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兔》酸璐

11、第 11 章

　　2009年7月21日。

　　然总，你走以后，我的世界第一次迎来了反季节的雪。

　　庆幸的是，自你走以后，谁的离开我都无所畏惧地接受，比起你，这些往我心上捅的家伙，都太小菜一碟了。

　　2009年7月22日。

　　哥哥，你最近好吗？我不太好，这几天我受了好多好多委屈，也没有睡好觉，总是那么悲伤的感觉。
　　我一直反复听一首歌《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也许未来你会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
　　那你会不会忘记我呢？我记得最初我不愿意你幸福，我认为没有我你不该幸福。
　　可是现在我想让你幸福，哪怕不是我，我总觉得我最爱的人幸福了，我便是幸福。
　　你的下一段旅程一定要更幸福，更丰盛，我没那么想你了，我在走出来了，我没想到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话是听了那一句离开你的话。

　　你在上海疫情那么严重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我不会再找你了，再委屈的事情我都要自己面对，山东的风会吹到上海吗？

　　没有港湾的小孩是不能随意停靠的，就好像我冬天手都要冻伤了，也不愿意穿别人给的外套。
　　再过几年我大学毕业你也该结婚了吧，我一定会去看的远远的看一眼，我不说，我愿意我说祝你幸福。
　　我现在看到好多话，好多事情，都让我想起你。你在我的生活里若隐若现的出现，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掉，如果你在我身边多好。

　　***

　　我又和妈妈起矛盾了，没有你在我只能一味的流眼泪，你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为我撑腰的，可她们都说是我的错我好委屈，我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带我逃跑。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好，有太多人喜欢你了，我除了小声说几句酸溜溜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一）

　　城南一位老太太，年迈七十余，但很精神。但她有个习惯，傍晚一定要看日落，每到下午，她都会精心倒饰，穿一身白裙。到自家天台上看日落，她有一儿一女，儿女曾劝过多次，称年老爬上爬下不方便，可她执意。

　　这天，她八十大寿，不请客，不办席。她把儿女叫上天台一起看日落，还是一身白裙。
　　她问：你们爸过世多少年了？
　　女儿：妈，怎么问起这个。
　　她回：我昨儿个梦到他了。
　　这时，太阳下山了，留着一片狠绚烂的晚霞，她看着晚霞。向儿女说出了她和已故十年老伴的故事。

　　那年，她十七，他十八。
　　她是厂里面最好看的一位女孩，很多追求者，但他是坚持最久的一位。
　　她问：为什么追了那么久？
　　他回：我喜欢。
　　后来他还是穷追不舍。
　　她再问：为什么喜欢我？
　　他还是三个字：我喜欢。
　　她承认一开始被他追的时候，无趣甚至乏味，他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会山誓海盟。可后来被他这种坚持打动了。
　　这一年，她十八，他十九。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18岁生日那天很早，他带自己，去那时候最高的地方爬山，爬到山顶的时候，正好是日出。那是他们离太阳最近的一次，那时她穿着他给买的白裙，他穿的跟她搭配的白裙的白衬衫。

　　那天，他们一起手牵着手，看着太阳慢慢升上天空，聊了很多。但她唯一记住的，就是他说的也是唯一对她承诺的“十八岁陪你看日出，八十岁陪你看日落。”
　　后来他们结婚，他给出了当地最高的聘礼。婚后，他处处让着她，也处处什么事都和她商量。后来他们生了一儿一女，他对儿女的第一句教导，就是“什么事前提就是不要惹你妈生气。”那时她在旁边听着。
　　再后来他们慢慢老了。他一直在照顾着她，从相恋到结婚再从一起变老，她的身子一直被他照顾的很好，可他的身子累垮了。

　　那年，他七十一，她七十。
　　病房里，她在照顾奄奄一息的他，儿女已经被支开，她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谢谢你把我从女孩养成了老婆子。”
　　他笑回：“是我把你熬成老婆子。”
　　这时，她在也挺不住了，趴在他手里哭了起来。
　　她用着哭腔说“明明说好八十陪我看日落的 ，你骗子。”
　　他用尽最后一次力气，摸了摸她的头说“我食言了，下辈子一定陪你。”刚说完，摸在她头上的手，缓缓下落。这时的她，成了泪人 。

　　回忆拉起，故事说完。
　　女儿帮她擦完眼泪，儿子在一旁低头流泪，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爸这么宠妈，为什么在爸当天出殡的时候是选择下午。而且那天刚好日落，为什么妈执意每天上天台看日落，为什么妈对那个白裙子那么喜欢。
　　原来全都因为爸喜欢。

　　过了几天后，她穿着白裙子走了，床头柜上 留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妈走了，别伤心，该为我高兴，你爸等了我那么久，我也该去见了。”

　　（二）

　　我和他初一相识，因为成绩，分配到了一起，因为他开玩笑似的欺负我，所以慢慢的，就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因为我无意中的一句想吃糖，第二天我的抽屉就被糖果塞的满满的，年少的欢喜在那一刻出现了，那一刻我心动了。
　　他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长得很好看，很有少年感的气息，当时有很多人喜欢他，记得心动的时刻是班里有个胖胖的男生欺负我，当时都哭了，是他当着全班的面维护我，初二时，因为无聊，便在本子上写满了他的名字，被别的女生看到告诉了他，他说看到了就看到了吧。

　　12月份的时候，天气比较寒冷，但他还是每天来等我一起上学，因为我们两家南辕北辙嘛，但他还是每天起很早等我一起去上学，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就感觉他太粘人了，都没有给我空间，还经常和别的女生聊天，不太搭理他，现在想想挺愧疚的。

　　他比较喜欢打篮球，听别人说他每双鞋都写了我的名字，反正他当时就比较喜欢我，但可能我对他的喜欢没有他对我的喜欢那么多。我会嫌他不给我空间，然后呢，他也试着就给我个人的空间，也不会总粘着我。
　　后面我们分手了，因为他爸妈发现我们俩谈恋爱了，双方家长的原因下被迫无奈我提了分手，他哥们说他眼睛都哭肿了，再后来，他因为打架转学了，走之前她还托人给了我一封信……

　　2009年7月23日。

　　现在是凌晨1:37，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写这些麻木的文字，我的心也麻木了，我整天就像个机器一样运作，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心里也想着一样的人，惦记的永远也就是那么几件事。

　　2009年7月24日。

　　不用太乖，不为迎合他人的喜好而勉强自己，不用害怕被人讨厌而做不到拒绝，不要消耗自身去过度的付出，你的人生是一种善待自己的无需自责，也无需觉得愧疚，做自己永远不必感到抱歉。

　　如今我再也不想执拗的活着，我想轻松轻松，像青草在提岸肆意的滋长。

　　2009年7月25日。

　　没有告诉过你吧，我很喜欢你灰褐色的眼睛可惜那也是过去了，我现在对此毫无感觉，这也是遗忘的一小步吧。

　　我迈出了这一步，可是我忘了，我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玫瑰。
　　我是你一手呵护起的玫瑰，虽傲骨但也是你折，也是你养我。
　　像你骨子里有我自己的傲气，也有你养护的娇气，脑子里有你的思想和志向，生活中更是处处可见你的影子。
　　我亦是你，你亦是我。

　　2009年7月26日。

　　有一天我漂亮生动，我的好朋友们都在身边，我看远山，远山悲悯。我恍恍惚惚确定我会死的很早，意思是当你足够美丽，足够有魅力，足够迷人时，不应该为任何一个不值得的人或事物停留，你应该是自由的。

　　亲爱的小少爷，我累的时候，连分开的念头都没动过，你累居然转头说走就走。

　　小少爷，再问一万遍，心里还是你。

　　2009年7月27日。

　　那天晚上他跟我说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他说:“我是怕耽误你的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一辈子。”

　　所珍视的东西一直在破碎，爱总是让人泪如雨下。

　　他让我觉得我身上到处是敏感的伤口，于是我为了见他去找了很多止血贴，但还是止不住，很多东西像被隔断的动脉血不断地跑出来，比如噩梦，自我怀疑，或者是凌晨三点的眼泪。

　　我想见见你，想听听你的声音，讲话的语气，还有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如果你想要自由，那就一路小心。

　　2009年7月28日。

　　那天我去练车，教练跟我说:“倒是开空调啊？”

　　我说:“我真的不会啊。”

　　教练:“车不会开，空调倒是开得挺熟练。”

　　我说:“教练挂完档手放哪里。”
　　教练：“放我身上。”

　　我说:“教练离合踩完脚放哪？”
　　教练:“拿上来揣兜里。”

　　原谅你的次数还少吗？我以为妥协和原谅可以换来真诚，结果你踩着我的底线猖狂，如果有一天我不告而别，你得原谅我。
　　多年之后，当我终于不在揣度你的生活，不再幻想你我之间，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当你再也不是我理想和琐碎，当光芒散去，当我对过往这三千个日日夜夜失去知觉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不说后悔，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这一天真好，也真失落，也许我轰轰烈烈的喜欢过你，但是我也没重新再来的勇气。

　　那时候我说我脾气坏透了，他非要说他要看看到底能有多坏。后来他走了，我才发现，他是我稳定脾气的良药。

　　这个文案写给我曾经最相信的人，是我们曾经四个最相信的人，那个时候啊！说起来挺好笑的，那个时候是我们最单纯的时候，可是他知道吗？他让我们过的日子很无助，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原谅他，换来的是什么呢？换来的是教训，我们的青春再见。

　　我给自己买漂亮衣服，买化妆品，买烟和槟榔，我老是想着什么好吃，什么好看，我对自己很好，非要两个人吗？非要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分享我的东西，来约束我自己的人生，或许一个人更胜一筹。

　　…………

　　如果没被狠狠摧毁过三观，思想深度也不会有多深。就像没见过人性之恶的人，不懂善良的珍贵，甚至你的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快速长大。

　　以我之姓起誓我以后再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好，再相信一次感情我终生被厉鬼缠身万劫不复。

　　没必要骗我，其实每一个问题我都是掐着答案问的。
　　休学请假的理由都是在为我的休学做准备罢了。
　　可以哭，但哭之后的我一定会更加勇敢和漂亮。
　　你有思想独立，你美丽，你优秀，你会赚钱，为这样的男人流一滴眼泪你都该死。

　　2009年7月29日。

　　小少爷，我总在晚上对着漆黑的房间，看着指尖的那一抹红色的猩火，心里想，你爱抽红利群，可因为胃不好总把自己抽吐，还总是强硬的要抽完一根烟。
　　每次非要我扬起手你才肯罢休，刚开始你还总喜欢愁，愁我熬夜，愁我身体不好，愁我不吃饭。

　　后来不愁这些了，又开始愁，太能吃了怎么办？胃不舒服吃那么多又要难受，不让吃又生气，愁我不喜欢喝中药怎么办？

　　每每想起那些过往我总会湿了双眼，她们说我太念旧，说让我走出来，说让我再谈个恋爱。

　　她们不逼迫我，只是给我意见，走的出来吧，会吧，亲爱的小少爷，你知道我的，我从来对你狠不下心。

　　小少爷，傍晚冷了很多，我裹了裹去年的旧外套，像去年你给我的拥抱。

　　我为了你，和自己破碎的心写了无数条告别诗。

　　2009年7月30日。

　　我确实爱过一个人好久，但你别怕，你选择爱我，我就会抛下以前好好爱你，有钱的话我们旅游逛大牌，没钱的话我们傍晚散步，看日落吃地摊，反正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嘴里的碎碎念念一定要变成岁岁年年。

　　其实那两天，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看到你迟迟没有回的消息，我就预感到，分开是早晚的事。

　　可人和人的缘分，不是一场不出门就能避开的雨。

　　相遇总是措不及防，爱意总会野蛮生长。

　　2009年7月31日。

　　或许是我的记忆给他加了光环，才对现在的你毫无兴趣，对过去的你又念念不忘。

　　能让一个女人真正成长，从来不是什么年龄。而是她走过的路，趟过的水，看走得眼以及数不清的错付。

　　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但最初的那份爱，我永远不会忘记。

　　小少爷，我也常常因为有你而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