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现代修仙计划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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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凌倥铉带着鹤清攘按着有些诡异的路线前进，在只触发了几个陷阱，且他们刚好都可以应对的情况下，成功抵达了妖邪巢穴的入口。
很明显，他早有准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车上那点时间两人都没有闲着。
早有准备却那么草率中了妖邪的招，失去意识来攻击他。鹤清攘觉得刚刚没有趁机弄死凌倥铉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也没指望他的那些小手段能骗过凌倥铉。
凌家大少爷如此忍辱负重带他来这。
这个巢穴绝对有诈！
入口近在咫尺，走在正前方的凌倥铉不知什么时候往右靠了些。
他停下脚步，很自然地转身，表情难得郑重，说：
“此等妖邪为祸白虎域百姓已有多时，我今日带你前来，目的便是彻底消灭它，事成之后就放你完整的离开。”
听到这话，鹤清家的小公子有“惊讶”，他很意外这人是因为这个原因带他来此，神情不免有些动容。也许是想到朱雀域的百姓，没有过多犹豫，他便答应了凌倥铉。
见鹤清攘答应如此之快，凌倥铉不免有些神色复杂：
“既然你已经答应，要是没有问题，进去之后一切听我指挥。”
鹤清攘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随后两人都蓄势待发，向巢穴迈进。
四下并无异样，就像真的没有任何危险一样。
眼看半只脚要踏入巢穴，此时的鹤清攘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直到两人彻底进入巢穴发现……
无事发生。
鹤清攘：……
这人真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按套路来。
原计划，鹤清攘装成被打动的样子，表面上答应与凌倥铉一起进入巢穴，实际长明已经捏在手里，目前为止他能施展的伤害最高的法术也准备完毕，就等先发制人，重创并控制对方，顺手再调查完这里的异常之后，照来时的路，离开这里。
在他的设想里，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妖邪与凌倥铉是一伙的，异常能量点不能调查了，只能付出点代价在两者联手之下撤离白虎域，不过这样柳兮伏交给他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与他站在对立面的人，这会却像一个真的为了百姓安危，特地前来消灭灾厄的大好人。
鹤清攘心里默念计划赶不上变化，赶不上就再变一个计划。
他毕竟不是真的十六岁，这种情况很明显凌倥铉目的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特意带他来消灭妖邪，傻子才信。
刚刚凌倥铉的话有个盲点，那就是‘带他来’与‘彻底消灭妖邪’，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个想法不是因为鹤清攘太过自恋，而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起便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只手一直推着他往特定的方向走。
不管是恰好重生在同名同姓同样貌的人身上，还是他的家人们下意识接受了他失忆这件事。
一直以来，鹤清攘都太顺利了，顺利地得知这个世界的知识，顺利地获得修炼的机会，顺利地得到多位不同领域的名师指导。
修仙世界大能那么多，鹤清家和柳家这两个超级大家族就有好几位顶尖修士，他怎么可能还没有暴露，怎么可能可以这么顺利。
不是他体质特殊能屏蔽探查，就是有人在帮他。
若是后者，这“幕后人”以他现在的修为，绝对得罪不起。
罢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在凌倥铉的话中，妖邪并没有特指是哪只，而是泛指。在已经被某只妖邪袭击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将这个妖邪代入成刚刚袭击他们的那只，从而忽略妖邪这个词本身的泛指意义。
鹤清攘很肯定自己跟妖邪沾不到边，可以排除话中暗指他也许是什么妖邪之源的歧义。
毕竟想要彻底消灭一样东西，自然从源头消灭是最容易的。
但他还是觉得凌倥铉此行目的在他。
妖邪和凌倥铉的关系很复杂，或者说他们的立场很复杂。
前面随意的猜想也许歪打正着，挨了点真相的边，至少这妖邪所代表的势力与凌倥铉是对立的。
为什么不是与凌家对立？因为一个棋子还代表不了凌家以及背后之人的立场。
人之所以可以成为变数，就是因为人心不同。
凌家所行之事是想打压普通人，以重振修仙者的优越和威严，大有一叶障目的表象。
而凌倥铉，他的举动不管是真是假，从很多方面都能反映出他心中也许还留有一片净土，未被家族与欲望染指。
彻底…彻底……
到底是哪里让凌倥铉觉得能彻底消灭妖邪？
乌兽口中的“父神”，凌倥铉口中的「祂」。
作为人的他，身上有什么可能将这两者串联起来的东西？
还差一个关键因素！
鹤清攘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应该清晰，却被有意模糊了的东西，一时间让人想不起来。
直觉告诉他，这样东西就是串联的关键。
……
妖邪巢穴的模样一般与自身习性和喜好有关。
这只妖邪很明显品味不太行，巢穴的四壁沾满了蠕动的血浆，像是进入了什么动物的肠道里，动不动还有暗红的血液滴落，伴随一阵血腥味和恶臭。
看起来恶心又不讲卫生。
这些血不是妖邪自己的，用灵力试探，居然也不是幻境，是真实存在的！
是这片枯树林里所有生物的血。
他可算知道凌倥铉这么迫切想除掉妖邪的心了，这妖邪……真该死。
要是在他的地盘出现一个肆意妄为的虫子，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拍死。
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看实物不能只看表面，他知道妖邪肯定也是有好有坏，不能没有见到好的就说全是坏的。
看到这么脏乱血腥的巢穴，再结合这只妖邪的所作所为，足以让其在鹤清攘心里判死刑。
就算被袭击他也没有如此明确的想让这只妖邪死，一路走过看到的荒凉的大地和巢穴里的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鹤清攘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厌恶”。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因为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情绪，“厌恶”让他无端有着打破自己的计划，优先击杀妖邪再离开的冲动。跟“愤怒”不一样的是，他正理性思考这样做之后怎么以最优结果全身而退。
打破计划意味着风险的增加，人们口中的求生欲与责任感起了冲突。
虽然鹤清攘感觉自己没什么责任感，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只是经历丰富了，情绪也异常丰富。
原本的他，不是一个会有情绪波动的人，感受不到从来就没有情绪，只是依靠书的描述与人对情绪的表现为依照，对其他人表演自己应该有的情绪，让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这是前世的日常。
「自我」的丧失，让鹤清攘只被「超我」与「本我」支配，理性与兽性结合，一切行为以提升壮大自我，使自我存活为目的。
甚至有时候「超我」能压制「本我」，「本我」被压制后，只表现出「超我」的绝对理性，达到这种情况的鹤清攘也许离人们口中的「神」，只一步之遥。
……
前往巢穴深处的路上，一直有因妖邪力量影响而形成的“血液生物”拦路。这些由巢穴的血液汇聚成形的生物，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是被妖邪操控的傀儡。
没有痛觉，血液来自什么生物，它就能模仿出什么生物的样子，并获得这个生物生前四成的力量。
若不是畏惧火焰，这些血液傀儡恐怕难以对付。
鏖战一路，凌倥铉与鹤清攘的配合愈发默契，到后期对方一个动作，另一方就能知道往哪挥剑。
这一路上鹤清攘小心翼翼，防止自己突然中妖邪的幻术，同时悄悄布置了许多阵法，杀不死人，旨在困敌，用于脱逃。
血液傀儡死后会自爆，巢穴的通道相对狭小，导致杀完傀儡的路更加湿润。有凌倥铉在，傀儡根本靠近不了，鹤清攘再用玄熠决收割。
灵力不够了就嗑药，根本不带受伤，走到最后两人的身体机能都是最佳状态。
值得注意的是，布置阵法的时候，鹤清攘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巢穴向外延伸的路径像个未完成的阵法。
目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因为他没有见过这种阵法，这个阵法还是残卷。
只是越往深处走，“厌恶”就越浓郁，让他有些烦躁，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清心的丹药对“厌恶”的蔓延没有作用，太清经运转检查灵力脉络无恙，万法自然也没有找出异常。
只有乌兽对巢穴深处的存在表现得跃跃欲试，问它怎么了，它只说有种想干架的冲动。
凌倥铉似乎察觉到了鹤清攘情绪变化，停下安抚，宛如关切的兄长，直到鹤清攘恢复正常，与平常无异之后才放下心继续向前探路。
这样适时的关心要是换做其他人，也许就对凌倥铉改观并且放松警惕了，但鹤清攘从来就是情绪淡薄，不安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一次试探。
就这么简单的试探，结果却让鹤清攘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凌倥铉知道的东西似乎比自己预想的多的多，他知道自己情绪反常的原因，但他不说。
就是这么一个小细节，让鹤清攘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风险太大，他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凌倥铉，准备向外突围。
“妖邪就在这里了，只要解决了它，这个巢穴的异样就会恢复正常，我们……”
话还没说完，鹤清攘就如满弓的箭矢，毫不犹豫地向出口冲去。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现代修仙计划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