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洪荒之荷塘月色》尹卿云

160、160 相见不相识

　　巫族阖族迁去了九幽，即如今的冥界忙着建设新家园自此与洪荒纷争无关。
　　计蒙、英招、钦原三位妖圣既不接受鲲鹏的招揽，也没有回到芦洲拥立唯一存世的金乌皇子，而是死守在凤族的族地上等待卿云和魔灵的消息。
　　鲲鹏与金乌皇子对此自然不能指摘什么，便只好各自搞起了小动作。鲲鹏拥兵自重不断招揽与逼迫洪荒大地上的妖族部落加入自己的阵营，并且宣称天后无德金乌皇子不配继续为妖族首领。
　　金乌皇子则在白泽和飞廉的扶持下不断的劝降和瓦解鲲鹏的十万兵将，持续努力之下竟然小有所成。商羊妖圣则在芦洲当起了摆设——战力微弱，且一直预言双方都不会获胜，时间长了妖族的兵将都在怀疑当初天宫为何会招揽她当妖圣，商羊却毫不在意。
　　僵持两百年后，双方再也按捺不住，也不再忌惮凤族之内一直没有动静的魔灵，再次陈兵于洪荒中央大地——双方都很珍视自己的地盘，所以就将对峙的地方选在了已经废弃的昔日战场上。

　　芷阳却提前完成了第四次的涅槃，将魔灵灰飞烟灭的功德不仅让他顺利涅槃，更大大的缩短了原定的时间。
　　涅槃而出的动静太大，芷阳知道凤族中必然有人在等待，因此他是变幻了容貌出现在众人之前的。面对妖圣们的询问，芷阳表示炎虚烬深处确有魔族的气息与一名修水系功法的异族。
　　金晗端详着变幻了容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芷阳，内心叹了一口气决定豁出老脸陪他演一场。他老泪纵横的用颤抖的双手握着芷阳的双臂，声音哽咽：“好，好，我凤族数万年终于又有新生的凤凰了！”
　　芷阳的表演则圆润自然很多，他俯身对金晗行礼：“怕是要让前辈失望了，我此次能够涅槃，是因为冥冥之中受到了感召。敢问洪荒之中是否还有魔秽未除？”
　　金晗内心对芷阳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这样不但再次涅槃顺理成章，还能再为凤族添一笔功德。但他面上却十分惊讶和痛惜：“洪荒中央大地如今确实弥散着魔气，难道——”
　　芷阳环顾一圈，问到：“那为何不去净化？”
　　周围沉默了，芷阳却没有再追问，而是拱手对金晗说：“可否给我一些凤族的元丹？”

　　元丹自然是芷阳随口拿来当借口的，为的就是甩开三位妖圣单独询问金晗。
　　“卿云如何了？”
　　“魔灵如何了？”
　　两人同时开口。
　　“自然灰飞烟灭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出来。”芷阳作为晚辈还是要先回答的。
　　“她回到玉虚宫道长就闭宫了。我传讯问过，道长说她在八定功德池中强行拔毒。”金晗叹了口气。
　　“我去一趟昆仑，然后就去中央大地涅槃了。”芷阳准备拔腿就走。
　　“道长如此做也是为了保全卿云的根基，疼是疼点但总不会毁她的神智与本元。此法温和，玉虚宫怕是千年内不会开了。”金晗拉住芷阳。
　　“我去宫外看看也好，顺便替她看顾一下镜湖。”道长的用意芷阳自然是感激的，但身怀魔种入八定功德池，想想就觉得太难熬了。卿云给他和凤族带来了机缘，自己却要承受如此痛苦。
　　金晗沉默的拍了拍芷阳的肩膀，然后在三位妖圣的注视中将芷阳送出了凤族的大门。

　　芷阳在玉虚宫的宫外坐了小半日，然后去了自己许久未曾踏足的镜湖。
　　站在镜湖如今繁复的结界外，芷阳回想着自己上一次来镜湖时对卿云“脱离天宫入赘镜湖”的笑言，恍然间觉得已经是上两世的情形。
　　一只黑熊出现在结界外，双方沉默的对望了片刻后，芷阳说道：“我是卿云的好友，我原先常住在荷塘对面的客房。”
　　黑熊似乎有些吃惊，扭着壮硕的身躯跑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金雕和大毛来了，确认芷阳身后无人后将他放进了结界。
　　“芷阳殿下，你知道小云儿如今在玉虚宫如何吗？”金雕实在是等不及到会客厅，进了结界便直接问到。
　　芷阳更吃惊了，“我尚未自报家门，你认错人了吧？请问你是？”
　　“在下名为金雕，是如今镜湖对外的管事。”金雕这才反应过来，芷阳对于镜湖的认知还停留在很久以前。
　　芷阳沉默的端详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刚才观察了许久，觉得这人不似作假，但事关卿云还是要慎之又慎。“洪荒皆知镜湖仙君如今在凤族炎虚烬。”
　　大毛闻言惊呆了，转头用目光询问金雕，“你确定他是芷阳殿下吗？怕不是个假的吧？”
　　金雕以掌扶额，芷阳殿下还真的是谨慎。但知道镜湖荷塘，并且知道荷塘对面有客房之前还有人常住的就只有芷阳、彩云和后土，这个隐了面容和气息的男子看身形确实是芷阳无疑。但现在是继续相见不相识呢，还是将镜湖的实情说出来呢？这位谨慎的未来姑爷能信吗？
　　芷阳则细细打量着镜湖内部，结构和陈设未变，却多了许多阵法和机关。这些改变是卿云主导的，还是她入玉虚宫后有人鸠占鹊巢？按理说镜湖在玉虚宫眼皮子底下，但是玉虚宫闭宫了。这位男子上来就认出了自己，且知道卿云在玉虚宫，或许真的是卿云的心腹仙侍。

　　“你是何时入镜湖的？”芷阳决定先探一探。
　　金雕觉得自己没有可以犹豫的选项了，这位极为护着卿云的姑爷怕是不弄清底细不会罢休，还是先稳住他等卿云从玉虚宫出来让卿云自己解释吧。
　　金雕转身：“和你一样，我亦需要再次确认你的身份，虽然我已经很确定你就是芷阳殿下。”
　　芷阳坦然看着金雕，没有任何神情和动作。
　　“你给小云儿送天帝的敕封诏书是在晚上，你们是在哪里相见的，你何时走的？”
　　芷阳依旧没有回答，金雕继续说：“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小云儿睡着了，不知道你是拂晓才走。”
　　芷阳思忖片刻，那时卿云在洪荒内毫不起眼，就算是有心人也不可能那么早就探查她，而且还知道他是拂晓走的。除非这名男子那时就在镜湖，而且一直在暗处观察他和卿云。
　　“在湖心岛。卿云知道你一直在探查她吗？”
　　“当然，我们是看着她长大的，卿云之前没和你说有她不说的原因，后来你在九幽力竭她砸开凤族护族大阵将你送去凤族，她就再也没机会和你说了。”
　　芷阳沉默。
　　“客房里墙上挂的两幅丹青虽看着笔法相似但一副是你所作，另一幅是卿云所作，因为卿云的书法与丹青都是你所授。你留居客房时常在卿云屋外静坐，还需要我说更多吗？”金雕的目光中有一丝笑意。
　　“不必了。”芷阳面色微红，金雕说的比较含蓄，事实上自己留居客房时夜晚基本都在卿云屋外静坐，偶尔还会偷偷进入屋内看看沉睡中的卿云。

　　“可以和说卿云现在如何了吗？”金雕也不是故意要逗弄芷阳的。
　　“我亦不知详情，只知道长让她入八定功德池拔毒。”芷阳说的隐晦，没有提到魔种。但金雕显然自己能推断和联想，他面色一变，脚步差点站不稳。
　　许久之后，金雕终于定了心神，“小云儿，这次受苦了。”
　　芷阳默然，正色的对金雕说：“镜湖如今可还好？有需要我帮助的吗？我曾答应卿云帮她照拂镜湖。”
　　“镜湖一切如常，尚可自保。”金雕顿了一下，“殿下还要再去涅槃吧？无需为镜湖挂心，你好好的小云儿才会安心。”

作者有话说

　　其实相见不相识的还有芷阳与三位妖圣，以及后文的天宫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