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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感情升温 ...

  •   午后的太阳依旧灼人,安安趴在树荫下不停地吐着舌头,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

      江执戴上草帽,锁上了门,独自骑着电动车去了地里。

      偌大的地里只有零星几人,多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只有江执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祁雁知跟着薛姨来到地里的时候,入眼的便是已经耕作很久的江执。

      蒜种在他身后排成一列,红色的药剂裹上他修长的手指,一颗颗饱满的种子随着他的动作落入土里。

      没有丝毫的犹豫,祁雁知抱着瓶水跑向了他。

      “江哥,喝水。”

      江执被他的阴影笼罩,青年逆着光,向他伸出了手。

      水还冒着寒气,外面附满了晶莹的水珠。

      江执接过水,手指相触,红色的药剂粘上了青年白皙的手,那抹红显得是如此的惊心怵目,却又艳丽无比。

      皮肤的触感还残留着,柔软光滑,他不禁蜷了蜷手指。

      祁雁知神经大条地冲他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抢先薛姨一步将盆端在了自己手里,信誓旦旦地要帮忙。

      “吱吱,你会?”徐阙张大嘴巴,显然不肯相信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会干农活。

      祁雁知死鸭子嘴硬,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不会的。

      他装模作样地来到江执身旁,盯着眼前人如何操作,有模有样地拿起一颗蒜种插在了地里。

      他得意洋洋地冲徐阙扬了扬下巴。

      江执一言不发地将他插倒的蒜种扶正。

      祁雁知的脸瞬间爆红,略带嗔怪地看着他。

      “一回生,二回熟。我可以的!”

      江执替他压了压帽檐,挡住依然灼人的日光。

      “嗯。加油。”

      祁雁知和徐阙都加入了耕作大部队,他们像打了鸡血一般,充满了热情,论薛如烟怎么劝都没有用,势要和这块地死磕到底。

      日头逐渐西斜,余晖撒向了大地,给庄稼人笼上了一袭薄纱。

      晚霞包裹着夕阳,红了半边天。

      农人迈着略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回家的路。

      由于多了两个人手,今天超额完成了任务,江执的心情明显地好了很多,嘴唇微微勾着。

      祁雁知和徐阙半死不活地瘫在电动三轮车上,宛如死狗。

      还是累死的那种。

      祁雁知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腰酸背痛竟然不是江执给他带来的。

      疼归疼,但他看着打理好的田地和赏心悦目的未来男朋友,又不禁挺了挺胸脯。

      真满足啊。

      ——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耕作任务才圆满完成。

      这比江执预估的时间少了近一半。

      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用来放松游玩,江执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他们的小导游。

      “你不是在这生活过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祁雁知状似是在和徐阙谈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的身影。

      “我四岁就搬走了好吗?能记得才怪。”徐阙撇了撇嘴。

      这是假的发小吧!自己什么时候搬过去的都不知道!

      殊不知他发小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只能独自一人幽怨了。

      三人沿着石子路慢悠悠地走着,偶尔遇到几个村民,都会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村前萦绕着一条河,河岸栽满了柳树,柳条垂入水中,风一吹,荡起一圈圈涟漪。

      河岸边,柳树下,坐着不少头发花白,怡情垂钓的老翁,或有三两孩童,围成一堆,坐在地上逗弄蚯蚓。

      农忙时节,有这一隅天地得以偷闲,也可谓如世外桃源一般。

      江执将手中的渔具递给二人,接着席地而坐。

      祁雁知后悔没有搬上小马扎,自己倒无所谓,但是不能让男朋友不舒服啊!

      不过有一说一,江执一副清风朗月的俊俏模样,如此不拘小节地专心垂钓,像是融入了大自然的画中。

      即使再无聊,他也认了。

      美男作陪,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徐阙根本不知道他的发小在想什么,只觉得很无聊+10086。

      他依稀记得这条河的某一段很浅,可以直接光脚蹚水捕鱼的那种。

      “吱吱,我们去捉鱼吧!”徐阙问了一个老翁,证实了自己那略不靠谱的回忆。

      “我们这不是正在捉?”祁雁知一脸懵逼。

      他其实也很无聊,但为了不让江执孤单,他只能舍己为人,舍命陪君子了。

      要是他老爸知道他能四十分钟坐在同一个地方不动,而且还是因为钓鱼,他铁定开心坏了。

      毕竟谁不知道祁小少爷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目前除了弹吉他和追江执,还没有什么是他能够坚持下来的。

      江执听闻这话,起身将渔具收拾好,提着几条战利品来到了浅水区。

      这里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地笼插在岸边,昭示着曾有人来过。

      祁雁知跟着徐阙将鞋袜褪去,迫不及待地蹚水入池,河里的鱼虾受到惊吓四处逃窜。

      “那里有一条,这儿也有!好多鱼!”

      “你别跑,吓到它们了!”

      “让你们逃,小爷一定会抓到你们的!”

      “吱吱看,我捉到了,哈哈哈哈!”

      徐阙乐极生悲,下一秒他的鱼儿一个后空翻给了他一个神龙摆尾没入水中不见了。

      “嘎嘎嘎,江哥你快看,小满那个傻样,笑死我了!”祁雁知笑得前仰后合。

      江执闻声看去,但视线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祁雁知跺着脚,但他忘了这是在淤泥满池的河里,脚下一滑,一屁股拍进河里。

      浅水区并不浅,没过了他整个身子的三分之一。

      这一脚滑,如今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祁雁知没有料到,呛了一口水,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来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还有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味钻进他的鼻腔,清新好闻。

      这具身体的主人微僵了一下,随即将他带离了水中。

      上岸后,祁雁知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来,这才发觉自己还躺在江执怀中。

      白色的短袖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青年健美的身材,胸肌腹肌一个不少,恰到好处的美,充满了蓬勃的爆发力。

      好想摸一摸。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江执感受到他的触碰,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青年手游走的地方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又好像有丝丝细小的电流涌向他的小腹,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死死地盯着状似无辜的青年,像是看到了心怡猎物的捕猎者。

      青年低垂着眉眼,纤长的睫毛挂着水滴,眼角微红,好似被谁欺负过一般。栗色的发丝贴在额前,凌乱却不失美感。

      看上去乖巧极了,如果他的手没有在江执身上游走的话。

      嘶哈~嘶哈,我的眼泪不挣气地从嘴里流了出来,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婚后和谐的性/福生活。

      祁雁知脑海里飙着车,面上不显。

      江执蜷了蜷手指,轻柔地将他安置在一边,转身又走进了水里。

      他要用这水理清一下荒唐的思绪,压制住冲动的欲望。

      以前的他从不曾这样。

      徐阙呆愣地站在岸边,心里对两人之间的氛围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都不带他玩?

      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圆润地滚入水中继续捉鱼。

      铁桶中各类河鲜耀武扬威,它们根本不晓得自己的归宿将会是一口铁锅。

      里面鲤鱼占了大头,有零星几只龙虾和黄鳝。

      祁雁知的衣服早已干透,蹦蹦跳跳地跟在江执身后,好像他收获颇丰一般。

      薛姨忙完农活,就一直在忙着新学期的备课。对她而言,即使已经教书十几年,也不可以马虎对待工作。

      “呦,你们真的捉了这么多河鲜,晚饭有着落了。”薛姨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打算制作晚餐。

      “薛姨,我来,你继续忙吧。”江执把鱼虾倒在了洗菜盆里。

      看他放起了水,她便又坐了回去。

      “那就麻烦小江你了。”薛姨也没有继续坚持,她对江执的厨艺很放心。

      江执挑选出今晚的幸运儿,清理了起来。

      因为用料简单的缘故,他打算做糖醋鱼。

      鲤鱼被开膛破肚,择干净,放在案板上。

      做糖醋鱼其实非常讲究刀功,但家庭做糖醋鱼只需打深刀,多开几刀就可以了,不必太讲究刀工。

      江执把开好刀的鱼用料酒和盐、味精、花椒调味,然后再洗水漂干净,这样鱼才能仍然保持本味。然后将水沥干后,放到油锅内炸,直至炸脆为止。他放入大量的油打底,避免鱼被炸散架。

      最后他再把用蕃茄酱、白醋、糖和少量的盐勾芡的汤汁,浇在炸好的鱼身上。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鱼就这样出锅了。

      厨房顿时飘香四溢,引来了两只大馋猫。

      祁雁知对他的喜爱又增加了一分。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男人谁不爱?

      江执除此之外又做了几道菜,无一例外都是色香味俱全。

      一大家子人都饱餐了一顿。

      因为要迎合国庆节喜庆的气息,镇上的集市一直开着,踏进其中,物品琳琅满目,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个热闹怎么能不凑?

      江执骑着电动三轮车载着两人去体验一下“凡间”的热闹——也就是所谓的赶集。

      到了地,祁雁知很快就被各式各样的吃食勾引了去,自愿瘪了腰包。

      米花卷、烤鸡腿、煎饼果子、章鱼烧……

      吃都吃不过来,路还没走几步,肚子就已经圆鼓鼓的了。

      但他还是看啥都想买,徐阙只得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不想拎包。

      江执跟在祁雁知身后,一言不发地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成为了他的拎包工具人。

      看着青年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他的心就像浸润在了蜜罐里,泛起丝丝甜意。

      像是满足。

      真奇怪,他竟然会和对方同频,接收到他的快意。

      他没有深想这种感觉的来源,只想在此时此刻陪着他,就够了。

      于是乎,这趟赶集就变成了祁雁知单方面的报复性消费,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徐阙捏起一只长脖鸭,“你几岁了这是?人家琦琦都不玩这个了吧。”

      在家中写作业的方罗琦打了个喷嚏。

      谁骂他?莫名其妙。

      “它长得不可爱吗?”祁雁知顺了顺鸭毛,甚是怜爱。

      “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都可以跻身葬爱家族了,一头玛丽苏小说都不敢写的七彩烫发可真TM可爱!”徐阙说得咬牙切齿,对他的审美就是整个无语住。

      “可爱吗?”祁雁知把鸭子举到自己面前,询问江执,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期待。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他是多么的可爱,像是一只向主人讨要抚摸的猫咪,让人内心柔软,只想将它揉入怀中。

      “可爱。”江执看着他,眼里盛着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和纵容。

      他的视线一直投射在青年身上,半分也未曾分给那只鸭子。

      “可爱”的是谁,不言而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祁雁知开心极了,自然而然地过滤掉了江执眼中不同寻常的情绪。

      他只觉江执善解人意极了。

      街道交叉纵横着,沿途摆满了商品,这大好的机会,算命的,卖姻缘绳的又重出江湖了。

      这年头,一个个猴精的,他们的收入还不够摆摊费的。

      但……说不定就有某个缺心眼还钱多的傻子上当了呢。

      此时此刻。

      祁雁知盯那个卖姻缘绳的摊很久了,奈何江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要不是他一直冷着张冰块脸,他都要误会了好吗?

      他脑瓜子一动,指着卖糖葫芦的摊嚷嚷,“江哥,可不可以帮我买,我不会挑。”

      祁雁知下意识地以为他会拒绝,但没有。看着对方走向那个摊铺,他不禁怔愣住,瞪大了双眼。

      他有亿点点心虚,毕竟对方这么照顾他,他却想在他的户口本上安家。

      好在他没愣太久,摇了摇头,拒绝自我感觉良好。

      追夫之路道阻且长呢。

      “一对多少钱啊?”

      江湖人士打着斗地主正入迷,被叫唤声吓了一跳,险些从车上掉下来扯到裆。

      他收起了手机,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看向来人,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故作高深。

      小傻子来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瞒你说,我们的姻缘绳可神着呢,隔壁村的赵铁柱和吴翠花就是买了这个才在一起的……balabala...”

      祁雁知选了两颗刻有字母“Z”的珠子,将红绳从中穿过。

      木珠被砂纸磨得圆润,透出圈圈木纹,承载着岁月的厚重,和殷得滴血的红绳甚是相配,捧在他瓷白的手心里好看的惊为天人。

      “多少钱?”祁雁知看着江执向这边走来,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急得要跺脚!

      “不多,这个数。”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祁雁知也不砍价,直接转了500过去。

      “支付宝到账500元!”机械女声冷不丁地蹦了出来。

      江湖人士:(⊙o⊙)!

      他把卡在嗓子眼里的“50块”咽了下去,略微有些心虚。

      但有钱不要是SB,更何况这都硬往你嘴里塞了。

      今天遇到的果然是个小傻子,所以说爱情使人盲目啊(?ω?)

      “买什么呢,这么开心?”江执看了眼故作镇定的买家和卖家,没有拆穿他们的窘迫。

      “没……没什么!”祁雁知小脸憋得通红,把手链急忙揣进了兜里。

      江执没再追问,看到竖在车旁的牌子,眼神暗了暗,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小朋友这是求和谁的姻缘呢?

      回去的路上,祁雁知安静如鹌鹑,连糖葫芦也不吃了,搞得徐阙以为他被夺舍了。

      明明来的路上还叫喊着要学开电动三轮车,现在怎么萎靡不振了?

      跑去玩套圈的徐阙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感情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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