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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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ix
“谢谢。”她再度开口向凌翊辰说声“谢谢”，转身走入洗手间。
凌翊辰看着那抹倔强瘦弱的身影走入洗手间，低头再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在她推开他的手离开时，刹那间，心没由得产生些许失落，又顿感到一阵烦躁，欲转身迈开步伐离开，可看清刚刚追在叶桐后面的这名男子时停住脚步，双眼微微眯起打量来人，是她男朋友吗？
两股视线交汇，不等来人作出反应前，凌翊辰向他扬起一记挑衅的笑便离开。
他今晚跟Eric来“迷”叙旧，想不到又遇到了她，还看到了这么一幕。这个城市这么大，与她遇见两次，算得上有缘吗？
而此刻在洗手间内的叶桐双手撑在台前，迷惘的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看到他？为什么要落得个逃跑的下场？她跟她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为何自己看到他还会是这样。不是决定了要放下吗？为什么在她抉择好以后又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从此是路人而已。
缓缓地蹲下，靠在墙壁上，头埋入双膝之间，停不住的啜泣，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顷刻，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是闻讯而来的言静。她蹲在叶桐面前，伸出手慢慢的拍着她的背。
“筒子，对不起。是我安排你们两个见面的。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叫你穿得漂亮点吗？是我想让他看到，即使他离开了，你还是照样的生气勃勃，明艳动人，而不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人。我想让他了解即使他离开了，你活得更好，好让他后悔当初抛下你。你，知道吗？前几天尚浚滔跟我提起他有个在美国的朋友将会回国，我问到他是张以风时，我就像让你们见上一面。”
边说着边看叶桐，还是没有抬起头，但啜泣声渐渐的小了，她知道她在听着她讲。顿了顿，拥着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你明白我的，是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都没再出声。好半晌，叶桐慢慢站起身，前去用水泼了泼脸，问道：“你去把我的包拿来好吗？我想补补妆，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法见人。”她又怎么不会明白好友的用苦良心呢？
“好，我这就去，你等等。”言静的声音有丝隐藏不住的喜悦。叶桐，还是会迈过这道坎子的，她就知道她会的，只是她需要时间。
很快言静就拎着她的包进来，叶桐想去接过，言静却用手挡着她，“我来帮你，我比较快。”
“嗯。”她没在表示什么，任言静在自己的脸上描绘。
“好了，我们这就出去？。。。。。。他还在那里。”带着些不肯定。
“没关系该来的始终要来，我们之间始终要有个彻底的了断。”
还是她们刚才坐的那个角落，张以风自刚才追出去到回来后，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在跟尚浚滔交谈。待看到叶桐和言静出来，尚浚滔便寻了个借口跟言静离开。言静对着叶桐使了个“你确定？”的眼神，叶桐点点头后，她才放心的离开。
两人离开后，面对着眼前这几年未见的熟悉脸庞，张以风开口打破沉默。
“桐。。。桐。。。。。。这些年，你还好吧？”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剩下这句。
“我很好，谢谢关心。”其实很想说“不好”，但她的倔强不允许她这么说。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后，他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问上句“你好吗”。他当真这么快忘记了吗？还是真的“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自己真的很可笑，为什么还会对着这种人念念不忘。
“我。。。。。。”
“安小姐也一起回国了吗？”叶桐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既然他这般难以开口，不如让她来扮演丑人的角色问好了。
“她跟我一起回来的。”张以风措词着，“这次我们是回来回来宣布订婚的。”说完，紧盯着叶桐的脸。
有那么一刹那的伤痛在叶桐眼里浮现，转眼便稍纵即逝，快得那人捕捉不到。张以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再是以前的明媚笑颜，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仿佛在她面前的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在与一个陌生人交谈而已。她好像不再是当年那个他熟悉的她了。
叶桐佯作坚强对着他，“恭喜两位，到时候两位的订婚宴我一定会出席的。祝你们幸福。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请允许我先走。再见，张先生。”站起来干脆的离开，不再去看他的反应如何。告诫自己不要回头。
张以风在听到那句“张先生”后完全呆住，被施了法般坐在那里久久不动。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当年自己这样对她，她恨他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她有权利恨他。两人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吗？他已经再也没有资格了。
走出这令人压抑的“迷”，同时也要走出多年压抑的笼罩中。叶桐立在公交车一侧给拨通言静的号码。
“你在哪里？还在里面吗？我先回去了。”听到里面传来哄哄的响声，她猜言静还在“迷”里面。
“要不我们送你回去？你们俩怎么样了？”听到是“我们”两个字，镜子应该是和尚浚滔在一起了吧。
“还能怎样，谈崩了就是。大概就是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唉，不说了，你们接着玩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你真的没事？”
“嗯，我想回家自己一个人静静。你们玩的开心点。”
“好吧，回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镜子。。。。。。你跟他一定要幸福。”临挂断前，叶桐小小声的对着电话讲了这么一句。她相信言静会懂得，同时，她也在暗示自己，自己以后也要幸福，只是那幸福再也不会与张以风这个人有关。
不多想，回到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踢掉鞋子，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直接蒙住头。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她太累了。她很懦弱，往往解决不开心的方法就是令自己沉睡。闭上眼睛，就可以看不见；睡着了，就可以不去想。在梦里，她可以看到妈妈，她可以跟妈妈倾述。。。。。。
朦朦胧胧睡着之际，她收到了来自Jack的短信，“桐桐。我明天回来，下午三点飞机会到达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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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沉闷已被驱散，那些不愉快一并消失，不留痕经。
叶桐早早来到叶家的旧宅，她答应过叶至恒，这个星期会来看他，她一向没有食言的习惯。
开门进去后，叶至恒正戴着眼镜在客厅里看报纸。岁月不了人，什么时候外公开始带老花镜。几年前还是浓密的黑发，如今什么时候两鬓染上了白发？连外公也开始老了么？
“外公。”甜甜的叫着眼前这疼爱她有加的亲人。
“来了啦，你表哥今晚也会回来。你们也有一阵子没联系了。”叶至恒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你又瘦了。最近很忙吗？叫你多点回来喝喝汤，就是不听。”
“好了，我这不就是回来了吗？我保证以后有空多点来，好不好？”叶桐拉着叶至恒的手撒娇道。
“你说的，不要让外公失望。”叶至恒拿他这个孙女没辙。
“我就知道外公最好。还有，我跟你提过在英国的那个哥哥，唐桀，他今天回国，下午我回去接他。”
“那你先做着，我去吩咐兰姨多准备些菜。”
“外公你快去吧，我自己先去逛逛。不知花园里的花怎样了，我先去看看。”
穿过客厅，径直往后院的花园走去。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片白茫茫的花海。花圃中的百合在风中摇曳生姿，送来阵阵花香。坐在秋千上，双脚蹬地，让秋千带着自己荡起来。
叶至恒来到后花园，看着那个坐在秋千上荡漾的少女。曾几何时年少的女儿也这般荡起秋千来。岚儿，你看到了吗？桐桐，已经长大了。
荡完秋千后，叶桐提来桶水浇灌这一大片百合。叶至恒拿上喷壶走到孙女身边，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浇水。就这样，一老一少在后花园给花浇水。直到兰姨来叫他们吃饭，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
饭桌上放着宫保鸡丁，清蒸桂花鱼，花椒蟹，西兰花炒鱿鱼，麻婆豆腐和三鲜汤。虽然菜不多，却全是叶桐喜欢吃的菜。
“兰姨煮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叶桐坐下喝了口汤。
“就会贫嘴，你这么久没来吃兰姨做的菜，当然觉得越来越好吃啦。“兰姨埋怨这个小丫头，最近都没怎么过来这边吃饭。
“来，吃多点，你该多补补，工作这么辛苦。”
“就是，快多吃点。吃不完，兰姨发你帮我洗碗。”就连兰姨都在附和叫她多吃菜。
“我知道，我知道。”点点头，万分诚恳的答应两个老人的要求。
终于在撑得肚子鼓鼓时，两位老人才肯放过叶桐。
饭后，叶桐陪着叶至恒在下棋，不知不觉就到了两点多。她抬起手看手表，“就快两点半了，我先去接Jack哥哥了。”
“快去吧，不要让别人等。叫老王送你去。”
“哦。”
来到机场，叶桐叫王司机在大厅外等，她进去找唐桀。
叶桐站在出口看着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寻找唐桀。当那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出口时，叶桐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里这里。”叶桐踮起脚，向着前面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挥挥手。
“桐桐等了很久吗？”唐桀一手拿着行李，一手习惯性的揉着叶桐的脑袋。
“没多久，刚来。你累吗？要不先去休息？”伸手想帮他拿过沉重的行李。
唐桀摆摆手表示不用，“不重，我来就好了。我想先去整理我这些设备，晚些再吃饭好了。”在英国养成的绅士风度不大习惯要女性帮忙。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是他这么多年爱护有加的妹妹呢？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向她表明他的情感，他，并不想两人一直都是兄妹，虽然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想换个身份，永远的照顾她。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内心实则很脆弱的女孩。
“今晚去外公那里吃饭，外公说也想见见你。”
“一切听你的。”唐桀对着她宠溺一笑。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如果没找到，可以住在外公那里先。”
“我已经叫我的朋友帮我找好了。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究竟是哪里？”挽着他的右手，两人依旧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她挽着他的右手，他带着她一起走。
水池，花园，石卵路，健身的老人们。叶桐盯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物发问，“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吗？Jack你要和我一起住？”
“等等你就知道了。”唐桀还是对着她笑，还是在卖关子让她猜。
跟着他走进电梯，看他按下15楼，叶桐越发感到疑惑。默默的走在他的身后，看他究竟是在买什么关子。到了自己的家的门前，她习惯性的掏出钥匙要打开，想叫他进去。
谁知唐桀背对着她掏出钥匙，开启了她家对面的门。
“原来你说的就是我的对面。”叶桐瞪圆了眼睛，很是惊讶。
“没错。”看着她有趣的表情，唐桀笑的更开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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