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腹黑的总司

10、第 10 章

　　月满西楼【十】【警医】【all之慎入】
　　江月楼早已暗中把地形探查了几遍，探查之后才发现身在山中，虽然此山地形复杂，但是他记忆力向来极好，大致的进出路线已经差不多摸熟了，明岗也大致了解，只是暗哨似乎不少，因为他几次误入山林的时候都发现林间有人影若隐若现。

　　陈余之也借着给上官鸿霖寻找草药的机会在摸清山势地形，晚间两人便会研究路线与寨内人物关系，以便好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是江月楼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让陈余之帮着套问上官鸿霖寨内的情势，陈余之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没有多问，只照着去问。实际上也没问出什么，因为上官鸿霖在寨内根本没有实权，不但像一个傀儡，而且跟外界也没什么联系，就像江胜男自杀这件大事他居然毫不知情，这更让江月楼放心不下。

　　想起身世念起母亲看着不知该不该相认的弟弟，还有虽然在身边却对自己很陌生的余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难受，所以江月楼一时破防了。

　　待得江月楼心情平复，两人围坐石桌，一时相对无言。

　　江月楼总觉得陈余之有事瞒着自己，却问不出什么，心里一直很惆怅，不知道两人还能不能回到从前，直愣愣的看着陈余之像个痴儿，他依然是那个温润如玉医者仁心的陈余之，可是他看着江月楼的时候眸中却多了丝陌生与—迷惘。

　　这些日子他已经把他们的过去慢慢讲给了陈余之听，仓库相识，误会开始，香港重逢两人联手击败卢卡斯，景城破金马堂，斗江胜男，为接近三爷虽然对陈余之从怒斥到殴打再到枪击，但两人始终互相信任不曾有过一丝怀疑与背叛，最后携手揪出三爷，两人又联合金大成击杀展天青逼得展君白自杀，却也以为陈余之死在了那片白茫茫的雪中…以及那没有来得及去吃的汤圆…

　　陈余之静静的听完这些陌生遥远又似乎熟悉的往事，心潮澎湃，眼眶湿润，他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非常长的梦，待到梦醒了之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孤独、寂寥充斥着陈余之的感官，微风拂过，陈余之感到面颊丝丝凉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衣襟已湿，泪痕犹在。

　　江月楼说完也已经泣不成声，那夜，江月楼一直守护在陈余之的床边，彻夜无眠。

　　陈余之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避开眼神，“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母亲突然伤感罢了。”江月楼说，事有轻重缓急，他不能强迫让陈余之一下子接纳自己，那样肯定会吓到他，所以，自己只能慢慢来，只要两人不再分开，就一定会有机会的。江月楼很笃定。

　　“你似乎很关心少寨主。”陈余之有些疑惑，“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母亲离开景城之后被灵蛇寨寨主所救，在这寨主死后接手了灵蛇寨，他们有一个子嗣，就是上官鸿霖。”江月楼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陈余之，他不想两个人有什么隔阂，既然陈余之开口问了，那么他就会回答，虽然，现实残酷且很苦涩。

　　陈余之有些意外，“难怪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有些相似。可是少寨主似乎并不知道，而且他好像一直在等你母亲回来。”

　　“是的。我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他好像被架空了，从他中毒的迹象来看，应该是有人不希望他接手灵蛇寨而下的毒，但是你为他解毒却又没有人阻止，这点让我很奇怪。”江月楼轻轻敲击桌子，思索着，“不过……”

　　“不过什么？”陈余之问。

　　“这个鲁师爷很奇怪，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救了我们却又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借我身份希望军阀对他放一马，但他这个说法实在让人难以信服。按道理我乃地方官，且是个文官，他若是求救至少应该向京官抛橄榄枝，这才顺理成章，向我求救这岂非本末倒置？玩远交近攻这套也得看实力的吧。”江月楼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份，如何得知我的踪迹？那日在门前故意透漏我身份的虎子莫非是事先安排好的？”

　　“难道这是一个局？”陈余之突然抓起江月楼的手道，“江月楼，我们已经摸清楚了进出通道，只要鲁师爷不为难我们，离开这里应该不是难事。”

　　江月楼愣了一下，一只手轻轻覆上陈余之的手，“我暂时不能离开，上官鸿霖对我虽然不友好，抗拒官府，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在世上了，我想先帮他脱离这个毒窝再说。”

　　“好，我帮你。”陈余之不再说什么。

　　“我帮你。”江月楼想起了去年在景城陈余之帮他乔装改扮混进城防队长刘青峰家探查西洋香皂那次，那个晚上，陈余之也是这么对江月楼说的，双手紧握，两人心意相通。

　　此刻，陈余之再次说出了这句话，江月楼一时悲从中来无语凝噎，忍不住握紧陈余之的手，泪目中竟似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