摆摆手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从上面解下一个小小的金属钥匙递到韩庚面前，“不就是一个柜子么，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喏，拿着用吧。”
　　韩庚伸手接过，却微微一愣，出于职业的敏感，手触上钥匙的那一瞬，他发现希澈的手，在微微得颤抖……

　　打开柜子门，里面是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始源跑过来帮忙，拿着抹布一边替他擦去里面的灰尘，一边说，“不好意思啊，这个柜子放着很久不用了……”
　　“没关系，”韩庚把抹布接过来，“我来就行，你去忙吧。”
　　始源点点头，把抹布交到韩庚手里。韩庚利索的擦了一通，确实是许久不用的，抹布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擦完了伸手进去摸了摸想看看是否擦干净了，手却好像触及到了纸质的东西，韩庚弯腰望进去，就见柜子的夹缝里好像夹着一张纸，只在侧里露出了一个小角，有些好奇的伸手用指甲去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勾出来，韩庚拿出来一看，好像是封检讨书，粗略的看了一眼，立马敏感得捕捉到了上面出现了金希澈三个字，而检讨书的最后落款是：金在中。韩庚愣了一愣，仔细看了起来，凭借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韩文功底，韩庚模模糊糊看懂了好像是那个叫金在中的人和金希澈两个在厕所里放鞭炮吓到了局长而被罚每人写3000字的检讨，与其说那是封检讨书，倒不如说是在调侃，字里行间都是一份率性，还在上面写，金希澈是大混蛋，鞭炮是金希澈放的与我无关，韩庚有些好笑得把纸翻过来，纸的背面画着一只很大的乌龟，上面写着四个字：胡说八道！落款是……金希澈……
　　韩庚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好始源走过来，便急忙问，“始源，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始源接过去，看了半天，然后讶然得抬起头看着韩庚，“哥哪里找到这个的？”
　　韩庚指指柜子，“柜子里……”
　　始源急忙蹲下身去，往柜子里张望了半天，才若有所思的站起来，“当初应该清理得很干净了啊……”
　　“这是什么？”
　　“啊……”始源挠挠头，“好像是在中哥留下的东西……”
　　“在……中？”
　　“哦……是这柜子的前主人。”始源好像也不想多说，模棱两可得解释了一下就要走，韩庚急忙从始源手里把那张纸抽出来，说，“你去忙吧，我正好去洗抹布顺便把他丢垃圾桶里去。”
　　始源哦了一声，要走，却又立刻回头，犹豫了半天，说，“韩庚哥，这个东西……你不要让希澈哥看到……”
　　“诶？”
　　“总之不要提就是了。”
　　韩庚莫名得点点头，拿起抹布转身走向盥洗室，把抹布丢进了水池后，他又把那张纸展开来，细细看了一遍，眼前似乎可以浮现出希澈和这个叫金在中的人搞那场实在很愚弄人的恶作剧的场景，还有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边写检讨边打打闹闹，然后希澈抓过在中的检讨书在上面画乌龟的场景……

　　酒局结束在十点左右，身旁的希澈已经喝得醉醺醺了，一边咋咋呼呼得跑到大马路上拦车，一边还扯着韩庚说，“来来，你不是要回宾馆么？我顺路送你！！”
　　韩庚想，你喝成这样到底谁送谁呢？
　　刚想拒绝，希澈却已经拦到了一辆的，不由分说就把韩庚扯上了车，始源追上来，一脸担心的拉住出车门，“哥！我有车，我送你们回去就是了！别打的了！”
　　“没事没事！”希澈摆摆手，大着舌头说，“哥哥我……自己能回去!”
　　始源还是不放心，拉着车把手对着韩庚说，“韩庚哥，路上要小心，希澈哥就拜托你照顾了，那个……他要是发酒疯什么的，你……”
　　话还没说完，车门就一把被希澈拉上了，对着始源挥挥手，希澈醉醺醺的说，“没事儿！放心吧！你哥我……好着呢！”说完就对着司机说，“还不快开车？”
　　“不是啊……”始源还想说什么，车却已然发动一溜烟向前开去了，始源叹口气，说，“不是啊，我担心的是，韩庚哥啊！”
　　哎，我是想说，他要是发酒疯什么的，你千万别理他，一拳打晕了送回去就好，不然……始源想想自己曾经的悲惨遭遇，怎么想都觉得，这回这个中国哥哥，要遭殃了……

　　而当某个后知后觉的外国人终于意识到今天晚上跟着金希澈上车无异于上了贼船的时候，金希澈已经在打劫出租车了……
　　“呀！叫你左拐啊你听不懂么？！”
　　“可是你不是要去云阳路么？”可怜的出租车司机颤颤巍巍得说。
　　“你管我…嗝，要去哪条路？叫你左拐就左拐！”
　　“左拐是围墙啊……”
　　“你不会把围墙撞开么！！”

　　韩庚终于意识到再不把金希澈的那张嘴堵住，他们很有可能就要车毁人亡了……

　　打劫完出租车，希澈就开始闹着要下车了，扯着韩庚说去唱歌，出租车司机立马松了一口气，也不管韩庚说“师傅你别听他的继续开”的要求，阿弥陀佛得把他们赶下了车，于是希澈嘿嘿一笑，扯着韩庚向KTV前进了！
　　嘶声力竭的在KTV里嘶吼了一个多小时军歌，韩庚头疼得上前去拉希澈，“好了，都大半夜了别唱了，我们回去吧！”
　　希澈侧着头坐在点歌台上，抬起脸说，“最后一首，唱完归队。”
　　韩庚无奈，只好又坐回去。
　　前奏慢慢响起，方才一直在嘶声力竭吼歌的希澈突然安静了下来，缓慢的旋律流淌开来，希澈的侧脸突然就在灯光下变得沉静。

　　“汗水湿了衣背
　　你的脸模糊了年岁
　　多少往事不能重回
　　我却依然记得那千万次的突破重围

　　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望断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歌词作者：zuishidonghai 部分抄袭，切勿追究）

　　本是挺雄壮的一首军营歌曲，可不知为何在唱到最后那句何时回的时候，歌曲突然变得哀伤起来，希澈双手握着话筒，忽的就哽咽，韩庚抬头，就看到包间昏暗的光线下，希澈的脸被荧幕点亮，突然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韩庚一愣，心脏仿佛被击了那么一下，闷闷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旋律结束，希澈唱完最后一个字，站起来，丢了话筒就往外走，韩庚急忙追出去！“希澈！希澈你去哪里？！”

　　天光暗淡，韩庚拖着沉重的步伐追上一路都在狂奔的希澈，心里哀叹他这酒疯到底要发到什么时候！刚看他唱歌那样子以为他酒醒了就松懈了，谁知道刚唱完就又闹开了！
　　希澈不管不顾得在往前冲，一路冲到了老城门，韩庚刚来S市没多久，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刚气喘吁吁得跟上，就见希澈已经在往老城墙上爬了！
　　“希澈！！”韩庚一惊，急忙追上去拉他，希澈却挥开他，三步两步的踏上了城墙。灯光暗淡，晚风灌满了衣衫，希澈流过泪的脸在灯光下熠熠闪光，韩庚跟上去站到他身边，生怕他一个不稳就掉到下面的护城河里去，希澈却突然转头，问，“带钱了么？”
　　韩庚一愣，“带了。”
　　“拿出来。”
　　韩庚讷讷得掏出钱包递过去，希澈接过，打开钱包把钱拿出来，“怎么才这么几张？”
　　韩庚撇撇嘴，还不是麻将全输光了，他刚到韩国没多久，是公费来查案的，当然不会带很多钱过来……
　　正想着，却见希澈突然“啪！”得一声打开了打火机，还没反应过来，打火机的火苗就已经扫上了那几张纸币，韩庚猛的瞪大了眼睛，“喂你……”
　　希澈不耐烦的瞪他一眼，一扬手，燃烧着的纸币随风飘飘扬扬得飘向了护城河，韩庚低头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脚下渐渐暗淡，那钱一瞬间燃烧成了灰烬……
　　绝望得闭了闭眼，韩庚充分得认识到了，遇上金希澈，真的是灾难……
　　希澈烧完，收了打火机，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问，“你给我的是美金还是韩币？”
　　“美金……”
　　“靠！你怎么不早说！”希澈突然嚷起来，“美金万一下面不能流通怎么办？”
　　“诶？”韩庚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把他那一叠美金，当纸钱烧了！！！

　　天渐渐发亮，东方泛出一点了微微的鱼白，羊肠小道上，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得走着。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走在前面的人嚷嚷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韩国人，我是跟着你跑过来的……”
　　“靠！你有没有脑子啊，我昨晚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乱跑你就由着我乱跑啊！你有点起码的生活常识好不好？”
　　韩庚一阵郁闷，明明自己乱跑到头来又变成他的错了……
　　“带钱没啊？我们打的回去算了。”
　　“诶？不都被你烧光了么……”
　　一阵沉默，韩庚以为希澈会良心发现道个歉什么的，结果……
　　“呀西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一分钱不剩我们怎么回去啊？烧钱那是要烧纸钱的你那点美金顶屁用啊！我烧你就由着我烧啊？喝醉酒的人的行为你能当正常人来看待吗？你在美国警校都学了些什么豆腐渣子啊？！”
　　韩庚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希澈……
　　我的天啊……
　　这家伙真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天终于大亮，清晨五点的光景，空气里都是青草的香气。韩庚发现自己真的就这么倒霉的赔了一个晚上和一叠美金跟着金希澈撒了一晚上的酒疯……
　　走回到主路上，希澈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埋怨，一边抬起手腕看时间，银色劳力士，在晨光中闪着冷峻光泽，“呀西！都五点了！”
　　韩庚默默得跟着，看着希澈瘦削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孤单，他突然很想问……我的那叠美金……你到底烧给谁了……

　　第九章 少年心事谁知晓

　　S警局的刑侦十三队在全国都很出名。可是究竟是如何出名的却鲜少有人知道。只知道在几年前发生过一个贩卖人口的大案子，一整个村庄全部村民形成了人口贩卖一条龙服务，被贩卖人口达上百人。警厅动用了全国上千警力，终于把这案子给端了，可是讯问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这群刁民却像串通好了，怎么问都不开口，给解救被贩卖的妇女孩童造成非常大阻扰，后来不知怎么的，这讯问的事儿落到了S局刑侦十三队的头上，交给了当初还刚踏上工作岗位的金希澈和金在中头上。
　　询问过程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天讯问室里不断传出打斗的声音，然后第二天，犯罪嫌疑人就全招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让那个嫌疑人开口的。有人怀疑他们对嫌疑人动用了私刑，可是嫌疑人连连否认，还非常感激的对那两人说，等出狱了一定会争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于是那一日讯问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成为一个无解之谜，而作为当事人的金希澈也绝口不提。事情的最后，因为十三队成功解救了当时被人口贩子拐走的财政局局长的孙子，刑侦十三队从此声名大噪，金希澈也便成为了一时众人仰慕的侦查英雄一枚。
　　而此时这枚英雄正在韩庚面前大口嚼着一坨黄灿灿怎么看怎么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东西的意大利面，一边口齿不清的问他，“你知道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吗？”
　　韩庚一愣，指指希澈盘子里的那坨面，“你现在在吃的这个。”
　　“这个？”希澈叉起一坨塞进嘴巴里，满嘴茄汁的样子很像吸血鬼，“那你是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东西。”
　　韩庚很不理解，要说S局的食堂伙食不好吧，除了那个半洋不洋的意面外，韩餐还是很不错的，怎么金希澈就爱点那坨看起来就让人没食欲的东西？
　　“那你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吃的？”
　　希澈一边嚼着嘴里的面，一边说，“你试过把番茄酱和猪脑拌进饭里吃吗？看起来很像脑浆迸裂七窍流血的样子。”
　　“呃……”韩庚瞬间觉得原本很美味的食堂饭菜不好吃了，“你吃过？”
　　“当然没有！”希澈得意一笑，“不过正洙可是吃了整整一礼拜！你现在千万别在他面前提猪脑两个字，他一定会吐给你看的！”
　　“为什么会吃一星期？”
　　“受伤住院呗，医生说要补身体，我们就给他做猪脑饭，顺便加了点番茄酱~”说着说着希澈就掩不住那调皮笑意了，一脸恶作剧的表情把他的眼睛都衬得亮亮的。韩庚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柜子里发现的那封检讨书，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在厕所里放鞭炮吓局长的调皮小子，那么那个番茄酱猪脑饭，也是这两人的杰作了？
　　想到那天酒会在洗手间问起晟敏的事情：
　　“那个在中……呃，就是我现在用的那个柜子的主人……和希澈很熟么？”
　　“嗯？”晟敏有些讶异的看看韩庚，犹疑了一会才说，“他们是同一届警校毕业的，是同学。”
　　“哦……就是说关系很好咯？”
　　“诶？”晟敏一愣，好笑得看着韩庚，“天天不是斗嘴就是打架，为个汉堡都能冷战上一个月，不管什么案子意见从来不会统一，怎么会好？”
　　“诶？”
　　“悄悄告诉你……”晟敏神秘得凑过来，“兄弟们都猜测当年希澈哥审讯的那贩卖人口案的犯罪嫌疑人，是被在中哥给屈打成招的~”
　　“哈？”
　　“他们两个三句不和就会大打出手，那么小一间审讯室他们打起来那犯人肯定得遭殃，希澈哥再回过头装装好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那犯人肯定吓的什么都招了。”
　　“这也行？”
　　晟敏笑笑，甩甩手出去了。
　　韩庚还想问，那那个金在中……现在在哪呢……
　　那个和金希澈斗嘴打架，在询问室吓唬犯人，往厕所里扔鞭炮，说金希澈是大混蛋，让金希澈掉了眼泪的金在中……现在在哪呢？

　　在他没有涉足的金希澈的过去里，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这么想着，韩庚却又是无奈一笑，自己对对面那个正在和那坨恶心巴拉的东西奋战的家伙，是不是在意太多了？这家伙不但是灾难集中营，事故多发区，还是个把黑点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还专门让他破财的灾星，不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么！怎么偏偏这家伙勾一勾手指，自己就屁颠屁颠得跟着跑了？
　　哎~收回思绪，韩庚叹口气低头从碗里扒饭吃，咦？甜甜的？韩庚睁眼仔细一看，饭里什么时候被淋上了红彤彤的番茄酱？！眼前的希澈正在兴致勃勃的往他碗里放猪脑，“嘿嘿，刚才食堂大娘走过说今天剩了个猪脑，来来，我给你拌饭里吃。”
　　韩庚捂着嘴巴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