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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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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七】【警医】单箭头all之
灵蛇寨
“鲁师爷昨夜里这是打哪带回来的两个毛头小子啊?一个病恹恹的跟少寨主差不多,还有一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样子。鲁师爷居然还给他们住寨主最喜欢的这间石屋。也不怕少寨主问责。”
“牛哥,听说其中一个好像是寨主当年在景城留下的儿子。”
“啊?虎子,这也太离奇了吧。这个人真是少寨主的哥哥?啧啧啧,难怪好像跟少寨主有点像。不过鲁师爷让我们几个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看住他们还是听他们吩咐?”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吧,反正上次杨叔过来跟鲁师爷在大厅商量着什么事情的时候我正好去给少寨主向杨叔拿药,正好听到了一点点。什么‘少寨主的哥哥’‘景城的亲人’之类的。”那个叫虎子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只有我知道的自豪感。“反正,鲁师爷让咱们守在这里就守好了,少寨主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你怎么就确定他是咱少寨主的哥哥啊?”
“快说,快说。”几声急不可耐的低低催促。
“因为杨叔当时手中有一张他的照片,我无意间瞄了一眼。现在想想,跟鲁师爷昨晚带回来的其中一人长的好像。”那个叫虎子的回答。
江月楼掩在门后屏住呼吸,门外几个看门的汉子正在小声的议论,他也听了个大概,有点惊愕,难道他们口中的寨主是母亲?那少寨主又是谁?他身体不好?这个鲁师爷看样子就是昨晚带我们过来的人,那这个杨叔又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江月楼打量四周,他身处的房间不大,前门后窗,方便通风,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折射房内,温暖明亮。再看陈设,藤椅石桌木板床,简单明了,倒也清净雅致,窗户边还种了几盆君子兰,一阵阵清幽的香气飘了过来。他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缝向外观察,看完之后暗吃一惊,原来窗户后面竟是万丈悬崖,看样子只要守住前门便可以防止任何人脱逃,若是起念从窗户逃走,那么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想到这里饶是他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侥幸。心中也疑惑这个鲁师爷是敌是友。
走到床边,握住陈余之的手,低低的轻声唤着,“余之,余之。”
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检查了陈余之的情况,呼吸正常并无异样,知道他只是一时晕倒,便独自观察情况以思后策。
看着陈余之熟悉的面容,江月楼目光不自禁的柔和了起来,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陈余之的脸,喃喃道,“余之,真的是你吗?那么重的伤你是如何捱过来的。你……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像是起誓一样,江月楼面色渐渐凝重。
各地军阀混战,景城在混乱的洪流之中算是安全的小县城,但它依然被展君白他们盯上差点易主成为战场,陈余之为自己的无烟理想还几次被重伤,后来甚至还为了自己差点丧命,如今到了这波云诡谲的北平,这里的帮派军阀斗争更甚景城的十倍百倍,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如何全身而退?他有想过带着陈余之离开北平回到景城,但是,任务没完成,还有金大成他们怎么办?
江月楼重重叹了口气,这世道,生存谈何容易啊……
陈余之恍惚间感觉有人在身边,幽幽醒转,只见江月楼坐在床边眉头紧蹙,似有重重心事。“江月楼。”陈余之轻轻唤道。
江月楼听得陈余之声音,立刻关心的问,“余之,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你怎么样?”陈余之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透支了,作为医生他知道这里面应该不止是迷香的缘故,心下有些颓然。
“我也没事。”听得陈余之对自己的关心,江月楼甚是欣喜。
陈余之想起身但是全身软绵无力,只得放弃,看了看四周,有点惊讶,“这里是?”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过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江月楼语气轻松安慰着他,他没有告诉陈余之护卫们八卦的内容,不经证实的事情,江月楼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鲁师爷。”门外传来了护卫们的声音。
“嗯,他们醒了没有?”声音温和。
“刚才好像有点动静。”那名叫虎子的汉子回答。
只见一位穿着一袭青衫长褂、满身书卷气的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身旁的妇人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石桌上,中年人挥挥手,妇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江月楼好整无暇的坐在床边看着中年人,“鲁师爷。”不卑不亢。
鲁师爷和善的笑了笑,“江少爷不必拘礼。”指着桌上的饭菜,“待用完膳之后可否请二位少爷到议事堂一叙。鲁某自会解释一切。”
江月楼不动声色的扶起陈余之坐在他身后,左手将他揽住帮他稳住身体,虽觉得余之身体似乎绵软无力,以为是重伤未愈的原因,所以他没有想太多,对鲁师爷微微颔首,非常礼貌,“多谢。”
陈余之见鲁师爷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样子,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
鲁师爷见陈余之不太方便,端起一只碗走上前,“陈少爷不方便的话,鲁某可以帮忙。”
江月楼顺手接过碗筷,“不用了,我来就行。麻烦鲁师爷稍等片刻。”
鲁师爷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陈余之,“那么,二位自便,鲁某在议事堂静候。”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陈余之靠着床柱撑着坐直了身体,“我自己来吧。”便要去接过江月楼手中的碗,却江月楼阻止,他有些不解,清澈的双眸充满疑惑。
江月楼看着陈余之,“我若是像你这么虚弱,我可是一定要你喂我的。”口气略带戏谑。
“谢谢。”陈余之乖巧的莞尔一笑。
沉迷于他的笑靥,江月楼痴痴的看着陈余之。他想起了在景城重伤之后,陈余之悉心照料自己的往事,一时竟恍惚了起来。
陈余之有些担心,凑了上去,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月楼,你怎么了?”
江月楼看着靠近的陈余之,却见他目光灼灼唇红齿白,一脸乖巧的样子,江月楼突感口干舌燥,心神荡/漾,一阵燥/热,努力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慌乱的避开陈余之清澈如水的眼神,干咳了两声,又因为陈余之对自己的生疏,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失落便有些堵堵的,“没事没事,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疏。”
一处偏僻的石屋中。
“少寨主,昨夜里鲁师爷从外面带回来了两个人,听说是从景城来的,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鲁师爷待他二人很是客气,安排住在了夫人最喜欢的石阁。”一名瘦弱的少年正在用汤匙喂另一位半躺在床上的青年喝药,他眼眶深陷,眼神忧郁,清隽的脸上尽是病态,眉眼却跟江月楼有些相似。
“鲁师爷越发胆大妄为了,母亲的房间岂是任何人都能出入的。”被称为少寨主的青年有些恼怒,止不住的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