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云娇》苏小语

9、霞光

　　侍卫为萧懿止了血，快马加鞭地赶路。
　　因为伤在背上，只好让萧懿趴着。过了一会，云娇发现他侧脸十分红，用手试了一下额头，好烫。看来是发烧了，迷迷糊糊的他不时自言自语，云娇凑过去，听见他念叨着：“母妃……不要……你下来……不要……”
　　云娇抬起头看到萧懿痛苦不安的表情，那么脆弱，再看看他一片血红的后背和手臂，眼睛突然十分酸涩，有水汽慢慢上涌。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也不会伤成这样，虽然很气他莫名其妙地把她掳了来，但是当自己吓得要死的时候他及时的出现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成了狼的夜宵了。想到刚才惊心动魄的“与狼共舞”，云娇实在是很难对浑身是血把自己从狼嘴里救出来萧懿生气，叹了口气，起码等到他好起来再想办法逃跑吧，省的日后想起来良心不安。
　　午夜时分，马车终于停止了飞奔。几个侍卫打开马车门，将萧懿抬下去。云娇跟着跳下马车，随他们进了一处营帐。侍卫高声叫道：“快把张太医叫来，王爷受了重伤。”说着把萧懿放在床上，不小心碰到了萧懿的伤口，萧懿闷哼了一声，依然没有意识。这时，一个老伯快速地跑进来，旁边的侍卫推开了挡在床前的云娇，云娇被推得一个趔趄，知道侍卫们是担心萧懿，虽然觉得委屈却也没说什么。
　　那位老伯快速地解开萧懿身上简单的包扎，查看了一下伤口，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位老伯就是张太医了。张太医抬起头不悦地看着周围众人：“除了王副将留在这里帮忙，其余人可以出去了。”云娇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其余人”，依旧站在一边，一个路上随行的侍卫走到她面前说：“姑娘，请移步。”云娇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侍卫出了帐。到了帐外，那个侍卫对云娇说：“我叫阿大，姑娘请跟我来。”说完转头旁边的一个营帐走去，萧懿所在的是最大的一个，应该是主帅所住，在那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十数个营帐，云娇随阿大走进了主帐左手边第一个帐子。阿大点亮油灯回头对云娇说：“姑娘您就先在这里休息，等王爷醒来自然会对您有所安排，有什么需要，出了帐吩咐旁边的士兵即可。”说完转身走出了帐子。云娇走到床边坐下，这才感觉周身疼痛，一点力气也无，于是躺下来休息，很快沉睡了过去。
　　云娇朦朦胧胧地听到周围十分嘈杂，慢慢地睁开了眼，看样子天应该已经大亮了。门外一个女子大声地说：“她在哪里？我要看看是怎么样一个狐媚东西害的懿哥哥伤成这样。”云娇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帐帘就被人掀起来，一个水红色衣裙的少女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云娇愕然地看着她，鹅蛋脸，圆圆的眼睛，紧抿的薄唇，看起来十分娇蛮。那位姑娘快步走到云娇面前，怨毒地瞪着她，说：“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追着懿哥哥从夏国到了启国？哼，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这样不知羞。我以为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能让懿哥哥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看来，不过尔尔。懿哥哥还昏迷不醒，你居然在这里安然地睡觉，你还有没有良心？”云娇看着那位少女越说越气，看起好像随时要冲过来打自己一样，坐起身来不明所以地问：“你是谁啊？”少女明显没有想到云娇被自己骂了一通后会这么“厚颜无耻”问自己是谁，愣了几秒钟，很快昂起头骄傲地说：“我是启国兵马大元帅杨天的女儿，我叫杨丽罗，是懿哥哥未过门的妻子，所以说，你想嫁给懿哥哥根本不可能，还是识趣点滚回夏国去吧，你要是自愿离开，本小姐会派人送你回去，再送你一笔钱。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云娇激动地两眼放光：“杨小姐，此话当真？你愿意送我会夏国？那……”
　　“你想也不要想。”萧懿由侍卫搀扶着站在帐门口，满脸阴沉地说：“孟云娇，你这个女人还有没良心，本王舍命救了你，本以为你会感动地哭着以身相许，所以本王一醒过来就来看你，你居然一心想着逃跑，你的心是铁打的吗？”眼神里带着伤心、失望，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朝着云娇走来。
　　云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杨丽罗走到萧懿身边扶着他，带着哭音说：“懿哥哥，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今日一早就急忙赶来，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说着眼眶已经红了，她倒是真心担心萧懿，可是从刚才起她左一句“懿哥哥”右一句“懿哥哥”叫地云娇头皮一阵阵发麻。萧懿在床边坐下，微微皱了下眉，一张俊脸毫无血色，星目含怒地盯着云娇，冷冷地说：“担心我作甚，我没那么容易死。”云娇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杨丽罗看萧懿一直看着云娇，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生气地走到云娇身边抓起她的右手腕激动地对萧懿说：“就为了这么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值得吗？”好痛！云娇“啊！”地一声皱起了眉头，一张脸痛得皱在了一起。杨丽罗这么一抓，才想起来自己的右手腕还有伤，云娇下意识地用左手试图掰开杨丽罗紧攥着自己的手，却不想杨丽罗拽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甩，说：“真会装，我没有用多大力道，你是想装较弱惹得懿哥哥心疼你吗？果然一身的狐媚人的手段，不愧是青楼出身的贱人。”云娇痛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很想骂她几句，缺大脑女人，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男人的心吗。
　　萧懿本也生云娇的气，也没有阻止杨丽罗，转眼看见云娇右手腕处的衣服已经渗出血来，心里一痛：该死，她手腕有伤！大声地说：“丽罗，你松手。”杨丽罗眼泪顺着娇艳的脸颊流下，委屈地看着萧懿：“懿哥哥，你从来没有凶过我，今天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对我凶，她有什么好？”萧懿顾不上背上的伤，走过去拉开杨丽罗的手，拿起云娇的手腕，掀开上面的衣料，本已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正不停地向外冒。云娇疼得咬紧了嘴唇，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把太医叫来，为什么无人为孟姑娘诊治？”萧懿着急地对旁边的侍卫说。
　　“是，王爷。”旁边的侍卫赶忙跑出去找太医。杨丽罗看着云娇的手腕呆住了：“这……我不是……”手足无措地想解释。萧懿冷着脸看了她一眼说：“你先出去。”杨丽罗还想说什么，最终跺了一下脚，哭着跑出去了。
　　太医为云娇上了药包扎好对萧懿说了一句“王爷不要久坐，多休息”就离开了，帐中只剩下云娇和萧懿两人。萧懿一张脸像结了冰一样坐在一旁生闷气，云娇尴尬地打破沉默：“那个，你伤好点了吗？”萧懿笑得很讽刺说：“难得姑娘还关心本王死活，让你失望了，本王没有大碍，所以，你休想跑掉。”云娇：“……”想了想转移话题说：“那位杨姑娘好像很喜欢你。”萧懿脸上的冰封稍稍解冻，看着云娇说：“你吃醋？”云娇不假思索地说：“怎么可能，我干嘛吃她的醋……”说完眼看着萧懿的脸瞬间又冻上了。云娇有点不甘心放弃这个八卦的机会，不怕死地接着问道：“他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萧懿依旧表情冰冷看着前方，良久，在云娇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的时候，萧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你做的事并不一定是自己所愿意的，更多的是虽然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的事。”云娇神色黯然地想起，那一天，司徒南也说过类似的话，云娇将司徒南灿烂微笑着的脸从自己的脑中赶走，转头看着萧懿：“杨丽罗就是那个虽然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的事吗？”萧懿神色复杂的看着云娇，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你说的没错，她是其中之一。”萧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喜欢她，可是我要娶她，因为她可以助我实现我的抱负，我需要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家族。”
　　云娇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萧懿说：“那为什么还要抓我来呢？”
　　萧懿眼里有了笑意，说：“那日花魁大赛，我在台下看着你，笑容温暖，眼神清澈，一嗔一怒都表现在脸上，单纯而透明，我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被你吸引，想要了解你，想要你的笑容来温暖我，我生平第一次完全出于喜欢地想得到一个人，不带任何功利性。”说到这，萧懿看着云娇的眼睛认真地说：“云娇，我真的很喜欢你，留在我身边吧，我会珍惜你，给你你要的一切。”云娇笑了，对萧懿说：“你能给的我都不想要，我想要的你给不起。”萧懿自信的说：“只要你说出来没什么是我萧懿给不起你的。”
　　云娇摇摇头说：“我要一个只属于的男人，对他来讲什么都比不上我来的珍贵，他的心他的人，都只属于我一个。你做得到吗？你舍得到手的兵权吗？权利和我之间你会选择我吗？你不会，萧懿，你我都明白，你最想要的，绝对不是我。”
　　萧懿沉默了，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想要说一句“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可是这句话就是卡在喉咙处，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堵得自己心都痛。他看着云娇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冲动地张口，却被云娇轻轻捂住了，云娇看着他，声音轻柔地说：“萧懿，不要冲动的许下实现不了的诺言，对你和那个被许诺的人，都是枷锁。”萧懿苦笑着站起身来，背对着云娇，声音沙哑地说：“云娇，你说得对，我，给不起。”说完脚步沉重地朝门口走去，到门口又站定，说：“可是，我也不能放你走，对不起，过几天，我把事情解决了就带你回颜康。”说完掀开帐帘走出去了。
　　云娇心里堵得慌，走出帐子想要透口气。掀开帐帘就看见两个侍卫把守在门口，是怕自己跑掉吗，周围全是草，自己能走到哪去。云娇说：“我只是想走一走，也不行吗？”其中一个侍卫说：“可以，不过王爷怕您迷了路，吩咐属下跟着您。”云娇冷笑一声，什么怕我迷路，是怕我逃跑吧。“好吧，你跟着吧。”云娇看着那位侍卫说。那个侍卫抬头看了云娇一眼，脸红了，讷讷的说：“是。”倒是很憨厚老实，云娇心想。
　　离开营区，云娇漫无目的地走着，周围是茫茫的草原，天显得特别高，特别大，远处的草地和天连接在一起。太阳懒洋洋地照着这片土地，满天的白云悠闲地飘来飘去，一片祥和的样子。云娇走累了坐在草地上，呼吸着草的清香，开始胡乱想象。小的时候，爱看格林童话，每天缠着妈妈讲给自己听，童话里的公主还有善良的女孩不论境遇多么凄惨总是会遇到王子骑着白马来拯救自己，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现实却残忍地告诉自己一个事实，遇见王子的可能性确实存在，可是王子可能已经结婚了或是和你结婚后还有另一个公主等着和他结婚。想到这里云娇懊恼地叹了一口气。一回头，果然那个侍卫非常尽职地等在不远处。“喂~”云娇对着他喊道。侍卫跑过来说：“姑娘有什么吩咐？”云娇拍了拍旁边的草地示意他坐下。侍卫紧张得手足无措：“姑娘……这……不好吧……”脸又红了。云娇咯咯笑着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会话，你别紧张啊。”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你叫什么名字？”云娇看着他说。“属下名叫张卫。”侍卫局促地说，眼睛根本不敢看着云娇。云娇撇撇嘴说：“别属下属下的，你又不是我的属下，就你啊我的就行，我听着还舒服。这是哪里啊，这么漂亮？”张卫憨厚地笑了笑，说：“这里是颜康城外五十里，这个地方有个动听的名字叫做霞光，因为这里天高地远，每到日落，漫天红霞，十分动人，这里的牧民就给脚下的这片土地起名霞光。再往西四十里就是夏国的边境龙城了。”云娇点了点头说：“晚霞很美？那我们就等日落再回去吧。张卫，你有家人吗？”提到家人，张卫笑得很开心：“有，我的家人都在颜康，我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六岁，女儿已经九岁了。我的母亲今年六十岁了，身体还很硬朗，这次的行动结束后，我就可以回家看看了，孩子每次一看见我老远就跑过来……”他说起家里的表情那么满足而幸福，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云娇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累的时候可以想的人，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永远惴惴不安的心。张卫回头看见泪流满面的云娇，吓了一跳，“姑娘，你……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云娇含着泪看着张卫说：“我羡慕你。”张卫惊讶地说：“羡慕我？姑娘说笑了，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云娇说：“有啊，你有一个幸福的家。”说完抬起头看向远方，满天红霞，红得像火一般，让人移不开眼去，可是身边没有陪你分享的人，景色再美，又如何呢……“回去吧，我累了。”云娇站起来往回走，满心寂寥。
　　龙城。司徒南站在草地上，夕阳把他的身影染成红色，拉得好长好长，却显得更孤单。赤焰出现在司徒南身边。“主上，萧懿现人在霞光的营帐中，蓝鸢探听到他受了伤，还带了一位女子进了军营。”司徒南满脸戏谑地说：“女子？他岂是好女色之人？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留在营中。”赤焰答道：“查不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司徒南收起了笑容：“萧懿去了哪里还是查不出吗，居然受了伤回来，难道……”赤焰不做声，等着司徒南考虑。过了很久，司徒南轻声说：“赤焰，你说……”赤焰认真地等着司徒南的下文，以为他想明白了什么。“回去以后，我要是对她讲，我好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她会感动的掉泪还是骂我呢？”赤焰：“……”司徒南叹了一口气：“骂我我也要对她讲，我好想她。”正当赤焰动容地看着主上如此痴情的表情深受感动正想出言安慰的时候，“通知林将军，明日佯攻霞光，把萧懿给我引出来，看见箫钰那个废物就来气，现在看来萧懿不在并不是有伏兵等着我们，那还等什么，明天就给我把箫钰的部队杀个落花流水。”赤焰：“额……是，主上。”心里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得上主上思维跳跃的速度啊。

　　这一日，云娇早上醒来就听见外面不停地有士兵跑来跑去的声音。赶紧起身，走出营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出来正好看见张卫守在门口。满脸的不忿之色，云娇走过去拍了拍他：“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很慌张？”张卫看见是云娇，小声的对她说：“姑娘有所不知，今早上夏国的四皇子下令攻打霞光，现在梁王守在那，可是梁王其实是……”张卫停顿了一下，狠了狠心说：“是个草包，他在那不过是个幌子，想让夏国的军队以为其中有埋伏不敢贸然行动，懿王才刚回来，他们就发动进攻，梁王哪里顶得住，摆明了就是要引王爷率兵迎敌，可是王爷身上还有伤呢，现在军师正在帐中和王爷商量对策呢。”云娇心中一惊：这么快就要打起来了吗，萧懿背上还有伤应该无法迎战吧。正想着，看见萧懿一身戎装从帐中走出来向校场方向走去，很快有人吹响号角集合众将士。云娇看着旁边站着不动的张卫：“你怎么不去集合？”张卫看着云娇说：“王爷让我专心保护好姑娘你，所以我无法参加行动。”云娇突然心里有个主意，“张卫，你随我来帐中一下，我的朱钗掉在了桌下，我够不到，又没有力气把它搬开，你进来帮帮我。张卫听了点了点头就随着云娇走进帐中。云娇转过身的时候，将司徒南送的手镯从手腕上取下拿在手里，走进帐中时假装不小心将手镯摔在了地上，手镯立刻摔成了两个等大的半圆，云娇捡起手镯拿在手里一边研究一边假装心疼地说：“哎呀，怎么碎了，哎，张卫，你先给我看看桌子下面的朱钗你够得到吗？”老实的张卫听话地朝桌子走过去。云娇看了看，将手镯里的东西倒出来，一边是一枚红色的小药丸和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吹向敌人，千万别吸。”云娇看了看另半边，中空的手镯里全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张卫在一边说：“姑娘，没有啊。”云娇拿起小药丸喂到嘴里，那起里面有迷药的半边手镯，对张卫说：“你看清楚点，就在下面啊。”心里想着：对不起啊，张卫，我要离开这。走到张卫身后，拿起手镯对着张卫使劲一吹，一阵浓郁的香气，张卫说了句：“真的没……”就倒下了。云娇内疚地对着昏过去的张卫说了句对不起，动手脱下了他的戎装……
　　云娇气喘吁吁地跑到校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集合好了，云娇一眼看见一个空着的位置，跑过去站好，旁边的士兵看了看她，云娇紧张地把头低下，幸好帽子很大，低下头也看不清脸。那位士兵说：“你小子可真够磨蹭的，再不来一会等王爷讲完话点人数的时候你就等着跟你的脑袋告别吧。”云娇不敢说话，只好点了点头。那位士兵也没再说什么。
　　点好人数，萧懿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大家有没有信心？”云娇被周围士兵声势浩大的一声“有！”吓了一跳。萧懿满意的说：“好，出发。”云娇看着周围的士兵跑她也跟着跑。
　　大军出发后，一个士兵从茅房跑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场，嘟囔着：“这下惨了，大军已经出发了，我的小命也快玩完了。”
　　云娇混在队伍中有些害怕，一边跑一边安慰自己说：“就算牺牲，也算殉国了。”
　　萧懿忍着背上的疼痛，想着如何能从司徒南手底下夺走龙城，这样他争取皇位的筹码就又多了一个。
　　阿大跟在萧懿身后，担心地看着萧懿因疼痛而紧绷的脊背，心里暗暗筹划着。
　　司徒南骑在马上，悠闲地等着萧懿的到来，俊逸的脸上漾着自信的笑容，问旁边的赤焰：“你看爷我是不是在气势上已经压倒了敌人。”赤焰：“……”
　　这注定是一场戏剧化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