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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玫瑰与酒 ...

  •   Chapter7 玫瑰与酒

      谢寒霜很快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沈绛不知从哪找到了八个壮汉,欢欢喜喜把谢寒霜迎上了花轿……不是,是SUV。
      娱记们蹲了几天的点,好容易蹲到谢寒霜出院,却被八个大汉健硕的体格劝退——废话,自己大腿而没人家胳膊粗呢,小命和工作选一个,到底还是生命诚可贵。

      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谢寒霜却是满头黑线,当场就把电话打给了刚厚着脸皮(指沈绛)加回来的前夫的手机,前夫本人却表示如此安排是为了保护谢生阑,这样的满分回答无疑戳中了合格爸爸谢寒霜的心巴,于是心平气和挂了电话。

      “寒霜,要不你和生阑先睡会儿。”奉命翘班来接他的宋延道,“到剧组要挺久的。”
      “没事,谢生阑早上起的晚,现在再睡,夜里该失眠了。”谢寒霜揉了揉太阳穴,而后问宋延,“你跟仇喻是不是要结婚了?我看她昨晚再联系婚庆公司,都已经开始找司仪了。”
      “是,定的国庆领证。”宋延闻得此言,眉眼弯了起来,“至于婚礼……小喻昨天还和我说不急,说再减两斤后说呢。”
      “快点定吧,三十好几的人了。”谢寒霜说,“仇喻这姑娘,口是心非做到极致。”
      “是。”宋延笑应了,半响后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看,轻咳了一声,“那个寒霜,你说咱们也认识快十年了……问你个事儿呗?不想回答就不说,我也就好奇。”
      谢寒霜抬眼望去,挑了下眉,“你问吧。
      “就……”宋延扯了扯衣领,又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你和沈绛……还打算复婚吗?我就问问,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谢寒霜微怔,片刻后垂眸,苦笑道:“如果沈绛再把我当做另一个人的话,那就不可能了,我不可能……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另一个人的影子。”
      宋延:?
      宋延:“不是寒霜,你等等等一下,什么影子?不是,沈绛不会还没告诉你——”
      “宋总!”司机眉头紧锁,打断了宋延震惊的发言,“后面有两辆车,别克和大众,从上三环就一直跟着我们了,有可能是狗仔……或者私生饭!”
      宋延皱眉,也没法去管刚才没说完的话了:“操,这些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听我的,从前边下高速,走花园桥辅路甩掉他们!”
      谢寒霜关上窗户,从包里掏出口罩,给自己和谢生阑带上,随后按住蠢蠢欲动的谢生阑,蹙眉疑问,“阴魂不散?”
      宋延指挥着司机,此时看了一眼后视镜,明显不欲多解释,“有一伙私生饭,缠了沈绛一段时间了,今天咱们开的是他的车,那些人估计把车上人当成沈绛了,和你没关系。”
      谢寒霜忧心地按了按指关节,“能甩掉吗?”
      “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宋延勾唇一笑,“老陈,往巷子里开。”
      因为绕了一大段路,所以谢寒霜到达影视城时,比原计划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沈绛停了拍摄,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这种快把脖子伸出十厘米的危险姿势,用曲宁的话来说,叫做“欲眼望穿”。

      数分钟后,看到缓缓驶来的SUV,沈绛可算是松了口气,老远就迎了上去。

      谢寒霜甩了甩头,揉着太阳穴朝车里的儿子喊道:“生阑慢点,自己下来。”
      曲宁惊喜道:“天哪谢哥!这就是囝囝吗?好迷你呀!我可以抱吗?”
      谢生阑跳下车,朝着曲宁的方向张开双臂,“姐姐抱抱!”
      沈绛这次没去管谢生阑了,他走到谢寒霜面前,抬手试了试温度,也没管后者是否愿意,就拎起他的手,按起了虎口。
      谢寒霜被他按得头皮发麻,眩晕感立刻少了一大半。效果好是好,疼也是真疼,只两三下他便受不了了,轻轻抽了抽手,“沈绛,疼。”
      沈绛舒了口气,放开谢寒霜的手,扭头扬声道:“行了行了,欢迎仪式束,宋思秋把他们带回去!嘿,杨婷你又在吃东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控制你的体重!再胖你就别演了!”

      饰演剧中段云央小姐妹的杨婷悲伤的放下了虾片,拉着想凑到跟前去找谢寒霜的谢疏雨跑走了。
      谢疏雨:不要拉我!我还能磕——

      ·

      沈绛给谢寒霜言简意赅的讲了今天的剧本进度,与接下来的拍摄安排。语毕,谢寒霜有些诧异,问:“这和前两天定的不一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绛道:“程霁的师傅今早心脏病复发,我放程霁探病去了。”
      “嗯……行。”谢寒霜看了眼手表,“对了,跟你说,昨天晚上那场,我觉得还是要补空镜,不然转场太过生硬,整个一段就算是废了。昨晚你没在,我跟宗一慧讲了一下,她应该跟你说了。”
      “对,我知道。”沈绛将滑下来的衣袖摞了上去,道,“空镜的问题我会继续跟的……现在不早了,你们吃饭了吗?”
      谢寒霜还未回答,就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接了一嘴:“没吃呢,要不让我们财大气粗的沈导请一顿?”
      两人回头一看,果真是安亦。
      不同以往,安亦的身后跟了个提着礼品的年轻人。谢寒霜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年轻人的头发偏棕调,刘海留的有些长,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睛。如若细一分辨,便会发现他的眼型同谢寒霜一样,都是勾人心弦不自知的狐狸眼。
      高鼻梁,鼻尖痣,弦月唇,无一给这张面孔加了不低的分数。
      综合来看,这是一张完美的,不亚于娱乐圈任何一名当红小生的面容。但不知为何,他的存在感却是极低,如果你不去特别注意他,根本不会发现他漂亮的几乎具有攻击性的面孔。

      年轻人的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二,上身着一件黑白条纹的休闲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线条流利的锁骨,以及一条银白色的锁骨链。衬衫袖口挽至小臂处,拎着东西的手骨节分明,腕骨突出的手腕上配着一个黑色的手链。小臂肌肉清晰流畅。西装下摆被塞进黑色工装裤里,白色皮带系在劲瘦的腰身,裤子上还挂着一条银色的装饰品。脚上踩的是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像是哪个流量明星。谢寒霜心想,他为什么会和安亦认识呢?
      安亦一脸了然,道:“一看寒霜这表情,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他了。”他指了指身后的人,对谢寒霜道,“这是史衡,还有印象吗?”
      年轻人闻言,配合地笑了笑:“谢老师,好久不见了。”

      谢寒霜怔愣在原地,沉封的记忆被熟悉的声音打开,一幕幕从前如潮水一般扑天盖地地涌了过来,走马观花似的带他回到了十年以前。

      ……

      十年前,也是如此的站位,安亦把史衡推到了两人面前,笑说:“你们不是在找唱《不可言说》主题曲的人吗?我家小孩唱歌有天赋,让他试试?”
      那时候的史衡不过十六岁,太过青涩,在场的的人一度没有什么看好他的。但在他开口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由轻慢好笑,变为了吃惊。

      谢寒霜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唱出了真正的暗恋。

      那是一种酸涩、痛苦、却又甜蜜到极点的感觉。

      在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唱功时,只有谢寒霜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所向,与眼中复杂的,不可言说的痴迷于痛苦。
      那里站着安亦。

      谢寒霜了然。

      名为爱恋的种子在少年心中发芽。美好的像是镜花水月,也痛苦的如同撕心裂肺。时如蜜糖,时如刀割。

      他明白,因为他也曾有过如此感觉。

      所以,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大脑里时,谢寒霜觉得要完。

      ……

      ……

      史衡见状,解围道:“谢老师不记得也正常,我和十六岁那年的身高样貌都差太多啦。”
      谢寒霜抚额,苦笑:“变化是真挺大的……”
      史衡眨眨眼,继而笑道:“那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史,单名一个平衡的衡,现在是一名音乐导演,开了一家工作室。久闻寒霜老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希望谢老师常去我们工作室喝茶。”
      谢寒霜思索了一下如何介绍自己,片刻后与他握手:“谢寒霜,娱乐圈著名失德艺人,现在是编剧。”
      沈绛不乐意了:“嘿,你给自己的定位怎么是这个,多少年前不真实的黑料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都澄清过多少次了你是被陷害的,我告你你这种思维是不可取的……”
      谢寒霜:“……行了沈绛!我知道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天哪我不说了行吗别搞我了——沈绛你喷口水!你是羊驼吗?!”
      沈绛:“你怎么又瞎给人起外号?谁是羊驼?谢寒霜你别捂耳朵!谢寒霜!”

      安亦:“……”

      “嗯,安哥,”史衡傻眼,艰涩的咽了口口水,“那个,他们今年多大来着?”
      安亦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些许弧度,不答反问:“你不觉得他们比之前更像家人了吗?”
      史衡盯着安亦,半晌后垂眸,“是吗?”
      “五年的相敬如宾,一年的东躲西藏。”安亦轻声道,“可能‘夫妻’这一层关系束缚了他们太多,一方比一方更累,现在脱离了这层复杂的关系,你再看他们现在的状态。”

      “玛丽苏一下。”安亦挂着慈祥的笑容,“我们沈大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安哥,”史衡小小声说,“那什么……抱一下吧,我快哭了。”
      安亦也同样小小声回答:“在外面呢公共人物,注意影响。”
      “真快哭了。”史衡假意抹了抹眼泪,遗憾道,“咱俩什么时候也能相敬如宾就好了。”

      他起初没觉得这话有问题,等反应过来时,史衡已经飞奔去找谢沈二人了。
      安亦在原地待了半晌,右手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

      “怎么做不成了。”他笑叹了口气,“等出台法律,咱俩第一个做。”

      “安——哥——”“远处的史衡在叫他,“你——快——来——!”
      安亦拢了拢外套,一声答应湮灭在微风中。

      “祝贺北条老师杀青!”谢疏雨不知从哪拿了个礼炮一拧,彩条爆发出欢呼,而后纷纷扬扬洒落。穿着和服的邻国少女双手合十,惊喜地道谢。
      而谢寒霜正在愤怒的洗着外套,与欢喜的氛围格格不入。
      沈绛挤过来揽他,“谢寒霜!哎呦寒霜!谢老师~我错了!咱别洗了成不?我回头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乖咱不洗了,这天寒地冻的,用凉水洗会把我们谢老师珍贵的手洗坏的!放放放放放下——!”
      谢寒霜大怒:“不要动手动脚!你对每个前任都这样吗?!”
      沈绛大惊:“我没有!我只有你一个前任!”
      “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谢寒霜咬牙道,“放、开我的衣——服!”
      沈绛:“不放!别洗了!”
      谢寒霜:“放开!”

      谢生阑:“……”
      谢生阑:“安叔叔快来!沈叔叔又在欺负妈妈!”
      安叔叔不想管,且安叔叔很希望沈叔叔欺负迷你谢的妈妈,所以派史哥哥来搬走了心急如焚的迷你小谢。
      谢生阑发出凄厉的尖叫:“妈、妈——”
      曲宁惆怅道:“生阑再忍一会,很快沈叔叔就要飞升成仙当爸爸啦。”
      谢寒霜像是回应她一般说:“不可能!你别想了!”
      沈绛怒道:“怎么不行,明天咱俩就去民政局!既然已经做了世界上第一位离婚的夫妻,那就再做一个世界上第一个离婚又复婚的夫妻!”
      谢寒霜:“快滚啊!我不要这个第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玫瑰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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