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殷素素》爱米星儿

29、张翠山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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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在大哥那里……你去取来喝……”

　　他目送素素回到山洞，转身去到大哥那里。
　　喝开了，喝高了。

　　“……我若是你，大不了舍个武当少侠的名号，也不能放过眼前一个好女人！……”
　　大哥说完，便醉倒了。

　　他却刹那间呆若木鸡……
　　从前……现在……改变……悔悟……亲人……陌路……在一起……舍去武当名号……好女人……

　　这些词语在脑海里被搅成一团浆糊。
　　好像有些道理行得通，有条光明大道就在眼前……
　　他越喝，就好象越清醒，越喝，那浆糊就好象越稀薄……
　　只是没等他将那坨浆糊搅开，几坛酒就都被他喝光了。
　　天也亮了。

　　他忽然想去见见她。跟她好好说说道理。
　　把他给忘了吧。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日一定还有机会回到中土，有机会再找个如意郎君……

　　于是来到山洞。天亮了，她该起了吧！昨天喝酒了，不知道有没有醉……
　　忽然停住。
　　山洞门口的柴，还在门口。
　　洞里冰凉黑暗，竟没有生火！
　　难道，她这么早就出门了？
　　还是……昨夜未归？

　　他绕到温泉，站在灌木丛外，闭气细听，除了温泉的潺潺流水声，并没有其它声音。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她月事来的那日，他砍完木头带着屏风回来，却眼看着素素皱着眉头抱着肚子只着单衣一溜烟的往温泉跑。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悄悄跟过去，默默立在灌木外。只听不看。
　　后来听得素素自言自语什么‘大姨妈’，他也不甚理解。
　　不过听她没有大碍，先回到洞中。
　　安放屏风时，又吓了一跳，素素的铺位上一点点的鲜红血迹，一直延伸到洞外去！
　　他还以为她受伤了，正要去询问，大哥却一把拽住他，
　　“素素应该没事。可能……小姑娘月事来了……”
　　他记得自己脸红了。怪自己如何蠢笨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这种姑娘家的事情，素素这个‘姑娘家’知道如何处理。
　　岂料这位‘姑娘家’愣是在温泉里泡了一整天！直到昏倒方才肯出来！
　　幸好他一直在留意温泉的动静。幸好她昏倒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
　　她肚子痛，他们又没有平日里妇人家喝的红糖。
　　大哥说，大嫂当年坐月子便是喝鸡汤，于是他便每月定期寻只长尾巴山鸡捉回来。
　　大哥说，恐怕素素需要些草纸，他便找了个山洞生了堆火，晒干草熬纸浆，折腾许久，总算是制成了草纸。又不便自己送去给素素，只有一切交托大哥。

　　立在那里，他忽地又想到另一次……

　　那时他的伤刚刚痊愈。大清早，他带素素去跑步。
　　跑到一半，素素忽然停下，再多一步也迈不开了，
　　然后又蹲下，抱着膝盖脸色煞白，
　　他跑回去问她究竟是怎么了，她死活不肯说话。
　　他一愣，忽然就明白了。脸通红，“我去叫大哥来！”
　　素素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你叫大哥做什么！” 他听出素素的羞意，想想也是，大哥虽有过妻子，毕竟是大男人，他不该一遇到这种事就去麻烦大哥。
　　于是蹲下拍拍她的背，哄孩子似的，“那我背你回去吧！”
　　素素咬牙点点头，“带我去温泉就好了。”
　　他驮起素素，几个纵身快跑，到了温泉将素素放下，
　　转身出去又怕走远了素素再晕倒，就呆在灌木丛外劈柴。
　　不一会儿，水声响起，素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有些放心了。听上去，她是好些了。
　　又过一会儿，素素轻声的自言自语飘进他耳朵里，
　　“自比嫦娥啊！殷素素你可真孔雀！”
　　嫦娥么？他瞧瞧自己劈的柴火，不由也笑了，难道，他是吴刚不成？
　　只是，为何是孔雀？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是孔雀……

　　不过此时再听，灌木丛外完全没有生息。
　　他推开树丛走了过去，果然，温泉潺潺流着，四周围却没有人。
　　岸边也没有衣物鞋袜。看来，并不是泡温泉泡到晕过去了。

　　“素素！”
　　“素素！”
　　海鸟巢壁，无数海鸟在飞，那岩壁下，却再没有一个女子哈哈大笑着笨拙的爬上爬下，或是用崇拜的眼光仰着头看着他飞上飞下。一望无际的大海前，只剩下他……

　　素素……
　　素素……
　　一片白茫茫的玄冰山上，看得到天边一颗咸蛋黄，他耳边却再也没有那个叫着咸蛋黄的清脆声音……

　　殷素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一眼就看到头的苔原上，空无一人。
　　当日一人一狐开心的身影，现在一个都见不到……
　　啊，白小狐！它也离开了她……

　　张翠山越找越心慌，说不定他们走岔了，素素已经回去了……
　　他决定先回山洞。

　　没有。
　　山洞里依旧黑暗，冰冷。
　　他走过去，那早已燃尽的火堆冰冰凉，连一丝火星都没有……
　　数数她洞里的柴火，竟与他昨日来放柴时的数目一模一样！
　　难道昨日他们分手后，她就没有添柴，便出门了，再没有回来？！

　　不会的！冰火岛才多大？她能去哪？

　　他跑回制陶山洞，那里的火塘还有些微弱的火光。他是昨日早上出门前添了柴的。若是素素昨日分手之后有用到火，那多少应该和他的火堆一样……除非，他们分手之后，她便再没碰过火！

　　没碰过火，她吃什么？素素最讲究烹饪方法，最讨厌吃冰冷的食物！这冰火岛上的东西，没有几样是不经火可以直接食用的！难道从昨日中午，她便……失踪了？

　　冰火岛素素常去的路线又被他找了个遍。
　　“素素！”那个每天带着只小狐狸到处跑的小姑娘，在哪里？
　　“殷素素！”那个会偷偷在他碗里多放两块肉的女孩，人呢？
　　“素素！”那个会在他枕边床边放满花朵只为让他睡的好些的人……
　　那个陪他一起数星星，看日出，一起跑步，练功的人……
　　殷素素！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海鸟巢壁-玄冰山-苔原。再找一遍，还是没有。
　　只剩下北山树林了。
　　这里树矮草长，她常去的地方，他跳上树一眼便望到了，并没有她的踪影！
　　他跳下树，仔细在地上寻找她的踪迹
　　她平日走过的地方，草都被踩倒了，素素说‘这就是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是路’。
　　这林子里的山菌生长很快，基本上她每次走的路线并不会差太远。
　　他又细细的找了一遍，这次往林子深处去了一些。
　　还是没有。
　　再找。再深入。
　　终于，他在地上捡到一卷皮书。“素式酿酒笔记”。

　　她写的字，缺胳膊少腿歪七扭八，而且是横着写，还从右到左，怪异的很！
　　展开皮卷，勉强辨认得出那是各种果子的生长地成熟时间和酿酒的各种工艺条件，有文字，还有图画……

　　有些话，被框起来，斜斜的插在正文里。与酿酒食物完全无关……

　　“今日曼陀花就要开了。摘几朵给高人，让他睡的安稳些……”
　　“如果相爱相守只能选一条，那我选相守……”
　　“小狐，姐姐想你了！你过得好吗？”
　　“若我不见你，你过得坦然些，那便不见吧。只是，这样做你真的会幸福吗？”
　　“哪有铁树的柴火！定是他来过了！你看，明明放不下，为何还要骗自己？”
　　“你是喜欢从前那个英武利落的素素吧！即使她做过错事，起码可以跟你并肩作战行走江湖……现在的素素太软弱了，是吧？纵使她从不做坏事，你也犹豫不决，爱不起来……”
　　“咸蛋腌制成功！你说过小时候爱吃的，对吧？可惜，我做不出你妈妈的味道……将就将就，好么？”
　　“放心吧。从前的素素犯的错，现在的素素不会逃。十年之后回到中土，会还的。只是，还有十年呢！就不能，先选幸福？真是笨蛋！”
　　“难道原谅，就真的那么难吗？我还能如何做呢？告诉我！要我这条命？拿去吧！只要大家就此幸福……”

　　不可以！
　　张翠山心里有如重锤相击……
　　他忽然想仰天大笑，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溢出的，只有心里点点的酸，跟痛……

　　哈哈哈……
　　不错不错！张翠山，你真是笨蛋！
　　不光是笨蛋，简直是混蛋！

　　素素她如今，可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
　　她不练武功，不回忆过去，哪里还有半分想重回江湖的意思？
　　她连身边小动物的命都不愿多伤，她早已悔过，早已变了！

　　若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早放下了！
　　从她对你坦白承认自己是凶手那日开始……
　　在海上，她不愿领你的情，也只因对你的愧疚……
　　再之后，只见她对你好，可再有过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呢？
　　你可曾真正给过她机会看她的悔改？

　　是真的怕三哥难过嘛？
　　还是怕你自己若是同她有上瓜葛，到时会被安上勾结魔教，不明是非，残害同门之罪……
　　怕人说你张五侠被妖女迷惑，堕入魔道……
　　怕人说你不知廉耻，败坏武当名声……

　　大哥说的对，说到底，你张翠山怕的，不过是虚名被毁罢了……

　　素素她，对小狐，对你……
　　爱之深时，是体谅，是放手……
　　她，可怜兮兮的，求你……
　　不敢相爱，宁可只求相守……

　　你呢？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满心满念的，却是要丢下她……
　　却又可曾，真心替她着想过？

　　明明时时念着她，却不敢当面见她
　　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不是骗她又是什么？

　　你武功高强，做得到偷偷去见她，那她呢？
　　你明知道她和你一样苦
　　一样思念
　　可她想见你时呢？却连见你一面都得不到……
　　你这不是欺负她，又是什么？

　　亏你还自鸣得意的想出‘做陌生人难道不可以么？’
　　不可以！

　　张翠山，明明是你欺人欺己！你还想她怎样？！
　　还想怎样？
　　难道真要等到再也追不回了……才来后悔不成？

　　他抬头看看天，看看树林，
　　素素！
　　原来这天地之间，少了你，真的很不一样！
　　素素！
　　你说的没错。你看上的这个张翠山，是个不敢担当自欺欺人的大傻蛋！

　　素素……
　　即使他日上了武当，师父三哥不肯饶你，我也决不忍心抛下你一人受罚！
　　大不了身败名裂！大不了也赔我一条命……
　　既然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
　　我为什么还要推开你？！
　　素素！素素！
　　既然是这样，就算是下地狱……我我也会陪着你……再不让你离开我！

　　那笔记的最后记着长长一段文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要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傻丫头！我不是飞鸟，你也不是鱼。
　　再不会有什么沟渠了！
　　等我寻到你，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