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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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走私枪支的交货期已经过了两周了，手下们很快就要只能用菜刀和敌人战斗。不仅如此，冲突逐渐激烈，保证贸易合约也解除了，诶——”
“难道说我不适合干这行吗？”*
杂乱的废弃小诊所内，阳光透过一个个小格的窗户，照在室内被打包好的各种盒子上面。在被柱子挡住的阴影后面，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坐在桌前故作戏剧化地抱怨。
没有听到回音。他往椅子后面一靠，转过来面对着看另一头药品柜下的黑发少年。
而另一边坐着的少年正专心致志地搅着手上量杯里的液体，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讲话。叮当的玻璃碰撞声回响在诊室里。
“呐，太宰君，你是怎么想的？”
带着胡渣的脸上挂着仿佛真的一般的忧虑，青年男子用他深红色的眼眸凝视着少年。
同样坐在背光的角落里，带着绷带的黑发少年太宰治好像终于醒过来一般抬头。
“我说森先生啊，没有钱，没有情报，没有部下的信任之类的。这些都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的吧。”*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懒得管任何事情的空洞。在看了一眼森鸥外之后，又低头继续忙着搅他的量杯。
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搅在一起。
“真过分。”森鸥外拖长音回复。
“但是太宰君。你见证了我从现代首领手上继承这个位置，轻易死掉我会很头疼的。”
太宰治把混好液体喝进去的动作一顿。他终于放下手里的量杯，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森鸥外。
“你料错了吧。让自杀爱好者成为遗言的见证者本来可以让知道换位问题的所有知情人都消失，达成你的作战计划。这样看来我似乎很适合作为同谋。但很可惜的是，过了一年，我还活着。”
“没有料错。” 听到这种近乎过于直白冒犯的话，森鸥外却嘴角一勾，用更加直白的言论回复过去。
“我很早就有把你灭口的打算。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我可以给你配一副能够轻松死去的药。”
太宰治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吗？”
“当然，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扩大。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色的纸，在上面写上几行命令后又签上自己的名字。
“作为条件，希望你可以帮我调查一点小事。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没有任何危险。”
他这样说到，全然不顾自己手里拿起展示的是能够让任何人拥有港口黑手党首领权限的“银之神谕”，上面写着命令港口黑手党成员太宰治调查先代首领复活事件。
“真可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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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月见京顶着一头棕色的头发，出现在太阳照耀的擂钵街。
他披着一身浅灰色的及膝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和米色的修身长裤，脚上踏了一双沙漠色的高邦鹿皮靴，配上他清秀的面孔，乍一看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旁人很难主动把这个少年和黑手党联系在一起。
不过站在一排排高大的黑西装暴徒的最前面，月见京和港口mafia的关系就昭然若揭了。
他和副手，呈三角状态跟在最前方的兰堂后面。而在他们三人的身后是二十多个港口黑手党的战斗人员，每个人斯文的西装下面都藏着数把枪支。
今天，兰堂小分队集体出动，应首领命令前往擂钵街调查半个月内先首领复生的事件。
杀气森严的黑手党部队从擂钵街的顶端依次进入，震慑得周围的居民都门窗紧闭。
最近一个月，荒霸吐的流言突然盛行了起来。几个星期之内已经发生了多起港口黑手党成员受袭的案件，目击者都声称见到了先代首领。
一时间，死去之人在黑焰中复活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不过月见京知道，这其实都是兰堂搞出来吸引荒霸吐知情者的谎言。他的异能力《彩画集》可以在造出亚空间的同时，读取一具亚空间内的尸体，并做成异能生命供他驱使。
整个事件都是他一手操纵的。
由罪魁祸首带领他们调查，结果肯定是一无所获。月见京于是完全不打算调查，随意地在擂钵街的街头走动，根本没有在认真工作。
名字叫街，其实这里是当年兰堂和搭档在入侵军事基地时，失手引爆荒霸吐时炸出来的巨大坑洞。在军事人员撤离之后，横滨无处可去的人自发地在这里建起了房子。
破烂的建筑层层叠叠地建在盆地里，毫无审美的同时更突出了这里的混乱。
这里原本是和港口黑手党不对付的羊组织的地盘，但在前段时间他们暗中把大部分小p孩抓起来之后，这里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那么没人来找他们，羊之王中原中也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和太宰治合作了呢？
月见京努力回忆。他只记得中原中也受到森鸥外的威胁，在调查荒霸吐的时候不得不和太宰治一起，这也是未来“双黑”组合的初遇。但是具体是多久，又是怎么调查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摇摇头，不再纠结。反正应该都没他的事。
看见副手和兰堂去了右边搜索之后，月见京就挥手点了几个人去左边。准备绕个路再和他们汇合。反正也什么都搜不到，不如脱离上司的视线好好摸鱼。
横滨的太阳今天似乎格外毒辣。走了几步，他就不堪其扰地躲在建筑的阴影里，随便抬头扫了眼街尾，然后语气敷衍地指挥手下去更靠近盆地中心的下一层继续搜索，自己则偷偷站在墙角乘凉。
部下下去的差不多之后，代表兰堂身影的小点也在不久之后出现在另一面的台阶上。
“再往下走一点就是汇报的袭击者出现位置了。”
声音在风中不太清晰地飘过来。
月见京站在原地低头看。所有人现在都基本到了底层，他于是也准备慢慢地从楼梯上踱步下去。
兰堂最近好像又高傲了一点，是记忆恢复的原因吗？他在往下走的时候暗自想。
下一秒，擂钵街的中心突然猝不及防地燃起一阵火热的黑焰，然后迅速膨胀爆炸，黑色霎时间吞没了整个盆地底部和月见京的身影。
轰隆！！！
。
。
。
。
“哈...哈......”
月见京的身影带着一阵黑烟和灰闪现到了擂钵街外面的大街上。他瞳孔骤缩，靠在墙边急剧喘息着，然后慢慢滑到了地上。
就在刚才，他看见擂钵街中心突然一闪，出现了燃烧的黑色焰火。
那一刻，月见京就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几乎不管不顾地直接发动了异能，以最快记录替换了他每次都放在任务地点外以防万一的老鼠。
毕竟吱吱吱也是对话的一种。
现在，他就在大街的角落里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见鬼了，他要早知道会这样，穿越前一定把原作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背下来！
他一只手撑在地面上，被刚刚的生死瞬间吓得嘴唇发白。在他发动异能的时候，铺面而来的炙热高温几乎已经完全包裹了他。
兰堂今天抱的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他想把他们全部都留在那里！
月见京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神色狰狞。
这个混蛋既然现在不准备在港口黑手党再继续待下去了，熟悉他的手下肯定就不能再要。不然就算他找荒霸吐的计划成功，也会在离开的时候马上被发现上司没来上班的手下通报给森鸥外，增加逃跑失败的风险。
但是哪怕现在知道都是兰堂干的，月见京也还没有任何证据举报他。刚刚爆炸时出现的只有老首领，没有任何关于幕后主使兰堂的线索。
他妈的......
月见京咬牙切齿地站在角落里甩了甩被爆炸震地嗡嗡作响的脑袋，把身上沾到的灰拍掉。
而如果继续站在外面，他的异能力就会暴露。被破坏了计划的兰堂会怎么对他不说，有了异能的他过段时间肯定铁板钉钉地要做太宰治的手下了。
现在只能装作没有在现场。
下一秒，月见京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过了几秒，他从之前和部下一起询问过荒霸吐消息的某个擂钵街居民的屋子里东张西望地走了出来。置换对象又不会看见他，异能使用得毫无负担。
在确定外面也没有人之后，他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慌慌张张地往爆炸现场跑去。
“兰堂先生！”
月见京从楼梯上冲下，在一片焦黑的爆炸现场发现了兰堂：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堂正背对着他站着。听见声音之后愣了一下才转过身来。就算在这样的爆炸现场，他还是衣着整齐。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兰堂露出悲伤的神色，好像急切地想要靠近别的幸存者，但杀气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月见京见状，立刻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还是假装没有发现兰堂神色的不对劲，继续焦急地追问：“我刚刚忽然想去洗手间，就一个人往上走了。但是没过几分钟就听见下面有巨大的爆炸声，连地面都在震动，我就赶快下来看看。”
“兰堂先生，刚刚到底怎么了？”
他故意表现出完全没见过爆炸的样子。
兰堂的脚步一顿，看着他们之间好像毫无变化的距离，抬起头耐人寻味地看着他，没有继续靠近。
月见京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好在，兰堂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扭头看向尸横遍野的爆炸现场，重新出声，轻轻地回答。
“刚刚.......我们被荒霸吐袭击了。”
“收敛尸体，我要向首领汇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