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樱花辞》甜橙子不酸

4、因果还生

　　暮色，云霭。

　　樱花满梢风嫣然。枝摇，影移，花颜间残红倦舞、凄怆孑然。

　　冲田回到屯所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本愿寺最偏的一道回廊里沉默不语。回归本来面目的他褪去了满身的暴戾，深幽的眼眸竟参杂了一些寂寞的温柔。满目繁花似锦，绯霞云天，他惟独静静地盯着其中一棵枯死的苍樱巍然不动。

　　“冲田君，永仓君和原田君都在找你。”柱廊边走来一名和尚，淡灰的袈裟，陈旧不堪，满目的风霜化不去那眼底熠熠而辉的清明。

　　“竹取住持，你说那棵死了的樱树，来年还会生根发芽么？”他目不斜视，鸡同鸭讲，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过刀柄上扶风摇曳的流苏。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古怪的女人，她是暗杀名单中的一员，而且是极其关键的人物。”

　　“那她一定没有逃过冲田君的北辰一刀。”

　　“可是，我在杀她的时候却突然害怕她就这么死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呢。”

　　“雪村千窈。”

　　老和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得不到，真是罪孽，罪孽……”

　　冲田迷茫地看着连连感叹的老和尚，“我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面对她的时候该怎么做。”

　　老和尚捋着雪白的胡须含笑开口：“你应该直接一刀捅死她。”

　　冲田略略诧异地看着对方。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老和尚走了，留下冲田一个人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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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屯所的内廷里，山南敬助端正地坐在近藤的对面，递给了他一封由上面下达的文书。他优雅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简明扼要地陈述文书大致的内容：“松平先生在信上说，这次倒幕派的雪村千窈一死，潜伏在江户的那些浪士基本是一盘散沙，可以慢慢铲除。在这次行动中，我们付出得太多，同时也表现得很好，将军有意嘉奖我们，希望我们在下月初三可以去趟京都。”

　　“原来是这样。”近藤的表情终于从淡然渐渐变得有些动容，他略带自豪地弯弯了嘴角，身后红底白字的“诚”字旗帜越发的鲜明醒目。

　　“近藤局长，您总算笑了。”山南的视线越过近藤，定定地看着山形图案“诚”字赫然的新撰组队旗，心中莫明地生出许多惆怅。

　　而近藤却突然神色沉重了起来，“我们已经镇压了尊攘派，铲除了讨幕派，还剩最后一件任务吧？”

　　“嗯。”

　　“敬助，你说等我们完成了所有任务，终于有一天可以卸甲归田的时候，你最想干什么？”

　　“我吗？”山南敬助微微地眯起眼睛，神色飘渺地望了望窗外，平和地说道：“应该是和妻子摆上三四个小菜，吃着粗茶淡饭，看看浩浩蓝天。过着除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冬去春来，依旧桃花满梢油菜黄的日子吧。”

　　“真是不错的想法呢。”近藤摸了摸胸口的淡紫色雏菊，心痛莫明。他想努力回想起什么，却觉得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却又满是铅一样的沉重。

　　“局长，怎么了？”山南发现了他的异样。

　　“不，没什么。”近藤不露痕迹地掩饰，随即转移话题：“我们最后需要完成的一个任务有头绪了么？”

　　“还没有，不过那个新选组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不管对方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必须听从将军大人的指示，消灭这个组织！”近藤望着身后的“诚”字旗帜，突然觉得那个字无比的刺目，看得太眼睛不由地发疼。

　　就在这时，藤堂从门外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嚷道：“土方先生受了重伤，情况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