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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fox(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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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今天本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的,你为什么来糟践我恶心我?你都得到他全部的爱了到底还要怎么样啊,非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能安心是吗?我有错吗?爱一个人有错吗?爱而不得有错吗?他到死爱的那个人都还是你!我有多疼有多恨你知道吗?”
她一口气全喊出来后大口呼吸着空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不知周围缄默了多久,终于,她直起身来指着自己的心哽咽道:“我对他的爱只多不少,我一直想嫁他是因为我爱他,但今天这场冥婚……”
“是为了林父林母……”
她哭了。
哭得隐忍。
没人会比她更憋屈的,她可是,新娘子啊。
这本该是新娘人生中最美好最重要的一天的。
“也是希望你明白,我和泽哥的婚礼是你们关系的结束,也是他的葬礼……”
她渐渐恢复平静,“而之所以邀请你,是因为我最重要的日子里希望你能来……”
毕竟……那时候的他们,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少年……
不愿想了,她兀自笑道:“再见了。”
焦衍:“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毁了我的婚礼,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平静的语气是样的决绝与失望……只有高圆圆自己知道了。
“哦对,你可千万千万好好活着,不然你下了地狱也只会扰得他无法超生!”说完她便扬长而去,永远消失在焦衍的世界里。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成了焦衍唯一会说的话语。
————焦衍拨通电话。
“老师,您还给人看病吗?”
“小焦啊!你来找我 我这把老骨头不得试试!?是谁啊?”
“我自己。”
五年后。
廖村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护士小姐姐们熙熙攘攘,不知道又在八卦什么了。
每次都是些新奇事儿,这次居然有些不同。
她们在谈论一位病人。
很奇怪的病人。
“103那个最近老吃花,跟痴呆了一样,可惜了啊,这幅好皮囊。”
“哎哎,每次我去换药,他总是对着一盆枯死的花自言自语!”
“嘿!有次我值夜班……听见他又哭又喊又是大笑的,还说什么‘是你杀了他,‘对不起,之类的话,听的我瘆死了!真是。”
“他来这儿好久了我来了3年,他比我还早两年呢!”
“有谁知道吗?具体的。”
“名字叫焦衍……好像是,额,是个神经病!对!挂的精神科,其他,不知道了…”
……
焦衍盯着盆里的天上百合,想着时间快到了,心里又开心又兴奋。
将盆栽移到阳光照射处,稍稍枯萎的花瓣在他眼里立刻有了生机,颜色更鲜亮饱满了些。
他开心地与之交谈起来。
稍许累了,坐回床头蜷缩着双腿,下巴抵在手间望着窗外的树叶哗哗作响,听鸟语闻花香。
落日余晖普照大地,折射进来的阳光衬得他面色泛黄,仿佛油尽灯枯,但他天真地笑着,在无穷无尽的悲哀中增添了一抹明亮风光。
皮夹克落在肩上,床边多了一人。
“来啦?!”焦衍没有抬头,继续问道:“阿泽,花好不好看?”
“好看。”
温热的鼻息从耳侧呼洒,痒得焦衍小幅度躲了一下。
下一秒便被拽回那人的怀中。
沈瑜一如往常的2000多天那样做着。
摸着焦衍毛茸茸的脑袋,盯着那盆没有救活的枯花。
即便它是枯死的,我仍会试着走进你的世界。
即便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没关系,你只是……病了。
病,总会有好的那一天,我如此想着,期盼那一天的来临。
“阿泽,我想下去走走。”焦衍的眼中没了之前那股天真,只是淡淡道。
沈瑜:“好。我带你去。”
他们漫步在值了银杏树的园林,“叶子都掉光了,秃秃的。”
遍地的金黄使土地显得极为辽阔,有种岁月静好很特别的浪漫。
前提是忽视掉白果树果实的臭味。
但,那气味实在是太冲了。
焦衍哈哈笑道:“做了个错误决定,真的好臭啊!”
沈瑜看着他笑。
焦衍眼睛又亮亮的了:“阿泽,你亲亲我。”
“好。”
沈瑜极为珍视地吻上焦衍的额头,柔声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泽!”
他们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拉起对方的手,迅速跑出园林,再待下去,两人都是臭烘烘的了。
跑出来后,两人弯腰喘气笑着。
银杏树叶飘落在焦衍的肩头,微风吹过,它抖动金黄的身躯,仿佛微微颔首,随即落至地面。
缓缓飘落的杏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