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东 ...
-
“柯南！柯南你在哪里啊？”远处突然传来少女焦急的呼喊。
“你是偷跑出来的？”东野清张看向柯南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危险。
柯南从东野清张身边探出头来，顶着东野清张严肃的注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手:“小兰姐姐，我在这边！”
院子里没有太过繁复的装饰，听到柯南声音的毛利兰很快就看到了他们。
小跑过来将柯南抱进怀里，毛利兰鼓着嘴揉他脑袋:“柯南真是的，一眼没看到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说着话，毛利兰转过身来，看清了东野清张的脸，“诶”了一声，把柯南放到地上。
“我不是诱拐犯。”东野清张看着面前这位不知为何有些眼熟的少女，飞快地说到。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瞬。
突然，毛利兰展颜一笑:“清张哥还是这个样子吗？”
“诶？！”东野清张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发出表示惊讶的声音。
“你认识我？我们有见过吗？”
“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两双蓝眼睛的主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毛利兰叹了口气：“果然忘记了吗……算了，清张哥早说过的。”
温柔的少女笑了，笑得很包容，夕阳的余晖让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在这一瞬间，东野清张有种他的理想型就是这样的女孩子的错觉，可是他喜欢的不应该是……
是什么样的人来着？
在东野清张迷茫的眼神中，毛利兰举起一只手：“别害怕，我不是犯人。”
柯南也满脸迷惑地抬起头：“小兰姐姐？”
“初见的第一句话，清张哥是这么对我说的哦。”小兰轻笑一声，“我叫毛利兰。”
“你是……寿三郎的堂妹？”东野清张轻轻按压自己的前额，眉头皱着。
等等！“小兰”、“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
东野清张看向毛利兰腿边一脸吃味的江户川柯南。
这孩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语气才不是对姐姐的问题吧！
再回想一下手机那个论坛里透露出的“工藤新一”与“小兰”的关系……
好啊，怪不得那个叫人类什么什么的楼主用那种连接方式说“东野清张”和“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的相似之处。
东野清张脑中闪回刚刚与柯南对话的细节。
敢情你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本人啊！
对返老还童一事接受度颇高的东野清张看向柯南的眼神都变了。
刚才费劲哄一个十七岁“孩子”的东野清张自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是我哦。”毛利兰松了口气似的。
从柯南身上收回视线的东野清张对毛利兰露出了一个魅力值满分的笑：“是小兰啊，我们在海原祭上见过的。”
这个让柯南脑中拉响警报的笑并非出于东野清张的本意——就算他再缺少常识，也该知道要和有男朋友的女性保持正常偏疏远的社交距离。
但是这个笑容……
它是乙游男主角的被动技能！
——[能让人深陷粉红泡泡的宠溺一笑]！
神说要有光，东野的微笑就发光。
抱歉，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此时的东野清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多了怎样一个可怕的buff，甚至因为毛利兰的表情太过正常，他疑惑地看向了咬牙盯着他的柯南，微微歪头。
——“你牙疼？”
挑衅！这是挑衅！
江户川柯南身后醋火熊熊。
他怎么可以在做出那副表情之后还表现得一无所觉！
“柯南？”毛利兰蹲下身来，拿手背贴了贴柯南的脸，“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兰姐姐~”不知道在场有人知道自己真实年龄的柯南对于撒娇一事没有一点心里负担，“外面好冷，我们回屋子里去吧~”
“我们直接下山好不好呀？”毛利兰摸摸柯南的脑袋，“江口警官说会安排警车来接大家下去。”
“那案件？！”柯南惊起。
“已经解决了。”东野清张低头看柯南，表情有点奇怪，“不然他们不敢放毛利小姐出来。”
毛利兰站起来，牵起愣住了的柯南的手：“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走山路会很危险的。清张哥要一起吗？”
“可是密室……”柯南的话被东野清张按在他头上的手镇压下去。
“小侦探，让前辈来教你成为优秀侦探的第一课吧——永远不要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东野清张对柯南露出了不赞成的眼神，“我猜这点，你的新、一、哥、哥、应该没有教过你吧？——要相信我们神奈川县警的实力哦。”
毛利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两人。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嘴。
这个人居然在用那种眼神看向兰后还说出这种话！完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可恶！
工藤新一aka江户川柯南，在见到墙头的第一天，惨遭塌房。
“你不对我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吗？”东野清张压制着柯南的头，问毛利兰。
毛利兰理所当然地回答：“刚才江口警官有提到你的啦。而且清张哥不是有许愿要成为警察嘛。”
“是这么回事啊。”东野清张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然后又转移了话题，“如果是小兰的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和工藤新一……很像吗？”
像到我可以成为他的替代品吗？
东野清张眼神专注，专注到几乎让旁观者以为他在说“请问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而非“你看我像你男朋友吗”。
“为……为什么这么问？”毛利兰脸颊处泛起红晕，不过一想她刚才的表现，她这害羞的神情是为东野清张眼神里的专注还是他话语中提到的名字就不言而喻了。
“你们不是恋人吗？”东野清张并不觉得十七岁少年少女的正常恋爱关系有什么让人羞于启齿，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你应该很了解他啊。”
在场的两位当事人的脸几乎同步涨红了脸，让东野清张在心中称奇。
毛利兰第一反应就是像对待园子调侃新一是她老公那样否认，可是东野清张认真坦然的表情让她想起了伦敦，又想起了清水寺。
“我和新一……确实已经是恋人了。”毛利兰的脸颊更红了，像是此时天边的霞光般羞涩又明媚，似是要躲入黑夜，又像要与日光争辉。
江户川柯南的耳朵都快要冒出蒸汽来。
东野清张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东野先生和新一都是黑发蓝眼，但是东野先生的眼型更细长一些，眼尾还有点上挑。唔……新一的头发比东野先生的看起来更硬一些。东野先生的头发很顺，不像新一会有两捋碎发翘起来。”毛利兰仰着头回忆。
东野清张不理解为什么提到对方的男朋友会让自己从“清张尼”变成“东野桑”，但还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东野先生和新一都是很厉害的侦探——不过现在东野先生是警察了。东野先生和新一都很有正义感，但新一更冲动莽撞一些。新一喜欢足球，喜欢柠檬派，会拉小提琴，是个音痴；东野先生擅长网球，讨厌甜品，会弹贝斯，海原祭上唱的歌很好听……”
虽然句句都是“东野先生”，但感觉字里行间都是“我家新一”呢。
东野清张眨了眨眼，看了看渐晚的天色，还是决定不要继续被江户川柯南也就是小兰口中的洗衣机本机用那种“凭什么兰这么了解你”的眼神盯着，于是问出了这个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小兰……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我们见过很多次吗？
毛利兰神色一黯：“所以东野先生根本就没想起来嘛——海原祭闭幕那天，我被堂哥带去参加了你们社团的聚餐。”
“真心话大冒险？”东野清张只能想起关键词。
这回他知道小兰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是觉得他会无措吗？被不记得的人突然叫“哥哥”什么的？还是怕他因为记忆的问题难过呢？
东野清张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吗？”
远处人们来回走动与低声交谈的声音为着这刚发生了一出悲剧的山间小筑增添了一丝人气，院落一角，夕阳为东野清张柔顺服帖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边，仿佛他一人便自成一个世界。
黑发蓝眼的年轻警官冲对面多年未见的陌生少女张开右手：“你好，我叫东野清张，现在是一名警察。”
少女笑眼弯弯地伸出手，被英俊有礼的警察先生轻握了半掌：“我叫毛利兰，很高兴认识你。”
是了，“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你，就叫我‘东野先生’吧，我会与你重新认识的”，清张哥是这样说的。
毛利兰垂眸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我们拉过勾的。
……
回程的路上，东野清张并没有与江户川柯南一行人同乘，而是上了毛利兰口中的江口警官的车。
“你刚才去哪了？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做事心里没底。”江口成看向慢悠悠坐上副驾驶的东野清张。
东野清张给手机充上电，淡淡开口：“给他们底气的应该是专业知识，而不是我。”
“话是这么说……”江口成发动了汽车，缓缓加速。
“而且他们必须很快适应我不在的情况了。”东野清张反复按动手机侧边的开关机键——他必须尽快把那个奇怪的论坛搞明白。
“唰——”江口成一脚刹车踩到了底，东野清张的手机脱手而出。
“你得什么绝症了？”江口成目光沉痛，语气忧郁。
东野清张解开安全带，捡起手机，蹙额，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尘土，才和江口成对上视线：“你在说什么鬼话？”
江口成不吱声，用一种“你别嘴硬了你看你手机都拿不住了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快要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不对你不能死啊”的悲痛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东野清张。
东野清张被看得满头黑线：“我前天有告诉你我要被调到东京去了吧。”
“啊咧？”江口成变成了豆豆眼，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终于要把美强惨三个字凑齐了呢。”
“啧。开车，回去再说。”东野清张不再理他脱线的同期兼现任副手，低头摆弄起终于开机的手机。
“叮——”默认短信提示音响起。
东野清张抬了抬眼。
[东野哥哥，我是柯南。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说你和新一哥哥很像的人长什么样子啊？]
另一边，刚刚得知园子并没有遇到过东野清张的江户川柯南捧着手机，紧张地等待着。
究竟是谁？谁会说出那种把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联系在一起的话？
[不知道，没看到脸。 by 东野]
[那她给你留下了什么特殊的印象吗？]柯南打字，输入发送。
东野清张仰头，想象出一个在昏暗房间里闪着光的电脑前，脸上带着诡异笑容却无法被看出五官细节的黑影。
[In black. by East]
东野清张并没有发现自己输入的日文“东野”，无声无息地变成了英文单词“East”。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