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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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世界是个小圆圈之人生何处不相逢
假日时光好比手心里的沙子，攥的越紧，流逝的越快，还未觉察出滋味来，假期的尾声就已经到了眼前。前几天邱爸爸偶遇邱言高中时的班主任崔老师，得知她丈夫去年刚去世，如今只剩她孑然一人，看起来精神很不振的样子。邱言便想乘回去之前，看望一下旧日老师。
沙发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模样，褐色的皮面，两边光滑的木质扶手，盖着白色棉线勾织的暗纹垫子。靠阳台的门框上缠绕着文竹，长势并不喜人，叶面有些稀疏，稍稍泛着青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十几年的光阴在这里似乎找不到流过的痕迹。邱言坐在那里，斑驳的光影下，仿佛又看到之前那个眼角含泪却倔犟地不肯哭泣的女孩子。当时家里闹得翻天覆地的时候，有好几个月，邱言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崔老师曾经给她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心里一直深深记着。其实自己可以报答的也不多，惟一能做就是在这里陪老人聊聊天，宽慰一下心情罢了。
崔老师看见邱言，简直喜出望外，尤其看到昔日的学生长大成人，心底更是由衷的高兴，暗灰色的脸上似乎都有了神采。她拉邱言的手，左左右右地看，反复地询问，恨不得把这十几年的情况都问个遍。正聊着，门铃忽然响了。
崔老师起身去开门，门廊里隐约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崔姨，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年货。本来年前就该来，可是忙的抽不开身。”
“你妈每年都太客气。昨天我才和你妈讲了好长时间的电话，她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操了不少心。听说见了不少姑娘？有合适的没？”
“没影子的事儿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走到客厅门口的客人愣住了，邱言也瞪大了眼睛。梅陵市好歹也有七百多万人口，为什么兜兜转转总是能够相遇呢？这是什么狗血的巧合啊，三流小言才有的情节怎么又发生在我身上？
崔姨眼见两人面面相觑，瞧了瞧陈铮，又望了望邱言，抿嘴一笑：“怎么，你们俩认识？”
邱言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正踌躇着怎样才能言简意赅地介绍。陈铮开口道：“我们前几天碰见过。”
崔姨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这样。邱言，陈铮，你们快坐。我去泡茶。”
陈铮靠在门边，笑意淡淡地挂在眼角：“邱言。名字很特别。你好，我叫陈铮，耳东陈，铮铮铁骨的铮。”
邱言站起来，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你好。邱言。邱处机的邱，言语的言。”
轻轻握了手，陈铮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里，自己拿了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又剥了一颗，推到邱言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崔老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正好来看看她。你呢？”
“杨叔叔是我爸的老战友，我来送点东西给崔姨。”
邱言点头谢谢，拿起桔子尝了一口，确实多水多汁，甜丝丝的滋味充斥了整个味觉。斑驳的光影穿过文竹的枝叶，反射在墙壁上，忽明忽暗。邱言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沙发垫子上的流苏，轻轻划向左边，又渐渐倒向右边。
沉默了一会儿，陈铮忽然问道：“那天你怎么拎了那么多东西？”
邱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不是，都是给同学，朋友，还有我妈妈带的。每趟回国，都得做搬运工。”想了想，歪着脑袋微微地笑了：“你看见我了？”
“嗯，和一个朋友在咖啡店聊天，正好看见你从窗口过去。”
崔姨端着托盘进来，笑眯眯地说：“今天可真是巧啊，大家都撞一块儿了。”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茶，转头对陈铮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邱言。我最得意的学生。小学里她连跳两级，高一在我班上，比同龄人小了整整两岁。个头比别人都小好多，坐在教室最前面。这丫头，不仅聪明，而且非常用功。”
邱言很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当时学校老师都特别照顾我。”
陈铮只是笑眯眯地吃桔子，也不说话。崔老师又说了不少邱言中学时代的光辉事迹。听着崔老师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不吝溢美之词的夸赞自己，越发地感觉如坐针毡，脑门上都要渗出细细的汗来。
好在崔老师终于把话题引到陈铮身上，说：“邱言，你可能不了解陈铮。这孩子，我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算我半个儿子。三十才刚出头，已经是中校了！这可一点儿没粘他父亲的光。。。。。。”
崔姨还要絮絮叨叨的说陈铮的故事，如何拒绝了父母的安排，坚持下连队，又如何力排众议去的特种兵大队。陈铮笑着放下桔子，插嘴说道：“崔姨，你说的那是我么？哪有那么好。对了，你现在腰好点了没？我上次给你从西藏带的虫草，管用么？”
崔姨点头笑着说：“挺好用的。你妈还给我介绍了个推拿师傅，现在好多了，都不怎么痛了。”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一起道别。从崔老师家里出来，邱言还是云里雾里。那些关于军队的事情，她彻底一窍不通，陈铮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个谜一样未知的世界，模模糊糊，说不清也道不明。
下了楼，陈铮拿出车钥匙，回头问她：“去哪儿，我送你。”
邱言稍稍有些犹豫：“我去青岛路买书，你顺路么？”
“顺路，我也要去买点书。正好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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