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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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nine
顾子荣离开后，叶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一份文件，准备工作时，凌翊辰的秘书就告诉她总裁要见她。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平常没人找她，怎么全都聚集来找她了。她还想挂个电话问外公，她妈妈是否有个故人姓顾得，他今天来找她，有点蹊跷。先不管了，去22楼会会这个新总裁，下班后才处理这件事。随知她耽搁的这件事却打乱了她的生活，把她的生后搅得一团糟。
电梯缓缓朝着22楼上升，叶桐一边搭电梯一边小声的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认出那晚的人是她，那个时候的她毫无形象可言，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个是她。不然以后她还要怎样面对他。虽说22楼跟16楼是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还是会碰到面的，尤其是她这个职位。
“叮”此时电梯的提示声打断了叶桐的沉思，她走出电梯，看着“总裁办公室”这几个大字，视死如归般就义的往前，好似门后面掩藏着洪水猛兽，唯恐躲避不及。
深吸口气，抬起手坚定地敲门“笃笃”。
凌翊辰坐在里面翻看手中的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请进”。叶桐听到里头传来低沉好听“请进”才转动手把，扭开走进去。叶桐挺直腰板站着，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总裁，请问你找我有事吗？”便无下文，视线停留在凌翊辰的肩膀上，她竟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这双黑色的瞳仁，会让人禁不住沉溺在其中，它似一泓最毒的药，让人为之沉沦，让人为之迷失在其中。
凌翊辰听到她略为清泠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她。她这幅乖巧的神情很有趣，站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而他就是那个可恶的训话老师。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的肩上，就是不肯直视他的眼睛，和他的视线没有交汇处，不禁让他生出捉弄她的心思。
微微勾起嘴角，指着前面的椅子，“叶小姐先坐下吧，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吃了你了，我不是大老虎。”凌翊辰调侃道。
叶桐听了这话后，脸庞微微发烫，背后绞着双手急促的思忖着该怎么回答他。凌翊辰见此，脸上的笑容越大，如果此刻让办公室外面那班女同事见到这个笑容，肯定会惊叫连天。
“先坐下吧，有些公事需要询问你。”不容置疑的命令。
叶桐顺从的坐下，想到：这个新总裁刚来时还是一副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现在冰山怎么会突然融化掉，他，还跟她开起玩笑来。怪了，怪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的怪异，回去要查查黄历才好。
后来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凌翊辰在其他人面前总是板着一张冷酷的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可是，唯独在她面前才会出现这么多的表情，也唯独对她展颜而笑。
“请问总裁需要问我哪方面的问题？”她忐忑不安，无形中受到很大的压迫感。
“对于你手中现在翻译的那份A&C公司的文件，你怎么看？不用介意，尽管说出你真是的想法就可以了。”他想考考同样是喝过洋水的她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叶桐犹豫了一下，“在我个人看来，从他们发过的信函来看，他们公司是有一定的意向想和我们公司合作。但是他们制定的某些要求不太合理，有点太过于苛刻，不同于公司以往合作的那些公司。”说道这里，她停了一下，眼睛终于看着凌翊辰，似乎在考虑后面的话是否该讲出来，毕竟这不是她的分内事。
凌翊辰看着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清澈的一双眼睛，里面蕴藏里许多想说的话。他用眼神示意她接着往下讲。
得到肯定，叶桐复开口道，“就我而言，我觉得我们只需要改动某一些方面就可以了，不必要全部按照他们所说的要求那样。这样会浪费很多精力和人力。譬如广告台词方面来说，我们当初制定的台词就很好了，不需改动，不然这样会偏离我们最初制定的那个系列的意向。既然是为儿童制定的，台词就该生动，有趣和调皮一些。不用这么古板。还有我们可以仿照意大利的某一品牌，专门为小孩子设计一些符合他们的小饰品。这样一来，在广告拍摄时与他们的产品相互配合，可能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觉得可以尝试。”
一口气把她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希望他不要认为她荒谬就好。
凌翊辰听完她的意见后没着急开口，轻轻扣着桌面，思考着她这番话的可能性。想不到她对这些也有些他们料想不到的地方。
风乍起，吹起桌面上的几张纸，慢慢地飘落在地上。叶桐注意到，连忙起身去捡，凌翊辰眼角注意到，坐着椅子转个方向帮忙拾起来。两手不经意触碰到，叶桐立刻闪电般缩回手，突然欺身而来的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让她有点羞赧，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把捡好的纸张放在他面前。凌翊辰看到她这个动作没说什么，略有点烦躁，她就这么不愿意靠近他？不过这样反而让他知道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看到他就整天只会黏在他身上，借机会接触他。刚才听着她那番话，空灵的声音宛如午后的奶茶般香醇，让人不经意间听醉了。
“叶小姐的建议不错，我会和马主任他们商量。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凌翊辰如何？”她一口一声“总裁”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
“你是我的上司，我还是叫‘总裁’比较好。”叶桐坚持这叫法。
“那这样好了，私下你叫我凌翊辰，或者是你想叫‘翊辰’或‘辰’，我也不介意。”凌翊辰捉弄她，期待着她会有什么反应。
开玩笑，如果给外面他的粉丝群听到她这样叫他，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才不要搞暧昧，难免有一天会被她们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何况她和他根本不会有“私下”这机会。到时弄得流言满天飞，她想明哲保身都难了。想到这儿，她严肃的盯着他。
“我想我和总裁还没有熟悉到这地步。”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肯定会拒绝，看着她严肃而又不敢怒的样子，凌翊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心知玩笑开大了吓走了她就不好。
“你不必介意，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凌翊换下玩笑的脸孔，一字一句正色道。
“如果总裁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出去处理我的工作。总裁你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叶桐恭恭敬敬的回答他，转身开门出去。果然是在耍她，这样很好玩吗？哼，想不到这个凌翊辰这么恶劣。亏她那天撞到他后，对他心存愧疚，不敢面对他。那些羞愧在这一刻就烟消云散。这年头，今天，怪人怪事特别多，叶桐总结今天的发生的事情。
叶桐走后留下，凌翊辰一个人在办公室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看着她的离去，眼睛如黑夜的星星，发出如细碎的光芒，璀璨迷人，耀眼夺目。如猎人看到捕捉的猎物般炽热，兴奋。这样的她很有意思。
对亏那接二连三的小插曲，叶桐今天非常的忙碌，忙碌整理那些烦人的文件，不断地要去翻译那些恼人的词汇，语句。当初她当翻译是看中翻译可以经常四处的去外国，她可以有很多机会去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工作之余可以游玩，多好。可是她没想过当临风的翻译会这么忙，早知道她就挑一间小公司工作，但是，如果是小公司的话，她又没有这么多机会去国外出差了。唉，还真是矛盾。有句话说得没错：所有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
忙完所有的事情后，天渐渐的黑了，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叶桐一个，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多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的资本家都是一样，就知道会剥削人。叶桐收拾完手中的东西，拿上包就离开公司。她前脚刚走，凌翊辰就下来了。凌乔威让他今天早回家，凌母有一段时间没见这个小儿子，心念他让他今晚回家。
凌翊辰搭的电梯到16楼时停了下来，叶桐走进电梯里，只有凌翊辰一人在内。看到他，脚步顿了顿，叶桐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又会见到这个新总裁。唉，真倒霉，今天的黄立应该是万事不宜。但她还是对他一笑，“总裁好。”
这厢的叶桐是这么想，可凌翊辰又不是这么想。难得能有与她独处的机会，挺幸运的。
“叶小姐平常都是这么晚下班的吗？”语气不自觉夹杂丝愉悦。
“不是。”看到她加班就这么幸灾乐祸，“平常都挺准时的。只是今天被某人耽误了一下子，加上这阵子工作又有点多，所以才会这么晚。”
“哦。”某人？是指他吗？“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不安全，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做一回她的护花使者应该也不错。
“不用了，总裁。公交车直到我家门口，现在还不太晚，我住了这么久，小区很安全的。”对他还是少接触为妙，近而远之才是上上策。
“好吧，那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既然她这么坚持，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第一次叶桐觉得电梯下降的速度真么这么慢，两人都没有共同话题。电梯内沉默，再沉默。“叮”叶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凌翊辰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叶桐先出去。叶桐转身对他回眸一笑，“总裁，再见。”凌翊辰更加觉得眼前的佳人清秀美丽，回给她个笑，“嗯。再见。”心情愉悦地往停车场走去。
叶桐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公交车站走去，脑袋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要理理头绪，让自己清醒清醒。郁闷啊，有颗石子挡在她的脚前，右脚顺势一踢，石子滚得挺远。刚好凌翊辰开着辆黑色的BMW从公司出来，看到她便降下车窗，减速慢慢朝前滑去。看到她踢石子，想起似曾相识的那一幕，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她。那次她把石子踢走又踢回到垃圾桶旁，而这次却直接踢走了，呵呵，原来她，叶桐也挺小孩子气的。
没等多久她要乘的6路公交车就来了，这个时间段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上并没有什么人。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何处才是她真正的家？她有一个家，但是是残缺不完整的家。因为只有她和外公，没有爸妈。顿时一种压抑涌上心头，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的归宿？她宛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漂浮在海面上，却不知何处靠岸，何处可以让她停泊，是她温暖的港湾。
凌翊辰看着叶桐上车的同时也发动车子快速往前滑行。两辆车同时停在白线内，等候红灯转绿灯。凌翊辰下意识地往窗外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苍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正抵着窗边，空洞的眼神显得眼睛更大，却毫无生气。两眼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事物，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精致的傀儡娃娃。漂亮易碎，无丝毫生气。她并没有看到车旁边的他。是什么事情困扰到她吗？为何她整个人会如此迷茫，如无家可归的小猫。突然好想揽她入怀，轻轻的安慰她，替她拂去那些伤痛。
“叭叭”后面的车鸣起喇叭，凌翊辰回过神，原来是绿灯了。明天在看看她吧。脚一踩油门，发动车子。彼时，公交车也启动。她的车往左拐，他的车往右拐，就这样擦车而过，汇入滚滚车流中，被暮色吞噬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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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个晴天，碧空如洗般湛蓝，道路两边的树木依旧翠绿，不见黄叶凋零落下的迹象。九月份的B市依旧如夏日般炎热，异于此时已是步入秋天的北方那般萧瑟。万里无云的天空昭示着今天是个晴天。
走在宽阔的过道上，一阵轻风吹来，顿时令人倍舒爽清透。可是，这样的风，聒噪了谁的心，平静了谁的情？
叶桐一如往昔的走在上班的路上，但顾子荣却失了往常的平静，此刻正在办公室内焦急的踱来踱去。他一大早的就在等那份验证报告，秘书告诉他，今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自从见了叶桐以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平复下来。他一直在回忆着当年与叶诗岚发生的事情。他的结婚，她的突然离去到不知所踪。现在又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叫他怎么能不怀疑这个是他的亲生女儿。如果叶桐真的是他的骨肉，那么他这么多年没有在她身边，尽到做爸爸的责任。现在她还会认他这个爸爸吗？她会和她妈妈一样恨他吗？一串串的疑问浮现出来，一阵阵愧疚感向他袭来。他该怎么去补偿她这么多年没有爸爸的日子呢？
李秘书早上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内就看见顾子荣焦急的走来走去，他敲了敲虚掩的门进去，把刚拿到的报告递给顾子荣。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顾子荣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后迫不及待的拆开牛皮纸的封面。一字一句的盯着这份报告，仿佛连句号也不放过，来带着拿支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看完后，放下报告，顾子荣倒在椅子中，让身躯陷入椅子中。从DNA验证看来，她，叶桐。。。。。。真的是他顾子荣和叶诗岚的女儿，不，现在应该叫她顾桐了。当年诗岚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而是独自一人远走他乡，背负着这个秘密直到去世。她为什么这么傻不告诉他啊！自己默默的守着这个秘密，独自痛苦的承受这样一切。这一生，他亏欠她太多了，他终究是负了她。如今，他要怎样去面对这个女儿，她会认自己吗？
思及此，顾子荣翻出叶氏的电话，打电话向叶至恒确认此事。
“你好，我想找叶先生。”不知道叶至恒还会不会与他交谈，毕竟当年他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请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老爷。”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兰姨，顾子荣还记得她，她还在叶家工作。这么久了，她还在。
“你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您好，我是顾子荣，您还记得我吗？”
叶至恒听到对方的名字一顿，他当然记得他，是他伤的岚儿这么深，当初岚儿悲痛欲绝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半晌，“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我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怒气。
“我。。。我是想来确认一件事的。叶桐。。。。。。。她是不是我的女儿？”虽然看过报告，但他还想亲自求证一番。
“这何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啪”的一声，叶至恒挂断电话，随即吩咐家里的佣人，“以后若是有个顾子荣的打电话了来或者是上门来，一概不要接待他。”怒气匆匆的离开客厅，走入房间，想到顾子荣怎么会知道桐桐的事情，他肯定是去找过她。拿到手机，立刻拨通叶桐的号码。
公司这头的叶桐正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能找出三头六臂来帮忙。天啊，这个凌翊辰上任后就大刀阔斧的改革，他是轻松自在了，可苦了她们这般下属，她可忙惨了，今晚可能又要加班了。正忙着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她打算不接，等有空喘下气时再回拨给来人。她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外公”。想了想还是接吧，这个时间点外公一般不会找她，可能是有急事。
“喂，外公啊。”叶桐一手拿着文件，一边用头夹着手机开口。
“桐桐，这阵子有没陌生人找过你。”口吻中带有少有的严肃。
“有，前天有个自称是妈妈的故人来过公司找我。”头一回听到叶至恒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他是不是姓顾，叫顾子荣。”
“对，好像是，我只记得他说他姓顾，具体的名字我没记住。他真的是妈妈的雇人吗？”外公无端端怎么会问起她这个人，这个顾子荣真的是妈妈的故人？他们有什么关系？
“以后你要远离这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理他，知道吗？”
“为什么？”
“你总之听外公的话就好，其他的你不要管，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叶至恒还是那句话，不愿透露实情给她听。
“我一切听外公的就是了。”不禁有点失落，每逢她问起有关这方面的事，他们都会用这句“以后你就会知道”来敷衍她，让她不要管。Aunt lee是这样，外公也是这样，以后，究竟何年何月才是以后？当年说她太小，但现在她成年了，工作了又说时机未到。
“那你好好工作了，外公不打扰你了。你记住，到一定的时候，外公会告诉你一切。”听到她语中的失落，叶至恒放缓了语气。
接了电话后，叶桐忽然没有心思工作，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扰乱了心绪。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看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一切皆扑朔迷离，水月镜花，她何时才能等到哪个所谓的“以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迷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