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洪荒之荷塘月色》尹卿云

91、091 最荒唐的可能

　　他在被卿云用水再次浇过之后便得出了这个推论。跟着卿云和金雕回到镜湖后，他第二天便细细回想了八百年前洪荒、凤族、镜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当夜，他看着绢帛上的记录百思不得其解——
　　八百年前，卿云多年的好友天宫皇子芷阳在九幽平叛时遇袭，卿云强闯天宫为芷阳那只青鸟搬救兵。
　　八百年前，凤族护族大阵被修复过。按照卿云的说法，是她和族长打了一场。
　　八百年前卿云是疯了吗？一边强闯天宫，一边强闯凤族？强闯天宫尚能理解，为何要强闯凤族，凤族有什么？
　　想到最后，寻不到答案的彩云开始吃醋，那只青鸟到底有什么好的，至于让卿云那么不顾性命，不知道的还以为青鸟比凤凰更珍贵呢。
　　吃醋吃到第二天都没有消的彩云心中不爽自然在屋子里待不住，便在镜湖中四处闲逛，几乎将整个镜湖都走遍后他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他对镜湖太熟悉了，即使自己在气头上，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竟然没有走过一回重复的路。
　　他回到客房时心中的诧异感更加浓重，这个客房无论是从布局还是陈设，都与他在南明的寝居太像了。他在晚饭后拉着金雕聊了两个时辰后，知道了镜湖除了那个芷阳皇子外几乎没有人到访，那个客房时几乎是给那只青鸟单独准备的。

　　当夜，彩云再次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八百年前，卿云为了那只青鸟强闯天宫。
　　八百年前，卿云强闯凤族。
　　镜湖只有那只青鸟常来，这间寝居也是那只青鸟的。
　　自己对镜湖莫名的熟悉，这间寝居与自己的寝居极为相似。
　　彩云盘坐在一张案几前，再次将这些杂乱的结论写在了一张空白绢帛之上。
　　当然依旧没有结论。
　　他起身，绕着案几烦躁的走了几圈，却在目光扫过案几的时候蓦的停顿了下来——他的字迹与卿云的字迹有八九分相像，那天他也是一边绕着案几走，一边看卿云伏在案上写写画画，当时他还因为这个发现开心了那么小半天。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墙边，看了看墙上画卷上的题字。然后又走到书架边，拿起几本书看了看上面的批注。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那只青鸟的字迹，与自己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彩云第二天自然是继续和金雕以及天麻唠了一天，然后也自然知道了卿云的书画都是那只青鸟亲自传授，所以他俩的书画有八九分相似。
　　那么自己呢？那只青鸟定然是没有教授自己的，为什么一模一样？
　　彩云彻夜未眠，他将自己出生以来的记忆都细细的过了一遍，终于相信了那个他觉得最荒唐的可能——他涅槃前不是一只凤凰而是一只青鸟，彩云就是涅槃后的芷阳，芷阳是涅槃前的彩云。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无比合理的串联起来——
　　八百年前，芷阳也就是当初的自己遇袭，卿云同时闯了天宫和凤族救自己，最后自己去了凤族涅槃。
　　为什么天宫没有救自己，而是几百年后宣布自己战死了暂时还未可知。
　　但是这个推论能完美解释为什么卿云要强闯凤族，凤族不但没有追究反而隐瞒下来——因为卿云给凤族送了一个少族长，还是天宫皇子涅槃重生的，自然不能声张。
　　这样也能完美解释卿云为何对自己涅槃的事情如此上心，知道自己的业障是她时哭的那么伤心。为什么对自己的日常喜好习惯了如指掌、纵容自己跟着她，却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因为卿云心悦的是涅槃前的他，而不是如今失去了记忆，性情和容貌可能也有所改变的他。
　　这样也能完美解释族长为什么是真的想要灭了卿云，但却没有下手，自己游历前也丝毫不提卿云。
　　当然也能完美的解释为什么自己涅槃后，凤族上下没有一个自己往日的好友旧识前来相认——根本不是因为好友旧识都在浩劫中陨落了，而是自己原本就根本不是凤族的，他原来一直是青鸟，那只自己嫉妒并吃醋很多天的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