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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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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周政委，沈寒杨返回屋里，正想把人赶出去，余光斜到房子外面聚集看热闹的那几颗脑袋，顿时打断这种念头。
就这么走出去，还不知道家属院的人会怎么想他和覃思思的男女关系，还不如直接向外说人吓晕了，动不了。
沈寒杨决定好好和思思说这件事的严肃性，转过身就看到她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条生鱼往嘴里送。
沈寒杨：……
“生鱼不能吃。”他皱眉打断，“你要是饿了，去食堂打饭。”
思思松开嘴，茫然地看他，显然不明白鱼为什么不能生吃，更不知道食堂指的是什么。
她在海里的时候，都是饿了就直接吃的，看到什么吃什么，从不挑食。
“待会我去帮你打。”沈寒杨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尽量平心静气地说话，“但你吃饱了，就得去招待所。”
覃家这是怎么养人的，生吃鱼，连卫生都不知道注意。
听说有吃的了，思思眼睛一亮，人类的食物味道特别香，她之前在海里捡到空罐头的时候，那味道令她沉醉了好几天。
手里的生鱼顿时就没味道了。
思思高兴地扬起笑脸：“我要吃八爪鱼。”
少女笑容明媚灿烂，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看起来更像是单纯而不是笨。
沈寒杨瞳孔一缩，胸膛像是被人突然撞击了一下，他竭力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别开目光。
心想着，他沈寒杨不是一个喜欢收留人的好人，尤其是女人，覃思思吃完了该滚蛋还是得滚蛋。
让她吃顿饱饭，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
去食堂打饭的一路上，沈寒杨像作战时候躲避敌人那样，注意隐蔽，能避开人就尽量避开人，尽管如此，还是被发现了。
“沈团长，去哪儿啊？我听说你救了覃思思，人现在怎么样了？”
“沈团长，你谈对象了？”
沈寒杨：……
他娘的。
家属院里头的娘们都是侦察兵吧，这都能发现他。
沈团长保持着他以往沉默寡言的作风，没有特意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对覃思思同志又没做什么，过个两三天家属院了就忘记这事了。
食堂窗口这个点人已经很少了，打饭的老同志看到沈寒杨打了两份，笑眯眯地问：“沈团长，给覃思思同志打的饭吧？那姑娘咋样，漂不漂亮？”
覃思思就像世外高人，从未露面，大家好奇得不行，而沈家跟覃家那点事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么一个重磅消息砸下来，大伙儿都好奇两人会不会有什么进展，毕竟敢挂在沈团长身上的，只有覃思思一个女人。
沈寒杨：……
***
思思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沈寒杨的时候，愁眉苦脸，她看得出来，沈团长不愿意让她留在这里，可是她现在没地方去。
这次的风浪太大，她的家已经被毁了，没有哥哥和族人在，一个人不敢回去。
沈团长家里有萤草，可以给她提供氧气，她想留在这儿。
思思纠结着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沈团长同意。
沈寒杨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漂亮的女人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神幽怨又可怜兮兮，欲言又止。
很像一个在家里苦等久久未归的丈夫的妻子。
沈寒杨愣住。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出去多久啊，而且已经好心让她留在家里吃饭了。
沈寒杨是真的没有应付女人的经验，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吃饭。”
饭菜是用盒子装回来的，盖子没掀开里面的香味就弥漫出来了，思思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泪花憋回去，高高兴兴地拿过去吃。
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
她不会用筷子，徒手抓菜。
意识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沈寒杨皱眉：“等等。”
思思不解地看着他。
沈寒杨深吸一口气，想着一定不能生气，覃家的这个女人在屋里养了太久，养废了，不了解基本的生活常识，他一个大团长，不能跟她计较，递了筷子过去。
思思懵懵懂懂地接住，疑惑他为什么给自己两根小木头。
沈寒杨没在食堂吃，给她做了示范。
思思学得很快，看一眼就会用了，但她没动手，忐忑地盯着沈寒杨。
“吃吧。”
思思眉眼弯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饭盒里有好多海鲜，都是她爱吃的，她也确实饿了，吃了几口，味蕾得到了满足，扑到沈寒杨怀里，用嘴唇蹭他的脸颊：“谢谢，思思好喜欢这里的饭菜。”
沈寒杨浑身僵硬，肌肉紧绷。
“覃思思同志，请你注意个人的言行举止问题！”下一秒，沈寒杨教训的声音在客厅里特别响亮。
说着，他猛然站起身，脸上紧绷的肌肉在抖动。
思思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茫然地望着她。
这是他们海藻表达感谢的方式，人类不喜欢吗？
肯定是她给的不够多。
她突然想起了要跟沈团长说的事：“我想留下来，我可以帮你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可以陪你一起睡觉。”
她还没成年的时候，是海藻形状，小鱼小虾最喜欢钻进她怀里睡了，说暖和。
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人类肯定也会喜欢的。
“……覃思思同志，请你注意用语问题，不要把这种影响个人形象的话语挂在嘴边。”
一起睡觉，这是女孩子家能说的话吗？
思思以为他不信：“我的身体可暖和了，不信的话你今晚可以试试。”
“覃思思同志！”
“真的暖和。”
沈寒杨太阳穴突突突地跳，被气得哑口无言。
“好好吃饭！”
“哦。”思思没再说下去了，她知道沈团长是害羞了，那些鱼虾刚开始去她怀里睡觉的时候也很不好意思的，后面就习惯了。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风卷残云似的，没几口就吃光了，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
人类的饭菜真的好好吃呀。
沈寒杨平时吃饭速度很快，头一回看到有人比自己还快，双手弄得脏兮兮的。
在部队的人都爱干净，沈寒杨看得直皱眉：“去洗手。”
思思坐着没动，眼珠子盯着他手里剩下的饭菜：“你不吃了吗？”
说实话，她还没吃饱，在海里的时候吃得就多，上岸以后感觉胃口更大了。
“嗯。”
“那我吃。”思思迅速把饭盒夺过去，沈寒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粒米饭都不剩了，盒子也被她舔得干干净净。
吃完这一份她就饱了，笑眼弯弯地靠着沙发，凝视他的眼神特别温柔。
沈寒杨没说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男女之间相互吃对方的剩饭，这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情。
思思不知道人类之间的交往忌讳，在沈寒杨眼里，她被养在家里太久，和外界几乎断绝联系，比较单纯，人情世故和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可思思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却清楚得很。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封建社会了，可男女之间的爱情都表现得含蓄，牵手都已经是谈婚论嫁以后的事情了，覃思思趴在他身上，被他带回家里，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夺走了覃思思的名声。
看着覃思思清澈的眼眸，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发芽，沈寒杨用理智压了回去，起身出门。
“你去哪里？”思思跟着站起来。
“帮你打盆水回来洗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