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殷素素》爱米星儿

61、都道花似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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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头也不回的往花海方向一路小跑。一路上怀揣着无数个后悔跟后怕一口气跑过了花海，远远的就瞧见那小山丘旁跪着两个孩子。一个是蕊儿，照例蒙着淡紫色面纱低头跪着不出声，另一个穿着桃红色小褂子，披头散发的，也是一样姿势低头跪着。她从远处一直看到近前，才确定那是自家小子张无忌……

　　两人身旁地上，有两条捆在一起的鱼，一只拴着脖子的大灰兔子，绑兔子的绳子正牢牢攥在无忌手里……

　　“儿子……？？”气喘吁吁的素素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好不容易停住，一手撑着腰，一手指指地上的兔子跟鱼，又指指蕊儿，又昂昂下巴，意思是，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妈妈……？”张无忌听见声响转头看她，足足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充满疑惑的开了口。

　　素素这口气总算是喘过来了，便对儿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无忌犹豫的看了蕊儿一眼，蕊儿的脑袋高高扬起没看他，他只好又转过来摇摇头说，“妈妈，无忌不能起来。无忌要跟杨姑娘一起受罚。”

　　“杨姑娘？受罚？”素素走到儿子近前蹲下，揉揉儿子差不多干了的头发，“什么受罚？为什么受罚？”

　　无忌挠挠头，“妈妈，杨姑娘是因为咱们才受罚的。桃林里的足迹是杨姑娘留下的。她舅舅听到爹爹说咱们是沿着那些足迹出的林子，就罚她在这里跪到天黑。所以无忌得陪着一起受罚才行。而且有无忌陪着，时间也不会那么不好过。就像当初爹爹罚无忌跪着，妈妈你偷偷留下小呆陪着无忌一样啊！所以，无忌不能起来……”

　　素素笑笑，无忌这孩子，只记得要交朋友，却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刚刚是怎么来的。

　　一旁的蕊儿轻哼了一声，“谁要你陪，吵死了！”

　　素素瞧了瞧蕊儿，“原来蕊儿姑娘姓杨？”

　　蕊儿仍旧没搭腔，倒是无忌狠命的在旁边点头，“妈妈，叫杨姑娘是不是比较礼貌？爹爹说无忌刚刚唐突了，称呼妹妹应该叫姑娘才对。她不让我叫她蕊儿，只说她姓杨，那无忌叫她杨姑娘，这次没错了对不对？”

　　蕊儿在旁边仍是不出声，脑袋别过去尽量不看他们。素素笑笑，对儿子点点头。“那你有没有因为之前的唐突跟杨姑娘道歉呀？”

　　继续使劲儿点头，“有啊有啊！无忌一见到杨姑娘就道歉了。只是她都不理我，无忌抓鱼回来又道歉，杨姑娘不相信无忌真懂辨别足印，无忌就顺着这只兔子的踪迹把它找出来……”

　　无忌忽然停下来，看了看蕊儿，又搂着素素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妈妈，杨姑娘好像不喜欢无忌。无忌说笑话她也不笑，无忌讲故事她也嫌吵……是不是无忌今天没梳头发，特别不好看？”

　　素素看了看无忌披头散发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红褂子，这衣服明显是女孩儿衣裳。颜色极艳，不像是旧衣服。质地款式倒是跟蕊儿身上的很像……

　　素素笑笑，其实无忌五官精致，穿这衣服并不难看，倒显得几分秀气，便搂着儿子脖子眨眨眼睛，“那有什么问题？妈妈保证一刻钟不到，无忌就变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王子！”坐在地上张开双臂，“来吧！咱们梳头发！”

　　从小无忌梳头发怕疼，素素就故意在他梳头发的时候让他给素素讲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此刻无忌跪坐在素素怀里，给素素讲他刚刚小小探险的经历。

　　素素把无忌的头发梳的黑亮，最后给无忌梳了两个小髻，配上他的留海，跟他身上的衣服，没变回帅气的小王子，倒是变得像善财童子一样的可爱乖巧。

　　无忌摸着头顶上的包包，新奇高兴。瞅了瞅蕊儿，却见她正忙不迭的收拾眼神，假装她刚刚没在偷看。

　　无忌又跪着挪过去她身旁，“杨姑娘你瞧无忌的头发，好不好看？”

　　蕊儿别过头去，“不好看，丑死了！”

　　无忌生气，站起，“你才不好看！你才丑死了！”

　　蕊儿涨红了脸转过头来怒视他，无忌一愣，忽然故意揉乱她的头发，跑掉了。

　　蕊儿气的一跃而起要去追他，被素素拦住，“蕊儿姑娘不是正在受罚吗？你能随便离开么？不如我帮你把头发重新梳好，你受完罚了，再考虑要不要跟无忌算这笔帐，好不好？”

　　蕊儿停住，把素素的手甩开，“谁要你帮我梳！” 却没在离开，回去跪下，大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噙满泪水。

　　素素瞧了瞧她，那小模样不似之前那么小大人，倒是像她这个年纪孩子那样透着委屈。她刚刚偷瞧她们的眼神素素也看见了，满是酸楚跟羡慕。素素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跪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拢在怀里慢慢梳头。

　　幸好她刚刚出门前顺手将一小瓶曼陀精油跟梳子带在身上，原本是想过去给翠山梳头的。却没想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

　　蕊儿把面纱挂在耳朵上固定好，她后面的头发松松的扎着，除了旁边两只小辫子垂下来，便再没什么花样了。小辫子毛毛躁躁，似乎多日未拆了。也没什么钗环卡子，就素色头绳绑着。素素研究了一下，心想这要复原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将小辫子拆了，从头顶一下下慢慢往发尾梳。

　　蕊儿没说话，素素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没闲着。刚刚听见蕊儿姓杨，她心里跳快了一拍，想说欧阳的感觉那么像杨过，难道真是杨过他家的杨？但仔细想想却又觉不对。欧阳是蕊儿的舅舅，这么推，实在说不通。

　　更何况那个‘像’也是自己的直觉，她也没见过真正的杨过长什么样子，谁知道是不是真像呢？况且杨过只有小时候在桃花岛呆过，黄蓉没教过他功夫就送他上终南山了，他怎么会落英剑法呢？更没道理欧阳会是他的后人……

　　可，欧阳锋是杨过的义父！欧阳……杨家……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

　　但，欧阳又是杨蕊的舅舅！除非蕊儿跟她娘姓，否则杨蕊的这个杨家跟欧阳是不该有联系的……

　　素素摇摇头，刚刚彻底推进死胡同了。整理线索，从头再来。

　　第一，欧阳会落英剑法。可他声称自己是桃花岛上的客人。倘若他真是桃花岛嫡系传人，定会以主人自居吧！况且他教自己侄女，似乎也不像是师父收徒弟那么正式……

　　第二，欧阳这个姓氏……杨过的义父不就是欧阳锋？这样看来欧阳跟杨家倒勉强能扯上关系……

　　第三，蕊儿叫他舅舅……除非蕊儿跟母亲姓杨，否则，蕊儿的爹爹，跟欧阳……这就说不通了……

　　素素知道自己或许是多想了。或许欧阳真是桃花岛传人呢？或许此杨根本就不是杨过的杨。不过无论如何，素素还是忍不住有些八卦想问问蕊儿。但，又总不好一上来就问候人家小姑娘母亲的姓氏……再想想她刚刚难过嫉妒的样子，和早些时候初见她时，看着她眼里的依恋，似乎这孩子在强烈的思念着自己母亲……

　　那样的感觉，素素感同身受。想了想，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随口闲聊，“无忌在桃林里发现的痕迹真是蕊儿姑娘的呀？那，也不至于让你为这个受罚吧！我真该跟你舅舅好好说说，无忌认细节的本事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到的？你好好的走路，明明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又哪里知道别人能凭着这痕迹跟上呢？你舅舅这是欲加之罪！冤枉你啦！”

　　蕊儿没出声，半晌，才轻轻摇摇头说，“不……不是……”

　　素素一愣，“不是？那……难道是无忌这小子误会了？那蕊儿你是为什么受罚呀？”

　　蕊儿手指绞着一缕头发，素素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辫子的发尾么……
　　“蕊儿早上……蕊儿不该出去的。”

　　“哦……原来有门禁的啊……可桃花林外面不是大海么？蕊儿跑出去，就是为了看海吗？”

　　蕊儿又不说话了。不一会儿，素素听见吧嗒叭嗒的声音，再一看，小姑娘掉眼泪了，大颗大颗，哭的伤心，却又不出声，真是叫人心疼。

　　素素忍不住轻轻将她拢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唉，无忌果然没说错，都是咱们坏事啦，害得蕊儿被罚，素素跟你道歉好不好？蕊儿不哭了，小姑娘哭得多了可就不好看啦！”

　　蕊儿靠在素素胸前，小手绕着素素的腰紧紧揪着素素衣裳，越哭越伤心。可她什么也没说，素素也就更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只有任她靠着好好哭一场。

　　好不容易小姑娘哭累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抹眼泪。小姑娘的面纱全湿了，此刻刚好用来当手绢。素素没好意思趁机看她容貌，毕竟人家蒙面，无论什么原因，她都应该尊重。

　　便顺顺她的后背，“来，咱们继续梳头发。梳好头发就精神了，就不难过了！蕊儿想梳什么样的头发？跟刚才一样好不好？”

　　蕊儿摇摇头，将面纱重新戴好。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望着她，指指她的辫子。

　　素素恍然大悟，“蕊儿是不是想梳成大辫子？要一条还是两条？”

　　蕊儿伸出一只手指头，素素笑笑，想了想，从两侧轻挑，将上层一小部分头发拢到后面，缠几圈又留了个小尾巴斜斜的绑起来，像条斜斜的小马尾很精神，剩下的头发编成花式的辫子，梳的滑顺绑的紧实。额前织密的刘海梳的黑直，恰恰盖到眉毛，衬得她一对大眼睛闪亮闪亮。

　　素素左右看了看，觉得稍显素了些，便又从旁边找了朵浅紫色的花给蕊儿别在那只小马尾上，这才觉得正好。

　　“哇！真好看！” 素素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不用问，是刚刚跑出去现在又跑回来的张无忌。这次他学聪明了，一接收到蕊儿怒视的目光就躲在素素背后离的远远的。

　　“你瞪着我做什么？我妈妈也给你梳了头发，这下你不用羡慕我了吧？你别凶我，我还得过去跟你一起领罚呢！不许动手！哇！”

　　蕊儿脸上神色几变，最后还是甩出去一块石头，打在无忌脑袋上，惹得无忌哇哇大叫，却不敢靠上近前，只好绕到土丘的另一边，离她远远的跪着。他一脸委屈望着蕊儿，蕊儿照例是偏过头去不理他。却也没再打他。

　　“行了行了，天这就黑了。妈妈去做饭，你等会儿陪着蕊儿一起回来吃饭，知道吗？”又看着蕊儿眼睛说，“蕊儿想吃什么好吃的？素素今晚做了赔罪，请你跟你舅舅一到来吃，好不好？”

　　蕊儿低着的头摇了摇，又忽然睁大眼睛看看她，素素笑笑，“是怕你舅舅不答应么？放心，你舅舅那里素素会亲自去请的，蕊儿只管说想吃什么，素素做的饭可好吃了！”

　　一旁的无忌也在高喊，“是啊是啊，我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蕊儿几乎是下意识的瞪了无忌一眼，忽又瞧见素素，脸一红，脖子一缩，摇摇头，又点点头。

　　素素知道她是答应了，也不再追问，揉揉膝盖站起来，走过去拿起那两只鱼，将那仍旧呆立在原地的大灰兔子给放了，“蕊儿既然不说，那我做主了。晚上吃鱼，盐烤鱼。”

　　无忌在那边大喊，“哇！妈妈，烤的老一点！生鱼吃得都想吐啦！”

　　素素走过去拍了拍无忌脑袋，“你好好的，陪蕊儿跪到天黑就回来，记住没？”

　　无忌点头，素素转身，准备从土丘后面绕过去然后回去。绕到后面，有一块长满青色的石碑立在地上，素素经过时还顺手摸了下，却没来得及看碑上的字。走了几步出去，忽然想起什么了，又绕回来，仔细看了看那石碑。

　　果然正如她刚刚想的，那石碑上写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
　　素素蹲下，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字，抬眼望望那座‘小山丘’……
　　百年岁月，当年的石墓也被野花尘土覆盖，变成一座不起眼的小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