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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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那个吻，有些极致的缠绵。
被极辣的刺激后，贴合间的柔软是那样美好，带着有些令人心悸的霸道，而后每个细胞都跳跃了似地，温度，力道，气息，一点一点侵占！曹砚看着陈琮的脸放大在面前，四目相对，陈琮的气息整个儿包裹着他。
吻，吸吮，舔舐，变换了角度，连带着抓着他的手指变成了十指相扣，固定在头上。手背传来瓷砖的冰冷，与掌心与那人相贴的滚烫，有种无助的慌乱感觉，可是又沉沦了不想逃开。
等到连呼吸都开始急促难耐，两人才分开。陈琮放开他的手，双手撑在曹砚脸颊旁的墙面上，垂了头，看不清表情。
曹砚被困在陈琮的空间里，胸膛起伏，不能言语。
听见浴室里有水声滴答，规律的落下，溅碎了一室安宁。
“我喜欢你。”
陈琮的声音被放大，带了混响似地，绕在耳边。
曹砚有些怔怔地出神，觉得那声音竟是出奇的好听，低低柔柔地，绕梁回旋而至，从心里忽生的一种情绪，刺得他有点眼眶发酸。这是第几次了？陈琮这样，淡淡的口吻，带着他自己特有的坚定与温柔，告诉他，我喜欢你。待回神时，早已深陷那样的温柔中去。
离不开的亲切与熟悉，离不开的理解与安心。
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了这个人，生命里每个角落都开始有他的身影，偶尔抬起头，会不由自主去寻他的所在，会想起来想不起来就给他发短信，会一而再再而三包容他的不主动，给他联系，会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嘴边带着笑意，会在这个人躲着自己时满腔了怒意，会怕他生气，会担心他难过，会揣测，会猜疑，会不知所措，会茫然失神……
牵扯了情绪，心动，不得不承认的。
两个人坐在地上，靠在床边，酒气晕了上来，有些迷迷蒙蒙的倦意，可是又觉着兴奋。
曹砚问他，你每次这么躲我，就是因为喜欢我？
陈琮滞了滞，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好在没开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曹砚说，我一直以为你生气我和刘真的事情……
陈琮默默地喝酒不说话。
“我一直说你很被动，很鸵鸟，想起来你多早前你……？”
“也不是，”陈琮轻轻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直理不清这样的心情：看到你了，会高兴；看不到了，会想念；看到了，会慌张；看不到了，会挂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想法，只能躲开，可是……”他顿了顿，“躲开的时候，很难受，看见你和刘真在一起，更难受。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感觉，现在说起来都是云淡风轻的，还有点矫情。”
换了曹砚不说话，闷闷地疼就从心底升了起来。
“我一开始以为我是喜欢男人，性取向和旁人有异。就拉着Kenny去了Gay吧。”
曹砚猛地坐直了身子，转过脸，瞪着看身边的人，黑暗，看不清。听见陈琮又说：
“去了以后又发现不是，我觉得里面的人，很怪异，或者说，看到互相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的，我会觉得，不舒服。有人来搭讪我的……我会想吐。”
陈琮把脸转向他的方向，“所以我跟Kenny说，我只是喜欢你。想拥抱，想碰触的，只有你。”
曹砚喉咙有些发热。
“然后知道了你和刘真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会去想一些很荒谬的事情，比如，如果你是跟我在一起，那会是怎样的？”
陈琮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慢慢理清这样的感情，“尤医生一直希望你有个乖巧的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顺理成章。”他一边说，一边压下心里针扎一般的痛，“我家大哥还在不知名的地方做义工，小妹还在上学。就是靠我。那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让你跟我一起？”
曹砚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连带着握紧了的拳，都压不下来。
“所以刘真说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我当时很高兴。我想，你终于还是要结婚了！于我都是一种解脱。”陈琮的声音里带了丝丝轻颤，“说了祝福的话以后，想，你总是幸福的，那就够了。……但是，上海太压抑，我不能停止地不能控制自己去想你，去听你的节目听你的声音，本来没有这么强烈，却在知道你要结婚以后，变本加厉！那种感觉，很窒息，有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都会觉得空气稀薄，呼吸都疼。所以就跑了出来。”
曹砚伸出手，在黑暗中摸到陈琮的手臂，摸上他的脸颊，指尖碰触到的温热濡湿。
陈琮说，“这么理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我还不够爱你么？是我不能坚持不能不顾一切的去拉着你跟我一起陷下去。灭顶的不是快意！那是需要承担多少责任，承受多少议论！需要多大的勇气支持坚定不后悔？”
曹砚的手不断地擦去陈琮慢慢溢出来的泪。
“可是，我后悔了。”
曹砚擦泪的动作蓦地停下。
“我后悔了，曹砚。”
曹砚觉得自己的耳朵边因为他那一句“后悔”，如落雷一般炸了，什么再也听不见，酸意和生疼，压抑不住的心痛，疼痛难忍，铺天盖地！陈琮说后悔了！后悔是什么意思？啊？后悔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到底是自私的，……喝酒吧，当我今天晚上说的都是胡话。”陈琮抹了一把脸，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章三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