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肖致和＆陈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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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洵第二天腰疼的难受，但他还是勉强去和租户商讨一下租房事宜。
路过中药房时，想到自己最近胃疼的难受，索性进去抓几副药吃。
他一推开门，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让他愣住。
“宋书扬？”
宋书扬转过身，笑眼弯弯，对他打招呼:“陈医生，又见面了。”
这边中医把几包药包装好，递过来，宋书扬礼貌地接过。
中医跟他嘱托几句，有看向陈洵，是个熟人。
“还是老毛病？”
陈洵点点头，这边中医也转身，搜寻需要的药材。
“你经常来啊，陈医生？”
宋书扬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看着刚才二人的行为，他也猜到一些。
陈洵低头咳几声，回答道:“嗯，我身子弱，体寒。”
陈洵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药包，再抬头看看笑意盈盈的宋书扬，还是不由得好奇:“你看着挺健康的，生病了？”
“不是，是我妈。”
宋书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蓝白条纹衬衫套在白色T恤外，没有扣扣子，青春洋溢。
“过几天，得去拜访拜访阿姨。”
“不用了，我妈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别再吓到你。”
宋书扬不太想麻烦别人，解释几句。
“不过陈医生，肖师兄没和你一起吗？”
陈洵抬眸，将身子靠在墙上，慢吞吞地说:“你们队里最近不是在查案子嘛，他任务挺重的，早去单位了。”
“也对啊，我们二队也就朱队，肖师兄，孙师兄靠得住。”
宋书扬长叹一口气，低头看一下腕表，匆忙抬脚离开:“再不回去我妈又要着急了，过几天我们再聊啊！”
陈洵笑着告别，这时候药方也已经开好。他提着药包，转身离开。
看着身后这熟悉却又陌生牌子，陈洵笑意掩不住，但低头的瞬间，又觉得遗憾不已。
这几年吃了多少药，他也不清楚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长兄离开，不要他的那一夜，往后的一切，他都不想记得。
毕竟人来这世上走一趟，去时总不能也要带着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一遍遍地重复经历。
周日下午七点。
肖致和载着陈洵，赶往百闻餐厅，他们两个到的挺早，但林别枝和宋书扬路上堵车了。
宋书扬背着林别枝的背包，白色打底，上面绘着一个戏曲人物，很是漂亮。
一到包间，林别枝就看见肖致和，兴奋得很，丢下宋书扬跑到他面前。
“致和哥！”林别枝的声音温柔又空灵，很是好听。
她抱住肖致和，亲昵地蹭了几下。
这一连串的举动，让身边的陈洵有些猝不及防。
肖致和察觉到陈洵眼神不对劲，轻轻扯开她的手，细声说道:“都多大了还这么粘人。”
她两只小手攥着他的一只大手，晃了几下，撒娇道:“我比你小了三岁呢。”
宋书扬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将背包放在座位最里面，一把将林别枝拉过来，十分不满。
“林别枝，你没看见旁边的人？”
陈洵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抬头，他完全没想到宋书扬他们都互相认识。
林别枝和他们拉开距离，这才注意到肖致和身旁的人，脸瞬间红起来。
她这么失礼的一面，都完全暴露在陌生人面前了？
“你好，我是林别枝，他妹妹。”
林别枝平复下心情，朝陈洵伸出手，陈洵他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
“你好，陈洵，他……宋书扬朋友。”
“……”
宋书扬一脸的无辜。
拜托，洵哥，你可是师兄的人，你不会被打，但师兄可对我下得去手。
肖致和闷哼两声，补充到:“我对象。”
林别枝大概被吓到了，愣神一下，没有反应，宋书扬看不下去，将她拽到座位上。
她略微尴尬地笑一笑，想法子换个话题:“我还以为致和哥是打算出家做和尚呢。”
肖致和也只是笑着回应:“那你得感谢一下宋书扬，把这么好一个朋友送到你哥身边。”
宋书扬吓得吞一口唾沫。
“呃……陈……嫂子想吃什么。”
林别枝拿着菜单，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怎么称呼。
陈洵看着这姑娘难为地表情，轻笑着说:“叫我陈洵哥就行，叫他嫂子。”
“……”
三人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洵这柔柔弱弱的样子。
陈洵挑起眉，看向肖致和。
“对对对，叫我嫂子，叫他哥。”
满足之后，陈洵才扭过头。
林别枝这下忍不住笑，嘲讽肖致和:“嫂子，你不号称是你们队的大总攻吗？”
“对啊，肖师兄，大、总、攻。”
宋书扬沾沾自喜地搭话。
肖致和抬脚，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一脚他，他被踢地栽倒在桌子上，抬头时刚好看见肖致和那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
他在菜单上随意勾了几道菜，刚想递给服务员，忽然想起来什么，把对胃不好的菜又给换掉了。
林别枝看了一眼，问他:“你不一直都喜欢吃韭菜花吗？”
“韭菜花对胃不好，少吃。”
陈洵似乎明白，抬眸瞅他一眼，而后被肖致和戳了一下腰间。
“书扬，别客气，随便点。”
肖致和说完，端起手边的一杯水，抿一口。
“那你买单吗，肖师兄？”宋书扬两眼冒光，将头伸的更近。
他觉得宋书扬的神情挺猥琐，皱起眉头，往后退一下，侧脸身看向陈洵。
“我买单。”
陈洵嘴角上扬，眼眸更加清澈。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洵哥，还是嫂子买单吧，毕竟是给别枝接风。”
“没事，全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直到上完菜，也没人敢再接话。
林别枝和宋书扬只老老实实地扒饭，陈洵因为胃疼，没胃口，只吃了几口。
肖致和叫人上了一打啤酒。
“能喝吗？”他指向林别枝。
林别枝有些懵，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宋书扬看一眼，很有眼色地推开他的手。
“哪有让小姑娘喝酒的，哥，我陪你。”
说罢，那一打啤酒已经被拿走两听，两人拉开拉环，仰头一饮而尽。
但他们并没停下来的意思，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听又一听。
陈洵和林别枝也被搞得云里雾里的，尤其是肖致和的那三个字，让人品不出来意味。
眼看着二人都喝了四听，林别枝这才夺过宋书扬手里的那一听。
“喝这么多，平时喝个菠萝啤都能醉。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爷们了？”
宋书扬脸颊泛红，冲她傻傻一笑，往桌子上栽下去。
肖致和酒量倒不错，不过陈洵也没敢让他接着喝。
“把他弄醒。”
林别枝眨巴着眼睛，就差把问号打在脑袋上，陈洵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快点。”
肖致和递过去一杯温水，昂起下巴朝着宋书扬，说道:“泼他。”
“？”
她照做。被泼了一下，宋书扬晕晕乎乎的，勉强抬起脑袋，嘴里嘟囔着。
“宋书扬，你说还是我说。”
宋书扬不回答，随后又倒在桌子上。
“算了，你不说我说。”肖致和将头转向林别枝，清清嗓子问:“你对宋书扬有什么感觉没？”
“哥，我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能有什么感觉啊，就是普通同学。”
“别枝……”
两人面面相觑，林别枝有些烦闷，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
情况不太妙，陈洵拿起搭在座椅上的外套，想要离开，“我有事，先走了。”
他刚刚站起，肖致和立即抬手把他拽下来。
三人僵持着。
“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林别枝没有别的办法，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一脸的烦闷。
包间的空调开的温度有些低，林别枝抖了一下，抬眸看向肖致和。
林别枝平添几分茫然，紧皱眉头，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嘴里。
没人敢说话。
平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见都没反应，肖致和站起来，扯起醉醺醺的宋书扬，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
“阿洵，等下你送别枝回去。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陈洵点点头。
肖致和离开后，林别枝依旧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
她拿起一听啤酒灌下去。
一声长叹在房间里回荡。
“陈洵哥，他是不是犯病了？”
林别枝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问道，眼底闪烁着些许光。
“回家吧。”
对于他们三个的事，陈洵就是个外人，他又不了解来龙去脉，妄自评论只会平添麻烦。
所以他选择了保守的回答，转移话题。
“待会我自己打车走，陈洵哥，你先走吧。”
透过窗户，月亮挂在天幕，在黑暗中摸索着光亮。
“太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她似乎也认定他和肖致和是一伙的，没有回答他。
“肖警官应该有他的道理，他不会害你，先回家吧。”
这算是比较折中的答案模板，避重就轻。
“可他每次都这样……”
“我当年要去国外留学，他就挺不高兴的，说小姑娘不安全……”
“我知道他对我好，我爸爸去世的早，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保护我……但他管的太宽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我哥，还是我爸。”
小姑娘应该也是喝多了，脸颊泛起红晕。
陈洵安静的听她讲完，才问了一句：“可以回家了吗？不然你哥又要收拾我了。”
“陈洵哥，我真佩服，能受得了他的臭脾气。”
林别枝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头，有些晃悠的朝外走。
“站得稳吗？”
“你要相信我。”
见她走得有些蹩脚，陈洵伸过手，想要扶她一下，却被婉拒。
“陈洵哥，不用扶我，被我哥知道了，又得说我。”
陈洵扑哧一声笑出来，知道肖致和是个醋坛子，但没想到容量这么小。
送完醉酒的二人，陈洵又赶去接肖致和。
上车后，气氛还是挺尴尬的，肖致和眨巴一下眼，缓解疲劳。
“别枝……”
“放心，喝了一罐啤酒，昏了。”陈洵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录音机，放出一段录音。
里面传来林别枝的声音，内容是刚才林别枝对他倾诉的内容。
他主要是觉得这些心里话，肖致和有必要听听，所以在林别枝说第一句话后，他就开始录了。
肖致和平静得听完，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随时录音，看来以后我也得随时录一下你动人的声音。”
“说正经事呢，稳重点，别老想一些有的没的。”
陈洵打着方向盘，时不时瞥一眼他。
他一直沉闷着不说话。
“肖警官，你有事瞒着他们。”
“没录音吧？”肖致和机警地看向陈洵。
“没有，你说吧。”陈洵笑着，打一下他的胳膊。
肖致和将手搭在烟灰盒上，慢吞吞道：“她爸和宋书扬父亲是同一部队的，当年她爸卧底被别人告发，为了保证任务成功，组织上命令宋书扬父亲不要庇护，她爸就永远留在了那片树林里的废墟里，连骨灰都找不到……”
“宋书扬父亲也没了踪迹，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们，组织上给他换了个身份，也有可能后来被发现，被残害……”
“他们那次的任务，也带走了我父亲。但牺牲了那么多人，打击掉的也只有一个分代理，总代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肖致和目光空洞，没有任何波动。
他似乎已经对此免疫，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串已定的文字。
“部队、卧底……”陈洵喃喃着，沉思一下，忽然眉头一紧，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
缉毒警……
他咽一口唾沫，眼底是不自在，身上冷气逼人。
“多久的事了……”
他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转动方向盘的手寒凉又麻木。
“二十多年了，当时宋书扬他和我们关系没那么近，也不太认识。”
如果时间对得上，那那个总代理他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
他觉得胸口更加闷痛，额角沁出一些汗珠。
肖致和没有注意到陈洵的反常，继续说着：“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害怕如果他们真发展成那种关系，别枝知道之后，会冲动。”
“可……这也太牵强了，和宋书扬又没关系。”
“你不了解别枝，有些事我们也料不准，我只是希望，在所有可能中保留最安全的一个……”
肖致和没继续说，他倚在车座上，紧闭双眼，昏昏欲睡。
“肖警官，其实你大可以换个合适的时间，和林别枝单独谈，你把接风宴弄成这样，不怕以后影响你们的感情？”
“我自找的，无所谓。”
陈洵闷哼一声。
薰衣草香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昏暗的光打在车窗上。
他侧过头，看向肖致和，确认这人已经熟睡。
沉默许久，他才低声道：“正如我跟了你，也是我自找的，无所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肖致和＆陈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