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刃》渚洲

5、第 5 章

　　之后几天，还算清闲，即日，他便起迟了，惨的是，他还得上朝。他一下爬起来，之后，慌乱的换好朝服，喝了药，便登上了马车。到时，方至寅时，堂上人稀疏，都聚在一起，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也是，他一个奸臣，怎配与忠臣同列，他往后退一步，险些落下台阶，恰巧陆闻章上来，把他搂进怀中，刚好陆闻章的父亲辰安王上了台阶，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苏敬哲跟在后面，他指尖颤抖了一下，没挣扎开。
　　陆闻章似是感觉到了，对着他们一笑，低头耳语：“没事的，别怕。”目送俩人进去，他方才恢复过来，直接瞪了陆闻章一眼。还未及闪开，便被拽回，“别跑，回来。”他微微一动，便失了先机，“我救了你，怎么报？”
　　“滚。”
　　“予琛，你这话可真让人心寒。”嘴角轻压，作势便要哭。
　　苏予琛无法，只能放任他。身后栏杆冰凉，透着衣服传入，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只是碰了他背上的伤，说：“恢复的还不错。”凑在他身上闻了闻，便放开了。
　　进入堂中，钟声刚好响起,朝员各归各位。陆闻章家世显赫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他站在那里，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苏予琛避过他的眼神，骂了一句“傻子。”须臾间，光绪帝便落坐，所有官员都襟了声，齐齐下跪，声音震耳欲聋。
　　光绪帝的情绪不太好，一上来便问：“北洋水师提督，这场仗是怎么打的，损失巨大。”旒冠掩不住生气，满腔怒火似是要把人淹没。
　　此时，陆闻章却站出一步，微行朝礼。辰安王之子陆闻章：“臣认为，此次失败不能全怪北洋海军，日本毕竟比大清早改革，希望您能考虑清楚。”这一句话弊病百端。
　　苏予琛轻轻掩目，终是踏出一步，开口道：“陛下，当今的重点是如何抵御外敌，王提督的罪可之后再定。”
　　光绪帝听罢，才消下气，随后又派了一个姓白的京城大将。下了朝，陆闻章本想直接去找苏予琛，奈何他父亲陆绎朝叫他，他只能先去，回过头，苏予琛已走远，他犹豫片刻，便朝苏予琛的马车而去，彼时，苏予琛已到庭院前，猛地被他拦住，掀开车帘的那一刻，不爽显现在脸上。
　　陆闻章扬起笑，遮挡住他的视线。却被他拍开，“有话就说，没话便滚。”声音带了怒气偏偏陆闻章还不收敛，手不规矩，嘴也不饶人。“呀，小予琛生气了，别呀，小予琛，是哥哥不对，和你道歉好不好。”
　　“别装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说正事。”
　　“小予琛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喝杯茶？”
　　“冤种，那你便进来吧。”推开门，院中的杂草众多，陆闻章蓦然一愣，方踏进院中，感叹道：“这么乱！”彼时，苏予琛正叮嘱南泽煮茶。微一抬眼，“嫌乱出去。”他再没说什么，跟着苏予琛入了屋，屋中暗淡，药味隐隐，外间书架衣物摆放错综，却不失整洁。
　　案上放着几本书，“寒舍粗俭，怕是不合世子的眼，咱们早议完早出去。”正巧，南泽端了茶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苏予琛的药，他微瞥一眼，皱了眉，南泽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说：“公子，你这药喝了也至少五年了，怎么还怕苦。”陆闻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缓过神来，示意南泽把药放下，南泽微一颔首，便放下东西退了出去。陆闻章摸了摸袖袋，摸到袋中的糖，便开始哄着他吃药。
　　苏予琛感觉到了什么，想要闪躲，不察间，被摁住，背嗑在桌案上，他轻制住苏予琛。开口便是：“小予琛，别忘了我是武将出身。”
　　“你干什么？”语气淡淡。
　　“你猜呢？”
　　“玩心这么重，不就是喝个药么，这么大动干戈？”说罢，便脱开。有些喘，骤然，陆闻章塞了一颗糖，“拿着，等会吃，有点化了。”苏予琛端起药，皱了皱眉，一口喝尽，然后剥开糖纸，有点苦，但之后都是甜，他含在嘴里，不舍得咬碎，待它慢慢化在嘴里。方才开口说：“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刚吃了他的糖，语气微软。
　　陆闻章一听这语气，有些心疼，也没舍得捉弄他。开口说：“最近慈禧太后不太愿意放权，你最近小心点。”
　　他顿了片刻，道了声，“多谢。”
　　陆闻章挑起嘴角，“你要是真谢，就做些实际的？”
　　“什么实际的？”
　　“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你那天的事我知道了，再有下一次 ，我可是真的会惩罚你的。”
　　“乖乖休息，我先走了。”看苏予琛歇下，点了一柱安魂香，遂轻掩门而去。
　　听门声轻掩，步声而去，他起身，捻灭香。出门，走向南泽，把药喝了，告诉他晚上留个门，便闪身而去。
　　另一边，陆闻章正吩咐暗卫去查苏予琛所有的事，并嘱托他们查办苏敬哲的一些违法店铺。
　　下午的天透着蓝，散落几缕云丝，印衬下天格外好看，远处有一枫叶，未红，却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