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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邪魅如狐 ...

  •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仿佛撕裂五脏的痛楚疼醒,醒是醒了,意识却依旧模糊不清。耳边很乱,一片嘈杂之中听烨聖厉声急喝,「寒衣可知解毒草的模样?画下来,让所有护卫在方圆百里之内去找,他不能有事,他……」突兀的顿了一下,之后再开口已是冷冽平稳,「篱王的寿礼不能没了他。」

      呵!原来只是晕了一下而已啊。

      「殿下不可,若所有护卫离开,您的安危……」护卫统领佟幕修的劝阻随亦响起。

      「没什么不可,匕首!」

      「二殿下……」

      佟幕修一声惊呼,随之一股温热腥甜的黏稠流进嘴里,咽下去才感觉出似乎是……血?

      是人血!

      烨聖,匕首,血,难道……

      突然,外面有人惨烈惊呼,有人急步出去,而他被人扶起来,背后抵上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混厚的内力缓缓流进身体里,不一刻,疼痛难忍的心脉有了丝丝舒缓,体内流窜的痛楚也好像被一股力量慢慢凝聚,所有的疼痛不在是全身游走,而是汇聚到了一点,但他还是想晕过去比较好,因为……真他妈的疼!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身体的疼痛,也不在意嘴里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外面的混乱之上。

      「……二殿下小心,剑上有毒……」佟幕修的厉声警示未完,紧接着又爆烈出悲痛大吼,「二殿下!!」

      外面更加混乱,无数的惨叫与‘保护二殿下’重叠,直听得他以为烨聖是不是要挂了?

      「不好了蒅先生,二殿下受伤了……」

      背后的人听到这句时倏得放平他,然后急忙下床。

      「殿下……」

      「不妨事,只是剑伤,剑上那些毒奈何不了我。」烨聖虽然这么说,但听他语调虚弱,似乎伤得不轻。

      紧接着,外面又有人冲进来禀告,「殿下,那些人在伤了您之后全数撤退了。」

      「不必去追,吩咐下去,清点人数,提高戒备。」烨聖声音已经极为不稳,但还保持着那份天生的从容冷静。

      「殿下,先到榻上,我带无忧……」

      「不必,我去他的帐内,寒衣只管在这里想办法救他便是,我自有御医照顾。」

      不仅喂他自己的血抑毒,竟然还把大帐让给他?

      从烨聖那句‘那些毒奈何不了我’可见烨聖的血有抑毒或解毒的特殊功效。烨聖用自己的血帮他抑毒,又让出大帐,这做法……实在令人觉得蹊跷啊。

      「一定要救活他。」

      烨聖出去之前又严肃郑重的吩咐了一次,尔后他的意识有片刻的空白,再听到对话时是蒅寒衣吩咐小九守着他,他则要出去为他找绝命草的解药。

      小九应着先生放心,待蒅寒衣离开小九来到床边,拧了锦帕为他擦拭额头渗出的涔涔冷汗。

      四周静下来,他变得时醒时昏,不知是不是烨聖的血又或者是蒅寒衣护住他心脉的关系,总之他无法再彻底晕厥。

      浑浑噩噩的,莫明想到了当初自己死时的感觉,那时他能感受的只有痛,而现也还是只有痛,钻心噬骨的、扰乱神智的,不过……他没有那么倒霉吧,才想好好活下去就要这么死了?

      好像……有点不甘心……

      不,是很不甘心!不甘心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死了,不甘心他和君白两个人的生活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想着君白温润的笑,想着他的结发之约,他从来不曾想拥有什么,才想自私一次就这么死了,岂能甘心?

      「呵。」一丝笑意突兀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魅味道,「你好像很不愿就这么死了。」

      神经一绷,刚刚只顾胡思乱想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这人是谁?能随意进出主帐的人寥寥无几,从声音分辨他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也就是说他们的队伍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忽地想到小九,心下一惊,随后发觉耳旁有微弱的呼吸声,看来小九只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放了心,又听男子仿佛伤脑筋似的低语,「怎么办?看你这样更不忍心让你死了,可是绝命草的解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找到的……哎,算了,既然不忍心便救你吧!」

      话说完身体已经被那人抱进怀里,一股湿冷的气息透过来,抱着他的人似乎在冷风里待了不少时辰,否则不会有这么清晰的冰冷感。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能在烨聖下令全队戒备的时候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他带离大帐?

      开不了口,别说是问出疑问甚至连出声都办不到,只能任人挟持着带走。

      男子的轻功极好,虽然自己无法睁开眼睛,但身体能够感觉出那种临风飞驰的迅速。

      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不过他说要救自己应该不会再有害人之心,否则直接在大帐就可以结果了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既然这样,索性也不再多想,只等解了身上的毒再说。

      飞驰许久,绵软的身体被男子带着些小心的放下来,身下很硬,是块巨大的石头,耳边有极轻微的水声。

      溪边?又静静感受了一会儿,似乎不是,这里没有风,难道是山谷深潭?

      男子放下他后走向他右侧大约两步的地方,口里念念有词,「药有了,要怎么捣碎?不知道直接喂下去还能不能咀嚼。」似乎沉吟了一下,接着很任性的说,「不管了,先试试看。」

      嘴里被塞了一些嫩草叶,可现在他别说咀嚼,连吞咽都是问题,这药又怎么喂得下去?

      男子故做懊恼,「真的咽不下去啊,嗯,看你长得还不错,我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什么?这话怎么听着……唔??

      如果此刻他可以出声,他一定破口大骂,那人竟然不嫌恶心的将药嚼碎了,混合着唾液强硬的挤进他喉咙,逼迫他咽下去,妈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恶心?

      极度厌恶但还是被哽喂了下去,男子暂时离开他的唇,沉思似的嗯了一声,轻笑,「感觉还不错,你中的毒很深,再多喂一点吧。」

      什么?还要再喂?

      十指收紧,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现在他十分想跳起来掐死这个混蛋!敢这么对他,给他等着!

      又以那种‘不得已’的方式被硬喂了两次,喂的过程中不知有意或无心,相贴的唇舌怎么感觉都像是有些轻薄的味道,无忧气得发抖,而喂完时男子竟然十分欠扁的说,「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愿意我这么喂你,不过真的是没有其它办法我才这么为难自己,所以等会儿你不必太感谢我,但你要是太感动,想以身相许的话,我也许会考虑考虑。」

      以身相许?还考虑?我不扒你一层皮就算你幸运!

      听不见他心底的愤怒,男子很悠闲的坐到了他身边,望一眼天空,「月上中天,三个时辰后你差不多就可以行动自如,左右无事先休息一会儿好了。」

      休息?就这么冷风冷夜的让他一个身中巨毒的人‘休息’?他会不会……忽地,一件厚厚的衣服披到身上,身体瞬间被温暖包围,衣服上有种淡淡的熏香味。

      还行,没让他冷呵呵冻着,但若没有腰际占有性横着的那条手臂,他也许会稍微考虑感谢他一下,而现在……最好等他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否则……

      很可惜,男子一点也不知道他想要报复的心里,所以等他醒来时,男子仍然坐在他身边。

      睁开双眼,眼前一张玉色面具,一双若狐双眼,细长的眸子里点点笑意,看他醒过来,薄唇微翘,几丝邪魅,几丝轻佻。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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