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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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王子钟昂着头一脸不悦。
王芜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男孩，看到王子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开口问：“你就是我外甥新买的仆役？”
“是。”
“几岁了？”王芜盛了一碗汤，推到了王子钟面前。
“十二岁。”
“会些什么？” 看到王子钟乖乖低头喝汤，就将一个钱袋拿了出来。
“琴棋书画都会些。”
“给我的？”王子钟小心的接过钱袋，立马露出笑盈盈的样子。
“你这个月零食没买多少。”
“那不是没同学可以送了吗？”王子钟之前买的花生和杏仁都有送给同学。
“你要学着给自己买东西了。”王芜手放在王子钟的后脑，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说：“你这头发比以前多了不少，之前我还怕你头发太少了。”
王子钟小时候也害怕自己年纪小小的就秃了，三岁那会儿摸着自己脑袋上的黄毛都要郁闷死了。幸好五岁以后头发变黑变粗也长出来不少，不然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倒霉，穿越的皮囊是个早秃男。
“想什么呢？”王芜看到自己徒弟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着跪在前方的男孩。
“你叫什么？”王子钟发呆完回过神，就看着跪在底下的男孩问起话来。
‘本想挖苦几句逗逗他，结果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魏子晩。”魏子晚低着头，眼里没有丝毫对王子钟的敬意。
“你不能叫子晚。”王子钟一点都不想和魏子晚撞名字模式，很不爽的说道：“你以后就叫魏晩。”
“名字乃是...”
“小姨!让他下去干活~”王子钟可不想听自己高价买来的仆人说教，直接高声打断了魏晩的话，对着自己师父撒起娇来。
“这是你买的，要他干什么都行。”王芜指尖沾了一点茶水，将王子钟额前的碎发理了上去，又继续说：“若是不高兴，你可以杀了他，一百两黄金，够买很多条人命。”
王子钟听到这话，拿着筷子的指尖一僵，他看着自己夹起的豆腐掉在了桌上。
“你怎么那么喜欢用筷子夹豆腐？汤匙用不惯吗？”
“对了！”王子钟眼睛一亮，狡黠的笑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说：“魏晩！我命令你给我用筷子夹豆腐。”
魏晩有些诧异王子钟的小姨居然和五六岁的孩子说这种血腥话，有些怀疑这家人的身份。
王子钟眯着眼，不忍心的看着魏晩夹起盘子中最后一块还算是块状的豆腐，然后那豆腐在夹起一点高度后，就从筷子夹着的位置裂开砸在盘子里。
魏晩硬着头皮，拿着筷子继续夹那些盘子的豆腐渣。
最后王子钟看着几乎是因为吸附性，才能被安全送到自己碗中的豆腐渣，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魏晩低着头没说话。
王子钟翻了个白眼，将盘子里的碎豆腐倒进自己小碗里继续吃。
“既然你买的仆役已经来了，我们明天就出发离开。”
“嗯。”王子钟点了点头，吃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米饭，就跳下了椅子。
“干嘛呢？快跟上！”跑了两步的王子钟看魏晩没跟上，就回头催促。
“是。”魏晩放下手里的筷子，心下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王子钟出门自然是为了远行的口粮，他买了一堆甜食糕点，带回了客栈。
魏晩看着王子钟将买来的绿豆糕，给了一个叫玉翠的丫鬟。那丫鬟长的清秀灵气，应该就是这小少爷的贴身丫鬟。
“少爷，他是？”玉翠看了两眼魏晩，害羞的低下头。
王子钟看到玉翠对着魏晩害羞，有些不爽的回答：“他叫魏晩，以后力气活都他的！”
玉翠小心的打量着眼前新来的家仆，看到那俊秀的脸看向自己。玉翠的脸红的越发明显了。
王子钟看到了玉翠的表现，有些不爽的看向魏晩。结果看到魏晩居然对着他笑了一下，表情明显是在得意。
“干！”王子钟明显被刺激到了，穿越后再也没有说过的粗话脱口而出。
“干？少爷要干什么？”玉翠因为王子钟的话回过神来，以为少爷要让她干什么活。
“不。”王子钟挑眉看着魏晩说：“今天的衣服都给他洗！”
“可是……少爷，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
“总得干点活，让他适应适应自己下人的身份。”王子钟知道魏晩以前的身份不一般，昨日他披麻戴孝的看不出来，今天他过来时的衣服可贵的很。
“我之前听说。首都金陵，魏王一家都被贬为庶人，不是说府邸财产都充公了吗？”王子钟拿下自己腰上挂着的书刀，笑着说：“跪下。”
魏晩跪的很干脆。
“锦衣？你配吗？”王子钟将小刀戳在了魏晩的腰带上，发现魏晩老实的没有动作，有些的得意的用刀划断了魏晩的腰带。
“给他下人的衣服。”王子钟收好刀，看到魏晚弯下身子，那双紧握的拳头已经在发抖了。王子钟一个帅气的甩头，转过身笑的很是得意。
等玉翠带着魏晩离开，王子钟就自言自语了起来：“这背景...他若是主角，我就是反派喽？反正不是小说。他要真是天才，我就让他出不了头好了！”
王子钟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开始睡觉。等他睡醒时已经很晚了，身边的玉翠看起来已经睡熟了，他只能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站起跨过了玉翠，抓着床边，轻轻跳下床。怕吵醒玉翠，他开门时只能一点点的挪门，幸好他只要挪开一条小缝就能出去了。
“你？”王子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楼下，就看到了魏晩的身影，他本想出声叫住，但是因为刚刚他一直都是轻手轻脚的，这会儿说话他就一时之间没能发出大声。等王子钟觉得控制好音量了，楼下的魏晩已经没了身影。
“这家伙不会跑了吧？”王子钟随意的嘟囔了一句，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进来。”王芜一挥手，门就被无声的打开。
“小姨...”王子钟微低着头，眼睛却是向上看期待的盯着自己的师父。
“饿了？”王芜看到自己徒弟点头，只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晚上特意点的糕点拿了出来。
“谢谢，师父。”王子钟接过糕点的样子，很是乖巧。
“真是把我当移动的包裹了。”王芜看着坐在自己腿边，啃着糕点的王子钟，温柔的为他梳理睡乱的头发。
“咳咳……”王子钟被噎着，只咳了两声，茶壶就飞到了他面前。
“为什么你吃东西一直那么着急？”王芜一挥手，将食物的碎渣都送去了窗外。
“因为好吃呀！师父，我以后入了那个什么千灵宫，是不是就要叫别人师父了？”
“是。”
“为什么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学习修仙呀？”
“七情六欲，拥有过才能成神。”
“成神不是要断情绝爱？”
“所以这是秘密。”王芜看到自己的徒弟看向她，就温柔的用指尖划过他的脸，吩咐道：“谁也不能知道。”
“嗯，我知道了。”王子钟垂眼，小口的咬着糕点问：“为什么要成神。”
“成神……就能永远活着了。”
“永远？这个词好可怕呀……”
听到王子钟这句话，王芜摸王子钟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怎么会可怕，你可以永远活着当我的徒弟。”
听到王芜这样说，王子钟勾唇一笑，躺在王芜身边闭上眼睛说：“我一定会为了师父努力成神的。”
“好。”王芜温柔的笑容，仿佛能将人融化。
——
王子钟一行人已经赶路了赶了整整十五天了，一直都是保持着三天一歇。除了买魏晩那次因为要等魏晩停留了三天，其他三次休息都是只停了一天。第二次的时候，王子钟感觉跟着的仆役们都冻的慌，王子钟就求着王芜，让王芜给了钱，让大家都买了新的棉衣。
“终于到了……”王子钟虚弱的抬手，让玉翠将他拉起。出了马车，王子钟看着天上的大太阳，伸了个懒腰喊道：“江梁！我能吃肉喽!”
玉翠在一旁正捂着嘴偷笑，却看到主母走了过来，立马低头，退开。
“现在去？”王芜抱起穿得像个粽子似的王子钟，眼神宠溺的询问。
“嗯嗯。”
王子钟睁大双眼，拼命点头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很是可爱，路过的两名衣着华美的妇人，一起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下王芜几人的行头就上前搭话。
“外地来的？带着小娃娃上路不方便吧？”
“你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先开口的妇人被她身旁的娇媚妇人打了一下手，最先开口的妇人有些委屈的看了娇媚妇人一眼，就不说话了。
“她丈夫是这里的太守，你可以叫她罗夫人，因为她不爱别人叫她太守夫人。我丈夫是镇边将军魏子嫪——魏将军，我姓芪，名姒。”芪姒语气亲和的说完自我介绍。
‘罗夫人？是罗丞相家的嫡出小姐罗玉蕊吗？’
王子钟还记得之前一路上听到的八卦，有一个说的是罗宰相之女罗玉蕊不顾家中阻拦，私逃出府，跑到了江梁城的太守家里，直接扒了太守的腰带上街。搞得罗丞相只能将自己的独女下嫁给了江梁城太守李景初。
“小姨？”王子钟发现师父直接转身，没有搭理那两个夫人，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师父。
“无聊。”
王子钟得到了师父两个字的解释，只能转头看着停在原地的那两人，好奇的多打量了两眼。
“她们马上就会忘记的，不必担心。”王芜拍了拍自己徒弟的后背，感觉到对方回头老实的依偎在自己怀中，王芜才恢复了笑容。
王子钟看着自己师父现在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面容，叹息着说道：“我喜欢小姨以前的脸。”
“那容貌是我的本相。”
“是因为被看到真面目就能被诅咒吗？我一直以为是要知道生辰八字。”王子钟说完就发现自己又跳跃性思维了。
“你是又看了什么话本？你最近看话本一直看到丑时。”
“……你偷看我。”王子钟低着头装生气，尝试着转移话题。
“你知道我不会。”王芜停下脚步说：“到了。”
“嗯！看起来比以前大~”王子钟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不对，面前的压根没房子，连忙转头看着师父身后说完：“大！”
“你倒是机敏。”王芜自然知道自己徒弟想敷衍的小心思，没有明说出来，就当这事过去了。
王子钟深深的低下头，脸已经涨红。
到了江梁，王子钟就进入了新的私塾，只是这里的同学并不好相处，特别是太守家的公子李忠义……
“王子钟！你又偷懒！”李忠义作为王子钟的对练，看到王子钟练拳又停了，立马上前去用力的拍着王子钟的后背督促。
“我喘口气！马上！”王子钟委屈的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心理吐槽着：居然让6岁的小孩打木桩！体罚！赤裸裸的体罚！我宅了二十多年了！我上学那会儿也从来没做过超过两个小时的运动！
“我知道你从南方来，我们这里不像你们南方那群只知道书呆子！一个时辰的健体，你连一柱香的时间都坚持不到！”李忠义说到这里忽然用力推了一把王子钟，不管王子钟被推摔倒了还在继续说着：“若是没有强健的体魄！如何保家卫国！”
王子钟趴坐在地上，完全没把李忠义的话听进去。
‘什么垃圾东西？生这玩意不难产就怪了。’
“李忠义！王子钟！允许你们打架了吗！”
王子钟看着姗姗来迟负责教他们武术的梁老师，已经在心里对着他开始翻白眼。
这叫打架吗？
“王子钟！还不快站起来。”
王子钟有点忍不下去了，他一咬牙。
“王子钟！”梁老师这次的声音又大了不少。
“是...”王子钟刚一张嘴，嘴里就有血漏了出来。
“等等！你别动了。”梁老师赶忙阻止了王子钟起身的动作。
王子钟没听话，挣扎的站起身，嘴里流出的血已经开始往地上滴了。
书院的医工刚好请了假，最近的医馆又非常的远，而王家离书院不过百米，梁老师就想着先把王子钟送回了家，自己跑出去找郎中。
“少爷！”开门的仆人看到自家少爷满嘴是血，赶忙转头去了内院，边走还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梁老师跟在仆人后面想喊住，结果他的声音完全压不住那个仆人的高喊声，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抱着王子钟往内院走。
“少爷。”小白一眼就看见了王子钟满身是血的样子。
“你是？你是王管家！”梁老师在王子钟入学时见过王阳，第二眼就认了出来。梁老师将王子钟抱给王阳，着急的说着：“我这就去找郎中。”
“不用了！我学过医。二牛，送客！”小白面色冰冷的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梁老师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就看到王家那个开门的仆人一脸凶狠的瞪着他，他有愧在心，就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先行离开，打算明日带着李忠义登门道歉。
小白将王子钟抱到了王芜的房间里，就直接离开了。
王芜抓着王子钟的下巴，让王子钟张开了嘴。看到了满是鲜血的嘴，她没有急于治疗，而是指尖微勾，向上一拉。血水变成一条血管一样的东西，被持续的引到地上。没了鲜血的遮挡，王芜看到王子钟的舌头，那舌头的底端有一块肉被咬了下来，现在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结着。
“怪不得不吐血，任由着它自己流出来。”
王子钟眼泪汪汪的看着师父，她想让师父快点施法帮她治疗。她之前不敢动嘴讲话，只要一说话她的那块肉就会挪动。而现在她已经感觉那块肉落在牙齿旁边，让人更加不能动了。
王芜用指尖挂了一下舌头的伤口附近。看到王子钟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合上嘴，只能开口提醒：“已经治好了。”
王子钟小心的动了动舌头，发现不痛了，就立马抱住了王芜说：“谢谢小姨。”
“说吧！为什么那么做。”
“有人欺负我，我就想给他个教训。”王子钟眯着眼睛笑起来。
“那个李忠义？”
“师父！你这么知道的！”
“你入学半个月来，只在我面前骂过他。”王芜看到王子钟下床要去拿桌上的糕点，无奈的出声阻止道：“等洗了脸在吃。”
“哦。”王子钟捏了捏自己手上的血痂，开始抠起粘附在手背上的血痂。
小白提着一个木桶来到房间，将水倒入铁盆，帮王子钟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血，等王子钟洗干净双手。就端着带着血的面巾和满是血水的铁盆出门，交到了仆人手上。看到仆人一脸惊恐的端走，小白就又回到房中。
“我就说你得了痨病，你以后就不用练武了。”王芜一边说着一边为王子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唉？”王子钟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高兴的说：“谢谢师父！”
“去了千灵宫你可以专修阵法，若是你对阵法有天赋，就不用练体了。”
“真的吗？太好了！”王子钟抱着师父的腰用脸狂蹭。
“你这爱撒娇的性子……”王芜摸着王子钟的脑袋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