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声后》走尸

6、你很可疑

　　——齐飏去找夏长日前——

　　“齐飏，你过来一下。”楼道里秦徜朝他挥手。

　　齐飏闻声走了过去：“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事说的清楚一些，或许对你有帮助。啊，当然也是对我们警方有帮助。”

　　齐飏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夏长日既不是和死者最近有过通话的人，也不是有死者家里钥匙的人，但他是死者的前任，所以还是有必要问一问。当年莫名其妙的分手和现在找不到人，都显示出他的可疑，所以这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从感情方面进行突破？”

　　“嗯，你挺懂我啊。”秦徜笑道，“我那些队员跟我搭档了那么久，才能这么快的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这还没来几天的。”

　　“多谢夸奖，只不过是行业需求。”

　　“那我继续说正事了，夏长日有一个现任女友叫谢电息。而有队员报道，经过他们的细致排查发现，死者其实有一个现任，叫平锋。”

　　“这就怪了，如果真有现任，就算不公开，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报道。还需要通过细致的排查发现，”齐飏若有所思道，“那就说明她是在刻意隐藏。”

　　秦徜点点头，叹了口气，唇动了动，最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如果雷公和夏长日和平锋真的是那种糟糕的感情关系，你……”虽然不像活跃在大众视野内的娱乐明星带来的影响那么大，但对于你，你也会失落吧。

　　“我没事。”齐飏一笑就像是真的没事。

　　——夏长日被带回警局后——

　　“夏长日身上有很多疑点，就交给其他警员了。你找到的那份证据，如今并未有任何指纹、血迹，但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明白了，你现在还要做什么吗？”

　　“继续去进行排查。”

　　“噢——对于夏长日的审问，我能旁听吗？”

　　“当然，魏局都同意了。”

　　“谢谢。”齐飏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从他侧身快步走了过去。

　　秦徜转头看着齐飏的背影，心想除了一开始对他的诧异和不想功劳被抢的恼火外更多的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和对他散发出的感觉的舒心。

　　不过，这人是处在黑白间的变色龙，满身的疑点浑身的破绽，却又让人无从下手，无从查起。自己不知道这人是否值得自己真正信任，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只认他是一个坏人，自己也无法完全相信他是一个好人。他的每一个眼神就像是计算好的，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就会使用什么样的眼神，但平常他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楚而儒雅。

　　秦徜按了按眉心，他清楚地感受得到虽然齐飏并未和警局里的人过多的说过话，但是警局的人对他的警戒并不是很强，就像是被他的气氛所感染，从心底对他就有信任。

　　越是这样，就越危险。

　　“开始审了吗？”齐飏问道。

　　“齐先生，你来了。小武刚刚进去了。”

　　“就是武义子警察吧，听说他的威慑力就算对手是狮子狮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就小武那身高那体魄，啧啧啧，嫌疑人哪敢有什么隐瞒啊。”小警员对他赞不绝口。

　　“夏长日，是吧。”

　　“是我，我是犯什么事了吗？”

　　武义子一挑眉，有一道刀疤的眼睛，顿时像刺中对方一样。

　　“啊，不是，不会是雷公的事吧？之前有一个瘦高瘦高的人来我房子里问过我了，我和雷公的关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不能这样，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就把我抓起来吧！”

　　武义子用力拍拍桌子：“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夏长日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听说你很长时间没去公司上班了啊？”

　　“我我放假呢。”

　　“放假？放个假把自己弄得蓬头盖面直接和外界断绝联系了。”武义子声音低沉，像隐隐包裹着怒火。

　　“那个，我是死宅嘛……”夏长日低着头。

　　“你知道这是哪吗？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吗？还敢撒谎！就当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就抓你。”

　　夏长日不在所措：“你在说什么呀？”

　　武义子的审问方式就是打破对方的平衡，从零碎的言语中找到破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你们公司可没给你放假。撒谎也换个好点的吧，大企业会给你这么长时间的假？”

　　“我自己给自己放假嘛。”一滴两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少给我贫嘴！”武义子怒地一拍桌子，“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为之负责。”

　　夏长日吞了口唾沫，眼神被对方死死勾住。

　　“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不去公司？为什么呆在家里的地下室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如炮弹打中夏长日。

　　“我是因为那个平锋来了，他和我女友约会，但都不告诉我内容，我怕再一次被抛弃所以才……”说着竟抽泣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杀闯进来的齐飏？”

　　“哼，进来还有理了。我心情烦躁，就算拿刀笔笔画画，看他闯进来了，没忍住就把他当成平锋刺了。”夏长日头一撇，“不过他还是厉害啊。”说着按了按腹部。

　　武义子并没有在意他的吐槽与埋怨，只是继续说道：“装监控又是什么原因？”

　　“我在什么再怎么说还是挺有钱的，装个监控以免小偷跑进来不行吗？结果你们还是第一个‘小偷’呢。”夏长日冷笑了几声。

　　这明晃晃的内涵，虽不至于冲进去把他揪起来，但总会有些不爽的。小警冒看了看齐飏，却发现脸上上没有任何怒色，甚至连一点情绪也没有。

　　武义子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前，高大的身躯如黑熊一般，气势排山倒海，把面前桀骜不驯的小人像压在了五指山下。

　　“我们实践过了，对于一个突然闯进你地下室的人，即使你心中有怒气但在长时间并未和外人接触的情况下，你很难第一时间就想到刺杀他。因为你没有勇气，作案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夏长日咬紧牙，关紧闭唇缝。

　　“当齐飏走进你家的时候，你就通过监控看到了他，并且猜测他来头不小，所以当他径直走向你的地下室时，你感受到了危机，于是想要杀人灭口。”

　　“你到底知道什么？”武义子一字一顿道。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夏长日完全不敢看武义子。

　　“吓成这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真的是一时所急才拿刀冲上你的吧？也是真的和雷公的死没什么关系吧？”

　　“不，只是他没有意识到是和雷公的死有关。”齐飏摇摇头，离开了审讯室。

　　齐飏且脚跟离开审讯室就与秦徜擦肩而过。突然想起秦徜从遇见自己开始，对自己说过的话，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时刻都在说着：你很可疑。