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雷神]预言者》秋叶蝉

6、所谓未来

　　暂时劝住了三武士和希芙女士，诺拉就回到了图书馆。

　　幽幽烛火照亮了图书馆，诺拉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木料与古书的气味令他的心沉静下来。他昂头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壁画，目光涣散着，一如他此时发散的思维。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捏起了桌面上摆放的小蛋糕，目光却落在了另一侧一盘小曲奇上，带着些许遗憾。

　　“困啊……”

　　另一面，武器库。

　　洛基在一众宝物中目不斜视，向着摆放在最里面的高台走过去。冰霜之匣安静的被放在那里，散发着如约顿海姆冰原般的冷冽蓝光。

　　随后他捧起冰霜之匣，在约顿海姆所见的蓝色再次在他皮肤上蔓延开来。就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冰霜之匣唤醒了。

　　“放下！”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慌乱，奥丁出现在宝库的另一头。

　　“我被诅咒了吗？”洛基依言将冰霜之匣放下，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父亲，他身上那种森寒的蓝色褪去了，恢复成正常的皮肤。

　　“没有，孩子。”奥丁也注视着他的孩子，痛苦弥漫在他眼中。

　　“我是谁？”洛基在问。

　　“你是我的儿子。”奥丁回答道。

　　“还有呢？”洛基在心里有了答案，但他更希望能听到奥丁的回答。奥丁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年你在约顿海姆，不止带回了冰霜之匣，对吧？”洛基的声音依然稳定，但奥丁透过他眼睛依然能看到他内心的情绪，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奥丁只能承认，“我在神殿里发现了一个婴儿。他被抛弃了，幼小的不像巨人的孩子。他就是劳菲的儿子。”

　　“劳菲的儿子？”洛基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带回来？”

　　“你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奥丁说道，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被洛基接受。

　　他摇了摇头，“不，不对，肯定还有原因，你带我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谎言对洛基是没有意义的。奥丁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回答道:“我以为有朝一日，两国可以永久和平……通过你。但是这些计划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早该对我说的。”洛基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和愤怒一起向他袭来，令他甚至开始口不择言，“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这些年来你一直偏爱托尔，因为无论你口中说着多么爱我，你都决不会让冰霜巨人坐上阿斯加德的宝座！”

　　奥丁身体开始颤抖，面对洛基的质问与怒火，他感到一阵无力。

　　洛基看着突然倒下的父亲，所有的怒火在此时被恐惧所替代了。他抱着父亲的身体，大声喊道。

　　“守卫！”

　　——

　　猝不及防得到父亲陷入奥丁之眠的消息，诺拉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冷静。

　　当他到达守卫所说的房间时，他感到了不对，房门被人用强大的魔法控制住了，他被人囚禁于此。

　　“洛基。”

　　诺拉抚摸着手里崭新的水晶球，轻声的呼唤门外的人，他知道他能听见。

　　“我曾对希芙女士说你不是叛徒。”

　　洛基的动作一顿，但他没有说话。

　　诺拉继续说，“预言者所能看到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房门突兀的被打开了，诺拉抬起头，看着来人走进房间。眼中的闪烁的荧光让有些他看不清楚，但他辨认出了那一抹绿色。

　　于是他笑起来，将水晶球捧在手中，“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哥哥。”

　　洛基坐到他身侧，“我不是你兄弟。”他说。

　　诺拉抬起头看着他，但他一片漆黑的眼睛很难让人辨别目光的焦距。

　　“一直都是。”诺拉说道。然后他握住洛基的手放到水晶球上，又将自己的手也放上去，再一次向他询问。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洛基想了想，又补充道，“未来。”

　　于是诺拉闭上眼，水晶球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微光。透过水晶球，洛基看见无数星辰在其中旋转，形成变化的图案，被命名为“未来”。

　　他看见彩虹桥一节节断裂，严寒国度里尸横遍野，他看见托尔与爱人分别。

　　他看见他坠入深渊。

　　“天呐……”

　　洛基向后退了一步，但他忘记他正坐在椅子上，猛然退开几乎将桌面掀翻。他靠着椅背剧烈的喘息，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是他的未来，但他知道那是现实。

　　诺拉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荧光散去，他先是查看了一下水晶球，发现完好无损，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次使用的材质还足够结实。

　　“那就是我的未来？”他听见洛基惊疑的声音，带着些难以接受，“因为我？”

　　诺拉点了点头，他同样看到了那些画面。“会出错吗？”洛基询问道。诺拉知道他的意思，缓缓的摇了摇头，“我看见过不止一次。”

　　“父亲知道吗？”洛基又问。

　　诺拉再次摇头，道：“父亲能看见的，不如我看到的清楚。”

　　这倒不是他自大，也不是说奥丁的能力不如他强大。而是因为诺拉为了这种能力而进行了足足三百年的研究，又使用了媒介进行了辅助。相反，奥丁身为国王，又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战士，预知未来的对他的意义并不大。

　　“父亲很爱你。”诺拉有些笨拙的对洛基说，“母亲也是，我也是。维持感情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爱。”

　　洛基就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明灭不定的微光，“命运已经注定。”

　　“说什么呢。”诺拉几乎笑出声来，“我从来不信这一点。”他想，如果命运不可以改变，托尔当年就该死在那只格拉尼手上了。

　　“你想说什么？”

　　“……做一位好国王，洛基。”诺拉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祈求。他知道洛基的本性如何，但他依然想争取一下，哪怕是暂时的也好，阿斯加德现在可经不起任何一点动荡了。

　　洛基沉默下来，诺拉耐心的等待着。半个小时后，洛基离开了房间。

　　诺拉靠在沙发背上，露出了笑容。

　　计划通。?

　　他的这位哥哥从来不是冷漠的家伙，尤其是在对待家人上。洛基比自己想象中要爱他们更深。

　　诺拉看的很清楚。所以，他先是暗示洛基他知道一切，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引起洛基的注意，对目前正处于犹豫的洛基给予指示，然后又利用洛基对家人的爱开始打感情牌。

　　结果意外的好用。虽然做了这么多，诺拉的话里是没有一句谎言的。洛基可是谎言之神，对他说谎可讨不到好。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