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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麻痹 ...

  •   容砚说完没有再看Liam的脸色,径直回到车上。

      回到家的时候,他一开门看到安珩之就坐在沙发上。

      “醒了?”

      容砚三步两步走到沙发前,“有没有摔到?”

      他检查着安珩之的手臂和小腿,开始后悔自己应该随身携带安珩之,带着安珩之去买菜。

      “我去买菜了。”

      容砚解释,“不知道你醒的这么早。”

      “下次带我也一起去。”

      安珩之开口。

      很难想象他睁开眼喊不到人时候的感觉。

      又被抛弃了。

      再一次被抛弃。

      但他不好意思表达。

      因为他总是被抛弃。

      “我去做早饭”,容砚下意识的想吻一下安珩之的脸颊,但是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易容,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个吻。

      两个人吃完早饭,容砚给安珩之滴完眼药水提议出门走走,每天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怕安珩之单调。

      安珩之没怎么想就同意了。

      容砚给安珩之换好衣服,然后牵着他出门。

      再经过一个红绿灯后,容砚又遇到了鬼鬼祟祟的Liam

      还不死心的狗皮膏药。

      Liam看着容砚旁边的安珩之。

      几天不见,可能是因为长时间闷在屋里的缘故,Edan的皮肤更白了。

      容砚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Liam

      Liam和容砚对视了几秒,没由来的心生恐惧,竟然落荒而逃。

      “怎么停下了?”

      安珩之问容砚。

      “前面有条当道的狗,现在好了。”

      容砚重新牵起安珩之的手,“狗跑了,咱们走吧。”

      在这一瞬间,容砚不可避免的心生嫉妒,幸好是自己来了,如果现在不是自己在安珩之身边,那就是另一个护工,另一个男人牵着安珩之的手,给安珩之洗澡,和安珩之同床共枕。

      “嘶”,安珩之倒抽一口气,“太紧了。”

      容砚又连忙把手松开一点。

      “你有对象吗?”

      安珩之不知道易容为什么突然开始问这个问题。

      “怎么了?”

      他不太想正面回答。

      “没什么”,容砚装作轻松的语气,“就是觉得人还是得找个伴儿,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照顾。”

      容砚看着安珩之抿着嘴不死心的还要继续试探。

      “为什么不找对象啊?你这么好看,在学校里一定很多人追吧。”

      容砚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酸丢丢的。

      “别问了。”

      安珩之觉得易容好没边界感。

      “好好好,我不问了。”

      容砚还没消停三秒,便又再次开口。

      “你不好奇我吗?”

      好奇。

      安珩之在心里回答。

      但他不好意思问。

      “没事啊”,容砚看出安珩之顾虑,“就当咱俩随意聊聊天。”

      “反正咱俩也得在一起两三个月。”

      安珩之不说话。

      容砚继续道:“我也单身。”

      他看安珩之没表情,“我觉得我也老大不小了,做护工这么多年,还是得有个伴啊,要不然哪天早上突然脑溢血死家里都没人发现。”

      “你跟你每任雇主都这样吗?”

      容砚被安珩之呛了一句,心里反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老婆警惕意识很高。

      “不啊”,他继续大言不惭,“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很有眼缘,就忍不住跟你多说说话。”

      安珩之撇嘴。

      “不过也不一定,有些雇主就比较主动”,容砚继续瞎编。

      “有些雇主自己孤身一人的,平时也没人跟他说话,就经常拉着我说个不停。”

      “小心!”

      下一秒安珩之被易容拉进怀里。

      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和车身带起的疾风转身而逝。

      “Look at the road! son of bitch!”

      “怎么样?”

      容砚拉着安珩之,“有没有受伤?”

      “没事。”

      安珩之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又重重落下。

      “还转吗?”

      安珩之摇头,“往家走吧。”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落在安珩之身上形成斑驳碎影。

      日光流转,嫩绿色的枫叶逐渐变成深绿,太阳直射点从北回归线向赤道移动。容砚觉得自己和安珩之的关系和寻常夫妻之间简直没什么区别,除了老婆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老公,而两个人也没法亲密接触。

      安珩之的头发逐渐越来越长,容砚怕给他剪坏,于是给安珩之扎了个小啾。

      除此之外,容砚还把小白找了回来,很难想象,小白竟然自己跑到了安珩之父母家,他搜过地图,他和安珩之住的那个出租屋距离安珩之父母家起码有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真不知道一只猫是怎么跑回去的。

      安珩之接到易容手里抱着的猫的时候开始是抗拒,他不想再养宠物了,害怕照顾不好。

      但是没想到猫咪很乖,肉垫也很软。

      容砚带着他每周复查,情况在逐渐变好。

      当医生congrat的时候,容砚才意识到,如果安珩之恢复了视力,那自己怎么办?

      容砚气压低沉的开车带着安珩之回家,安珩之一路上心情雀跃,可容砚却心底阴暗的想,要是安珩之能瞎一辈子就好了。一辈子依靠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但下一秒他又为自己如此阴暗的想法而恶心。

      安珩之察觉出身边的易容一路都没说话,在进家门的时候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离开你又要失业了。”

      “开玩笑的。”

      容砚又道。

      “觉得你人很好,舍不得和你分开。”

      这次换到安珩之沉默。

      “可以以后继续当朋友啊。”

      安珩之安慰他。

      “真的吗?”

      安珩之听到易容发问,“真的。”

      那是不是就代表安珩之原谅自己了。

      容砚已经毕业许久,脱离校园生活许久,但竟然心底里现如今也忍不住冒起了粉红泡泡。

      “我去做饭。”

      安珩之被易容扶到沙发上坐下,电视被打开,安珩之听着电视里的声音,然后又忍不住分神去听料理台上易容手起刀落切菜的声音。

      确实如果习惯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又回到一个人住会觉得十分冷清。

      “是吗?”

      “现在就要我过去?”

      安珩之忍不住侧听,易容是似乎接起了一个电话。

      “非得见我?”

      安珩之听见易容叹了口气。

      “你去吧。”

      容砚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安珩之开口。

      那你怎么办?

      容砚没问出口。

      “能把我带上吗?”

      容砚犹豫了,他不想让现在的安珩之被别人看见。

      安珩之在易容的沉默中感受到他的犹豫。

      “那就算了。”

      “行。”

      两人同时开口。

      安珩之没问去哪,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

      开了大约半小时,容砚把车停到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他在这边专门拓展了家分公司,方便处理业务。

      安珩之能感受到电梯上升的失重感,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感觉了,这意味着他们要去的楼层很高。

      还有就是电梯厢内的那种似有似无的香氛。

      但安珩之知道是自己要求易容带着自己,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闭着嘴比较好。

      电梯门开,不同于安珩之想象,周围安静的可怕,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安珩之被易容扶着走过一段走廊,又听见了门开合的声音。

      “蘑菇奶油披萨。”

      容砚拉着安珩之坐下,又打开房间内的电视。

      “我大概半小时回来。”

      “如果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容砚把一个类似于医院里呼叫器的设备塞进安珩之手里,“按一下手里的这个铃。”

      门扉传出咔哒一声。

      易容离开了。

      易容应该是不是普通人,安珩之开始胡思乱想。

      他摸索着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小口,奶油化在嘴里,安珩之食之无味。

      周围除了电视的声音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习惯了身边有易容弄出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安珩之度日如年,房间里没有钟表,但是他却产生了听到秒针分针走过的滴答声的幻觉。

      容砚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赶到会议室见到了m区负责人,双方在简单会谈之后他快速签字,对方的背调他已经看过了,现在只不过是走流程。

      十五分钟。

      容砚抬腕看表,让经理去招待负责人,自己则一路小跑回办公室找安珩之。

      安珩之在数到53878的时候听到了门推开的声音。

      “怎么没吃?不喜欢吃?”

      易容回来了。

      带着风。

      安珩之不知道怎么回答。

      “咱们出去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吃吧。”

      容砚扶着安珩之,安珩之摸了摸易容的衣服布料。

      易容换了套衣服。

      似乎是西装。

      安珩之想发问,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从办公室到专用电梯一路无人,容砚扶着安珩之下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坐回车里。

      他想等等易容会不会开口解释主动说点什么,但直到回家易容都没提这件事,只和他讨论了晚上吃什么。

      就好像人的一生里只有吃这件事。

      好奇害死猫,虽然安珩之不是猫,但也因为今天这件突发意外的事情思前想后。

      易容好像看出了自己不在状态。

      “今天是去见了以前的老顾客。”

      “老人年纪大了,非要见我一面。”

      安珩之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见一面为什么要换衣服呢?

      一直纠结到晚上睡觉,安珩之越来越期待自己视力重见光明的那一天,他想看看易容到底长什么样。

      直到一个吻落在安珩之的眼皮上。

      安珩之惊呆了,但他不敢动。

      易容可能以为自己睡着了。

      一种奇异又甜蜜的酸涩在安珩之的心间流淌,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说不清是太久的陪伴让他出现了错觉,还是一个人在黑暗之中踽踽独行的吊桥效应,还是真的怦然心动。

      就在纠结之中,安珩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复查结果越来越好,容砚麻痹自己能过一天是一天。

      直到有一天早晨,坐在沙发上等着早餐的安珩之突然感觉自己能看到周围的景象了,还有怀中的猫——竟然是一只白猫,而且还和走丢的小白长得一模一样。

      瞳孔的颜色,鼻尖软肉的颜色,还有脸型也全都一模一样。

      怎么会?!

      小白朝安珩之喵呜一声。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恢复视力和这只猫长得和自己以前养过的猫一模一样的事情告诉易容。

      安珩之看向流理台后面的易容。

      在反应了几秒过后,容砚?

      不,这是易容还是容砚?

      “易容”

      安珩之试探着叫出口。

      他看着易容绕过流理台走向自己。

      “怎么了?”

      容砚在自己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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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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